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空調不錯,打開後很快就暖和了,也驅散了身上的寒氣。
馬連輝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掛在衣服鉤上,自己則坐進一張椅子裡,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靠在桌子的一角,快速理自己腦子裡的所有問題,在他這裡能解決多少是多少。
結果沒等我開口問,馬連輝自己倒先看口了:“你覺得我跟肖辰龍誰更像瘋子?”
這是什麼鬼問題?明明兩個都是正常人,卻非要說一個是瘋子,另外還有,我覺得馬連輝好像對肖辰龍有什麼芥蒂,之前沒發現,從今天下午我們兩個碰頭開始,他話裡就有這些意思表現出來。
他自己在椅子里長長喘了一口氣後,低聲說了一句:“但願在這裡他們聽不到。”
我根本不知道他要避什麼,也搞不清楚他話裡的意思,有點茫然地看着他。
馬連輝終於把眼睛睜開了,看了我一眼問:“肖辰龍是不是看上去更像好好先生,而我真的有點像神經病?”
我搖頭說:“不,你看上去更精明一些。”
馬連輝嘴角扯開,似笑非笑:“你錯了,是他更精明一些,他想從我這裡知道東西,但自己問不出來,就想利用你。”
“啊?爲什麼?他想知道什麼?”我有點不太懂。
馬連輝聳了一下肩說:“知道學校裡的怪事,知道白菲菲是不是真的成了鬼還回來找我?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瘋了?他一直懷疑我不是真瘋。”
他說完自嘲地往天花板上看一眼,然後才問我:“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茫然地看着他,已經開始弄不清楚這傢伙嘴裡到底都在說些什麼,怎麼就繞來繞去,我就又成了別人利用的對象,我是不是看上去就特別傻,特別好用?
馬連輝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頓地說:“他是顧依然的男朋友。顧依然認識嗎?顧世安的妹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家教老師,我在學校裡看到過他帶你走。”
我聽到自己腦子崩掉的聲音,我勒了個去,原來繞了這麼大一圈,原因竟在這兒。
看來我真是夠傻的,只知道剛一來學校,肖辰龍就幫我,雖然奇怪他爲什麼會這樣,卻怎麼也沒往顧依然這個方向去想,儘管這兩天出現在我面前就這麼幾個人。
馬連輝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的反應,淡淡地說:“你以爲他爲什麼這麼熱心地幫你?不過看今天的樣子,也許真的喜歡你也不一定,他跟顧依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怪怪地問他。
馬連輝臉上又帶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頓了幾秒纔開口說:“我今年大三,理科,選修醫學和律師,明年準備去弄弄刑偵。”
我去,學霸再現,我這等渣渣簡直無地自容。
不過,這跟現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有毛的關係?
馬連輝指着自己的頭說:“記憶和推理能力比較突出。”
好吧,我已經無言以對,現在也不用跟他玩什麼心眼,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小雪李勇他們在這兒,估計也能被這傢伙整懵逼。
正在我開始自棄的時候,馬連輝卻話題一轉說:“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你最大的優勢就是能看到她們,並且還能制住她們。”
“你怎麼知道?”我看着他問
他沒多做解釋,而是直接問我:“菲菲到底還有沒有救?”
我怔了一下神才說:“那天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得先等到她後面的人出來,救活是不可能了,現在能保住她的魂不受毀損,不再多加怨念,成功進入輪迴,應該都算是最好的結果。”
馬連輝把頭低下去,過了很久才問:“那你有什麼辦法?”
“我會念超度的經文。”
他把頭擡起來,古怪地看我一眼說:“這個你說過,除了這個還會別的嗎?”
對不起,這特喵的已經是我最高的能力了,真的不會別的了……。
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被他問的有些悲哀,細算起來自己好像真的什麼也沒會,而且還有一肚子的野心,又想救這個,又想救那個,事實上,連現在自己的老公,石誠都沒辦法救。
馬連輝又過了很久都沒再說話,自己歪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有見過顧依然嗎?”我想了想問他。
馬連輝擡頭看我一眼問:“你說的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
“陰魂,就像白菲菲那樣的。”我直說。
他搖頭說:“除了白菲菲我看不到別人,但是我覺得肖辰龍有可能會見過她。”
“爲什麼?”
馬連輝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看着放在腿上自己的手說:“他們兩個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半年,而且顧依然也死了那麼長時間,如果肖辰龍沒有見過她的靈魂的話,按理說不會現去追究這事情,畢竟也不是什麼好的過去,忘掉最好,反正學校裡最不缺的就是女生。”
“但萬一別人感情深厚呢?”我直問。
馬連輝淡淡搖頭說:“沒有你說的那麼深厚,顧依然跟白菲菲是一個系的,兩個人關係也還行,我聽她提起過,他們兩個人也就是比好朋友好一點點而已吧。”
事情越繞越複雜呢,竟然顧依然還跟白菲菲認識,那是不是那些死了的其她女生也跟兩個人有關係呢?
現在顧依然顯然已經被陰靈控制了,雖然還不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但就她對付的我情況來看,說不定還是我們熟悉的,另外白菲菲說自己也被人控制着,那控制他們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哦不,是鬼,這個鬼又是誰?
但話說回來了,如果顧依然跟肖辰龍真如他說的那樣,他現在又追着這件事情不放,還真有可能是見過顧依然的,或者顧依然在利用他也說不一定。
也許肖辰龍的智商根本沒有馬連輝高,而白菲菲也沒有顧依然狠毒,所以他們纔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這天我們聊完以後,是馬連輝先從賓館裡出去。
我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點,就又坐了半個小時,把所有我們說過的話都理一遍,準備走的時候,卻聽到石誠說:“這兩個男生各懷鬼胎,你得小心盈盈。”
我一下子驚喜起來,把他從身上拿出來說:“你能說話了,怎麼回事,怎麼有時候能說,有時候又不能說的,嚇死我了,我以爲又出什麼事了?”
他安慰着我說:“有時候精力不夠而已,不用擔心,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
我急吼吼地說:“可是我想讓你快點好起來,對了,我去過紫石山了,沒找到那幅,而且我看老和尚也像是不想救你一樣,怎麼回事啊?”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或許那畫現在真的沒有用了吧?算了,再想別的辦法,但你現在不要再去摻和這裡的事,明天就把知道的內容全部移給小雪,然後再去趟紫石山。”
“幹什麼?”我問他。
石誠說:“你還記得山洞裡的那個陰五嗎?他手裡有個東西,是幫人聚陰氣的,你拿到之後就在紫石山轉一圈,那時候我們毀柴家的時候,不是有兩個人跑了嗎,一個是柴老爺子的五姨太,一個是柴敏,我懷疑把這些陰靈囚起來的,有可能就是她們兩個。”
“柴敏不可能吧,她被救我的那個女人拎走了,就算是不會對她怎麼樣,按理說也不會再把她放出來害人。”我回憶着當時的情況說。
“那或許是五姨太,她的靈魂不會離開紫石山太久,你拿聚陰石就能把她吸過來,到時候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