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阻止不了他們,我往衛童炎身後躲了躲,衛童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帶着我一起往白月身後躲了躲。
而白月還喜滋滋地等着他們三個的評價。
“……”一個面具人沉默了。
“啪嗒”,另一個面具人筷子掉了。
看來不妙,我湊近衛童炎,小聲耳語道:“要不我們先走吧!沿着小路走五十步就行了對吧!趁着現在他們吃愣了……”
“……行……”衛童炎和我達成一致,先跑路保命要緊。
然而我們還沒動腳,坐在水井上的貞子捧住了臉,尖叫了起來:“啊——”
就在我以爲要完蛋的時候,貞子快樂地指着看不清模樣的菜,興奮地喊道:“原來這就是神州的美食!味道太神奇了!和扶桑的完全不一樣!你們也多吃點!太美味了!”
“好!”
“沒問題!”
那兩個面具人趕緊抄起筷子,就怕是搶不過對方,吃得一個比一個快。
“看來他們還挺喜歡的呀!”白月雙手合十,笑得都快開花了,似乎是增加了她在廚藝方面的信心。我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這隻扶桑來的女鬼口味這麼獨特。
既然沒事了,我們也能安心離開。衛童炎走在最前,提醒我們一定要按照他的步伐走,不能踩錯不能摔倒。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看着他的步伐毫無章法,雖然走得比較慢,但整體看也只不過是隨意走動。我疑惑是不是這個小子唬我們,他走的這麼亂又是怎麼記得住這樣的密碼的?
不過,我不敢亂來,萬一一腳踩錯真出不去了那就完蛋了。
走了正正好好五十步,在我們前方,一團白霧憑空而現。
衛童炎一指白霧,說道:“看吧,我沒騙你們,只有走對了步伐才能把出口召喚出來。之前說好了的啊,你們兩個先出去,假裝綁匪讓那個人交錢,四六分賬之後把我的那一份放到我家後院最大的石頭下面,然後我再出來。不要跟我耍花樣,我能在這裡看到你們做的一切。”
他的話音落下,白霧轉動起來,中間開啓了一道由星光構築的人高的橢圓形門,門框內,顯現出了原來世界的景象。
真實的人界依舊是白天,陽光燦爛,出口顯示的位置正是我們進來的位置。這會兒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和白月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白月先踏入了霧圈之中。
“你可要說話算話哦!”我叮囑了衛童炎一句,衛童炎冷哼一聲,點了點頭,我纔跟上白月。
出來的時候沒有進入靈域時靈力的洗禮,我只覺得眼前一晃,就已經站在了陽光之下。從黑夜一瞬間來到白天,讓我一下子無法適應刺眼的陽光,擡手遮擋。而白月有先見之明,已經戴回了她的墨鏡。
看了眼時間,也才十點多,就是說我們在靈域裡過了半天,外面才過了三個小時樣子。那也就代表着,衛童炎失蹤了三天,其實在靈域裡已經快活了一個禮拜了……
“小年,拿你的手機發索要贖金的短信吧!”白月嘆了一口氣,開始部署與衛童炎承諾的“綁架案”,“發完短信就關機拔卡,這樣當地警方就不能順着信號找到“綁匪”了,待會兒下去表現得自然一點,你是我的實習生,不會被懷疑的。等把衛大少爺請回家,就萬事大吉了。”
“哦,好的。”我應了下來,拿出了手機,第一次當綁匪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請教有抓綁匪經驗的警官,“白月姐姐,我該寫什麼內容?衛童炎好像也沒說要多少錢,我們要多少合適呢?你遇到過類似的案子嗎?給些參考唄!”
白月嘆了一口氣,直接把我的手機接了過去,一邊操作一邊教育道:“小年你果然沒有什麼犯罪天賦,我讓你用你的手機發短信你就真的直接發了?得先下個軟件覆蓋自己的手機號,不然人家一搜手機號就能直接找到你家,離主一覺醒來發現家門被警車包圍得罵死我。”她輸入內容發送,然後把手機還給我,末了加了一句:“你這掛件不錯嘛!”
小白狐狸掛件晃悠晃悠,讓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晃悠,我低下頭去看白月發給衛家的短信,居然還有衛童炎的一張照片,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拍的,而且還是比較像被綁架的愁眉苦臉的照片。
我看向文字內容,瞟到“五百萬”,嚇了一跳:“這……這麼多?”四六分的話,白月能分到三百萬,這樣真的好嘛?感覺在幹一件很嚴重的壞事……
“別看了,快把軟件卸載然後關機拔卡,省得被追蹤信號追到了。”白月笑嘻嘻的,毫無顧忌,我嚥了咽口水趕緊關機,忽然感覺背後好像有誰在盯着我,往後看看什麼都沒,難道是衛童炎那小子在靈域的窗口對我們的注視?
我的手機剛黑屏,白月的手機就響了。
她接了電話,聽那邊說完,回了一句:“好,馬上來。”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拉上我向別墅區走去,“華劍來電話了,說是收到了綁匪的短信,來要錢換人命了。”
她這一秒脫戲一秒入戲,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乖乖閉嘴,接下來的就全看白月的表演了。
我們纔剛到路口,就看到衛家夫婦、黃家一家人還有華劍都已經等在了路上,見到我們就一擁而來,嚇得我直接躲到了白月背後。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白月把我扯出來,拍拍我的腦袋,笑眯眯地對一羣人解釋道:“我這實習生有點社恐,所以我經常帶她出來鍛鍊,大家別見怪啊!”
華劍在聯繫仙山派出所的同事,打完了幾個電話纔過來,一臉嚴肅地向白月報告道:“白女士,綁匪總算髮短信索要贖金來了,看來衛童炎的失蹤的確是一起綁架案,對方讓我們準備五百萬贖金在正午十二點前放置到……”
他說着說着,表情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白月。
“放到哪裡?”白月追問,語氣控制得恰到好處,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就是那個“綁匪”。
華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右邊,示意白月注意自身同樣的位置,疑惑問道:“白女士,你們剛纔去哪裡了?”
他這一問問的我心頭一慌,怎麼說華劍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警隊隊長,難道他通過微表情之類的看穿了我們兩個乾的壞事?可是白月戴着大大的墨鏡,完全看不到眼神之類的。
而這一看,我才知道華劍在指什麼,悄悄鬆了一口氣,趕緊提醒白月:“白……老大!你脖子上蹭到灰了。”
應該是做飯的時候炸了廚房弄到的黑灰,白月出來後用靈術清理了臉上的髒東西,但忘了脖子這塊。
“哦,我跟實習生上去調查了一下情況,可能蹭髒了。”白月依舊淡定地迴應,保持着天陽市榮譽警監的氣質,催問道:“華隊長,現在不是關注我個人情況的時候,把短信給我看看,儘快派便衣去綁匪要求的地點蹲守。”
“白警官,給,綁匪發到了我的手機上。”衛先生趕緊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白月接過,邊看邊問,十分專業:“華隊長,有安排人調查這個號碼嗎?”
“已經都安排下去了,第三小隊的成員已經去仙山公園了,手機號碼也已經交給所裡的同事在查,有結果了馬上告訴我。”華劍認真報告完,又忍不住吐槽道,“大部分小隊成員今天週末休息,這次出警連警服都不用換還挺方便,哈哈哈。”
“工作時不要打哈哈,你讓受害者家屬看了是什麼心情?”白月幹起活來認真嚴肅鐵面無私,都不笑了。
嬉皮笑臉的華劍反而被嗆了一口,尷尬地撓了撓頭。
教訓完人,白月又對衛家夫婦說道:“二位怎麼打算?我的想法是儘量先滿足綁匪的要求,穩住那邊的情況,我們一邊着手調查。既然他現在索要贖金,那就是說衛童炎目前十分安全,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先安定綁匪把孩子接回來最重要。不過五百萬不是什麼小數目,如果短時間內沒辦法湊齊,我們可以瞞天過海。”
“不不不,孩子的安全最重要,萬一綁匪發現我們作假,一氣之下傷到我兒子就不好了。”衛先生連忙擺手,否定白月想要用其他東西糊弄“綁匪”的想法。但衛家雖然有錢,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出五百萬現金還是困難,黃先生看出了衛先生的爲難,自告奮勇:“老衛!孩子最要緊!你要是不方便,就跟我說!我幫你一起籌錢!把童炎接回家再說!”
黃太太連忙點頭附和。
兩家人討論了起來,白月見狀,對華劍下了命令:“華隊長,你待在這裡和他們商量對策,安撫家屬情緒,千年跟我去仙山公園等着。”
“誒?我……”華劍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神中表達着“爲什麼這個沒什麼用的實習生能去前線”,但大概是覺得自己剛剛得罪了白月,沒好意思開口請戰前線,只好臉色不佳地敬了個禮:“遵命,女士!”
我默默鬆了一口氣,趕緊跟着白月一起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