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下午去不去研究院,你怎麼還睡着了?屬豬的啊?。”張航若無其事的調侃道。
“你纔是豬!當然要去。”孟若瑜有些奇怪,自己只記得剛纔張航把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後面發生了什麼完全沒印象,難道自己是害羞的睡着了?
“行,那你快去收拾收拾洗漱一下,晚些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
“哦,我知道了,你的傷真的沒事麼?”孟若瑜再次確認道。
“真的沒事,就哥這體格子,這會兒都快好利索了。”張航這可不是誇口,自己的身體機能早已與常人不同,這點傷對張航來說,就像普通人被針紮了一下罷了。
孟若瑜看張航面色紅潤,行走之間並沒有一絲異樣,也就放下心來,哼了一聲,起身回房去了。
張航起身下了樓,別墅外,孟家上百號安保人員連同僕人被孟驚石聚集在一起,孟驚石一改往日平易近人的態度,凜若冰霜的站在衆人面前,孟慶華正拿着資料挨個審問着。
“老孟,別白費力氣了,這樣的事情很難查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張航對孟驚石說道,能安插一名斂氣境的高手潛伏在孟家五年,這般隱秘長久的謀劃,即使是張航,也感到棘手,事情有些超乎張航的意料。
“張先生,在孟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難辭其咎,還請先生責罰。”孟驚石聽了張航的話,滿臉愧意的說道。
“這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一旦吳俊生的死訊公佈,孟家也會受到牽連,畢竟吳俊生是青幫碩果僅存的魁字輩大佬,死在了孟家,恐怕青幫不會善罷甘休,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我來處理。”張航點了根菸說道。
“老孟,替我留意一下京城方面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見孟若瑜收拾妥當走了過來,張航交代了一句轉身向車庫走去。
現在看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並非都圍繞着孟若瑜和她的的研究成果,從秦洋受傷身亡再到吳俊生在自己面前被毒殺,張航相信這絕不是巧合,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大手,操控着一切。
吳俊生口中的“它”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人能讓秦洋和吳俊生這等身份實力的人如此忌憚?
琿城藝術大街,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只因爲整條街匯聚了整座城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紋身紋眉店,美容美髮店,被本地人戲稱爲藝術大街。
剛剛送完了孟若瑜的張航叼着根菸走進了一家名叫阿森刺青的紋身店,店內一名青年男子正低着頭認真的在女顧客後背紋着一幅日式傳統歌舞伎圖案。
穿着背心短褲的青年目不斜視,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青年身爲一名紋身師,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大腿上卻沒看見一塊紋身。
“阿森,你紋得輕點,人家怕疼嘛~”女子濃妝豔抹,媚眼如絲得伸出手在青年腿上畫着圈圈。
店主阿森不着痕跡的躲開女子作怪的手,擡起頭壞笑着說道:“樂兒姐,我這小本買賣,提上褲子還是要付錢的。”
“哼,一點也不解風情。”被稱作樂兒姐的女子沒好氣的扭過頭去。
“先生您要紋點什麼,有圖麼?”阿森頭也不回的問道,自己這店裡,總有些想紋身卻礙於各種原因不敢紋的愛好者進來觀摩,早就習慣了,偷東西?街口就是警局,況且能在這裡開紋身店的有幾個是易與之輩。
“鴿子血紋個九龍拉棺行麼?”張航彈了下菸灰看着青年的背影笑着說道。
“能紋,帶鴿子了麼,沒帶的話我這給您抓去。”阿森湊趣的說道,得,又是一個看小說看傻了的。
“狻猊(suan ni)能紋麼?”張航幽幽出聲問道。
阿森聞言身子猛然一顫,“啊!”紋身椅上的女子一聲尖叫,卻是阿森失神之下手抖刺傷了女子,鮮血直流,阿森趕忙拿藥棉爲女子擦拭着。
“對不起對不起,樂兒姐,我這昨天沒休息好,走神了。”阿森連聲道歉,女子護着胸前坐起身來,滿臉怒意。
“對不起就完了?都流血了!你怎麼紋身的啊!”女子不依不饒的喊道。
“真對不起樂兒姐,是我的錯,這樣吧,您這紋身我免費給您紋,您看這樣行麼?”阿森滿臉歉意的說道。
“哼,也就是你了,這要是別家,我非砸了他的店不可!”聽到阿森的話,女子這才放緩了語氣,要知道,以阿森的手藝,這幅滿背歌舞伎全紋下來可是足足小二十萬啊。
“謝謝您寬宏大量,這樣,您回去養好傷再來,我一定給您紋個滿意的成品。”阿森誠懇地說道。
女子換好衣服,被阿森點頭哈腰的送出了紋身店,見女子走遠,阿森一把拉下店鋪的捲簾門,轉過身神情激動地看向坐在沙發上抽菸的張航。
“狻猊拜見師傅!”阿森上前幾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別叫我師父,我可沒說過收你當徒弟。”張航吐出一口煙皺着眉說道。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您可以不認我這個徒弟,但在我心中您始終是我師父。”阿森跪在地上虔誠的說道。
阿森本名楊森,十六年前,父母被仇家殺害,還是個孩子的楊森被帶走輾轉賣到了黑市,是眼前這個男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憑一己之力摧毀了整個黑市,救下了許多被拐賣的孩童,其中就包括楊森。
“好了,少來這沒用的,現在什麼境界了?”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張航不耐煩的問道。
“對不起師父......前些日子剛剛入了斂氣境後期......”聽到張航詢問自己的修爲境界,楊森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三年前我見你那次你就是斂氣境中期,三年了,纔剛剛後期?”張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如果這些話被其他修行者聽到,恐怕要拎着刀砍張航幾刀才能解氣,要知道如今這世間,通體境已經足可以開宗立派成爲一方霸主,斂氣境的大宗師幾乎都是各個門派家族頂樑柱一般的存在,個個七老八十不是家主就是供奉。
楊森剛剛二十幾歲已經是斂氣境後期,如果消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到了張航口中,彷彿就像是在說普通人家誰家的孩子四五歲還不會走路一樣十分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