一棟被謝雲霞租借的老房子,上下兩層四間房,一個很小的院落,這樣的房子在上海幾乎找尋不見,這裡是遠離鬧市的遠郊,這裡是內心煩悶之人的天堂,拋棄一切燃油的交通工具,下了車慢慢晃進這條小路,慢慢推開院落,一株很大的柿子樹長的飽滿,長的健壯,似乎有些年齡了。
兩個人兩顆心,一顆心在拼命的靠近,一顆心在拼命的逃離,一個人在拼命追尋那傳說中的四片葉子,一個人在拼命的慫恿另一個人說出當年的真相,一個人處心積慮,一個人感受快樂,上天看了難道不會難過嗎?這樣不合拍的兩個人卻同時滾落在一張屬於夫妻間的牀,難道老天看了不會感覺荒唐嗎?
推開那扇門走着走着,謝雲霞回過頭來看了看,終究無法掩飾內心的惶恐,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雲鶴。”
“怎麼了?”張筱的心由最初的激盪已經回落到現在的平靜,這裡的安靜或許是他能夠停止血液沸騰的緣由。
“沒事,我只是想喊你一聲,只要你回答我就安心了。”這個囂張半生的女人這會猶如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如果她知道她一生的摯愛是她丈夫的兒子,不知道她還會愛的如此之深嗎?
“呵呵,明白。”
張筱淡淡的回答讓謝雲霞原本有點舒展的心又開始不安:“雲鶴,你帶我走,好麼?”
“傻瓜怎麼又說這個了?咱們不是說好等我兩年的時間嗎?”張筱內心既可憐她又反感她由開始的強悍變成現在的軟弱,不對!應該說是脆弱的神經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我又提了,我是不是神經有問題了?”
“怎麼了?”
“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拋棄我的畫面,我不止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哭喊着、跪求你不要離開我,可是……”謝雲霞停止了述說,她害怕說多了會讓她的雲鶴嫌惡,她又怎麼會明白她的雲鶴從一開始就沒有真心對待過他們這段隱晦的愛情。
“可是什麼?可是我頭也不回的選擇了離開?”張筱的聲音陰冷、生硬,謝雲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戰慄。
“我……”
“你什麼?你的心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只是我現在不具備跟你在一起的條件,我必須了結我的事情,完了之後我就會告訴你我的一切,好麼?現在我真的不想說那麼多,你不要給我壓力,好麼?小霞,等我,好麼?”
這段話說的真切而情真,謝雲霞只聽的淚水漣漣心疼不已:“雲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擔心我只是害怕,我不想給你壓力我不想,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讓你難過,我只是擔心,我好擔心,曉得嗎?對不起對不起!雲鶴,你不要生氣好麼?你……”
“我沒有生氣。”張筱的手指堵上謝雲霞的嘴巴。
“可是我害怕你生氣,我擔心你會生氣,你的冷讓我徹骨,你不要對我那麼冷好麼?”謝雲霞已經開始變的有點神經質,惶恐不安的盯着張筱,越是這樣張筱越是反感,可是肉體上的歡愉又怎麼能捨得一下子就放棄?精神上的憎恨轉化成肉體上的歡愉,這丫的也開始變態了。
“別傻了,進去吧。”一條通往房間的幾步路,他們走了十分鐘還在原地踏步,張筱都感覺到變質的涼爽了,謝雲霞這會就像一隻黑色蜘蛛,在自己織就的網中央拼命的放射自己獨特的氣味,吸引身邊的異性向網中央更近一步,更近一點,好讓她能夠更加放心大膽的享受這得來不易的美食。
等了那麼久終於還是會跌落在自己的懷抱,只可惜這樣的跌落沒有哪個異性願意心甘情願的投身,無論你是天仙還是花妖,一樣不能只用美麗的外表就可以將一個人迷惑,特別是男人這樣的生物更不能用一成不變的招數對待,等他看穿你的手段只有那麼多,等他發現你的魅力已經用光,他對你的愛也就開始打折,直至你的愛變成一種對他的束縛,哪個男人願意被束縛?
眼前的張筱根本就沒打算愛上她,又怎麼會用心去呵護她?只是爲了貪圖肉體上的歡愉罷了,有腥哪有貓不愛的?何況男人都是饞貓的種,送上門的腥豈有不吃之理?看看謝雲霞的樣子,對照其十八年前的樣子,張筱的心又開始極度的不爽,轉瞬間又得到極大的滿足,在彪悍的女人,就算搶走了老爸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騎在自己的身下?
靠,這個變態!將老爸的女人發瘋的揉弄,然後還讓她生不如死的愛着,卻拼命表達那樣變質的愛情是甜蜜的愛情,是良知泯滅還是仇恨使然,都已不願追究,只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謝雲霞的明天就掌握在張筱的今天。
貪圖四葉草的傳說,都說四葉草你能看見那就意味着你能得到這世上所有跟幸福有關的東西,貪圖愛的享受,謝雲霞終究會得到一切貪婪過後到的一切懲罰。雖然說,貪圖享受愛情的人不是錯,但是爲了得到愛情不擇手段的人終究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上天的旨意。
人的本性會在熟悉之後完全暴露,漸漸忘記陌生帶來的緊張與不安,漸漸會忘記熟悉之後原本應該保持的陌生感,暴露在夜光杯裡的搖曳,是那樣詭異那樣的蠱惑,讓內心的嫌惡一點一點的剝去美麗的僞裝,這一刻彼此都是可悲的,因爲在同一時間同一空間,彼此都發現了對方的僞裝之下,躲在面具之後的那張臉是那麼的陰險毒辣,撕去僞裝的面具,留下了一張帶着淫邪的臉,狠辣的手段剝去別人的面具,卻忘記與此同時自己的面具亦被撕去。
一段時間的死寂,最終還是謝雲霞沉不住氣,哀求般的對張筱說:“雲鶴,我今天有點神經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好嗎?我不該想的太多,那些都是夢魘來的,你生氣了嗎?”
“傻瓜了不是?”張筱收回思緒的紛亂,看了一眼謝雲霞。
“不是不是,我真的有點神經質了,你沒有生氣麼?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氣的,對嗎?謝謝你雲鶴,謝謝你……”說到最後謝雲霞已經開始哽咽,說不出的心傷一直在心頭堵着。
愛他,他卻不屬於自己,想要忘了他,卻總是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再也無法把持,每每從夢中驚醒都會淚溼枕巾,如今被他擁在懷中卻還是感覺無限的淒涼,這樣的愛情遊戲真的是一般人玩不起也嘲弄不起,偏生畸形的愛就這樣綻放在夜魅。
“傻瓜,你今天就只會說這幾個字了嗎?什麼對不起謝謝你的,我不喜歡聽,人生當中沒有誰對不起誰,知道麼?”張筱的手指點點謝雲霞的鼻子,內心其實又怎麼能沒有一點的荒唐之感?
這個女人,按理應該尊稱一聲:媽媽!這樣的稱呼纔對得起老爸的一片養育之恩對嗎?可是天底下有這樣的倫理綱常全都違背的事情嗎?是誰導演了這場荒唐的倫理大戲?是誰,蠱惑着一顆心籠絡了另一顆心的整個世界,成爲駕馭她的主人?
想到這裡,張筱感覺身體內部隱埋的躁狂又開始不安的蠕動起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胯下滋生,敏感的神經又一次在身體內部流竄,一直延伸到喉嚨的乾澀讓他啞聲說道:“小霞,我——想你了……”
“雲鶴……。”謝雲霞這才感覺到一絲的安心,可悲的女人!只有將身體不斷的被索取才感受到對方對自己還有心,難道她不知道女人的身體對於男人這樣的生物,下半身是可以不受情感支配的嗎?可悲而又可笑的女人,不可一世的女人,在情愛面前終究也還是一個卑微的角色,不是麼?
而此時,另一個扮演悲劇的角色正跟着田氏兄弟,來到了提名爲四葉草傳說的俱樂部跟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