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把這事說的這麼幹脆,我心裡有些壓力,說我這輩子福建省都沒有出去過,這次一下子要跨好幾個省跑那個什麼敦煌市區,總得要準備點什麼吧。
沒想到王老頭從身上‘摸’出一張銀卡放在桌子上,跟我說裡面有十萬塊錢,到時候到了那個地方,需要什麼東西直接在當地買就是了,不用大老遠負重。
我錯愕的看着這有十萬元的銀行卡,十分懷疑這老頭會不會坑我,畢竟之前我給他幾塊錢算命費都還斤斤計較。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老子沒想到進棺材之前居然還能收徒弟,就便宜你了!”
“這個,不留點給您兒子孫子啥的?”我這話一出口,王老頭的臉‘色’有些黯然,但很快的又恢復正常,他說,自己拜師學道的時候,就知道凡是學道人都有五弊三缺,鰥、寡、孤、獨、殘、錢、命、權,他佔了的是鰥,也就是老來無子,孤獨終老。所以錢不趁着還活着的時候‘花’光,死了給誰‘花’?
原來是這樣,我也有些黯然。五弊三缺不知道自己又佔了什麼,於是問他能不能算算我是佔了哪一個。
王老頭點了點頭,說這件事情得選吉時占卜,等我從敦煌市回來之後,也就知道了。說完,他進屋子取了一個包裹出來,打開一看,裡面的東西琳琅滿目,什麼桃木劍、八卦鏡、銅錢、符、‘玉’貔貅、‘玉’如意幾乎是爺爺在筆記中提過的東西,只多不少!
我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接:“師父,您對我真好,剛入‘門’不但送了祖師印,現在又這麼一大堆東西。”
“放屁!”王老頭直接抓起裡面一支小桃木劍打開我的手:“這可是我一生的積蓄,你吃得下嘛你!”
“原來不是給我哈……”尷尬的縮回手來,這王老頭下手真夠黑,那支小小的桃木劍打在手上立馬顯現出一道紅印。
他在包裹中‘摸’索了一會兒,拿出兩個小袋子遞給我。
這兩個小袋子一黑一黃,我打開黑‘色’的袋子,只見裡面還有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有點像裝戒指的那種,打開,裡面是一層黃褐‘色’的軟海面,表面凹凸不平,放着一顆顆黑‘色’的小丸子,比煮熟的飯粒大不到哪裡去,一共有五顆整齊的排列在裡面。
“這是還魂丹,如果中毒或者生病,可以吃下一顆,十分鐘馬上見效。普通人就算沒啥事吃一顆,也能堅持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也沒事!”王老頭見我對這黑‘色’‘藥’丸不解,便說道。
這麼珍貴?我拿出一顆便要往嘴裡放:“那我試試一顆。”
啪,直接的手背一疼,‘藥’丸蹦出去,王老頭用剛纔打我的那支小箭輕輕挑着‘藥’丸抖回黑‘色’盒子裡,有些生氣道:“你這小子真是氣死我了!別沒事‘亂’吃,這東西很珍貴的,是當年入‘門’時掌‘門’給的。我估計你爺爺的那一盒早就敗光了吧。”
額……好像還真是,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爺爺生前‘交’代從家裡寄過來的鐵盒中並沒有這東西,我十分肯定,因爲當時鐵盒讓我翻了個底朝天,總覺得爺爺會在鐵盒裡‘弄’什麼機關,給我這唯一的孫子留個價值連城的古董什麼的,結果‘毛’都沒一根。
結果證實,我想電視劇看太多了。
我又打開另外一個黃‘色’袋子,只見裡面是裡三層外三層用薄布包裹着一卷黃‘色’的符,一捏符頭,一個暖流瞬間鑽進指間傳到手臂上來。
是正品,而且比我那個好太多了。
王老頭見我臉上‘露’出喜‘色’,不由哼了一下:“量你小子也不知道這符的珍貴吧,單單捏符頭只能知道是真貨而已。”
我急忙虛心向他請教,這符到底都有哪些用處。一聲師父叫的十分誠懇恭敬。
王老頭很受用,‘摸’了‘摸’只有幾根雜‘毛’的鬍鬚得意道:“這也是入‘門’時掌‘門’給的護身符,你爺爺也有一份,裡面有五道符,原本是有六道的,但是被我用掉了一道,還剩下的分別是至陽烈火符、搬山符、金剛護體符、清心養神符、千里神行符。”
聽着王老頭給我講着五道符的用處,心中着實大大的震撼,如果他不是吹牛皮的話,那我手中這隨便一道符可都是救命的寶貝啊。
我將昨天晚上請爺爺上身時,他老人家畫五雷正符項鬼的事情說了一遍,問王老頭,爺爺這道符和現在手中的五道相比如何?
王老頭呵呵呵笑了幾聲,說爺爺雖然在術法符方便造詣很高,但是要和這掌‘門’傳下來的的符相比,依然是小巫見大巫。別說是他,就算是我爺爺最年輕最厲害的時候,也沒有半成機會畫出這種符。
說完這些後,他語氣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學術數演算一生,本以爲最後會孤獨終老死去,沒想到回收割同‘門’師弟的孫子做徒弟,真是造化‘弄’人……”王老頭臉上的皺紋似乎少了很多,拍拍我的肩膀:“你小子的城府我看不會淺到哪裡去,外出沒有幾個人能把你賣了。我現在教你銅錢卜物法,免得你到時候找不到地方說我做師父的坑你。”
拿出先前他在羅盤演算‘玉’牌下落時的銅錢,他仔仔細細手把手教了我這個銅錢卜物法,兩人這麼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第二天,我早早的被王老頭叫醒,催促着趕緊去火車站,免得誤了時間。
在火車站買了車票等車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對王老頭的印象改觀很多,自他知道我是爺爺的孫子之後,幾乎所有任何疑問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完全沒有路邊老騙子的模樣。
只可惜,這樣一個大隱隱於市的高人,卻要落得個終老膝下無子孫的下場,老天真是愛開玩笑……
“d54154c號車進站,請候車站的乘客按順序從檢票口進站,切勿擁擠,和諧乘車。”
火車站喇叭傳出機械的‘女’播音員的聲音,我急忙起身和旁邊一大羣人擠來擠去朝檢票口走去。
“哎呦,擠你妹啊。”
“靠,‘插’隊,趕着投胎嗎?”
“你特麼說誰呢。”
“老子說的就是你,怎麼滴?”
“削你!”
“怕你啊!”
火車站臥虎藏龍,檢票口排成一條長龍的隊伍前面,有倆胳膊上紋着青龍白虎機器貓的哥們正在因爲站位的問題大吵特吵。
好在有火車站的警務人員趕來,這才消停了會兒。
火車大概要在鐵路上走四五天才能到敦煌市,好在我‘花’錢買的臥鋪票,要是換成坐票的話,連續坐個六七天,人還不得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