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就這樣闖進來了是比想象中輕鬆了許多,而且這裡的地形也並不複雜。
幾乎是一條直線,讓人回想起以前玩過的街機遊戲。不過都沒有人陪我一起玩就對了……
總之只要一路探索下去,每個門都打開一遍,很快就可以偵查完畢。
我也考慮了之前因爲逃避魔女的追殺有一些門錯過了,沒有打開,是不是應該折回去檢查一遍再繼續深入比較好?
不過考慮路程的原因,果然還是把裡面的部分檢查完,再在回來的時候順帶檢查一遍漏掉的房間比較好。
雖然不排除陳博士就被藏在漏掉的房間裡的可能性,所以先查探漏掉的房間可以省去好多時間,不過這其中還存在概率的問題,沒辦法輕易斷言哪個方案比較好。
但是單單考慮路程的話還是第一個方案纔好,也就是一路查探到底,再折回來。
想想對方也不會把重要的博士藏這麼外面。
於是我一路往裡面走去。
“呃,居然還有路牌,準備得倒挺充分,怕我不認路麼?”
我看着樹立在岔道口的指示牌,指着右邊的方向,“船長室”3個藍色的大字寫在上面。
進行地毯式的搜查無疑是一個笨辦法,比起找人詢問的話……
那麼,應該走哪邊呢?
不過按照之前的情報分析的話,這艘船上應該沒有幾個人還活着了——經由“喪禮之安”和“喪禮之安的葬禮”的活躍之後。
而且這艘油輪一直沒開也是一個疑點……
總之只能夠祝博士好運了,別在被我找到之前就隔屁了就好。
突然腳底下一陣晃動,隨即尖銳的汽笛聲響起,窗外的景物開始慢慢移動。
居然啓動了,在這個時候纔開始啓動。
我向右邊的方向全速跑去,就算沒有人,至少也能多少弄清楚現在的情況。
沒多久,我眼前出現一扇門,上面就寫着“船長室”。我慢步上前,讓自己不發出腳步聲,免得打草驚蛇。
浪花拍打在甲板上的聲音一波蓋過一波,起初的汽笛聲也減輕了下來。
我一步步向那扇門靠近,卻沒有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一腳踢在門上,鐵質的門被踢凹進去,發出“嘎吱”的聲音,慢慢向前倒下。
“沒有人?”我看了看裡面,並沒有發現有人在船長室內進行操作,可是就在不久前,這艘油輪啓動了。
人都到哪裡去了?
“歡迎光臨。可是讓鄙人好等了啊,你。”
背後不遠處響起幽幽的聲音。
我轉過身去。
一個穿着淡藍色夏威夷襯衫的邋遢大叔站在那裡,左邊胸口處一片血紅,裸露在空氣中的右手也有不同程度的刮傷。
一副經歷過什麼慘烈的戰鬥後凱旋而歸的戰士形象。
“**俠在哪裡?”我問自稱炮臺的男人,雖然不指望他會回答正確答案。
“誰知道呢……”炮臺露出一個苦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殺了。”
“死……死了?居然說被殺了?他不是關鍵人物嗎?怎麼……”
“喂,你,爲什麼會被鄙人傷到?”
他強硬地轉變了話題,與其說是轉變,他根本沒有討論**俠的心情。
“這回我可會好好把你打倒。”
“鄙人才沒有問這個。你,擁有這種強度的身體卻被鄙人傷到,到底是爲什麼?彈頭的子彈居然沒辦法貫穿你的小腿,簡直不可思議。”
“……”
“擁有匹敵汽車的速度,深不見底的耐力,已經到了被普通人傷到才奇怪的程度了。可是這樣的你,卻被鄙人傷到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十成的力量卻只動用一成來防守,防守的力量也不用得太多。你,莫不是在保護你的對手嗎?”
聽見對方說個不停,我也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我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吧?而且這樣的‘普通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也敢說自己是普通人嗎?”
“普通人,鄙人一直這麼認爲自己的。普通不普通的,那還要看你和周圍人之間的差異。至少鄙人還算是普通的,比起老大的話……”
“老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的你沒有向鄙人提問的資格……等等,你胸口上的傷……”
炮臺眼神中透着一絲詫異,隨即又恍然大悟地說。
“你和小安見過面了啊,居然還活着。該說果然沒有看走眼,麼?”
“那傢伙也和你是一夥的吧?那個光頭也是受你的指使纔會這樣的,對吧?夏威夷混蛋!”
“是,那又怎麼樣?”炮臺爽快地承認了,眉毛一挑,眼神中滿是不屑。
“如果不是你,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人死。那兩個傢伙都是因爲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面對我的指責,他只是面帶笑容。
“喂喂,栽贓嫁禍也要有個限度啊。想要得到什麼就必定要付出代價,他也是自願才這麼做的,沒有人逼他。至於小安……真遺憾,她從出生起就是這個樣子了。像個掘墓人一樣孜孜不倦地散播死亡,她可是天生的死神。”
說得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好像什麼都明白一樣。
什麼都清楚一樣。
“你以爲你是‘神’啊!”
震動天地的咆哮聲自喉嚨裡奔騰而出,我一口氣衝到炮臺面前,重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那件薄得像一張紙似的夏威夷襯衫登時爆開來,變成一張張碎布片從天上慢慢下落。
炮臺悶哼一聲,臉色變得煞白,一口血水溢出,沿着下巴慢慢滑落,滴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但是他一步都沒有後退,就算是遭受了突如其來的一擊。
“難道他自願去死,他的女兒就會因此得到救贖嗎?”
雙臂發瘋似地甩動,拳頭暴雨般落在炮臺的身軀上,1秒就有數十拳打在他身上,又彈開,骨頭爆裂的聲音源源不絕地傳來。
“混蛋!別太自以爲是了!”
一記上勾拳把毫無還手之力的炮臺轟上天花板,然後看着他從最高點無力地掉落在地。
“爲什麼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