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也沒見孟若瑜回答,張航側過頭看去,原來孟若瑜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張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摘下了孟若瑜厚厚的眼鏡,柔和的晨曦透過車窗照射在孟若瑜五官精緻的臉上,彷彿太陽是爲了妝點她才升起,長長的睫毛上跳躍着金粉似的陽光細末,這一刻,孟若瑜讓張航深切的體會了什麼叫仙女下凡。
張航收斂了心神,腳下用心了些,車子沒有一絲頓挫,穩穩的行駛在街道上,孟若瑜似乎做了什麼關於吃的美夢,櫻桃般的小嘴微微動着,很是可愛。
車子剛剛駛入孟家莊園,張航就看見孟慶華哈赤哈赤像條大狼狗一樣吐着舌頭圍着莊園跑着,倒是寧虎,進步神速,已經能正常行走跳躍了。
沒搭理這倆人,看着孟若瑜睡得正香,張航索性將車開到了別墅門口,穩穩的停好車,張航輕手輕腳的下車來到孟若瑜這邊,抱起孟若瑜向樓上房間走去。
把孟若瑜輕輕地放在牀上蓋好了被子,張航在牀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被窩裡的孟若瑜緩緩睜開了眼睛,白皙的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小心臟砰砰亂跳,早在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孟若瑜就已經醒了,但孟若瑜選擇了裝睡。
“羞死人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孟若瑜扭捏的捂住了臉,鑽進了被窩。
張航哪裡知道這些,這時正叼着煙跟孟家的幾個安保人員站在別墅門口扯着蛋,在孟驚石的命令下,孟家的這幫子打手安保對張航那是畢恭畢敬,當然,這與張航收拾了那個邱海鷹也有着很大關係。
“哎,張先生,這大少爺從早上起來就在院子裡跑個沒完,這是幹嘛呢?”一名安保出聲問道,幾天相處下來,張航雖然本事不小卻爲人隨和,完全不像那邱海鷹一樣吆五喝六的,這幫安保人員也放鬆了許多。
“這孟大少爺非要學點功夫,磨磨嘰嘰的,先讓他練練體力,多走兩步都大喘氣,學什麼功夫。”張航笑呵呵的說道,相比什麼達官顯貴,張航更願意與這些普通人相處,沒別的,省心,沒那麼多勾心鬥角。
孟慶華又跑了一圈,終於跑到了張航身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兩,兩,兩圈了!”
接過僕人遞過的水,孟慶華張嘴就要喝,被張航一把按住。
“你沒上過學啊?這點常識都沒有,喘勻了氣再喝。”
孟慶華口乾舌燥,汗流如注,衣服褲子都已經溼透了,呼吸急促,喘了半天也沒喘勻,反倒越來越急促,張航見狀將手放在了孟慶華後背上下揉了幾下,孟慶華這才漸漸緩了過來。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早上跟着寧虎一起訓練。”張航遞過水杯說道,孟慶華這身體素質確實不大行,剛纔要不是張航出手替他穩住了氣息,任由他自己喘息,怕是要出危險。
“我,我不跟他一起訓練!他特孃的倔的跟生產隊裡的驢似的,你看他!”孟慶華邊喝水邊指向遠處的寧虎說道。
張航看向遠處的寧虎,此時寧虎已經完全適應了失去修爲給身體帶來的影響,正趴在地上緩慢的做着俯臥撐,沒了修爲的支撐,此時的寧虎的體能甚至不如孟慶華,每一次身體的起伏都顯得十分艱難,但哪怕撲倒在地,寧虎都不曾停下,咬着牙再次起身。
讚許的點了點頭,這寧虎的性格與秦洋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秦洋根骨天賦完全比不上寧虎,卻有着比寧虎還要倔強的性格,即使經常在修行的過程中透支暈倒,也不曾說過放棄,寧虎天賦極高,再加上這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不出意外未來成就會在秦洋之上。
“想學武就得吃苦,不學就不用練了。”張航沒好氣的說道。
孟慶華正苦着臉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圍在張航身邊的安保人員一溜煙都跑了,一回頭,原來是孟家家主孟驚石快步走了過來,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唐裝,孟慶華有些詫異的看着爺爺,這身衣服可是爺爺出席重要場合才穿的衣服,這大早上的是怎麼了?
“張先生,青幫執字輩大佬崔弘盛親自登門,要拜訪您。”孟驚石走到張航身邊,低聲說道,孟驚石從孟慶華口中得知了昨天發生的事,雖然想到了青幫會來人,但是饒是孟驚石也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江湖人稱金鏢崔三郎,青幫三大巨頭之一的崔弘盛!
“來就來唄,讓他自己進來。”張航無所謂的說道。
“那我去迎接一下吧,別失了禮數。”孟驚石可不敢像張航這麼隨意,青幫在華夏的勢力之大可不是現在的孟家可以輕視的。
“搞那麼鄭重,算了,你畢竟是孟家家主,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張航可沒閒心去幹這種面子工程,再說以自己的身份,能見他崔老三就不錯了。
孟驚石哪裡敢強求張航去迎接,催促着孟慶華趕緊去換套體面的衣服,急急忙忙向門口走去。
孟家莊園門口,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門口,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子恭敬地站在車旁。
“吳老,三爺,小姐,已經通報過了。”
車內,崔月菲坐在真皮沙發上摻扶着一位面容枯槁卻精神矍鑠(jue shuo)的百歲老人,看也不看對面坐着的青幫巨頭崔弘盛。
“吳爺爺,菲兒惹了禍還勞煩您老親自跑了一趟,讓您費心了,菲兒心裡真過意不去。”崔月菲一副惹了禍事的小女孩口吻跟身旁的老人說道,這一幕如果被旁人看到看到無疑會驚掉了下巴,一向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紅玫瑰怎麼會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
“你個小丫頭,出來了幾年倒懂了不少沒用的禮數,又不是你小時候趁爺爺睡覺拔爺爺鬍子的時候了。”枯槁老人撫着花白的鬍子慈祥的說道。
“吳爺爺,那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崔月菲問道,昨天與崔弘盛通過電話之後,崔月菲動用了手頭所有的力量調查張航的身份,卻毫無頭緒,張航的身份就像是一張白紙,除了名字什麼也查不到。
“菲兒,別怪吳爺爺說你,你天資聰穎,這些年的成就不可謂不高,可是這世上有些人,不是咱們這些人得罪的起的,一會兒如果那個人肯見咱們,一定要放低身段,千萬不可冒犯到他,不然連吳爺爺也保不了你。”枯槁老人嚴肅的說道。
崔月菲神情凝重,老人的身份能耐崔月菲心知肚明,整個華夏能讓這位老者如此忌憚的人寥寥無幾,可這之中怎麼會有像張航這般年紀的年輕人。
如今聽到老人的話,崔月菲實在是難以想象,有什麼人會讓這個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老人沒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