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凡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他只感覺到自己昏迷過後,突然有一股暖流包裹了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從肌膚到靈魂都能感受到那種溫柔的觸感。就像是還未出生的嬰兒被包裹在母親的胎內一樣,即使不需要去聽,去看,去嗅,都能感受到這股濃濃的生命之力。
漸漸的,謝凡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在下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彷彿有了一種着地的踏實感……
“呼……”
謝凡突然之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入目的是那已經息屏了的筆記本電腦。
我這是回到了宿舍?
謝凡推開凳子站了起來,左顧右盼,怎麼看這周圍熟悉的環境都是自己的宿舍之中。
手機,對了,手機!
想到這個關鍵物品的謝凡連忙在桌上搜尋着自己的手機,果然,手機還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桌子右邊。
手忙腳亂的喚醒觸摸屏,謝凡看到的是那正代表了時間的23:50這四個拉伯數字,以及自己熟悉的手機桌面,那個倒計時的表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那條奇怪的短信也沒有留下任何記錄,只有那夏祈23:11分撥來的電話還保存在通話記錄之中。
謝凡搖了搖鼠標喚醒了電腦,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網頁開在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太好了……果然只是我有點累了以後所做的噩夢嗎?”
謝凡有些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剛纔所經歷的那些,果然都是自己在做夢吧?
神的遊戲之類的,實在是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啊。
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謝凡就有些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自己什麼時候……
突然之間,謝凡如同看到鬼一樣吃驚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這條粗壯有力的右手。
這擁有令人窒息魔力的刺身。
這與自己肌膚完全不同的褐色膚色。
幾乎是連喘了十幾口粗氣,謝凡的呼吸才漸漸穩定了下來,但頭上流下來的冷汗還是打溼了他身上的……
那還漸有鮮血的藍色軍服。
有些顫抖的用左手打開自己的胸前口袋,那張不知名大兵的照片,依舊擺放在其中。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廝殺,戰爭,屠殺,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還不等謝凡接受這個事實,就在桌面上的日期突然跳到2013/6/1.00:00的時候,擺在右手邊的手機,再一次發出了白光。
這一次的轉移,或者說是傳送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僅僅是謝凡被強光照射着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後再睜開時,他就發現自已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一片漆黑。
除了自己以外,什麼都感受不到的一片漆黑,感受不到天的廣大,感受不到地的厚實,謝凡就如同一個幽靈一樣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之中。
“啪。”
突然之間,他身前燃起了一朵幽藍色的火焰,但火焰轉瞬即逝,只留下一個號碼——50。
“五十?”
還不等謝凡產生疑惑,如同野火燎原一般,這片空間中突然燃起了無數的火焰。
他詫異地轉過後朝着左邊看去,只發現那裡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而他的面前,所被點燃了的號碼是49。
似乎感受到謝凡的視線一樣,那個如同被打了馬賽克一樣的人影轉過頭看了謝凡一眼,然後說道:“你好……”
他的聲音,就如同電子合成音一樣。
“你好……”
謝凡下意識地回了一個招呼,但聲音從自己嘴裡吐出以後,似乎也變成了和對方一樣的電子音。除他以外,謝凡的右邊沒有人,前面也沒有人,就像是以他爲其中一個對角一樣,畫了一個矩形。
也就是說,一行擁有五十個人嘍?至於有多少行……謝凡超後望了一眼,發現自己被一個編號爲100個大塊頭馬賽克擋住了視線,完全見不到最後面。
這裡究竟是哪裡?這些人,又都是誰?
“啪——”
就像是有人打了一個響指一樣,謝凡的左前方突然燃起了一朵白色的火焰,那火焰越來越旺盛,但在最後,卻漸漸凝視成了一個巨大的白球。
“歡迎諸位來到神之領域……”
一個令人心生好感的成熟低沉嗓音迴盪在了謝凡的腦海之中。而其他人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都停下了和周圍人的交談,看向那個白球。
“在下知道諸位有很多疑惑,不過請諸位暫且保持安靜,因爲在下會解釋諸位爲何出現在這裡,今後會面對什麼……”
很快,這裡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感謝諸位的配合,首先,在下需要恭賀在場的四千三百二十一人通過最初的試練,成爲了一名正式神選者。這也就是諸位來到這裡的原因。”
白球的聲音迴盪在所有人的心頭,不過在感受到場下的躁動以後,他繼續開口說道:“還請諸位繼續保持安靜……”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彷彿有着無比的默契一樣,這裡再一次恢復成了寂靜。
不過,這一次確實強制性的。
謝凡嘗試性的張了張嘴巴,卻發現一點聲音都吐不出來。
“至於諸位要做什麼,非常的簡單,活着度過十天,你們就將會成爲神。”
謝凡突然覺得非常好笑,只要活過十天,就能成爲神?這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吧?
“當然,神是絕對且唯一的。所以在這裡的四千三百二十一人,只有一個人能成爲神。”
互相廝殺的……遊戲?
聽到這,謝凡原本那覺得好笑的心態瞬間崩潰,也就是說,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對手,只有最後活着的人,才能成爲唯一的勝者嗎?
“爲了增加遊戲的趣味性,諸位每天都可以獲得一次穿越世界的機會,這些子世界都源自於各位所熟悉的電影、電視劇、動畫、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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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球無視了所有人的反應,繼續波瀾不驚的陳述道:“時間是各位現實世界裡的30分鐘,當然,爲了方便諸位,我們進行了細微的時間流的調整,在其他的世界之中,諸位可以呆一個月之久。”
“這些世界的知識,力量,科技,甚至是魔法、技能、人物都是可以攜帶出來到諸位所在的現實、也就是主世界的。當然,能帶走多少,全憑諸位的本事了。不過提醒一句,時光回溯級及以上的時間能力以及位面穿梭級以上的空間能力是被禁止的。”
“消滅所有競爭者,成爲神明,這就是本次遊戲的唯一宗旨。也就是說,諸位都有四千三百二十一分之一的機會,成爲至高無上的神明。”
“方法……不限。”
“最後再一次歡迎諸位神選者,參加這一場神明遊戲。”
白球停頓了一會後,說道:“諸位面前的號碼代表了諸位在海選之中表現的排名,評價標準自然是諸位在那一千多場戰場中的表現,以及帶回來了什麼。當然,在下只標註了前100名。這些號碼在今後的試練之中不會有任何優待,只是在下單純的惡趣味而已。不過前十位的參賽者,可以擁有一人一次的提問機會。只要是能回答的,在下都會如實回答。”
【因爲本章字數超過2W,設定以後再補】
“在下期待着諸位的表現,一日後再見。”
“啪——”
白球熄滅,隨後,在場的所有人便也跟着全部消失了。
“神明遊戲……”
再一次回到現實之中的謝凡有些煩惱地捂着頭看着那從0點0分0秒重新開始移動的鐘表,直到一分鐘後,他才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宿舍裡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先把衣服換了吧。”
看着自己身上的軍服,謝凡決定暫時不去考慮那些煩人的事情,將那藍色的軍服脫下後,他發現裡面依舊是自己最初穿着的那身T桖,只不過,也早就沾滿了血了。
機械般地搓洗着衣服,謝凡的思緒還是忍不住去思考剛纔發生的事情了。
活過十天,不,運氣好的話,應該是十個月再加額外的三個月,以及那不知到爲多少時間的最終決戰。
這是四千三百二十人所能度過的最長的時間,從遊戲的設定上來看,想逃基本已經沒有可能。
所謂的死了以後不會有人記得自己,這或許真的是一種減輕神選者心理負擔的方式啊。
但是……成爲神要幹什麼?
爲什麼要成爲神?
謝凡沒有太大的執念,他不過是在感慨大學四年時光飛逝時,正好被抽選到了成爲候補的機會而已。
但……不戰而敗,不爭而亡會不會有點太窩囊了?
就像那個時候被“愛德華”斷臂後的窩囊樣。
真的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啊。
樂天派的謝凡,很坦誠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定位,自己在伊修巴爾殲滅戰中因爲意外而獲得了這條充滿了力量的手臂才僅僅成爲了第五十名,那前四十九位,究竟在那一個小時之中獲得了多大的表現?
估計應該可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吧?
謝凡將漂百粉放到了盆子中,想要把那自己的,別人的鮮血全部沖刷乾淨。
但就真的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情了嗎?
“還是……有的吧?”
謝凡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他將洗到一半的衣物暫時擱置在那,重新跑回了電腦的面前。
打開畫圖軟件,在屏幕最中央輸入了謝凡兩個字以後,他在上面套了一個圓圈,然後如同向日葵一樣,以此爲中心畫了一條又一條的線條。
“父,母,妹。”
首先在三根線條上輸入了這三個字,謝凡看着電腦屏幕上的三個字想了想,又繼續輸入道:
“父,理想是看到兄妹兩個都成才……這個稍微有點困難啊,畢竟十日之後我還在不在也是一個問題。不過到時候我消失了以後,只要讓妹妹成才就沒問題了吧?”
“母,理想應該是早點抱孫子輩……這個,十天養孩子還是有點不太可能。等等,不過努力點的話,加上時空穿梭的時間,十個月應該也有可能。算了算了,先不談父母還記不記得我,我到現在也沒有對象呢。果然這個重任又交給老妹了。”
看着被自己打了勾的兩個稱呼,謝凡又看向那最後的“妹”字,開始困擾了起來。
搞到最後,自己一家人的幸福全部都得靠自己妹妹完成了?
謝凡拿起手機,在電話本中發出了自己妹妹的電話,也不顧現在是凌晨時分,直接撥打了過去。
“喂,老妹睡了沒?”
“嗯?老哥這麼晚還打我電話?不會是失戀了吧?”
電話那頭,妹妹調皮的聲音傳達了過來,讓謝凡的心裡一下子暖和了一些,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正在讀大一的親妹妹謝錦,是全家人的寶貝,也是謝凡最珍貴的寶貝。
“這麼晚還不睡,你在做什麼呢?”
當然,在妹妹面前還是需要保持一些哥哥的尊嚴。
“又來了又來了,不接老哥你電話你就要打到我接爲止,接了你電話你又要說教我,真是一個不成器的老哥呢。下次再這樣我就拉黑名單了哦。”
“……好吧,我知道錯了。”
謝凡嘴角上掛起一絲溫柔的笑容,問道:“老妹你有什麼理想嗎?”
“嗯……突然問這個幹嘛?”
“在做論文的調查。”
“好吧好吧。”謝錦的銀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吃好吃的東西,住豪華的房子,每天可以換三套衣服,家裡的包可以開博物館,怎麼樣?”
“這不是全和錢有關嗎?”
“當然了!這是一個物質文明的世界嘛,和錢沒關係算什麼理想。啊,對了,如果還有理想的話,那就是祝老哥你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嘻嘻。”
“這算是詛咒不是理想吧?”
謝凡嘟噥了一句後,說道:“明天白天有空嗎?我來你們學校看你。”
“咦,怎麼突然想到來看我了?不會是空虛寂寞冷了吧?先說好,我的室友可都是名花有主了,目前寢室單身的就我一個哦,千萬不許有任何非份之想。”
“快畢業了錢包還鼓着,想請你吃飯成不成?”
“老哥果然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啊~”
“那先掛了,明天再聯繫。”
掛斷了電話以後,謝凡看着手機中那多出來的幾千個聯繫人心情又略微的有些沉重起來,他們每一個都詳細地按着作品類型並進行了首字母排序,想來這些都是那些可以進入的作品了。
先不管這些了。
謝凡繼續看着自己桌面上那張亂七八糟的圖,在自己妹妹那裡標註了“理想是變成小富婆”,開始沉思了起來。
嗯……突然覺得好簡單啊。
只需要從其他世界帶點值錢的東西回來給自己家後,就算自己的存在消失裡,自己的親人也會過的更加美好。
到最後,家裡的長男只有這點用途了嗎?
“不,至少還算是找到了第一個目標,那就是賺錢。”
謝凡用筆在便籤上記下這一條後,又開始思索這十天內,除了成神以外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事情。
“既然能穿越各種各樣的世界的話,豈不是會很趣?”
拋開殘酷的廝殺規則以外,穿越能力本來就是很多人就夢寐以求的能力。意識到了這一點的謝凡,打開手機翻閱着這一個又一個的作品名。
“啊,神鵰俠侶……”
小龍女可是自己的女神啊。
謝凡感慨了一句,心想要去是那個世界將尹志平一腳踹飛那是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不過選擇時間地點的話需要停四天,稍微有點浪費啊。
先記下吧。
“去神鵰俠侶世界踹飛尹志平。”
“海賊王世界嗎?”
大致翻閱了武俠篇以後,謝凡記下了幾個讓自己感到遺憾的片段,又開始翻閱起了其他電視劇。
“連抗日片都有……嘖,算了,先記下吧,感受一下當年曾祖父們那激情燃燒的歲月也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如果有機會走一邊長征之路的話,此生無憾啊。”
“三國?三國!見趙大爺一面纔是真此生無憾!”
看完了國內外的電視劇,又隨便寫了幾張便籤以後,謝凡開始轉頭看向動畫片的部分。
“海賊王……”
真想嚐嚐那種中間一根大骨頭其餘都如同圓柱體一樣的漫畫烤肉啊,吃了一定會此生無憾啊!而且完全不用挑時間和地點就能過去,實在是太棒了。
記下這一點後,謝凡繼續向下翻閱着。
“高達……”
謝凡楞了一下,隨即馬上在自己的便籤上寫上高達世界,機甲可是男人的浪漫!如果有機會能開上一次高達的話,絕對是此生無憾啊!
“FATE?哦……這不是郭楠最喜歡的系列嗎?”
郭楠是謝凡的室友,徹底的動漫宅,託他的福,大學四年內謝凡也被逼着看了不少作品。
“記下吧,帶着照相機去拍一張那個什麼SABER的照片,郭楠一定會此生無憾吧?”
“我的女神?貝露丹迪?我……”
謝凡一口氣卡在了喉嚨口,這位可是自己從兒時期的真女神級偶像啊,強制嚥下了一口氣後,他連忙在便籤上記下了見女神一面這件事情,見了可真的就此生無憾了啊。
“鋼之鍊金術師……”
看到這部自己進入過的作品名,謝凡想了想,在便籤上也記了下來,雖然不知道要過去做什麼,但他還是想再去一次那個世界。
大致翻閱完了動畫片的部分,謝凡又開始看向遊戲篇。
從國產的仙劍,國外的精品星際紅警魔獸幾乎都應有竟有,甚至令謝凡感到驚訝的是,居然還是有日本一些十八禁的遊戲……
“一定要去看阿爾薩斯和伊利丹之間的那場決鬥!看了的話絕對會此生無憾的……”
接下來就是電影的部分了,這裡就多了很多,從美國的各種各樣的大片,生化危機變形金剛超人,到日本的咒怨午夜兇鈴幾乎都應有竟有。不過說實話,美國大片大多是從爽字着手,除了見偶像的心態,謝凡倒找不到什麼特別有興趣的地方。
不,還是有的。
“哈利波特!去了絕對此生無憾。”
就這樣在這種事情上浪費了近一個小時左右,謝凡看着桌面上被自己貼滿了的幾十張寫着“去了此生無憾的”的便籤,最後突然開心的笑了出來。
“這不是多的是嗎?除了家人以外想要活下去的理由……這麼多有趣的地方不去纔是真的此生無憾啊。”
果然,自己還是不甘心死亡的。
每多活一天,每多一次穿越機會,自己就會少了一點遺憾。
“努力的活下去,謝凡!”
無番外不村長X.無盡城01
“呦。”
“喂,很久不見啊,最近不是聽說你洗白了嗎?學員都市的一方通行。”
走進這間坐滿了人的茶話會大廳的,是一個銀髮的瘦弱少年,他將手插在口袋之中,彎着腰用着不爽地表情走到了空着的位置上,囂張中帶着異常地不滿說道:“啊,老子我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一方通行君。”
坐在銀髮少年邊上的,是一個神父打扮的男人,他擁有一張正經的國字臉,如同寬厚老實人一樣。
“切。”
銀髮少年眨巴了一下嘴,語氣惡劣地說道:“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超人氣,好不容易老子在正傳裡都洗白了,現在又因爲那個傢伙的高人氣除了新的番外動畫,然後老子就又只好出場了啊。”
“白花花的女孩子的大腿,茲拉一下的直接就撕開,鮮血嘩啦啦地彪射出來,然後用超大型車廂轟隆地一下子把少女壓成肉泥……”
一方通行說到這個時候,臉上地表情變得猙獰起來,然後突然神經質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真是最高的愉悅。”
坐在一方通行旁邊的神父表情略微有些動容,而神父邊上的,身穿金色鎧甲的金髮男子則繼續囂張地笑着說道:“還真是不像樣子啊,一方通行。就因爲這點小事就脾氣不爽,虧本王開始認同你是能與我同席的人,果然你還是太嫩了一點嗎。”
“閉嘴,金閃閃的傢伙,想打架嗎!”
一方通行越過神父的身體,對着被稱爲金閃閃的傢伙說道:“看我把你那些東西完全不動的丟回去。”
“哈……口氣還真是狂妄呢,別以爲你擁有點邪門歪道的能力就了不起了。愚蠢的庶民,誰允許你用這種語氣與本王說話的!”
金閃閃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空間開始異常的波動了起來,看起來兩人就要馬上打起來的樣子。
“嘛嘛,吉爾伽美什,一方通行,消消氣,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別互相出手了。”
站出來的,是擁有一頭棕色短髮,面相溫和,身穿白衣的男子,他的腰間別着一把類似於武士刀的東西。
“切。”
看到這個男人站出來了,天王老子誰都不怕的一方通行只好聞言坐了回去。
“算是給你一個面子了,本王就不再計較他的無禮了,藍染。”
吉爾伽美什也坐回了他那比普通人高了1CM的位置上。
“還是老樣子喜歡裝好人啊,藍染……惡人,就要有惡人的樣子。”
此時開口說話的,是坐在正中間的,全身上下肌肉突起,一頭金髮的男人,他就如同最純粹的惡一樣,哪怕是吐一口氣,都會讓人感到畏懼。
“迪奧先生,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在這裡我們沒必要再故意爲難雙方了吧。”
藍染如此說了一句後,就沒有再說下去,回到了位置上,而坐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同樣身穿白服的黑人以及兩個身體上有奇怪空洞,臉上半帶着面具的怪異人物。
“所以說,百忙之中把我們湊在一起,是想毀滅世界嗎?庫庫庫……”
發出陰冷笑聲的,是臉色蒼白,如同蛇一樣陰冷的男人。
“只是普通的茶話會而已。畢竟在這邊的世界,我們也需要多聯繫一下感情,大蛇丸先生。就像今天一樣,一方通行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也可以找我們抱怨一下。”
“說到這個……一方通行。”
此時打斷藍染話的,是坐在角落裡的一個身穿黑色水手服的黑長直女性,她看着一方通行問道:“有沒有替妾身把內臟留下來?”
“沒有!已經成肉泥了,死狐狸精。”
一方通行見別人還提起這個事情,不爽地回答了一句。
“啊,抱歉抱歉,來晚了來晚了。”
此時此刻,門口又走進來了一個身材標準的男性,要說他的特點的話,那就是異常普通。普通到誰見到他就會有一種“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的感覺”……
普通的平均身高,普通的平均體形,不顯眼的黑髮黑瞳,不醜也稱不上帥氣的外貌。
“呀,果然我們這羣人中間,還是你最忙呢,龍。”
藍染看着走進來的男性招呼了一句後,道:“最近又再趕那個片場呢?”
被稱爲龍的男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後,隨口回答道:“剛從進擊的巨人那裡回來。這次的工作是變成一個巨人然後搖擺着手像一個女孩子一樣神經質的跑向人羣然後被女主角三兩下砍到脖子後的肉再掛掉。”
“還真是像你的風格呢,龍。”
坐在龍身邊的藍髮青年拍了拍龍的肩膀。
“小次郎,看你這個狼狽的樣子,剛被打飛吧?”
龍看了看身邊男子那有些髒亂的衣服,道:“十萬伏特的滋味怎麼樣?”
“已經嚐了幾十年了還真是沒感覺了啊,哈哈哈哈。”
身上穿着寫有R字衣服的小次郎沒良心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身爲主辦者的藍染拍了拍手,道:“人來的差不多了,那我們今天的座談會就開始了吧。”
龍打量着周圍的人,看了看今天到底來了多少人,說實話,今天算是他參加座談會中看到的人最多的一次,其中也有不少自己不認識的新面孔,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存在。
“老規矩,輪着發言。今天,先從最右邊開始吧。”
最右邊的是一個帥氣到爆的銀髮男人,他的座位邊上還擺着一把超長的太刀——名字是薩菲羅斯,是經典角色扮演單機遊戲最終幻想7正傳的終極大反派。
不過最讓龍羨慕嫉妒恨的就是,明明是後期沒洗白的大反派,人氣卻是爆表的存在,男女通刷的存在。
“PASS。”
薩菲羅斯很冷淡地說了一句PASS。作爲一個老牌BOSS,最近也沒啥新的登場作,因此沒啥特別想說的。
“PASS。”
跟着薩菲羅斯一起PASS的,是坐在他身邊的綠油油的巨大人形迷之生物,是來自龍珠的大反派之一,沙魯。老規矩,因爲最近沒有啥登場作,他也沒啥好發表的。
“啊,輪到我了嗎?MISAMISA現在依舊在努力攻略KIRA大人哦!”
這時候說話的,是語氣天真衣着勁爆的金髮女孩,來自**的女主角彌海砂。每次座談會都會來這裡請求大家支招如何才能攻略那個夜神月,也就是他口中的KIRA大人。
等女孩子們的話題過去後,衆人又陸陸續續地閒扯抱怨了一番,很快就輪到了表情一臉不爽地一方通行了。
“切。”
一方通行如同已經遇見了自己未來的下場,有些神經質地說道:“回去以後,那個小傢伙肯定會發飆的。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我已經預感到再過幾周,我天天就要被人拉出來打臉了。可惡……早知道在正傳裡就直接清場了。FUCK!”
龍知道一方通行爲什麼會這麼傷心,其實他也是一個人氣反派,而且還成功的洗白了——但那只是在《魔法禁書目錄》裡而已,在那部戲中,一方最後獲得了一個小蘿莉然後還成功洗白。但現在遇到這種事情,那小蘿莉肯定是要……
這種回憶,實在是太苦不堪言了。
“殺了她不就行了。”
冷不聲提出自己建議的,是來自食靈的諫山黃泉。她的歷程也很有趣,現在漫畫裡作爲一個小BOSS,然後動畫出了一個前傳,讓她人氣大增,結果漫畫爲了人氣只好讓她洗白復活。當然她本人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想法,依舊把自己當一個反派來看。
當然,她的名言就是……
“殺了他(它)(她)不就行了。”
不管什麼人有困惑,她總歸是回答這句話。
衆人安慰了他幾句以後,就輪到後面的人發言了,那是來自FATE系列的反派,神父言峰綺禮,他慢慢站起身來,對着衆人說道:“什麼是愉悅!”
“人類的存在就是愉悅啊,言峰。”
響應他的,是被龍私底下劃入愉悅黨之一的臨原折也,來自無頭騎士異聞錄的反派。
“培養勁敵,再加以打倒。這纔是無上的愉悅啊。”
同樣是愉悅黨的,臉上畫着淚滴狀和星星狀的妝的西索也加入了討論之中,他是來自《HUNTER*HUNTER》的人氣反派。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不斷有愉悅黨的人加入了討論,直到過了很久他們才帶着一臉的滿足消停了下來。
“本王沒有什麼話好說,當然,偶爾像這樣傾聽一下其他人的悲慘經歷,對本王來說也是非常好的調劑品。”
被龍私底下叫做中二王的吉爾伽美什一如既往的將自己的中二發言說完以後就坐了回去——爲了表示自己的特殊性,他的凳子總會刻意擡高一些,以表示自己不屑與這些凡人們平等而談。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來自火影忍者的大蛇丸冷笑了幾聲,沒有發言。
“妾身被腰斬了。”
此時說話的,是一臉幽怨的,之前被一方稱爲死狐狸的女性——來自《滑頭鬼之孫》的羽衣狐。
“啊,不用擔心,但是狐媽你的人氣依舊是很高哦,畢竟黑長直角色很受歡迎啊。”
因爲人氣的原因,《滑頭鬼之孫》這部漫畫被草草了事的結尾了,而羽衣狐現在也就成了像薩菲羅斯等人一樣,已經失業了的反派。
龍開口安慰了一句這位因爲作品的人氣原因而被迫完結的反派角色。而聽到了龍的話後,身上散發着妖媚氣息的羽衣狐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輕啓朱脣,道:“妾身一直也想讓龍來我那去做客呢。”
“哈,哈哈……”
龍尷尬地笑了幾聲。雖然他也是個反派,殺過不少人,幹過不少壞事,但對於眼前這個瘋女人他可還是有點害怕的。
“聯手吧,諸位!”
這時,站起來的是來自JOJO系列的人氣大反派迪奧,被譽爲惡之帝王的他,依舊按照慣例的發表自己那充滿了煽動性的演講。在座也不少人都是他的粉絲,龍曾經也是,直到有一天他去JOJO系列客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心目中的“反派之王”的形象崩壞了。
那是一個很古老的故事。
龍心目中的偶像,迪奧,站在樓梯上,孤傲地看着樓下向他發起進攻的人。
但不管對方怎麼往樓梯上,那人發現自己總歸走着走着就回到了原地。然後迪奧爺就開始各種神棍。
多麼瀟灑、霸氣的場景啊……
但實際上的真相是迪奧爺利用了時間暫停能力,在對方走到半途的時候暫停到了原地,然後走過去把對方抱起來重新擺到了原先的位置,再馬不停蹄地跑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整理下頭髮,擺個姿勢,重新恢復時間的流動……
迪奧爺就這麼做了兩三次,從此龍的偶像情節就徹底破滅了。
“智商問題……無解……”
發出自己的牢騷的,是每次座談會的主辦方,藍染——來自人氣動漫死神的人氣反派。也是龍曾經的偶像,只不過,原本瀟灑自然的他,現在卻有些黯然。理由很簡單,他是原本最無懈可擊的反派BOSS,卻因爲過於強大,而被強制拉低了智商然後失敗……所以每次座談會,他都是一句話。
“智商問題,無解……”
自從那以後,龍的偶像情節就再一次破滅了。
“誒?到我了嗎?”
饒了一大圈,總算輪到龍自己出場了。他想了想,又張開了口,有些惋惜地說道:“我想要個名字。”
衆人沉默……
龍……姓龍名套。在這羣反派中間,他是最沒人氣卻又出場最多的。理由很簡單,他就是一個龍套,從來不再固定的作品裡出現,哪裡需要就往哪裡走,當作海賊,當作忍者,開過扎古,當過僱傭兵,做過妖怪,進入過虛擬遊戲。
人物特點沒有,最擅長的三句臺詞就是——
“像你這種毛頭小子……”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不,這怎麼可能!”
當然在業外沒有人氣,在業內他還是會很有人氣的,以一百種死亡方法爲賣點,他經常去各種各樣的作品客串。不過這也不是說他沒有長期飯票,龍還是有固定角色的,而且是被衆人譽爲鐵飯碗的角色——在《名偵探柯南》之中,扮演犯人的影子黑衣人。
“我還是想要一個名字啊。”
龍重複道:“沒有名字的話,就感覺存在沒有意義了。”
不得不說,因爲經常串場的關係,龍和在座幾個反派的關係都算不錯,他也算是這羣人裡少數能被大家都能當作朋友的角色了。
“啪——”
一根黏糊糊的觸手拍了拍龍的肩,龍轉過頭看了眼,是沒有名字兩人組裡的觸手怪先生。它經常出現在各種各樣令人羨慕嫉妒恨的作品之中。
“啊,觸手怪先生你比我好很多了啊,畢竟你的人氣也是超高的,什麼重生之觸手怪啊這類的作品也不是有嗎?”
同樣作爲沒有名字的,對方卻比龍混的好太多了。身爲客串於18X作品中的重擊大反派,就算每次被斬殺,之前都會真真正正的瀟灑一次。哪像龍這麼悲慘。
“這是一個問題呢,雖然叫了很久的龍已經習慣了。在做的諸位,我們給龍想一個名字吧。”
“鬼龍院慎龍……”
“秀田武信長……”
“真田龍信……”
“埃薩迪庫拉斯皮卡……”
“等等等等,就沒有簡單一點的名字嗎?像我的話,名字越霸氣下場會越悲劇的。”
龍連忙阻止了大家的思考迴路,這樣下去自己的名字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於是他帶着期盼的語氣說道:“普通一點就行了。”
“還真是沒品味的凡人。”
吉爾伽美什雙手抱胸,翹着二郎腿說道:“本王在此賜名,從今天起,汝的名字就是翔太!”
“啪啪啪啪啪……”
雖然大家都覺得吉爾伽美什取得名字沒什麼意思,但卻意外的和他形象相反的普通,於是乎在場的所有反派人物都拍起了手來,祝賀道:
“翔太好啊。”
“翔太。”
“呦,翔太。”
“翔太BOY~”
“哼,翔太。”
“啊,真的是太謝謝大家了。”
從龍套改名到翔太的男人站起了身,朝着座談會裡各個方位都鞠了一個躬,道:“以後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給諸位當龍套的!”
“呀,果然和大家聊了一下後心情好了很多啊。”
來自寵物小精靈中的萬年反派火箭隊隊員,小次郎伸了一個懶腰,道:“這下回去以後就有動力了,龍……翔太。”
“真羨慕你啊,不僅有女性的工作夥伴,還有未婚妻。”
翔太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說道:“雖然很想再到你那裡玩玩,但還是太麻煩了,每次出場都要被十萬伏特電擊,畢竟我不像你和武藏已經練就了一身牛逼的絕緣體神功。”
“電着電着習慣了,我剛開始這份工作的時候,可是回到家裡後也拿電線電自己來鍛鍊的,怎麼樣,厲害吧。”
小次郎對着自己豎起了大拇指,道:“我可是超盡業的。哈哈哈哈啊。”
“抖M。”
“喂,只有你沒有資格這麼說我!你的100種死法已經成爲抖M的必學教科書了。”
“我那是生活所迫好不好!”
翔太反駁了一句後,指了指路邊,道:“看。”
“VIIIIIIIIIIIIIIIIIIICTORY!!”
身邊的大馬路上,開着黃色壓路機、身穿黑色緊身衣黃色外套的一邊喊着口號前進正是翔太的曾偶像,小次郎的現偶像,來自《JOJO的奇妙物語》中的超級大反派,迪奧。
他雙手垂後,腹部向前頂出一個美麗的弧線,臉上帶着嗜血的笑意。
“VI~~~~CRTOY!!”
身邊的人羣一下子沸騰了!幾乎只要是反派,就沒有人不崇拜這個充滿了人格魅力大反派——惡既是惡,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黑歷史。
“不愧是我們反派的救世主呢。”
小次郎冒着星星眼看着迪奧的壓路機從自己的身邊路過,小聲道:“啊,翔太,你不是和迪奧爺說過話麼,能不能問我要個簽名啊。”
小次郎的話音未落,駛過兩人的壓路機上就飄下來一張紙……
站在上邊的迪奧瀟灑地吹了一下自己的劉海……
“VI!!CRTOY!!!!”
小次郎激動地握緊了那張紙,那上面正是迪奧的親筆簽名,還寫了TO小次郎的字樣。
論時間停止的正確用法……果然是裝逼耍帥必須的技能啊。
當然翔太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聽覺MAX的迪奧爺要聽到自己的吐槽的話,肯定會完蛋的。本來在見識到迪奧爺的搬樓梯的黑歷史後,翔太就有些不能直視這個自己以前的心中的偶像了。
“還是老樣子啊,迪奧這傢伙……”
“藍,藍染大人!”
“小次郎,好好加油。”
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一襲白衣的藍染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道:“你的人氣,可是連3歲小孩80老母都認知了,一定不要辜負大家的期望啊。”
“嗨……嗨!”
小次郎連忙站直了身體,對於這個實力和智慧都深不見底的大反派大聲回答道:“在下一定會華麗麗地大喊‘我會回來的’!”
“哈哈……”
藍染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又拍了拍翔太的肩膀,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帶着自己的來自死神的下屬們先行一步走開了。
“不過像藍染大人這麼有親和力的人也很少見啊。”
小次郎羨慕地看着藍染的背影,道:“這麼偉岸的人物最後居然被那種手段擊敗了……”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提的好。”
翔太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幾乎是藍染的黑歷史了,如此強大的人居然會犯那種錯誤。除了不可抗拒外,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現在幾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城堡,大到看不到任何邊。即使是翔太,也不知道這個城堡的盡頭在那裡,而城堡中間,還有幾條延伸的鐵軌,畢竟在這裡,不用交通工具,光是走路的話現在實在是太累了。
這裡是個神秘的世界,沒人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也沒人知道它到底爲什麼會出現。而這個世界,被所有人成爲無盡之城。
但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世界的存在,以及這個世界賦予他們的使命。
沿着緣由的軌跡,將“劇情”進行下去。
至於“劇情”的結局是什麼,接下來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只知道,當進入每個人所在的世界後,他們會“情不自禁”地行動起來——而在“行動”結束後,大家會回到這個城堡中亦或是呆在那個世界裡,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直到下一次行動開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一直有“任務”——這裡的任務,指的就是進入某個世界“展開行動”。因爲他們的“劇情”已經結束了,屆時,一部分人就在無盡之城定居下來。
翔太剛剛參加的座談會,裡面的其實都不是好人,大家都被稱爲反派。當然了,不是說他們被強制成爲反派的,大部分人對自己的身份非但沒有不滿,反而非常享受,比如迪奧爺啊迪奧爺啊。而一羣反派呆在這裡,當然不會無聊了。
世界吞併計劃,征服城堡計劃什麼的……
翔太也參加了很多次,雖然最後基本都失敗了而已。
畢竟這個世界不只有反派,還有……
“橡皮橡皮……火箭炮!”
“螺旋丸!”
“轟——”
狂暴的氣流將周圍的行人們吹的東倒西歪,雖然這裡的設施被設定爲不可破壞,但人卻是會受傷的——而在這個世界中受的傷,也必須靠醫生或者藥物來醫治。
“呦哆。”
帶着草帽的男人突然掉到了翔太的身前,他搖搖晃晃地穩住了身形,晃了晃手臂說道:“呀,果然這招很厲害呢!”
“哈哈……路飛桑也很強力啊。”
和草帽男隔着鐵路互望的,是一個頭上帶着護額,臉上擁有狐狸鬍鬚一樣的少年。
順便提一下,翔太現在所在的站點,是一個叫做“JUMP系”的地方,因爲這次的主辦人是藍染——他也是來自JUMP系的。當然,座談會的創始人卻並不是他。
“那我接下來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了。”
草帽男——海賊王世界的主角蒙其-D-路飛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而另一邊的鬍鬚男——火影忍者世界的主角漩渦鳴人也結了一個手印,似乎要動真格了的樣子。
“二檔……”
路飛的身體開始變紅,肉眼可見的蒸汽從她身上冒了出來。
“仙人模式……”
鳴人的臉上出現了橘色的花紋,眼睛也變成了蛤蟆眼。
“混蛋!你們兩個笨蛋不要再打了!已經打了一個小時了,還要不要人休息啊!”
這時候,周圍世界的“鄰居”們忍不住跳了出來,爲首的是死神世界的黑崎一護,他穿着一身死霸裝,手持着斬月,暴怒着說道:“再打下去惹到麻煩的人看你們怎麼收場!”
“咦,有架打?帶我一個!”
身穿背後寫有龜字舞蹈服的男人甩動着身後的尾巴,帶着狂熱的眼神看着正在打架們的後輩,看他手癢的樣子,貌似非常想要出手。
在這個男人出現的一瞬間,周圍的人詭異地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後人羣之中突然之間串出來了好多人,紛紛拉住正在幹架的兩人。
“嘭——”
“嘭——”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的船長(夥伴)實在是太笨蛋了。”
就在此時,他們世界的夥伴迅速出手,兩邊先是給兩個笨蛋一人一拳後,提着他們滿頭包的腦袋就直接往自己世界那裡拖,還不斷地給周圍的人道歉。
“娜美!不要拉我啊!我要打敗鳴人!然後堂堂正正地去吃那個叫什麼一樂拉麪的東西!”
“小櫻!我是無辜的!啊,是路飛先挑釁的!”
沒辦法,JUMP系這裡被喻爲平常人最不想踏入的地方,一是這裡的力量等級實在太高了,二是這裡的傢伙全部都是笨蛋……而且這裡的笨蛋經常因爲吃的東西而打起來。
“不玩了嗎?真沒勁啊。啊,龍。”
帶有尾巴的男人注意到了一旁的翔太,一個瞬移就到了他的身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最近過的怎麼樣,很久沒來找我了啊。”
噶噠——
翔太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自己的肩膀大概又粉碎性骨折了……
“啊,抱歉抱歉,情不自禁用了點力。最近和貝吉塔在一起呆太久了,做事情也有點毛手毛腳了。”
說話的男人,可以說是JUMP系至高無上的存在——來自龍珠的主角,孫悟空。據不完全統計,這個世界單論武力最強大的男人,孫悟空絕對算一個。所以他一出場,JUMP系的後輩們只能訕訕的退後。
而翔太也在龍珠世界中跑過多次龍套——那個時候這個城堡還很小,根本沒有那麼多龍套,所以翔太當作地球人,也客串過死掉的賽亞人——這可以說是他當作的最強大的龍套了。
“沒事,悟空先生。對了,我現在已經有新名字了,叫做翔太。”
“翔太嗎?是個好名字啊。”
孫悟空雖然無力強大,偶爾也會少根筋,但實際上也是一個老好人的脾氣,在和翔太隨意說了幾句話後,便朝着自己的世界走去。
像這些完結了的作品,雖然不會被“神明”之力所強制操控,但實際上世界還是卻是存在着的。裡面的故事依舊在向未來發展着。
“啊拉拉拉,這不是龍嗎~”
就在翔太看着悟空走開的時候,拖着自家船長回去的娜美看到了站在那裡看戲的翔太和小次郎,打了一聲招呼說道:“我們多久沒見了?”
“沒太久,對陣MASTER的時候我剛去去當龍套了。對了,娜美姐,我現在有名字了,叫做翔太。”
“咦,爲什麼我沒發現你,不過翔太嗎?真是一個好名字吶。對了,其他世界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傳聞?比如關於寶藏啊寶藏啊寶藏啊之類的。”
擁有一頭橘色頭髮,喜歡穿着泳裝將自己魔鬼身材暴露出來的娜美朝着翔太擠了擠已經變成了金錢符號的眼睛,而隨着她的動作,胸前的搖晃也令只活在低齡世界中的小次郎一陣晃眼。
受於限制,門內的人也不能前往其他世界。
“……這個,雖然也有傳聞,但是你知道的,我們不能隨便撈過界。”
撈過界的意思是所有影響劇情的道具都不得被允許帶出其本身的世界——不然的話,一旦被發現,世界的因果線將會錯亂,產生不可比擬的錯誤。到時候,所有人,不管正派反派,都會對其持有者產生不死不休的追殺。
“沒關係,稀奇的東西也行啊。”
在這個城堡之中有交易市場,所有人都可以在裡面進行自由的兌換——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通用的貨幣,大家都是以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兌換。甚至其中還有不少好寶貝可以遇到,諸如火影中的忍術,海賊王中的CP9的六式。這些東西的傳播不會影響原先的劇情。至於其他的,也有一些老不死的吸血鬼專門收錢將人做成屍鬼或者是吸血鬼,像翔太認識的有個龍套,就讚了很多錢後將自己換成一副屍鬼的肉體——他認爲這樣自己至少就不用在龍套生涯中品嚐痛苦的滋味了。
事實證明,自從他換上屍鬼的肉體後,生意一下子就過的不如意起來——因爲體質決定他不能出現在太陽之下,所以他承接的生意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導致收入少了很多。
翔太聳了聳肩膀表示記住了,而娜美則隨口感謝了一聲以後就拉着路飛進入了旁邊的刻有骷髏頭紋路的黑色巨門——這就是世界之門。
“海賊王嗎?聽說裡面的反派都混的不錯呢。”
看着娜美身材吞了一口口水的小次郎有些羨慕地說了一句,隨後說道:“我記得翔太你去過很多次了吧?”
“啊,嗯,因爲經常有大規模的海軍或者海賊的出動,我經常出龍套。”
翔太點了點頭,海賊王的世界是他少數幾個比較喜歡的世界,主要是因爲裡面的主角都比較好相處,像那個路飛,雖然每次都認不出自己,還把自己打飛,但他每次在“行動”結束後就會拿出一大堆烤肉招待自己。
實在讓人恨不起來。
不,要說討厭的傢伙也有。
那就是叫做羅羅諾亞索隆和香吉士的傢伙。
因爲他們兩個每次打羣架的時候都會比擊殺龍套的數量,而翔太在一場戰鬥中,曾經被索隆記了6次的人頭,被香吉士記了5次的人頭——也就是說,兩個人聯手把翔太乾了11次。
那真是悲傷的回憶,幸好他們的船醫兼寵物小狸貓最後給自己療傷了……
“叮咚——列車準備進站,請在JUMP系站點下車的人們有序下車……本次列車終點站,R18,下一站,寵物系……”
“走了,該上車了,翔太。”
小次郎和翔太走到了列車的候車口,寵物系也就是小次郎所在的系,最主要的世界就是數碼暴龍世界和神奇寶貝世界,以及其他類似的以寵物對戰爲主題的世界。
在一大堆喝醉而歸的海軍和海賊的衝擊之下,翔太和小次郎總算擠上了列車。沒過幾分鐘,小次郎便到站和翔太告別了。
“那下次再見。”
“拜拜。”
陸陸續續的,列車上的人上上下下,而翔太一直沒有下車,而車上的人也或多或少都認識翔太,雙方都很隨意的打了一下招呼,翔太也就將自己的新名字告訴大家,希望大家能夠記住自己。
“終點站即將到達,請所有乘客準備下車。”
翔太站起身,左右望了一眼後,發現角落裡有一個受傷的男人倒在那裡,於是他伸出手將那個男人拖出了列車的門,來到了R18系的站臺上。
不同於其他世界如同城堡一樣的大門,這裡是公寓樣式的,大大小小加起來有數百個世界門在左右兩邊之上。
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就差被毆成肉塊的男子,翔太有些厭惡的鬆開了手。這個傢伙的名字叫做新堂巧,來自《最終癡漢電車》的男主角,總之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經常在列車上猥褻良家少女。只不過,這種現實系的動畫的反派,在這個世界中基本混不到什麼好處,因爲誰也不知道坐在列車上的初中少女,會是哪個世界的神魔。
順便提一下,爲了剋制R18系的混蛋們到處作惡,上一站的名字叫做耽美系,有很多又帥又強大的男人存在。所以,不少R18系的男主角,平常都不怎麼敢出門……
從R18系走出來的邪惡男主——其實也就是反派了,大多不會被人有好臉色看。就像是監獄中一樣,最不受待見的,永遠是弓雖女干犯。
老實說,這裡非常冷清,因爲大部分世界都非常封閉,有些就突然的冒出來,然後就沒有接下來的存在感了。除了幾個特別大型的,比如《黑暗S經》《夜勤B棟》啊之類的,不過裡面的人不管男女都怪怪的,講實話,翔太和他們交流心裡壓力非常大。
不過,翔太之所以在這裡下車,倒不是因爲他的家在這裡,只是列車剛好終點站停在這裡而已。雖然……他確實在R18系的世界裡跑過龍套之類的……
比如無臉男神馬的……
不堪回憶不堪回憶。
怕自己被認出來,所以翔太幾乎是小跑着往前衝刺跑掉的。
前方也沒有華麗的世界門,只有一成不變的水泥路。在這個世界中,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甚至連時間觀念都沒有,有的只是令人感到蒼白的日光。
“到了到了。”
大概跑了四十分鐘左右,翔太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
雖然站點已經沒有了,但實際上軌道依舊在延伸下去,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城堡會自我膨脹,比如那裡多建了一棟房子,位於世界區最邊緣的翔太所在的位置又會往外面推移了一點。
所以他的家,離中心,總是越來越遠的。
沒有世界門,只有一棟十層樓的公寓。
在這裡住着的都是些龍套。
沒有名字,沒有歸宿,哪裡需要就跑哪裡接工作。
也被稱爲遺忘的龍套樓。
翔太已經是這棟樓裡混的最好的一個了。因爲他是這裡資格最老的一個,也是死亡技巧最精湛的一個。
從這個世界剛剛開始,甚至藍染迪奧他們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翔太就已經存在了。
翔太所住的房間,是這棟大樓地下室。
“我回來了。”
打開燈,對着碩大卻空無一人的地下室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後,翔太慢慢走到書桌的面前,抽出紙和筆,在上面寫上大大的“翔太”兩個字後,又拿着紙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用力的將其貼在了自己的門上。
“這樣子,以後有人找我就方便多了。”
即使……應該不會有人找我……
翔太將這悲觀的想法搖出自己的腦袋,然後開始盤算着,距離下一次開座談會大概還有多少天。生活在這個世界裡,能值得翔太期待的,也只有開座談會了。
這個世界爲了什麼而存在?亦或是,這個世界爲什麼會出現?
這個問題翔太想過很久,但身處這個世界的他,始終無法想通這個問題。
自從翔太出現在這個世界中以來,他的腦海中就有一個念頭——他們都是虛構的,不存在於真正的世界之中,他們大多來自一些名爲動漫的東西之中。而他們都有一個使命,就是將這些作品,按照“神明”的幻想演下去。
“演……”
實際上,在最初的時候,大部分人,包括像藍染,迪奧這些凡人不可仰望的反派,他們的心中都沒有“演”的這個概念。發生的事情幾乎就是他們自己所做的——身在戲中的人,無法分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戲中還是在戲外。
而唯一能認識到這些的,只有翔太一個人。
這個城堡原先的居民,只有龍套們。他們都是黑影,沒有外貌,沒有性格,甚至沒有關於之前的記憶。他們聽從着“神明”的安排,接着各種各樣的任務,敲開一座座世界之門,進去,然後又出來。
就這樣過着一日復一日的日子。
他們不會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但是翔太和他的同類們不一樣,他擁有經歷過的所有記憶。
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也知道自己要的並不是這些。但他身邊的人無法瞭解他說的是什麼,因爲他們沒有智慧,也沒有記憶。而一旦進入門內的世界,他的行爲舉止就會受到極大的操控,無法擅自和別人透露任何信息,無法逃脫任務的束縛,只能拿起手中的武器,放着狠話,然後朝着門內的主角們撲去。
唯一能自己作出選擇的,就是他死亡的方式了。
死掉退出任務世界,或者任務結束自動消失,如同傀儡版行走在同類之中,這就是他日復一日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城堡突然地震了,在翔太印象中那不見不摧的門,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從那一天起,這個世界就變了。
無數的門內居民涌現了出來,他們或驚訝或震驚,因爲從他們踏進這個城堡的那一瞬間,他們腦海裡就擁有了和翔太一樣的念頭——他們是NPC。
而這樣的後果,就是據大部分反派的暴怒,無數或強或弱的人物相繼出手,不論正面反面人物都殺紅了眼睛。這其中也有無數像高達SEED世界中的拉克絲之類的和平主義者想要調停這一切,但顯然,作爲一個普通的人的她們,在這神魔漫天跑的世界中不被附身就謝天謝地了。影響力……
還是有的,當一些高科技位面的人憋了一年,在這無限大的城堡中造出了足以毀天滅地的GENESIS(GammaEmissionbyNuclearExplosionStimulate0InducingSystem),也就是核爆誘導型伽馬射線發射之後,她們確實有了那麼多一點時間的影響力。
可惜,高科技沒有辦法探查妖魔鬼怪,沒過多久,藍染就靠着手中的鏡花水月一路走入,彷彿無人之境,輕鬆地將這個東西毀去。
不過想象中的大戰就再也沒有爆發了,因爲在城堡的探索中,有人發現了一座公寓——亡者殿堂。那些在門內死去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活在這裡。
既然這樣的話,連死人都可以復活,也沒有什麼不死不休的仇恨了。而這個世界的特殊性本來就讓這些生活在門內的居民們在城堡中有不死性,所以大家打着打着就累了,最後就不打了。
就這樣過了一陣子,大家就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了。有時候在門內不受意志控制打生打死的對手,在任務完成後也會勾肩搭背的一起喝着酒。比如火影世界中的大BOSS斑和其初代火影,兩個人整一個夕陽紅的節奏,三天兩頭出現在酒館之中喝着小酒,偶爾一起找一些**的傢伙們切磋下武藝。
而在這變化之中,原本不受人注意的翔太,也漸漸被許多人認了出來,他們都不記得其他龍套的樣子,偏偏很多人都對翔太留下那麼點的印象。而翔太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的太特殊,也裝作在門裂縫開之後才取回了記憶——就像他的夥伴中有那麼個別人,也因爲那次事件而產生了變異一樣。
總而言之,比起以前的世界來,現在的世界已經好了很多,至少翔太現在已經有了朋友,有了可以說話的對象。偶爾去一些去過的世界中時,還會受到招待——當然不是所有世界都和這個世界互通。在這上萬的世界中,打通了門的世界也不過聊聊百餘個。
像有些封閉的世界,他們完全不知自己是虛構的,而是將自己當作真正的“人”生活下去。這是一種幸福,但在翔太眼中,這也是一種不幸。
至少,這個城堡之中,是真正自由的。
無番外不村長X.無盡城02
翌日,翔太從夢鄉中醒來之後,揉了揉自己那需要打理了的頭髮,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中頓時有些失落,盤算着今天究竟是去打工好,還是在城堡的商業區中逛一圈。
雖然打工是沒有工資的,但實際上能去其他世界——對於現在的翔太而言也是一種樂趣,他可以從其他世界中帶回一些有趣的東西,雖然沒有什麼價值,但如果是這個世界中沒有的東西的話,自然而言會有人感興趣。
而身爲最強龍套的他——這不是他自封的,而是根據“神明”所派下來的任務所決定的。其他龍套基本一天只有一份工作,或者是幾天乃至幾個月才受到一份工作。但他每天基本上都有2,3份工作可供選擇。
自從世界產生變化後,他已經不需要像之前那樣每天都趕場子有任務就做。而是可以選擇性的做任務了。
刷完牙,換了身衣服,翔太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抽開了右手邊第一個抽屜,裡面靜靜躺着三張佈滿不同花紋的卡片——這就是所謂的任務卡了,只要手持相對應的任務卡,就能無視門的封鎖跨越世界現前往門內的世界。
而這個抽屜每到凌晨的時候就會自動更新,而當日的任務卡,也沒有辦法保留到第二日再進入。
翔太仔細看着這三張卡片,第一張卡片上纏繞的紋路他是無法再熟悉了,這正是和火影忍者世界的門上一樣的花紋,聽忍者們說,他們最近的日子苦不堪言,一天到晚都在刷忍界大戰。想來這個時候需要龍套,肯定也是去充當炮灰的。
翔太沒有受虐傾向,所以他想都沒想就將這張卡片放下,而第二張任務卡翔太卻有些陌生,那白色的紋路代表着這部是基於日常的作品,名字叫做《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是個沒有打通門的世界嗎?
翔太將任務卡翻了一個面,背後寫着本次龍套的主要身份——學生。
“……”
於是他將這張任務卡也丟掉了。學生這東西可以說是最坑爹的龍套了,沒有好處不說,整天就呆在課堂上上課,而且這搞不好還是一張強制長期任務——翔太有一次去一個叫做《涼宮春日的憂鬱》的世界中跑了下龍套當學生,結果他整整就在課堂中聽了三年的課……
沒有打通門的世界就是如此悲劇,雖然他可以在上課的時候胡思亂想,但他不可以蹺課。因爲任務規定,他出場的範圍就是學校,課堂,班級,看着劇情慢慢的發展,沒有辦法和主角擅自搭話——但是他卻可以和同爲龍套的NPC談一場戀愛。
雖然他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就是了。
最後一張任務卡……依舊是白色紋路,不過這其中並不像是普通的日常劇情啊。
世界的名字叫做《刀劍神域》。一個翔太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不過至少聽起來很霸氣。也許裡面會有不錯的東西可以拿回來?
畢竟名字裡面都有神了嘛。
而其背後寫着的本次的身份,是“盜賊”。
“好……今天就決定是這個了。看起來盜賊這個東西只要刺殺時被主角幹掉就可以出來了,還算是不錯。”
翔太將《刀劍神域》的任務卡片塞入口袋之中,一旦決定今天的任務後,他並不準備浪費時間。因爲根據幾年來的經驗,越是早進入門內,他能得到的自由活動的時間就會越來越多。在合上自己家的家門後,他便直接邁開腳步朝着車站的方向跑去。
R18系的站點一如既往的廖無人煙,這裡的世界光是打通了門的就連十個都不到,而且大部分還是沒有啥戰鬥力的類型。雖然曾經有人爲了尋求保護帶着**好的女孩出來賣,但要知道這個世界中心懷正義的人實在太多了,在女權保護協會的圍攻下,那個肇事者幾乎是直接被打殘廢——死掉的話,身爲主角的他可以在門內世界復活,但要是變成殘廢,那就除了醫治就沒有辦法了。再加上門內世界中的劇情早就結束,“神明”也不再關注那個世界,所以那個男人就徹徹底底成了活死人。
當然,除了這個傢伙,還有一羣跳出來的傢伙就是“黑獸”世界中的傭兵團了,那羣自以爲天下無敵的傢伙……幾乎連門都還沒出多少就被隔壁耽美系的帥哥們教訓的家都不認識了,要不是門內世界的劇情還在繼續,估計他們早就會……
事實上,除了電車之狼只敢偷偷下手的小人之外,整個R18站點,大概只有來自《花吻在上》世界的女孩子們會在無聊的時候在城堡中逛逛街了。
等到首班車入站後,翔太就慢悠悠地坐上了空無一人的列車,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在日常站——白色的紋路就代表了他所在的站臺。而其紋路則是辨認世界之門的標誌。
途徑耽美站,科技戰,神鬼戰之後,列車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這些人中有的人的劇情早已結束,亦或是最近放假,而他們的目的地大多很簡單,那就是城堡中最爲繁華的地方——商業街了。
而翔太在日常站下車後,就開始尋找對應的世界之門在哪。
這裡站臺兩旁的門口,大多不是像JUMP系那樣巨大的鐵門,而是普通的木質房間門——世界觀越是完善的世界,其世界之門就會變得越宏偉。像機動戰士高達UC系列的門就是數米寬的巨大鐵門,而日常系的作品,大多沒有什麼變化,世界也僅僅是圍繞着個別幾個主角在轉動,所以其世界之門一般就會很小。
不過就算這樣,要在幾千個門中找到花紋和自己手上任務卡上一樣的也是一件難事。在城堡沒有鉅變之前,翔太可以憑藉着“神明的指引”找到任務世界的所在。但現在他只能靠着肉眼來判斷這一切了。
“呀,這不是翔太嘛。怎麼今天出日常系的任務了?”
一下列車,翔太就碰到了一個不太願意遇見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材一身白衣,身材高挑,腰間的鼓起證明其不是手無寸鐵之輩。而那秀氣的臉上如同狐狸般眯起的眼睛卻令人感到十分冰冷,而他彎起的嘴角,就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壞事一樣。
“銀先生。”
眼前的男人來自《死神》世界,也就是藍染所在的那個世界之一。雖然他以前也是一個反派,但現在早就被洗白——其曾經狠狠地陰了藍染一刀。這也差不多是最徹底的洗白了,臥薪嚐膽,壞事做盡,只爲了最後給信任自己的BOSS一刀。
所以說,對於這種間諜型人物,翔太都會帶着三分敬仰三分畏懼來面對。
“嘛,別看到我就嚇成這樣。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戰鬥過的人嘛。”
銀笑嘻嘻地看着翔太,當然,他口中的戰鬥是指他曾經殺過翔太,在斬魄刀神槍之下,翔太和很多龍套都被直接串了葫蘆。
“沒有,只是必要的敬意而已。”
翔太搖了搖頭,然後反問道:“倒是銀先生在這裡幹嘛?”
像這些身處戰鬥繫世界中的人物,理應很少和日常系的人物有交集的地方啊。
“只是散步,散步罷了。”
銀擺了擺手,說着顯而易見的謊話,笑着繼續問道:“翔太今天去哪個世界?”
“刀劍神域,沒聽過的世界。”
對此翔太沒有什麼好保留的。在這座城堡中,可以自由穿梭其他世界的也只有領着龍套身份的他們了。
“刀劍神域?”
銀着重咬了下這幾個字,然後眼睛掃了下翔太拿在手上的任務卡片,道:“有點眼熟呢,好像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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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翔太就大致能確認門所在的方向了,不用從兩邊賭運氣般掃過了。
“嘛,也有可能是看錯了。”
銀說話的樣子永遠像是在開着玩笑,他拍了拍翔太的肩膀,道:“那次有空我去那裡坐坐。”
銀在死神世界中是已經死去的人。像他們這些死去的人,是無法回到門內世界的。所以對他們而言,城堡就是他們的家了。而銀口中的“那裡”,則是指他自己隨手搭出來的一個小茅屋。
這個世界中有很多像銀這樣的人,他們不想住在擁擠的公寓中,所以便自行建房——只不過要是違章搭建擾民了,那可就悲劇了。
“嗯。”
翔太敷衍着答應了下來,隨後邁開腳步朝着銀相反的方向走去——至少刀劍神域世界的門應該是在那裡吧。
他去沒有注意到,在他走後,銀很快就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用着詭異的笑容看着他的背影。
而一隻黑色的蝴蝶,拍打着翅膀從銀的指尖上飛起,朝着遠方走去。
“已經接到那個世界的任務了嗎?看來神明也不過如此啊……”
與此同時,那隻穿越了空間的蝴蝶停在了潔淨的石桌上,坐在主位上的藍染嘴角上掛起一絲寬厚的笑容,道:“這座無盡之城越來越有趣了,斑。”
“嗯……”
坐在藍染對位的,是身批紅色鎧甲的男人,他那鮮紅色的瞳孔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散發着**力。而那額頭上的忍者護額,更是標誌出其所在的世界。
火影忍者——宇智波斑。
“遲早,無盡之城的神明會被我們拉下神壇……”
而我,將取而代之……
而我,將取而代之……
兩個人眼中散發着同樣的光芒,僅僅對視了一眼後,他們便收斂起了自己的野心。他們很理智,知道現在雙方都是最大最好的助力,在沒有摸清那不知存在與否的神明之前,他們不會隨便撕破臉皮。
另一邊,已經找到刀劍神域的世界之門的翔太,再次確認手上卡片的花紋和裡面一樣後,便身後拉開門,踏入眼前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被坑了被坑了被坑了啊!”
翔太站在這充滿了中世紀風格的街道上,看着身邊的人如同瞬移般突然出現,然後宛如初生的嬰兒一樣大喊大叫,亦或是揮舞着雙臂感受着身體,又或者是感慨着“太逼真了太厲害了”之類的感慨。
但翔太卻一臉死灰,理由不是別的,正是因爲他的視野中多了些不該存在的東西。
血條,狀態欄,身邊刷新出來的人的暱稱……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現實世界,而是一個虛擬網遊!
意識到這一點的翔太大感坑爹,因爲網遊之中不可能有什麼特產可以帶出去,而這些所謂的技能,也不可能有修煉秘籍可以拿出去交換了。
總而言之,這對是翔太一點用都沒有的世界。沒有可以獲取的土特產,也沒有可以學習到的新能力。
這個世界叫做艾恩格朗特,巨大浮游城艾恩葛朗特是由岩石與鋼鐵建造的城堡,共有一百層。內部有好幾個都市、爲數衆多的街道與村落、森林和草原,甚至還有湖的存在。上下樓層之間有一座連接的階梯,但階梯都存在於充滿怪物的危險迷宮區域裡。玩家們在廣大的區域裡面不只是冒險,更是如文字所描述的那樣能在裡面生活。
而這個遊戲的名稱就叫做《刀劍神域》。也是這個世界名字的由來。
“完全忘記這種網遊類的東西也會被歸到日常類裡面了。畢竟打打遊戲什麼的,不就是屬於平常的正常生活嗎?”
翔太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欄,姓名翔太,等級一,標準的新手血量新手裝備——一身中世紀風格的皮甲,不過令人有些怪異的是,狀態欄上連職業都沒有分。
這就是進來太早的缺點啊。自己還要練級,然後再轉職,然後再去攻擊主角。
當然,如果這裡是一個現實世界而並非虛擬世界的話,翔太大概會去享受一下這個世界所帶來的不同樂趣。至於好好玩這個虛擬遊戲?
“好厲害!我手上有武器誒。”
“哇哦,技能欄裡有技能啊,不知道使出來是什麼樣子的。”
“看看,衛兵的盔甲好帥啊。”
整天生活在忍者啊,海賊啊,超能力者之間的人還需要像周圍的普通人來憧憬這些異世界嗎?
翔太試探性地動彈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五感基本都還在,但好像痛覺神經被剝奪了。也好,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品嚐死亡的滋味了。
接下來,就是確認清楚哪些是關鍵人物,在任務正式開始前避免和他們接觸就行了。
翔太眼觀鼻,鼻觀心,一個人獨自站立在吵鬧的街道上,任由虛擬的微風吹拂自己的身體,然後感受着那穿梭在各個世界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無盡之城中真的存在神明嗎?
如果有人對着翔太問這個問題,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每次進入到任務直接之後,他都能感受到那種強制性的指令。祂會讓他感受到,哪些人是不能接觸的,哪些事情是他必須做的。一旦違背……
不,在祂的注視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作出違背祂的事情,就像是行駛在軌道上的列車一樣,絕對不可能私自變向。
但這一次,卻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如果這個虛擬遊戲中的任務可以分泌體液的話,那翔太現在肯定是汗流浹背的狀態。因爲這一次,他不管怎麼感受,都無法感受到那至高無上,無法抗拒的祂的存在。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翔太心頭一緊,這種情況在他“誕生”以後都是第一次發生,從前的他有嫌棄過至高無上的存在過於煩人,也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祂不在了是件多麼好的事情。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卻宛如被拋棄的幼兒一樣束手無策。
不要緊張!
翔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他在腦海中彷彿聽說過這種感覺,對了,吉爾伽美什說過,曾經他非常討厭頭頂上的祂的存在,但自從有一天起,他就再也無法感受到祂了。而在無盡之城中,這種祂消失了的感覺也被稱爲……
完結。
只有完結了的世界,祂纔不會再去關注。但完結了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現龍套的需求……
“你怎麼在發抖,難道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肩膀上突然傳來的力量讓高度緊張的翔太突然一愣,出於危機意識,他條件反射般的後退了一步用堅硬地肘部抵住對方的胸口,然後右手拉着對方搭在肩上的手臂,以自己爲中心,直接一個側身摔將身後的那人摔倒了胸前!而還不等對方落地產生的灰塵激揚起來,翔太的左手直接成鉗壯死死地卡住對方的喉嚨上!
整個動作異常連貫,就連被摔的那人都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周圍原本在趕路,亦或是在感慨的人們,更是用像怪物一樣的眼光看着面露兇光的翔太!
“好疼……對了,貌似沒有痛覺。”
被翔太攻擊了的人是一個將皮膚染成黑色的光頭大漢——黑人。其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軀體完全由結實的肌肉所構成,脖子上方那像在岩石上刻出來的粗豪臉孔,長得簡直就像職業摔角里頭的壞蛋一樣。不過此時他臉上還帶着詫異的神色,但在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覺以後,他也就放鬆了下來,對用着迷茫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翔太說道:
“這位兄弟,還是鬆手吧,雖然不知道PK是怎麼判定的,但城鎮裡面可是會有衛兵的啊。”
看着對方故作輕鬆的樣子,愣了一下的翔太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連忙鬆開了手。
翔太雖然是龍套,但經歷了那麼多世界,身手與反射神經都練得相當了得。如果說別人是一般的龍套的話,那翔太肯定就是在大戰中先砍了幾個龍套然後“不自量力”向主角發起挑戰的那種高級龍套。
“對不起,一時之間沒適應過來。”
“沒事沒事,反正也不疼,兄弟的身手很不錯啊。看你這年紀,當過兵?”
那黑人顯然是屬於自來熟的樣子,他拍了拍衣服,又發現身上是“裝備”,根本不可能沾上灰塵,尷尬的笑了一下後,又將視線重新集中在了眼前看似普通的翔太身上。
明明剛纔還那麼可怕,但現在看來,其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都過於普通了。普通到不管是誰見到他,都會選擇性無視的地步。
翔太現在處於迷茫的狀態中,但他心中又有另外一個想法,也許是因爲自己現在還沒有獲得“盜賊”這個身份,所以才無法觸發對神明的感應。一旦自己取得這個身份,大概也就……
對於黑人的問題,翔太只是笑了笑後就待過,但這笑容在對方看來卻是一種肯定。
“抱歉,我想詢問一下,這個遊戲到幾級纔可以轉職?”
只有遊戲大概背景資料的翔太並不知道關於職業的區分,所以他只能朝着眼前的人請教了。
剛纔翔太的動作很明顯引起了周圍人們的注意,所以現在還有不少人對着他們兩個人指指點點,不想太出風頭的黑人指了指前面,示意邊走邊說。而翔太也不想吸引太多的注意力,便跟着他的腳步走了起來。
“我叫艾基爾。”
艾基爾首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邁開步伐邊走邊說道:“你之前沒看遊戲說明吧?”
“翔太。”
翔太簡單的報上了遊戲中的暱稱——也就是現實中的名字,然後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艾基爾的話。
“我就說……不然不會有人問轉職這種事情的。”
艾基爾的話讓翔太感到一絲不妙,還不等他追問,熱心腸的大漢就已經說道:“這個遊戲和普通的網遊有些不一樣,沒有魔法,連弓箭手這些職業都沒有。只有最基礎的冷兵器,長劍短劍,盾牌,斧頭等等。遊戲中沒有特別的盜賊戰士之類的職業劃分,要說有的話,也只是按照使用者所使用的武器來劃分的吧。”
翔太沉默了,事情的變化顯然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範圍——彷彿就如同普通人突然看到神明鬼怪一樣,感應不到祂的存在這種事情,對翔太而言是幾乎不可能的……
不過,自己似乎有過這種感覺……當時……
翔太皺起眉頭回憶着,他想起在世界之門都還是封閉的時候,即使在無盡之城之中,都能感覺到祂的存在。但自從那次地震以後,處在城堡中的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辦法感應到那將他們當作提線木偶般存在的祂了。
當時的翔太迷茫過,但在門內世界還能感受到祂存在,所以祂很快就克服了下去。
但是……如果祂真的不在關注這個世界,那自己……
可以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樣,擁有自己的故事,擁有自己的夥伴,擁有自己的經歷嗎?
這個想法一在翔太心中產生,就再也難以磨滅,他何嘗不希望自己也是一個主角,能夠在故事中擁有濃厚的一筆。之所以他參加反派大聯盟的聚會,就是因爲和那些有血有肉的角色在一起,能讓他感受到自己也是確確實實的存在着。
現在,會是自己的機會嗎?
等等,翔太再一次掃過自己的信息,他看着暱稱上的“翔太”二字緩緩張大了嘴巴。
這不可能……自己剛剛取的姓名,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平常翔太在其他世界中也會有化名,但顯然不會是龍套二字,而是隨機生成的各種奇怪名字。這一次,姓名居然和自己剛剛取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一切祂都看在眼裡?還是說這是牠默許的?
“翔太,你怎麼了?”
艾基爾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之間停下腳步陷入了沉默之中,詢問道:“難道是不習慣這種感覺嗎?以前沒玩過虛擬類的遊戲?”
翔太緩過神來,看着頭頂那片即使明知道是虛假的,但仍然美麗的令人動容的天空,小聲說道:
“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哈哈,每個人第一次進來都會是這種感覺的。”
艾基爾誤解了翔太的意思,笑着說道:“走吧,別浪費時間了,趁別人都在發呆的時候,我們去打怪練級吧。”
“唯一令我不解的,就是你爲什麼會選擇他作爲種子。”
無盡之城之中,宇智波斑用手指輕聲敲打着石桌,波瀾不禁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而面對這個問題,藍染依舊用着微笑回答道:
“翔太是特殊的。”
“何出此言。”
在斑心目中,翔太顯然不是最好的人選,如果是他的話,他必然會選擇那個將自己肉體改造成屍鬼的傢伙。那種人更容易控制,也更有野心。
“這座城堡之中,只有他們纔是真正的原住民。”
種子已經開始行動了,那他也不介意透露點信息給自己的合作伙伴讓他安心。藍染用着寬厚溫柔的聲線敘述道:“在我們沒有到達這裡之時,他們,龍套們,可以算是這裡唯一的居民。不,與其說他們是居民,不如說他們是神的使者。除了他們,誰都不能跨越世界線。”
“神的玩偶嗎?”
斑語帶不屑地評論了一句。
“可以這麼說,雖然其中有數人不再是玩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翔太和他們都不一樣。他看到過你的眼睛嗎?”
藍染回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中之後,每一次始解斬魄刀之時,翔太就像是早就戒備着一樣離開自己的視野。
他不像是其他變異的龍套一樣,只擁有世界之門開啓後的記憶,他記得自己穿梭過無數世界的記憶。所以他很清楚藍染的斬魄刀的能力,而就是因爲清楚,所以他才絕對不看自己的始解。
面對藍染的問題,斑沉思了一會後,道:“小瞧他了。”
在最初的時候,除了火影忍者世界的人物,其他世界的人根本無法得知斑所持有的寫輪眼的能力,也因爲這一點,沒有參與混戰的斑利用寫輪眼控制了不少人。雖然在神明的監視下,他沒有辦法直接干涉他人的行動,但他卻可以收集到來自其他世界的各種各樣的情報。
在進入無盡之城之後,他對成爲六道仙人這個念頭已經看開了,所以他才和初代火影握手言和——他們都是梟雄一樣的人物,在面臨更大的挑戰之時,必然會聯手起來。
但就如藍染所言的那樣,斑和很多人都見過面,但他幾乎很少遇到翔太。即使遇到,他也從來都不去直視自己的寫輪眼。
“他是變數。”
藍染斷定道:“如果這個無盡之城中也是一個世界的話,那顯然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而利用命運之子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正是我們這些人最擅長的嗎?”
“可惜你失敗過。”
“因爲失敗過,所以纔不允許第二次失敗啊……”
“這裡人大概少了點。雖然越級打怪有那麼點困難,但至少不會連怪都少了點。”
新手村的外圍是空蕩蕩的草原,而顯而易見的,即使這個世界再大,也架不住玩家們的人多。沒有幾分鐘,草原上都呈現出了人比怪多的局面。而見到這一幕的艾基爾,也仗着自己和翔太組隊的優勢,來到怪稍微高級一些了的地方練級。
實際上也沒高多少,只是在人家都在砍小雞的時候,翔太和艾基爾兩人已經先行一步開始刷野豬了。
一頭頭桀驁不馴的野豬擺動着尾巴高傲的巡視着自己的領地,而手持刀劍的翔太和艾基一前一後的靠近着最外圍的那頭野豬。
“首先是要引怪。”
艾基爾對着遊戲苦手翔太解釋道:“不然一會陷入到怪中就麻煩了,我們兩個現在還單挑不過野豬。”
暫時將心中困惑埋下的翔太點了點頭,他握緊了手中的新手單手劍,考慮着該如何發起進攻。
“技能列表中有投擲技能。”
艾基爾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然後對準野豬作出投擲的姿勢,就在那一瞬間,他手中的石頭化爲一個白色的流行朝着遠方的野豬砸去。
“只要擺好起手式,心中默唸技能發動,技能就會自然而言的使出去了。對了,這個遊戲中也有要害攻擊的設定,找好攻擊的方向能帶來更大的收益……嘿,好傢伙!”
屁股上捱了一下的野豬轉過頭,憤怒地盯着艾基爾這個吸引了它的仇恨的人,它前蹄刨地,後腿一頓,如同一個小炮彈一樣直接朝着黑人大漢衝鋒過去!
或許是因爲等級的原因,力量遜於野豬的艾基爾雖然第一時間用手中的劍擋住了野豬的衝鋒,但他還是在衝擊之下後退了數步才站穩。翠綠的草地上,直接被它拉出了一道印子,只不過沒有幾秒鐘,茂密的綠草又重新覆蓋了上去。
“翔太,我來吸引怪物,你負責攻擊!”
發現翔太還在旁邊看戲後,艾基爾馬上出言提醒了一聲,而翔太也意識到自己該幹什麼,提起武器就是朝着野豬砍去。
翔太曾經客串過幕府的武士這種角色,雖然沒有學過高深的劍法,但對於一般武器的使用可謂是有模有樣。只見他把單手劍舞的虎虎生威,絢麗的鋒芒將那頭野豬籠罩住,封鎖其所有的方向……
“用技能啊,用技能!”
看着野豬的血量幾乎連掉都沒掉一下,而自己卻在野豬的攻擊下頻頻扣血,看不下去的艾基爾再一次提醒翔太。而翔太錯愕了一下後,才意識到這個虛擬世界根本不認自己的武技……
太可惜了,虧自己苦練過忍術,還學過龜派氣功,到這裡居然什麼用都沒有了?
翔太嘟噥了一聲後,擡起腿就是一腳踹在野豬的屁股上,即使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自覺被侮辱的野豬馬上就掉過頭朝着翔太攻去。
“我來抗,艾基爾你負責輸出。”
雖然沒有傷害,但幾乎所有動作都會造成物理上的阻礙,而這種攻擊方式只有用頭頂的野豬,翔太完全有信心憑藉着技巧將其控制住。
別小看了在戰火中死去了成千上萬次的男人啊。
“好吧!小心了,我要用技能了!”
見野豬死死地盯住了翔太不放,而翔太的血量下降的速度也很緩慢,艾基爾就自動切換到DPS的角色,將手中的武器持在胸前,作出突刺的姿勢!
“來吧!”
翔太將手中的劍下垂抵在衝過來的豬頭前,但僅僅是受到了一點刮擊傷害的野豬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心中暗歎武器的作用還沒腿大的他一腳踹在豬腰上令其方向便宜,而與此同時,艾基爾已經跟隨着手中化成白光的劍芒轉眼突刺到野豬前!
“得手了,還有一半血,再來一次就行了!”
看到自己造成的傷害後,即使沉穩的艾基爾也不禁樂了,想來剛纔拿一下絕對是成功的觸發要害攻擊傷害了吧。只不過,貌似傷害太高了,那野豬又氣喘吁吁地對準了他衝了過去。
“嘭——”
對纖細的刀劍不滿的翔太直接用刀柄砸在衝了一半野豬身上,而那野豬也因爲這外力的影響腳步一滑,整個身軀都在草坪上滑行了數米後才停了下來。
而艾基爾也趁機上去砍了好幾刀,待得野豬爬起來的時候,翔太又已經跟了上去用手中的武器製造出傷害。
“看我來解決他!”
艾基爾再一次發動了技能,與野豬穿身而過,直接將其打成了多彩的碎片並化爲經驗消失在兩人的體內。
“也不算很難嘛。”
艾基爾盤腿坐下休息着說道:“輕鬆解決。”
“稍微有點不順手。”
翔太皺了皺眉頭,畢竟這句身體不是自己的,技能也不是自己掌握的,用起來總歸會有點不束縛。
“習慣就好了啊。”艾基爾看着翔太,回想着他剛纔的動作,突然說道:“對了,翔太,我看你好像很適合當盾戰士啊。”
“盾戰士?”
翔太有些困惑地反問了一句。
“看你很擅長控制怪物,如果是用盾的話,只要力量足夠那就更輕鬆了。”
看得出來,翔太在現實生活中應該是屬於身手矯健的類型,反射神經又好,要是能做一個盾戰士的話,那肯定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MT。艾基爾雖然是一個人來玩這遊戲,但也知道很多時候不是靠着單刷就能過去的。所以在遊戲中找兩個優秀的夥伴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盾戰士嗎?”
翔太有些猶豫,他本來是想拿起匕首做個盜賊的。但既然這裡沒有明確的職業劃分,只要行爲像盜賊,那就算拿盾又怎麼樣。更何況他現在連祂的存在都感覺不到,到底還有沒有必要成爲盜賊?
“不急着確定,你可以嘗試一下嘛。”
艾基爾沒有強求別人的慾望,笑了笑後就帶過了這個話題。
“啊!”
就在兩人準備站起身來開第二個怪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嬌乎聲,翔太和艾基爾超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發現一個栗子色頭髮的女性玩家被野豬撞到在了地上,而那該死的野豬死絲毫不顧所謂的憐香惜玉,用着唯一的攻擊手段的頭部——不斷地攻擊着那女性玩家的腹部。
“快走開,快走開!”
雖然沒有疼痛的感覺,但這羞辱的姿勢依舊讓那女玩家倍感憤怒,但女性被推倒在地上後不管是理智還是戰鬥力呈現出支線的下降,手忙腳亂,胸口劇烈欺負的女玩家只能靠着手中的短劍給野豬造成薄弱的傷害,但卻連一點阻礙都無法造成。
野豬樂此不彼地用騎在女玩家的身上,驕傲地如同一隻得勝的公雞一樣,嘴巴中還發出了呼哧呼哧的聲音。
不同於艾基爾看着這種平常難以看到的“美女與野獸”場面看呆的樣子,連魔法少女和觸手怪都長年接觸的翔太早就恢復了平靜,然後旁若無人朝着自己選定野豬走去。
龍套守則——儘量不與陌生的門內世界居民接觸。
“喂,翔太,上去幫忙了!”
艾基爾伸手拉住了翔太的肩膀,擠了擠眼睛說道:“英雄救美的機會可不多,可惜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這個好機會就教給你了。”
“救回來的90%有可能是人妖。”
既然艾基爾都已經這麼說了,翔太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他隨口閒扯了一句,然後撿起一塊石頭,投擲技能發動!
“唰——”
“襖嗚嗚嗚——”
頭頂上正中一擊的野豬不滿地甩了甩頭,但還不等它擡起頭鎖定目標,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抽擊在它的腦袋上,讓它整個身軀朝着旁邊飛去。
“謝謝。謝謝。”
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的女孩子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那依舊工整的衣服,對着翔太道了一聲謝後,咬緊牙關憤怒地盯着那個正爬起來的野豬。
翔太看到那個女孩子的側臉後呆滯了一下。即使是在無盡之城中見過無數美女的她,也爲對方的容顏感到了一絲驚訝。
堪稱鵝蛋臉在散發出炫目光芒的大大淡褐色瞳孔點綴下宛如上天賜予的寶物,而那小巧且高挺的鼻樑下的櫻色嘴脣也是瀰漫着誘人的光澤。再加上其因爲剛纔野豬的攻擊而宛如紅蘋果般的臉頰,更是令其充滿了**力。
不愧是虛擬世界,什麼樣子的美女都捏得出來啊。不過完全看不出來是人造的,這個玩家捏人還真是有水平啊。
感慨了一聲後對方的技術後,翔太就將注意力集中到已經衝到自己面前的野豬了。
“突刺!”
艾基爾彷彿一道銀光閃過,英勇地將原本血量就不多的野豬直接擊殺。
“一個人嗎?”
收拾掉小怪之後,艾基爾收劍入鞘,然後轉過身對着那個女孩說道:“一個人在這裡練級很清楚的,不如一起組隊如何?我們這裡有個優秀的MT。”
說着,他便露出一個自以爲溫柔的笑容,同時指了指在一旁的翔太。
可一米八的黑人壯漢帶來的衝擊力是巨大的,那個女孩在看到艾基爾之後,還是被嚇了一下後退了一步——誰讓他的形象太像是“蠻怪”之類的野生怪物了。而這麼後退一步,她便不小心踩在了站在她身後的翔太的腳上,身體一個不穩,整個人朝着翔太的懷裡倒去。
翔太順手扶住了女孩子的肩膀,但手上傳來的溫軟感覺卻讓他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虛擬世界中,就連人體的觸感都能重現的那麼真實。
“啊,對不起……”
意識到犯了錯誤的女孩子連忙朝着對方道歉,而翔太也鬆開了手,心想就算不知男女,但至少有個養眼點的人在旁邊看着也不錯。而且多加一個人的話,練級效率也會高一點。
只不過……像這種這麼好看的玩家,很少會單人行動的啊。一般而言招蜂引蝶是固有屬性,怎麼可能會一個人走到這裡呢?
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翔太也就順着艾基爾的話邀請道:“正好我們還缺個輸出,不如一起組隊如何?”
“誒,啊……”
剛纔艾基爾問話的時候女孩還沒反應過來,這回翔太提出邀請了,她也才正式打量了這個“救了”自己的玩家。
不同於一般玩家把自己設定的狂酷炫富的模樣,眼前這位男性玩家的外貌可以說是極其普通了——就像是她在城鎮中見到過的NPC一樣,完完全全的平均水平。
一般而言,不會有玩家這麼設定角色外型的吧?
女孩心中微微錯愕了一下,但或許是對方的平庸讓她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她便點了點頭,道:“好的。”
艾基爾就直接朝着女孩發起了組隊邀請,而在隊伍面板之中,他們也認識到了眼前的女性角色名字叫做“亞絲娜”。
三個人簡短地互換了姓名之後,急着練級的艾基爾就直接用石頭開怪,將一頭野豬引了過來。
“亞絲娜桑,技能會使用吧。”
艾基爾有些不放心地朝着對方確認了一下,而亞絲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掌握了。
“那就好。”
艾基爾說道:“我們打怪很方便,翔太他負責拉住怪,我們兩個負責放技能就行了。”
“這麼簡單?”
想到剛纔自己被野豬打到地上的樣子,亞絲娜有些不太確定的反問了一句,而就在她的詫異之間,翔太已經用手中的單手劍擋住了衝鋒過來的野豬。
“上了!”
艾基爾笑着擺出了起手式,技能直接發動!但就在他造成了高額傷害的一瞬間,野豬就有向艾基爾攻擊的趨勢,只不過還不等野豬轉身,翔太就用腳將其踹回原位,受到了挑釁的野豬無視了剛纔給他帶來創傷的男人,繼續攻擊着翔太。
“該你了!”
聽到隊友們的話後,亞絲娜也不再猶豫,發動着同樣的技能朝着野豬攻去,就在一瞬間,她的人被技能“帶”到了野豬的面前,而吃痛的野豬威脅般地瞪了亞絲娜一眼,回想起剛纔一幕的女孩頓時有些慌了。
“繼續砍,它沒多少血了!”
兩下技能過後,剩下來只需要幾下平砍就能解決戰鬥。艾基爾站在安全距離上,防止被野豬的後蹄蹭到,同時不斷地看着對手,但不管其怎麼攻擊,那野豬就像是將翔太認做殺父仇人般盯着他狂打。
回過神的亞絲娜也一陣亂砍,沒幾刀之下,野豬就化爲EXP消失在空氣之中。
“看吧,簡單吧。”
艾基爾看了下隊員們的狀態,除了翔太扣了一部分血之外,兩人基本是滿血的狀態,如果交替着接一下怪的話,那他們基本就可以連續作戰了。
“比想象中簡單了一點。”
很明顯,亞絲娜不像是平常經常玩遊戲的人,在品嚐到勝利的果實之後,心情頓然好了許多,剛纔恥辱的畫面也拋之腦後。而翔太則掂量着手中撿起來的石頭,朝着遠方的野豬再一次丟去。
“喂,不要那麼急着開怪啊。”
“不打怪難道還坐下來慢慢交流人生嗎?”
面對艾基爾的話,翔太理所當然地反問了一句。
“真是的。喂,亞絲娜桑。要跟上這傢伙的節奏啊。”
艾基爾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邊的女玩家早就釋放技能攻擊到了野豬的身邊,然後肆意地攻擊着對手,看到這一幕的他搖了搖頭,心想被這樣子鄙視下去可不好,也趕緊發動了技能,貢獻出可觀的傷害。
“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不知不覺之間,三人組隊一路清怪,都已經練到了六級的水平了。而在戰鬥中,艾基爾也收穫了一把雙手斧,他將其舞的虎虎生威,傷害立馬上升了一個檔次。而翔太也彷彿被命運所指引,收穫了一個小圓盾。而亞絲娜雖然沒有收穫武器,但也獲得了一件皮質的護甲。倒是讓之前被野豬推倒在地上的她找回了安全感。
艾恩格朗特已經被夕陽染紅,這美麗的風景顯然不是在鋼筋水泥的城市之中可以隨處看見的。艾基爾和亞絲娜被這壯麗的景觀所鎮住。
“話說回來……不論看幾次都難以相信。這裡竟然是遊戲裡面。”
“雖說是遊戲裡面,但也不是魂魄被吸進遊戲世界什麼的。只是我們的腦代替眼睛、耳朵,直接看到、聽到由『NERvGear』利用電磁波傳送進來的情報。”
艾基爾回答着亞絲娜的感慨,而翔太卻感到有些疑惑,一般而言,進入門內世界的他,基本都是屬於肉穿的——也就是帶着自己的體魄和技能一同穿越的。但這一次顯然有些奇怪,虛擬遊戲的話,難道是自己的數據穿梭進來了?還是自己的靈魂穿梭過來了?
不可能是靈魂。自己在死神的護庭十三隊中可是有席位的男人,如果是靈魂的話,顯然應該穿着死霸裝帶着自己的斬魄刀一起而來。而現在,除了鍛煉出來的反射神經還在,就連視力都被這個世界所侷限着。
到底發生了什麼異變纔會導致這種結果?
“我得下線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戰鬥,幾個人也漸漸放下了心防。亞絲娜同樣是如此,在認識到艾基爾並不是像他外表一樣兇殘的人,以及感受到翔太也沒有因爲自己外貌是女性就產生刻意的關注之後,她便和兩人交換了好友。而現在顯然時間也不早了,她略帶着歉意對着兩個戰友說道:“再不下線的話,被爸媽發現就完蛋了。”
“亞絲娜還是在讀書啊。”
艾基爾笑着說道:“我也差不多了,估計現實裡的我早就飢腸轆轆了,該吃點東西了。而且也差不多到了開門的時間了。嗯,我是開酒吧的。這個時候一般剛剛開門。翔太你呢?”
翔太知道他們所謂的下線是指回到現實世界,但他早就檢查過自己的菜單,裡面根本沒有登出這個選項。可想而知這一次他肯定得做遊戲裡的“幽靈”了,所以他搖了搖頭,道:“我再玩一會再下吧。”
“別練等級太高,到時候拉開差距了我都不好意思讓你和我組隊了。”
艾基爾沒有多問,笑着打趣了一句。而旁邊的亞絲娜也笑嘻嘻地說道:“練高點好,等級沒有優勢的盾戰士可是一點優勢都沒有啊。雖然不知道下次上線是什麼時候,但到時候別忘了帶我啊。”
“你要是再被高級怪物圍攻,我也救不了你。”
翔太朝着亞絲娜聳了聳肩,他說的事情是指下午發生的,亞絲娜一個人被三頭野豬追着跑的事情。那時候還沒拿到盾牌的翔太也差點被掛回城。
“放心啦。”
亞絲娜倒是有吸取教訓了的意思,雖然她一開始對遊戲確實不擅長,但她的學習能力卻很驚人。玩了一天下來,不管是技能的使用還是走位都有很大的進步,完全看不出像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遊戲的新手了。這一點讓艾基爾感到非常驚訝——至於翔太,他早就習慣不去驚訝了。
“那我就走嘍。以後有機會再見吧,兩位。”
亞絲娜的手指在空中虛劃拉出了菜單,翔太正準備和她道別的時候,卻發現其臉色突然變的有些奇怪。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登出的按鈕?”
“是嗎?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艾基爾也嘗試着打開菜單,凝視着那個空白的地方几秒鐘後,再度把選單標籤從上面開始慢慢看了一遍,確認過按鈕的位置沒有改變後,才把視線擡了起來。
“因爲今天是遊戲正式上線的第一天,的確有可能會出現這種BUG。現在GM專頻應該已經被塞爆,營運公司可能快哭出來了吧。”
艾基爾開着玩笑說了一句,而聽到這個話後,亞絲娜也顯然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家中的父母,她就有些無奈地說道:“希望在爸媽敲我門之前解決問題,不然就真的糟糕了。”
“我已經朝着GM頻道申訴了,但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艾基爾嘆了一口氣,卻發現坐在地上收拾戰利品的翔太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於是說道:“翔太,難道你知道有什麼登出的方式嗎?”
“不知道。”
翔太搖了搖頭,雖然在聽到他們沒有辦法登出的時候有點詫異,但想到自己的情況,他也沒有過多放在心上。就像艾基爾說的那樣,可能只是運營商的問題吧。
“真是的,這麼逼真的一個遊戲,居然連登出按鈕都沒有。”
想到被爸媽發現後的遭遇就有些焦急的亞絲娜也沒了興趣,盤腿直接坐在了草地之上,對着遊戲通艾基爾問道:“還有什麼方式可以退出遊戲嗎?”
“除了自己登出,就只有物理上的切斷電源吧。”
艾基爾想了想,道:“等家裡人發現後把我們的虛擬頭盔取下來就行了。”
“那可就真玩了。”
亞絲娜吐了吐舌頭,然後轉過頭看向鎮定自若的翔太,道:“翔太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沒,我一個人住。”
翔太將視線往上移,數百公尺的遙遠上空,第二層的底部被一片紫色雲霧給籠罩着。用眼睛順着它凹凹凸凸的平面一路看過去,可以看見遙遠的彼方有一座巨大的塔——也就是往上層的通道迷宮區。
這個世界一共有一百層,雖然對於現狀有些琢磨不清,但翔太隱隱有些覺得,可能他必須達成某項東西后才能回到無盡之城之中。至於那件事情是什麼,翔太現在也說不清楚。
雖然無奈,但漫長的壽命早就讓翔太學會了冷靜。他相信自己只要去嘗試,終有一天會從這裡脫離出去的。
“那還真是麻煩,我家裡的話大概五點半爸媽就會喊我吃飯了。”亞絲娜嘟噥了一聲,現在的時間是五點二十分,也就是說,再過10分鐘她沒有辦法登出,她媽大概就會強行將虛擬頭盔從她腦袋上扯下。
艾基爾想了想,對着翔太說道:“我的話,六點前老婆肯定會把我頭盔拿下然後喊我開店了。但如果BUG一直都沒有修復,那翔太你怎麼辦?一個人住的話……還是會比較麻煩的吧。”
艾基爾的擔心是有原因的。這個問題看起來在短時間之內沒有辦法解決,像他們這些有家人的還好,但如果是像翔太一個人住的這種就麻煩了,畢竟現實中的身體需要能量來維護,時間拖得久了,身體上難免會落下什麼病。
“這樣吧,如果放心的話,你留個手機號碼和地址給我吧。”
艾基爾很好心地說道:“到時候我回到現實世界打你電話,如果半夜十二點之前還沒好的話,我就到你家來找你如何?”
翔太楞了一下,不是說他不放心艾基爾,也不是說不習慣這種好意。只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現實中,根本沒有任何身份。
沒有手機,沒有家庭地址。
“謝謝了,不過沒必要。”
翔太搖了搖頭,撒謊道:“明天會有人來我家的,所以沒關係。”
“這樣啊。”
艾基爾也沒有過多放在心上,學着亞絲娜的樣子也坐了下來,現在打怪也沒心情,只能乾耗時間了。
“說起來,翔太你的身手很好呢。現實中也學過武功柔道之類的嗎?”
既然沒事情做,那大家也就開始聊起了天,亞絲娜一直覺得翔太身上有一股很奇怪很不和諧的地方,但她也說不清楚這是一個所以然,現在有機會,她就如同好奇寶寶一樣朝着翔太提出了疑惑。
“學過很多。”
對此翔太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在現實裡,我大概是屬於超人的那種人吧?”
說實話非但沒有讓人相信,然而逗樂了亞絲娜和艾基爾,她們兩個強忍着笑說道:“有多超人?”
“很多。舉個例子來說……”
既然提起了,那翔太也就說開了。他本質上是一個很喜歡和人分享自己經歷的人,因爲只有這樣,自己經歷過的事情纔不會被整個世界遺忘。雖然他也知道對方兩人肯定是當玩笑話聽的,所以他也可以說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諸如參加過二戰,砍過吸血鬼,被梵蒂岡的牧師們淨化過之類的……
“我想翔太你肯定適合去寫小說。”
亞絲娜抿着嘴笑道:“明明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你卻還說的比真的都真。”
“我也這麼覺得,你的經歷絕對可以出一本自傳了。”
已經出過自傳了啊。翔太在心中叨唸道,名字叫做《蠢蠢的死法》。
“我還以爲翔太是一個很樸素的傢伙呢。”艾基爾搖了搖頭,他確實錯將之前因爲剛到這個世界而迷茫的翔太當作他本來的面目。可實際上,翔太是一個非常容易自嗨起來的傢伙——不是這樣的性格,怎麼才能熬過這麼久的日子。
“我不是這樣的人真是抱歉了啊。嗯……快三十分了。祝你面對父母時好運,亞絲娜……”
“糟了,都這個時間了。我還沒想到怎麼和爸媽解釋……完了完了……你們一會要是看到我突然消失可千萬不要驚訝啊。”
談到這個,亞絲娜又有些慌亂了,可還不等翔太和艾基爾戲弄他,天空中突然產生了異變。
“叮噹——”“叮噹——”
宏偉的鐘聲迴盪在艾恩格朗特之中,讓三人全部嚇了一跳。
“喂,亞絲娜,你爸媽是遊戲主辦商?爲什麼你登出方式這麼嚇人?”
艾基爾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而翔太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
亞絲娜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兩人。
因爲三道藍色的光柱各自包圍住了三人,阻絕了他們的聲音。而翔太透過這層藍色的膜向外看去,只見到草原的景色漸漸淡去,沒有一會,視野中只剩下那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等到視覺恢復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了壯麗的草原,腳下所踏的是石板地面,四周是中世紀風格的街道,而在前方,是一座發出黑色光芒的巨大宮殿。
這裡是起始之城鎮的中央廣場。
除了翔太以外,其他兩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面面相覷,而沒有一會,無數到藍光在他們周圍刷新,很快整個廣場上就佈滿了上萬個玩家。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人羣馬上就沸騰了起來。
“搞什麼啊!”
“現在可以登出了?”
“爲什麼還不能退出!”
“GM個我滾出來!”
顯然遇到無法登出問題的並不是個別現象,這些玩家們聚在一起後,心中的怒火相互顯然,用着粗魯的話語咒罵着遊戲的運營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亞絲娜喃喃低語了一句,現在的她,不知爲何感到了一絲恐懼。她轉過頭看向身邊,就連壯如野獸的艾基爾也面帶憂愁,但翔太卻面色如常的望着上方,彷彿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順着翔太的目光看去,亞絲娜也不禁呆了。
“看上面!”
天空中染上了一層鮮紅色棋盤狀的花紋,而紋路上則是由鮮紅色字型所寫成的英文,【Warning】以及【SystemAnnouncement】。
不等玩家們反應過來,覆蓋整個天空的紅色圖樣,它的中央部分就像一滴相當濃稠的巨大血滴,慢慢向下滴落。但是血液並沒有滴落地面,而是突然在半空中改變了形狀——一個身高將近有二十公尺,身穿深紅色斗篷的巨人。那拉得非常低的帽子裡中沒有臉孔,整個是一片空洞,甚至可以清楚看見帽子內部以及邊緣的縫線部分。而下垂的長長下襬裡面,也同樣只是一片微微的黑暗。
“各位,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斗篷人微微擡起手套,彷彿神明般對着衆人宣告道:“我的名字是茅場晶彥。是現在唯一能控制這個世界的人。”
“祂……不,不是祂……”
沒有像周圍玩家們對茅場晶彥,也就是對這個遊戲的製作者的出現感到驚訝。相反翔太卻在這個虛構出來的生物身上感到有一絲熟悉的信息,那種感覺,他曾在無盡之城之中感受到過。但具體是什麼,祂卻說不出來。
也許,感應不到祂的存在,應該會和這個叫做茅場晶彥的人有關係。
翔太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後,就將其重新隱藏了起來。
“我想各位玩家應該都已經注意到,登出按鈕從主要選單畫面裡消失的情況。但這並不是遊戲有什麼問題。我再重複一遍。這不是遊戲有問題,而是刀劍神域本來的版本。”
嘲笑般的聲音遍佈在整個廣場。
“從今之後,各位在到達這座城堡的頂端之前,將無法自己登出這個遊戲。”
“此外,沒有辦法靠外部的人來停止或者解除NERvGear虛擬託虧的運作。如果有人嘗試這麼做的話……”
“NERvGear的信號組件發出的微波將破壞各位的腦,停止各位的生命活動。”
廣場上突然寂靜了下來,一股恐懼瀰漫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這,這不是真的吧……”
亞絲娜已經被這突然而言的真相所驚訝住,而周圍的人們也開始想從理論上反駁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但說着說着,他們就心虛了。
“外部電源切斷十分鐘以上、網絡斷線兩小時以上、嘗試破壞NERvGear本體或是解除固定鎖——只有在上述這幾個條件下,腦部破壞程序纔會執行。而這些條件,都已經透過本公司以及媒體在外面的世界發表出去了。順帶一提,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已經有不少玩家的家人朋友,無視我們的警告,嘗試強制解除NERvGear,而結果就是……”
“很遺憾,目前已有兩百一十三名玩家,永遠從現實世界及艾恩葛朗特里退場了。”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響起唯一的一聲悲鳴。除此之外,四周圍大多數的玩家不是不能相信,就是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臉上只浮現些許笑容或是呈現恍神狀態。
艾基爾因爲顫抖着雙腳而後退了幾步,亞絲娜更是雙腿一軟整個人差點跌落在地上,幸好翔太扶住了她,但這樣一來,她卻整個人都靠在了翔太的身上。
翔太注視着場中的變化,也沒有心思去感受女性身體所帶來的溫柔觸感。
“各位沒有必要擔心放在現實世界裡的身體。現在所有的電視、廣播、網絡媒體都不斷重複報導着這個狀況,以及有多數犧牲者出現的情形。所以各位頭上的NERvGear被強制拆下來的危險性,可以說已經降到相當低的程度了。今後,各位在現實世界裡的身體,應該會在戴着NERvGear下的兩小時斷線緩衝時間裡,搬送到醫院或是其它的設施,然後加以慎重地看護纔對。希望各位可以安心……把精神放在攻略遊戲上就可以了。”
“到底在說些什麼!居然要我們專心攻略遊戲?在不能登出的情況之下,還能放心地玩遊戲嗎?”只見一個黑髮的青年朝着天空中的人物怒吼道:“這根本已經不能算是遊戲了。”
“但是,希望大家要特別注意。對各位而言,刀劍神域已經不再只是遊戲,而是另一個現實世界。今後……遊戲中將取消所有復活的機能。所以當HP變成零的瞬間,各位的角色將永遠消滅,同時……破壞你們的腦……”
彷彿聽到那青年的話語般,天空中的人物帶着嘲諷的語氣回覆着他的問題。
躲起來等待現實中的救援……
這是所有人腦海中產生的想法,但在下一秒,天空中的人物就已經繼續說道:
“能夠將各位從這個遊戲裡解放出來的條件就只有一個。就是我剛剛提過,到達艾恩葛朗特的最高層,也就是第一百層,然後打倒在那邊等待的最終魔王。我保證在那個瞬間,存活下來的全部玩家都可以安全地登出遊戲。”
“最後,來讓大家看看這個世界對你們來說,已經是唯一現實的證據。在各位的道具欄裡面有我準備好的禮物。請大家看一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玩家都已經打開了道具欄,在持有道具中,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新的道具。
手持小鏡子。
玩家們點了一下那個名字,從浮現出來的窗口那裡選擇了實體化的按鈕。伴隨着發亮的效果音,馬上就出現了一面小小的四角形鏡子。
“沒什麼事情啊……”
就在有人這麼感嘆的時候,所有玩家都被一陣白光所籠罩,但這一次僅僅過了2,3秒,他們就恢復了視線。
“你……”
“你……”
原本那些幾十秒前還長得一副像在奇幻冒險遊戲裡出現的俊男美女相貌的人,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把遊戲展覽會場裡衆多的客人聚集起來,然後讓他們穿上盔甲的一羣真實世界裡的年輕人。
“這不是我在現實中……翔太,你爲什麼沒變化?”
艾基爾——準確說剛纔那個如同蠻族般的怪物現在變成了普通的非裔人種,雖然依舊很見狀,但卻沒有剛纔那種令鬼神敗退的樣子。他顯然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但翔太卻一點都沒有變。
“……我按照現實中的樣子設定的角色。”
話說到一半,翔太突然感覺到左手邊彷彿被人恰了一下後,他才意識到大概那個大美女亞絲娜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想到這,他倒是有些好奇對方到底是男是女了——畢竟廣場上的男女比例在一瞬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這麼一看,卻依舊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說身邊的女孩突然變成了滿肚肥腸的傢伙,而是因爲對方身上的變化實在太少了。和之前那個性感與青春並純的美少女相比,眼前的女孩只是稍微矮上了一些,然後臉龐顯得更加稚嫩——宛如初中生般的年級。但翔太幾乎可以毫不猶豫地斷定,不需要幾年,這個女孩就可以長成和剛纔她的形象一樣,甚至是更加超過其美貌的人。
真實面貌暴露後,亞絲娜也不敢再拉着翔太的胳膊站立着,她慌亂地想用什麼東西遮住自己的臉。因爲還不到幾秒鐘,她就察覺到周圍投來的那一絲絲不懷好意的視線。
美麗永遠是一宗罪惡,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翔太將剛纔從戰利品中梳理出來的一件沒有防禦力的連帽斗篷具現在了手上,然後批在了亞絲娜的身上,而亞絲娜也連忙將帽子帶上遮住自己的容貌,帶着一絲疏遠的語氣朝着身邊的翔太說了聲謝謝。
相比剛纔的遊戲聲音模擬出來的語言而言,現在她的聲音顯然更輕柔了一些。
“各位現在心裡一定會想爲什麼。爲什麼——SAO以及NERvGear的開發者茅場晶彥要這麼做?這是大規模的恐怖行動嗎?或者是爲了贖金而犯下的綁票案呢?”
“這些都不是我的目的。甚至可以說,我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目的或理由了。要說爲什麼的話……那是因爲對我而言,這個狀況就是最終目的。創造出這個世界並觀賞它,我就是爲了這個目的纔會發明NERvGear,並創造出SAO。而現在,我的所有目的都達成了。”
天空中的人物繼續述說着他自己的故事:
“刀劍神域正式營運的遊戲說明就到此爲止。各位玩家——祝你們好運。”
翔太擡起頭,卻發現天空中的那個斗篷男似乎正在看着自己——即使他沒有眼睛,但翔太卻很清楚,對方的集中力在自己的身上。
“想要回到現實的城堡之中……那就通關吧。”
留下這最後一句話,他便從天空之中慢慢消失了。
“騙人的吧……這一定是騙人的!”
“別開玩笑了,快點把我放出去!”
“不要啊!我要回去!”
負面情緒瞬間就充斥在這座廣場之上,翔太看着周圍的人發瘋樣的蹲在地上,亦或是嚎啕大哭,亦或是因爲憤怒而大打出手,但他卻完全沒有將這些放進心上。
因爲,他從那個傢伙口中聽到了兩個字。
“城堡”。
那個傢伙,一定和無盡之城有什麼聯繫吧,而這個世界,絕對不是自己所想的和平常的封閉世界那樣。
是的……
只要通關了這個遊戲,那到現在所有的謎團都會真相大白了吧。
翔太嘴角上掛起一絲笑容,現在可以說是他進遊戲以來最輕鬆的一刻了。不用去想爲什麼這個世界會變異,不用去迷茫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他現在只需要通關到100層,然後就可以將一切全部獲知。
對於翔太來說,只要給他一個目標,那他就一定能夠完成!
這是他在達成了成千上萬個指標後所獲得的自信!
無番外不村長X.無盡城03
“我要出去練級了。”
翔太對着神情茫然的艾基爾和亞絲娜說道:“你們呢?”
他的話令還沒接受現實的艾基爾和亞絲娜微微一愣,而黑人大漢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該怎麼辦,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
“時間不等人。”
翔太覺得艾基爾是一個可以託付後背的男人,所以他想再勸說一下,道:“如果真的如那個怪人所說的那樣,那這個世界的玩家很快就會分爲兩部分。”
“一部分,虛度光陰等待救援,他們將成爲玩家們的底層。另一部分,他們將搶佔一切資源變強,竭盡全力變強。”
翔太對現狀把握的非常清楚,他掃視着周圍的所有人,發現已經有玩家開始稀稀疏疏地脫離了廣場朝着遠方走去,道:“如果想在這裡活下去,那就必須變強。”
“我們的敵人,遠遠不止是刷新出來的怪物。”
人性險惡,尤其是在被逼入絕境的地步。翔太連猜都不需要猜,就知道不久之後玩家之中肯定會出現以“玩家”爲狩獵目標的傢伙。而爲了通關這場遊戲,他必須強到能夠攻陷怪物,攻陷一切擋在他面前的玩家。
在遊戲中,變強的唯一途徑就是升級,獲取裝備。
艾基爾嘆了一口氣,翔太說的話實在是太現實了,現實到即使他這個成年人都有點不敢去接受。但身爲成年人,他還有更多需要考慮的問題,更多的責任需要去承擔。
“我想聯絡幾個人,他們或許現在也在遊戲之中。”
艾基爾帶着歉意說道:“我要先確認他們的狀態後才能作出決定。”
“我清楚了。”
翔太並不準備等着艾基爾花幾天時間確認好事情,他繼續說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聯繫我吧。”
兩人已經互相添加了好友,想要聯繫並不困難。
“亞絲娜你呢……”
說到這,翔太又轉過身看向那個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少女,而直到此時,她彷彿纔回過神,喃喃低語道:“我……不知道……”
對於女孩的茫然,翔太並沒有責怪。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看,或許這麼快就決定去練級的翔太纔是怪人,他看着將自己的臉龐隱藏在斗篷之下的女孩子,安慰道:“如果有需要,請聯繫我。畢竟……我也答應你要帶你練級了。等我再強大些的時候,大家再組隊吧。”
說着,翔太向着亞絲娜發起了交易,將自己打怪所分到的珂爾全部交易給了對方。
珂爾是這個世界中的貨幣。
“我在外面練級不需要什麼錢。如果你需要冷靜一下的話,最好快點去旅店中租一個牀位,這些錢……我也不知道夠不夠。但嘗試一下總比露宿街頭的好。”
對於這個剛認識不久,卻覺得性格還算對胃口的女孩子,翔太總歸不希望她像那些傳聞中聽說過的18R的女主角那樣,最後一步一步淪落到非人的地步。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夠給與對方一點點的幫助。
幫助別人,這對翔太來說是一件很稀奇的感覺。雖然在無盡之城中長年客串反派的他也做過好事,但在門內世界,這還是他第一次處於自己的意志去散發自己的善意。以前在出任務的時候,他總是避免和他人接觸,防止自己觸犯到祂的意志。而現在的狀況雖然詭異,但艾基爾和亞絲娜卻是他第一次在封閉世界中,主動交到的朋友。
他也想去試着改變別人的命運,這是他藏在心底中,最最深處的野望。
“但……”
看到翔太將自己身上的所有珂爾交易給自己後,亞絲娜也在一瞬間忘記了現在所處的可怕環境,她第一時間就按了取消,慌忙說道:“這些錢你自己可以留着……”
“對了,之前分配裝備的時候你不是拿到一副手套嗎?”
翔太帶上一絲笑容,希望自己的從容不迫可以感染眼前的女孩:“就當是我買下來吧。你看我要出去打怪,差兩點防禦力搞不好就是要掛掉的。”
這一次亞絲娜真的將獲得的手套從身上取了下來放在交易欄中,但她卻怎麼都不願意收下翔太給與她的珂爾。
“沒必要和我客氣。”
翔太帶着開玩笑地語氣說道:“你收不收下錢對我們兩個都無所謂,但你再不點確定交易,我估計只能少這幾點護甲死在野外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
亞絲娜真的快連哭出來的心都要有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點下確定鍵。
“早這樣不就行了。”
翔太笑着將亞絲娜遞過來的手套帶上,在這個世界中,通用的道具是不分男女性質的。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看着亞絲娜認真地說道:
“有事情記得聯絡我。那我先走了,艾基爾。”
後一句話是對着艾基爾說的,而說完這些後,他就直接轉身推開擁擠的人羣,朝着外圍走去了。
亞絲娜擡起手,彷彿想要叫住翔太一樣,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沉默。而艾基爾看到翔太消失在人羣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那個傢伙,在笑。”
亞絲娜轉過頭,用着不解的神色看着艾基爾。
“從到這裡開始,他的表情就一直沒有變化,彷彿茅場晶彥說的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艾基爾自顧自地說道:“但在最後,聽到通關就能回去後,他……笑了。他確確實實的笑了,不是強裝出來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笑着。”
不知爲何,亞絲娜聽到艾基爾這麼說的時候,反而哆嗦了一下。在他看來,面對這些問題還能笑着的人絕對不是用樂觀能形容的,或者說,用可怕兩字才能表達他們的內心。
“真是個奇怪的人。”
是的,但是……他也是個好人。
這句話亞絲娜放在了心中沒有說出口,道具欄中珂爾的數量已經足夠證明這一切。
翔太一路上無視了周圍玩家門的癲狂,重新來到了練級的區域。現在第一層的草原上完全不復之前打怪時那種熱鬧的樣子,現在的練級區域,可以說是荒涼的令人感到畏懼。
但顯然,機會是屬於有準備的人的。當大部分玩家緩過來想要練級的時候,資源就會變得緊張,而出於對自己生命的保護,相信所有玩家都不會去選擇越級打怪這種有風險的事情,到時候新手區的一頭野豬,都有可能變成一場慘烈事件的導火線。
翔太倒沒有對身邊的野豬熟視無睹,以他現在六級的水平,刷這些野豬是一件很合適的事情,沒有多少危險,也能獲取一些穩定的經驗。所以他在確定了通往第二層迷宮區域道路的大致方向後,就將今天獲得了的那塊小圓盾拿了出來,準備一路砍過去。
雖然這個世界中有任務,但翔太並不準備在起始之城鎮的任務上花太多時間,在新手村停留的越久,他搶佔的先機就會變得越來越少。
“嘿,孫子!”
翔太一腳踹在擋路的野豬的屁股上,隨着等級的提升,力量屬性的增加,現在的翔太已經可以一腳將野豬踹離地面了——雖然沒有多大傷害,但卻能對其的動作造成非常大的阻礙。
“呼嚕嚕——”
野豬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就捱了翔太單手劍的一刀,等到它想要發起攻擊時,翔太的盾牌卻又直接將其掀翻!
面對野豬暴露出來的腹部,翔太右手上的單手劍直接化爲光芒突刺了過去!
劍技,突刺!
隨着一聲哀嚎聲,被攻擊到要害的野豬瞬間被秒殺,而翔太簡單的檢查了戰利品後,就再一次朝着前方走去。而這一次,他一邊走,一路上還撿起石頭朝着四周的野豬砸去。
他是在引怪。
在刀劍中,引多個怪物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爲不像在平面遊戲中,怪物大部分都只會重疊在你的正面和你交戰,在這個世界中,怪物除去會攻擊你外,多餘的怪物更會卡住你生前身後所有的方向,一旦你被前後座後包圍了,如果沒有硬直的話,你可能會被怪物們連連打斷技能,到時候就真的逃也逃不掉,殺也殺不光,除了掛回程外,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很快,五隻野豬就邁開蹄子,向着停下腳步的翔太包圍而來。
如果是在現實背景下,讓翔太用現在的身體素質同時對陣五頭攻擊欲旺盛的野豬的話,他估計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走。但在虛擬中,即使再逼真的怪物,他都有一定規律可以摸索到。
而下午手刃了幾十頭野豬的翔太,早就摸清粗了野豬的攻擊套路。野豬的攻擊手段單一,而且每次攻擊之後,都會有2秒左右的間隔,利用體術——也就是腿擊直接的強力攻擊可以使他們僵直,然後重置攻擊間隔,這樣的話,翔太就有可能做到完美的控制五頭野豬的攻擊間隔。
手上的小圓盾體積並不算很大,最多隻能同時擋住一頭野豬的攻擊,而如果兩頭野豬同時進攻的話,翔太也能靠着手中的單手劍對另外一頭野豬造成攻擊。
至於剩下的三頭……2秒左右的間隔,足夠翔太完成一個360度的轉身,或用腿,或用盾牌打斷他們的攻擊了。
在翔太的牽引下,兩頭豬對着其正面發起了進攻,而其左右及身後各有一頭野豬包圍着他,他先不緊不慢地用腿鞭擊着野豬控制他們的攻擊間隔,然後用手中的盾牌頂開第一頭野豬的攻擊,同時用右手上的單手劍擋住了與他同時發起頭部撞擊的豬!
就是現在!
在那被頂開的野豬暴露出致命要害的時候,翔太手中的單手劍瞬間化爲光芒對其造成了致命一擊,而在一擊達成後,他連看都沒有看戰國,直接向右轉身,手中的盾牌順勢砸去!
“奧嗚嗚——”
攻擊到一半的右側野豬正好被打斷攻擊,它不滿地晃悠了下腦袋想要發出威脅,但誰知敵人居然踩都不睬他,轉身一腳踹在另外一頭野豬上頭,就馬上用盾牌砸向其原本左側的野豬,而就在此時,第一時間發動攻擊的那頭野豬再一次嗷嗷叫的攻擊了過來!
“唰——”
翔太手中的武器在對手身上造成了一次傷害,但沒有盾牌的格擋下,那野豬所作出的進攻依舊給翔太帶來了一定的HP下降。
但這一切都是在可控範圍內!
就當劍擊的冷卻CD完成之時,翔太輕鬆地再一次瞬殺了一隻野豬,而此時此刻,僅僅需要面對三頭野豬的他已經算是遊刃有餘了。
沒多久,他在使用了四次技能之後——其中那頭一直勉強對他造成傷害的野豬也一直都挨着翔太的刀——終於將五頭野豬全部清理掉,而翔太在簡單地查看了一眼掉落後,就撿起一粒石子,頭也不回地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在遊戲的前期,他可以憑藉着常人所沒有的反應力以及“體術”來快速積累實力,但一旦進行到了遊戲後期,當怪物普遍體形巨大,擁有遠超玩家的力量時,他所擅長的利用體術攻擊來產生怪物僵直的方法將無法複製。
所以他決定,在前期,迅速靠着這種羣啦的方式來積累等級優勢。這樣在只計算怪物經驗獲取的基礎上,平常他需要花四個技能CD才能解決四個怪,現在他就可以省去分別摸屍體的時間並額外多獲得一個怪物的經驗。
當然,如果是配合有素的隊伍越級打怪肯定會比翔太升的更快,但顯然現在不太可能有高級的隊伍出現,更不會有人主動承擔仇恨吸引者的身份,畢竟挨兩刀就會死——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也不知道是多久,當昏暗的天空徹底黑了下來後,他一路上已經記不清殺了多少隻豬了。而他等級達到7級的時候,野豬所能給他的經驗再一次下降,所以他便選擇了放棄這篇區域,繼續朝着前方趕路。
再往前,翔太的敵人就不是1級的狂暴山豬,3級的嗜血野豬之類的豬類敵人了。而是那些更加陰險狡詐,警戒範圍更遠,攻擊方式也開始更多的狼類怪物了。
最多,同時面對兩頭狼嗎?
下午的時候,他們三人組隊時有x來找過野狼的麻煩,比起豬來,更靈活的狼類生物顯然更加難對付,翔太認真思索了下後,認爲同時面對三頭狼會影響自己的輸出。於是他便試圖朝着一隻狼走去。
但剛邁開腳步,肚子中傳來的奇怪感覺卻讓他有些遲疑的停了下來。
“難道……我是肚子餓了?”
翔太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肚子,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沒想到,居然在虛擬遊戲中品嚐到肚子餓的滋味。
“這下糟糕了。”
翔太檢索着道具欄,雖然裡面有很多野豬肉塊之類的道具,但他拿在手上之後也沒有辦法咬緊嘴裡——這些食材大概要經過烹飪才能食用。而雖然他在出城門的路上也遇到過賣食物的NPC,但一他覺得沒必要,二是……
他當時身上一貧如洗,完全買不起食物。
雖然不知道肚子餓會帶來什麼影響,但一直拖下去顯然不是一個解決辦法。
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快速趕往下個村子了嗎?
聽艾基爾說,一直往前走的話,就能遇到另外一個村子了吧。
放棄了拿狼開刀的打算,翔太準備前往下個村子進行必要的補給,順便看看有沒有一些任務可以激活。
“噹——”
當亞人種怪物毀滅哥布林的手斧落下時,一塊巨大的白色塔盾擋在了其路線上,將其進攻的方向完全封鎖,而受到盾牌力量反噬的哥布林也被自己的一下弄得平衡性錯亂,原本保護着的要害也徹底暴露在玩家的面前。
“唰——”
劍技發動!
一道絢麗的橘色光芒劃破了昏暗的通道,直取哥布林的喉嚨要害,但皮糙肉厚的哥布林硬捱了這一下後非但沒有死亡,反而如同狂爆般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手斧,想把眼前這個從龜殼中跑出來的該死的傢伙斬殺!
心臟……鎖定……
迅速將擊打出去的右手收了回來後,沉着冷靜的玩家無視了對自己有極大威脅的手斧,反而再一次擺出另一個技能的起手式。
劍技——二連刺!
堅硬的單手劍帶着絢爛的光彩直取哥布林的心臟,而那手斧也將要落在挑戰者露出來的頭顱上!
“叮——”
就在那手斧距離玩家的腦袋只有最後幾釐米時,原本不可一世的哥布林突然之間化爲了點點星光,化爲經驗和戰利品消失在了迷宮之中。
二連次所帶來的兩段傷害在要害攻擊的配合下,爆發出來的瞬間傷害確實高的嚇人,作爲斬殺技能來說的確很不錯。
翔太檢查了一下戰利品後,就向後回退了一步,離開了將要刷新出來的怪物的警備區域。
已經一個月了。
距離死亡遊戲正式開始,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了。而在這一個月中,玩家們非但沒有感受到任何希望,反而被殘酷的現實打擊的擡不起頭了。
兩千名玩家的徹底死亡,而現在的刀劍神域的攻略進度,卻連第一層都沒有攻破。
翔太看了眼耐久度快到極限了盾牌勇者壁壘,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將盾牌從身上取下後,他又換了一把匕首拿在了手上,躲在陰暗中等待着下一個怪物的降臨。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第一層的迷宮區,在這裡刷新的都是第一層中最爲強大的怪物,而在迷宮區的最裡層,就是第一層的守關BOSS。只有擊敗了BOSS,他們才能踏入下一層。
對於翔太來說,別人怎麼想是無所謂的。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個遊戲不是單刷就能通關的遊戲。沒有一個完整的幾十人隊伍,根本沒有辦法去挑戰第一層的那個BOSS。想到這,一直身爲獨行俠的翔太再一次嘆了一口氣。
這羣沒用的玩家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悟過來啊,像現在這樣互相逃避,最後只能如同囚犯一樣被關在這個世界中。
翔太現在的等級剛剛升到14級,而升到了14級,也就意味着眼前第一層最強的哥布林怪物們能給翔太提供的經驗也微乎其微了。如果說之前斬殺幾百頭哥布林就能升級,那現在的話,可能這個數量需要成百倍的增長才能讓他踏入15級。
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五天了。這五天來,翔太連迷宮區都沒有踏出一步。他身上只帶着最廉價的麪包來應對每天三次的飢餓感,而處於耐久度的考慮,同樣類型的匕首他都買了七把準備在了身上——在逼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使用盾牌的。因爲盾牌雖然強力,但耐久度的消耗也相當的快。
而剛剛,則是因爲三個哥布林刷的位置非常靠近,所以他才選擇用最擅長的盾牌來應對這種突發狀況。
只不過盾牌的耐久度看起來最多隻能挨三斧頭了,消耗用的匕首也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把了。
翔太玩耍着手中的匕首,讓其在自己指縫間迅速的轉動着,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其一直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力了。
怪物……刷新了……
翔太壓低了身子,朝着渾然不知覺的哥布林的後背撲去。
“這一次收穫如何?”
“除了一把細劍外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回到就近的城鎮後,翔太先是跑了一趟鐵匠的屋子修復了武器和盾牌的耐久度,然後轉身進入了一家旅店之中。
坐在翔太對面,揹着雙手斧的魁梧大漢是艾基爾。在經歷過最初一段時間的迷茫後,意志堅定的壯漢也加入了攻略的進度之中,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一個6人的隊伍,而他們這個隊伍也並不弱小,綜合實力幾乎可以擠進目前玩家中的前十。
翔太將自己收穫的一些道具拿了出來給艾基爾看,而艾基爾觀察了一下後,說道:“細劍你留着吧,有耐久度的加成,給你用倒不錯。”
“隨便吧,再這樣下去,我估計要全武器專精了。”
因爲持續戰鬥對武器的消耗很大,所以翔太有時候基本是拿出什麼裝備就拿什麼裝備去攻擊,在這個遊戲裡並沒有明確的職業劃分。但對於不同的武器卻有不同的技能熟練度等級。就像翔太現在,匕首技能都已經和盾戰士技能持平了,而其他各種武器也都不是0級。
玩家的精力是有限的,大部分玩家會專精一項武器。翔太所花費的精力,卻是那些溫室中的花朵門所不能理解的。
艾基爾則在交易欄上給出了一個金額,雙方互相按下確認,交易完成。
自從艾基爾的腳步也跟了上來以後,他和翔太一直保持着一種合作的關係。每次翔太打到的裝備都會以友情價出售給他,而艾基爾倒也很少進行倒賣這種工作。他第一選擇是將一些有用的裝備給自己的隊伍換上,然後再以友情價出售一些實惠的裝備給與其他玩家。至於一些沒什麼用的垃圾裝備,他則會選擇無償送給低等級的玩家。
“給,地圖。”
翔太將自己在迷宮區所探索了的地圖複製了一份下來,遞到了艾基爾的手上道:“迷宮區差不多已經沒有未知區域了。”
現在這個世界之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是信息。而像是迷宮區這種高危區域的地圖,更是能夠拯救無數人的命。在這段時間以來,翔太幾乎將整個迷宮區域都探索了一個遍,而這張地圖,就會成爲玩家們對戰BOSS時的重要輔助道具了。
“還真是厲害啊。”
最初的時候,艾基爾和翔太是一起組隊刷怪的。但後面他們分道揚鑣了——理由很簡單,正常人完全跟不上翔太瘋子一樣的升級步伐。所以最近一段時間,翔太都是在進行着單刷的。
“不過稍微的休息也是有必要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列表上,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兩個人是無法確定位置的。”
好友能夠互相確認位置。但一旦身處迷宮區或者特殊區域的話,好友就無法被追蹤和感知。而艾基爾口中的兩個人,一個是指翔太,而另外一個則是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面的亞絲娜了。
在遊戲開始的第二週的時候,亞絲娜主動和翔太聯繫了一次,詢問他是否有不用的裝備出售。而翔太沒有多想,就像自己打怪多出來的裝備一股腦的全部送了出去。而自從那次以後,亞絲娜就如同從人間消失了一樣不再聯繫任何人,但其等級的增長和位置的移動倒是很安全。
而最近一段時間,她彷彿和翔太一樣,一頭紮在了迷宮區之中,但兩人卻很詭異的從來沒有見過面。
翔太擺了擺手帶過了這個話題,看到走進旅館中的一個人時,他便舉起手說道:“喂,這裡。”
走進來的是一個面容稚嫩的黑髮少年,但其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可怕。聽到翔太的吆呼聲後,他便轉身朝着這一桌走來。
“那我也不打擾了。晚上要是你還在城鎮裡的話,到我那去坐坐吧。”
艾基爾看着翔太約了別人後,也不多做停留,只是說道:“明天傍晚有人會召集隊伍想要衝擊第一層BOSS,你會來嗎?”
“應該吧。”
翔太的話讓艾基爾放心了很多,雖然他使用的是雙手斧,但平常作戰的時候他都是擔任着肉盾的角色——這可以說是遊戲中目前最稀缺的角色了。因爲同樣擔任過肉盾,所以他才清楚翔太的坦怪水平究竟有多麼的強大。他相信,就算是BOSS,有翔太在的話,勝算起碼可以提高兩成。
艾基爾和那個少年僅僅是隨意點頭打了一聲招呼就擦身而過。
“究竟是什麼樣的好盾讓你主動聯繫我?”
少年大約十五歲左右,身材偏瘦弱,但翔太卻知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秀氣男孩確實迷宮區的常客——不僅是常客,他還是極少數的獨行俠。單論實力水平的話,翔太遊戲進行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發現有人能在劍技的使用上超過他的。而同樣的,翔太表現出來的技巧也絕對襯得上是高手範兒。所以兩人惺惺相惜,一同組隊完成了除了攻略BOSS外迷宮區最困難的任務,而在那之後兩人便加了好友,偶爾互通有無。
少年的名字叫做桐人。在翔太看來,雖然外表有些冷漠,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好心人。
“墮落者之壁,可以說是第一層可以獲得的最好的盾牌了,即使不強化都有和你勇者壁壘不相上下的差距。”
桐人打開了交易窗口,將墮落者之壁擺在上面任由對方查看。不過現在遊戲裡,盾牌可以算是最廉價的裝備了。雖然說盾牌的防護力非常出衆,但耐久度的限制卻讓他不能經常抵擋傷害,更爲關鍵的是,尤其是像塔盾這種裝備,其本身的重量就非常厚重。玩家們一直秉持打不過就跑的精神,但如果帶上一塊巨大的塔盾,跑起路來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一萬五珂爾。剩下的錢我要用來強化的。”
翔太二話不說的給出了一個價格,而桐人也沒有多猶豫,就同意了下來。
“這是地圖,基本探索完了。”
“謝了。”
結果翔太送過來的地圖後,桐人猶豫了一下,又說道;“明天晚上的作戰會議你去參加嗎?”
“怎麼都問我這個問題。”
翔太笑了笑,反問道:“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能少了我。你呢?”
“會去吧。”
“別死了啊。”
“有你擋在前面我怎麼可能會死。”
“身爲專業的肉盾,我可是有就算團滅了我還依然能站着的信心的。”
“又有什麼事情嗎?”
和桐人分別走出旅店後沒多久,翔太就發現自己身後釣了一個小尾巴。
“有筆生意要找你談罷了。”
身後的人用十分尖銳的聲音說了一句話,而翔太轉過身後,看到的是一個穿着布料和皮革,身材非常矮小的玩家。她一直保持着微笑的面容。臉蛋兩邊用化妝類道具分別畫上了三根如同動物鬍鬚似地東西。與其金褐色的短捲髮結合在一起,那樣子總讓人能夠聯想到……老鼠……
“收購我的勇者壁壘嗎?好啊。剛好拿到新的了。”
眼前的小女孩,是艾恩格朗特最初的,也是最爲強大的情報商,通稱“鼠之阿格爾”。
“我已經知道了。”
很顯然,阿戈爾不知從哪裡已經獲取到了桐人和他之間的交易,她用力推着翔太將他推到無人的弄堂之中後,舉起雙手,一個比劃着數字一,一個比劃着數字五,道:“一萬五,剛剛加了價。”
當然,阿戈爾也並不是完全的情報商人,她偶爾也會客串下中介——販賣一下一些比較高級的道具。
陰暗的弄堂配合身材嬌小的女孩子,總是令人會浮想到一些奇怪的東西。翔太看着眼前的女孩,總有一種想把手按在對方頭上盡情揉頭的打算,但在看到其腰間掛着的武器後只能強壓這想法在心中,道:“總感覺買我盾的人算好了這些東西。”
既然已經有新盾牌了,那翔太也介意將以前的盾牌化爲現金流,和阿戈爾互相交易後,他便又再次問道:“最近有什麼有趣的消息嗎?”
“看你要什麼類型的了,隱藏任務,稀有道具,還是玩家之間的傳聞?”
阿戈爾談到生意的時候,總是喜歡把眼睛眯起來。
“傳聞吧。”
“是關於女性玩家的,要不要?”
“唔,那還是省500珂爾吧。”
翔太聳了聳肩,對於女性玩家的情報他可沒多少興趣,但阿戈爾卻輕聲笑着揉了揉那畫出來的鬍鬚,道:“1000珂爾,那個女性玩家和你有聯繫呢,要不要?”
有聯繫?聽到阿戈爾這麼說後,翔太唯一能想到的一個角色就是那個擁有一頭栗子色長髮的女孩了。至於阿戈爾是如何知道兩人有聯繫的,這點翔太也想不通。他沉默一會後,考慮到既然是能賣1000珂爾的消息,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消息。所以這一次他沒有討價還價,直接交易了1000珂爾過去。
“那個傢伙隨時隨地都會死呢。”
阿戈爾嘴角掛起一絲奇怪的笑容,道:“雖然說一看就是網遊新手,但能活到現在也真是一個奇蹟,不過像現在這樣不自量力的一個人在迷宮區呆那麼多天,相信過不了多久精神就會崩潰了吧。”
“一個人?”
翔太詫異地反問了一局,即使亞絲娜一直都在迷宮區,他也不認爲對方是SOLO的行動的。畢竟女生的話,尤其是一個漂亮女生,只要肯吃苦,哪怕找個最強的隊伍帶着她練級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他一直認爲對方正和很多強力的傢伙們在迷宮區輪流恢復衝級。
“東區。具體信息我就不知道了。嗨嗨,情報完了,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還是稍微有點放不下心啊。
從阿戈爾的口中得到了亞絲娜的消息後,翔太總歸有點無法介懷。他打開好友列表,看着亞絲娜的名字猶豫了很久後,也沒有給她發出信息。相反,他卻去詢問了一下艾基爾的意見。
“一個人?”
艾基爾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顯然很驚訝,他詫異地說道:“我上次給亞絲娜發出邀請過,但她以自己有隊伍爲理由拒絕了啊。”
“那還真是麻煩。也不知道這個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才變成這樣。”
想來這段時間中,肯定是發生了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才導致那個女孩的變化。
“就算是問她她估計也不會說的。”
艾基爾回覆道:“不然我們去找找她吧。畢竟也是認識的。”
“太麻煩了。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大規模行動的話會引到不少怪的。”翔太考慮了下後說道:“我去看看吧,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對於難得擁有的朋友,翔太還是很看中的。所以他花了大價錢將盾牌強化到+6,將重量和耐久度各強化了三級之後,就再一次出城朝着迷宮區走去。
所謂的迷宮區,實際上是一座連接了第一層到第二層之間的高塔,只有打敗了守門的BOSS,玩家們才能通過門傳送到二層的位置。重新來到迷宮區的翔太已經將影響自己移動速度的墮落者之壁收了起來,單手拿着一把匕首,宛如一個潛行者一樣敏捷且迅速的朝着東面走去。
一般而言,大多數玩家都會選擇固定的刷怪點作爲自己練級的地方。這樣刷新出來的怪物不但穩定,也很少出現複數怪物同時進攻的情況。所以翔太並不擔心自己會與亞絲娜擦身而過,在地圖的幫助下,他花了兩個時間走遍了東面所有練級區域。他一路上遇到不少的玩家,卻沒有一個和亞絲娜相像的。
難道不在練級區?
想到這裡的他,又跑到安全區域去搜尋了一邊,可惜還是沒有找到對方的身影。
“還真是難找啊,難道阿戈爾給我的消息是錯的,不在東面?”
翔太嘟噥了一聲,心想這1000珂爾花的夠冤枉的。但顯然,其好友列表中的亞絲娜依舊是出於不可確定的位置,她現在應該還處在迷宮區纔對。
“呼——”
前方傳來了哥布林厚重的呼吸聲,聽到這聲音的他馬上壓低了身子,通過隱匿來減少自己對怪物的吸引力,貼着牆壁緩緩朝着前方走近。
根據地圖,前方是一個死路,而那隻哥布林則是徹徹底底地堵在了死路的洞口。就在翔太準備繞開他的時候,他卻發現那個哥布林突然警戒般豎起了舉起了手中的斧頭。
難道是發現我了?
既然被發現,那翔太就不再猶豫,直接邁開步伐朝着哥布林撲去,但出乎翔太意料的是,哥布林完全沒有注意到翔太,反而嗷嗷叫着朝着那條死路里面衝去。
難道里面有人?
就如同翔太所像的一樣,在這個寬三米,長十米左右的通道最裡面,有一個穿戴着斗篷的角色正拿着手中的細劍戒備地看着衝過來的哥布林。而就在哥布林揮起斧頭的時候,那個玩家勉強轉身躲過了這一擊。
即使在翔太看來,躲過這一擊也過於有些驚險——大有生死由天的感覺。但這顯然只是開始,當那個角色再一次連續兩次躲開斧頭的攻擊後,哥布林的要害終於暴露在了玩家的面前,而那個玩家沒有措施這個良機,一股腦將劍技傾瀉了上去。
線性衝擊——細劍所最初能掌握的技能,他比一般的直刺更加的迅速和精準,而對方使出來的顯然比平常人更高深一些。拼接着遊戲中的動態視力,翔太也很難精確的判斷出對方攻擊的究竟是哪一個點。
就這樣,連躲三次攻擊,然後再以直線攻擊反擊一次,三次以後,那個哥布林化爲了光芒的碎片消失在了通道之中,而那名玩家,也有些脫離般後退了幾步,靠着通道的盡頭喘着氣坐了下來。
如果不考慮危險性的話,這確實是一個精彩的擊殺。
翔太已經認出了眼前那帶着斗篷的玩家,她正是自己正在尋找的亞絲娜。
“一個月不見,沒想到變得那麼強力了啊。”
或許是聽到有些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將頭埋在膝蓋之間的亞絲娜終於擡起了頭,她看着眼前身影,驚訝地張圓了嘴。
“你,你怎麼在這裡。”
彷彿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般,亞絲娜連忙站起了身胡亂拍打着身上的衣服,但這恍然站起來的動作卻讓其腦袋一下子非常難過,她只感覺到突然之間天旋地轉,然後就哐噹一聲在翔太的注視下,倒在了地上。
“喂……”
翔太確實被亞絲娜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他連忙衝到她面前按住她那纖細的肩膀,卻發現眼前的人已經宛如睡美人般,平緩地呼吸着,彷彿已經進入了夢想。
“……這是憋了多久沒睡覺啊。”
就像飢餓感一樣,在這個世界中,睡意也會被強制激發。雖然可以用意志力勉強戰勝一些,但隨着時間越久,睡意就會在放鬆的一瞬間讓你失去控制進入夢鄉。所以現在的翔太早就掌握了合理的睡眠時間,既不會睡太多,也不會讓自己處於高危的狀態。
看着倒在地上的亞絲娜,翔太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將伸手將亞絲娜攔腰抱起,要睡覺,至少也要到安全區域再說啊。
對於偏向將屬性大部分就加在力量上的翔太來說,手中的亞絲娜幾乎可以說是非常的輕了。但由於其本身已經失去了意識,所以她現在被公主抱的姿勢顯得稍微有些怪異——胸膛挺得異常高。
即使是在皮質護甲的掩飾下,翔太都可以看到少女那遠比同齡女孩子豐滿的胸部,在暗念幾聲非禮勿視後,他就邁開腳步朝着這條死路外面走去。
可上帝總是喜歡開玩笑的,還沒走兩步,門口的那個怪物就再一次刷新了。而翔太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着那衝過來的哥布林,將懷中的亞絲娜暫且放在了地上,同時從腰上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真是拎不清楚啊……做了那麼多年龍套的我,早就清楚了不要隨便攻擊夥伴受傷了的敵人啊。”
翔太用着匕首架住了哥布林看來的手斧,但由於匕首並不適合招架,所以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絲傷害。但他卻完全不在乎這一點,看着哥布林那醜陋的面孔,喃喃低語道:
“不然……會死的很慘的啊……”
匕首技——急咬!
翔太在側身的一瞬間,手中的匕首宛如毒蛇一樣刺進了哥布林的心臟位置!
匕首技——剔骨!
一道明亮的傷痕出現在了貫穿了哥布林的整個正面,如果這不是遊戲中的話,那這個怪物絕對會因爲這一下變得相當的悽慘,而下一個瞬間,它便化爲絢麗的光盲消失在了翔太的視野之中。
僅僅兩擊就解決了一頭哥布林。
而翔太唯一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1/5的HP罷了。
如果不是爲了無傷持續作戰,他或許早就將匕首代替盾牌,成爲自己最拿手的武器了。
畢竟,要知道神明最初給他的職業,是盜賊而並非戰士啊……
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呢?
遊戲一個月以來,她已經不知成千上萬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虛擬頭盔並不是她購買的,遊戲光盤也不是她採購的。這一切,原本是應該屬於自己哥哥的。
她依舊記得,在那一天前的晚上,將要出差去海外的哥哥一臉懊悔地對自己說,錯過了開服第一天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情。
但亞絲娜並不怎麼喜歡遊戲,到初中三年級的今天,也只接觸到了些移動終端上的免費遊戲。雖然知道網絡遊戲,但卻因爲高中測試迫在眉睫,對網遊的興趣以及遊玩的動機完全是沒有的。那爲什麼在一個月前的午後時分,自己要造訪哥哥的房間,將擺在桌上準備就緒的NervGear戴在頭上,念出“Link·Start”來呢?
亞絲娜也不知道。
但是,至少那天下午,她確確實實地忘記了時間,在享受着這個虛幻世界中的戰鬥所帶來的樂趣,還認識了兩個有些奇怪,但卻能稱得上好人的人。
可惜,也是從那一天起,一切都變了。不,應該說,一切都結束了纔對。
躲在初始之街的旅館一間房內,一味等待着事件終結的亞絲娜,在過了兩週後也沒有收到現實世界的任何消息,此時的她放棄了外部會將自己救出的念頭。而且那時雖然玩家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千人,但最初的迷宮卻依舊沒有攻破,得知這一消息的亞絲娜又明白了等着從內部打通遊戲的這個念頭也是徒勞的。
接下來的選項,就是隻有怎麼去死了。
比起擔心未來持續抱膝躲在昏暗的小屋內,還不如走出這個街道。竭盡所能的學習,鍛鍊,戰鬥。如果最終還是耗盡精力倒下的話,至少也不會爲過去的意氣用事而感到後悔,爲失去的未來感到惋惜。
行動起來,奮勇直前,然後消失,就像在大氣內燃燒殆盡的流星一樣。
懷着這個念頭,亞絲娜走出了旅館,踏上了這樣一個自己完全不懂術語的MMORPG世界的荒野上。
她有過選擇,不管是艾基爾,還是翔太,都表示出願意和自己組隊的傾向。她也曾天真的幻想過,那個面對死亡依舊笑着的男人,彷彿一面堅強的盾牌一樣替自己擋住一切傷害,但在這死亡遊戲中,她明白,像自己這種拖後腿的傢伙,遲早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而麻煩則意味着死亡。
她不想去麻煩別人,她選擇了一個人上路。唯一獲得的幫助,就是從翔太那裡獲得了一身並不算太強力,但替她救回了幾條命的裝備。
而這些,已經是她放下最後的尊嚴所開口換來的。她就這樣僅僅依靠着自己選擇的武器和一身裝備,來到了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迷宮區。
站在角落之中,累了就睡一會,餓了就咬一口難吃的黑麪包,準備了數把同樣的武器,就那樣廝殺,一天,兩天,三天,四天……直到所有的補給品都消耗乾淨後,她纔會選擇來到城鎮之中進行補給。
等級提升到了11級,原本棘手的怪物也變得遊刃有餘,但亞絲娜卻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了什麼才戰鬥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戰鬥到什麼時候。
也許,就是倒下的那一刻吧。
可爲什麼,倒下的最後一刻,自己還看到了那個人呢?
我真是個愛幻想的少女啊,拯救公主的騎士,在這個世界之中,根本不存在啊……
“醒了?”
不知是過了多久,亞絲娜重新睜開了眼睛,入目的並不是迷宮區那昏暗的通道,反而是一片碧綠的大草原。血紅的夕陽讓許久沒見到太陽的她感到不適應,微眯着眼睛打量了許久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迷宮區外面的安全區域之中。
而坐在她邊上的,是穿着一身黑色皮質衣物的普通面貌男子。
那個名叫翔太的玩家。
原來……不是夢啊。
“謝謝……”
她故作冷淡地道了一聲謝,她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過於軟弱,她害怕眼前男人釋放出來的善意——這會讓她無以爲報。
“有什麼客氣的。”
亞絲娜整整昏睡了七個小時,而翔太也久違的沒有進行戰鬥,坐在這顆樹下靜靜思考着事情。此時見身旁的睡美人終於轉醒過來,他才露出了一個微笑,道:“你還真不要命啊。難道以前是工作室出生的嗎?”
工作室是指那些不分日夜,通過玩遊戲來獲取金錢收入的人們。亞絲娜至少還是知道這一點的,聽到翔太的話後,她只是坐起身體打量着四周,彷彿在疑惑爲什麼自己會再次出現在這裡。
“抱歉……”
翔太看出了對方的疑惑,道:“沒有辦法把你收到道具欄中,只能粗魯地將你抱出來了。”
亞絲娜聽到這個話後臉微微一紅,用力拉了下當初翔太送給自己的斗篷遮住了表情,小聲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說着,她就站起了身,想要離開這裡。
她害怕她會依賴上別人,然後變得弱懦,變得弱小。就像是她在起始之鎮上看到的一些女玩家一樣,她們僅僅成爲了別人的附庸品而存活了下去。
這對驕傲的她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倒是冷漠了很多啊,看來絕望確實能令人成長,雖然這種成長完全有些畸形了。
翔太見過很多面臨絕境中置死地而後生的人,也見過最後化爲瘋狂的人——前者被稱爲主角,後者被稱爲反派。在無盡之城之中,各式各樣的人都見過的他倒沒有因爲亞絲娜的冷漠生氣,只是看着搖搖晃晃站起身的她說道:
“你在努力吧。”
翔太不明所以的話讓亞絲娜放棄了直接就走的打算。
“不管是爲了什麼,你至少在努力了。”
翔太對願意努力的人,一直很欽佩,因爲身爲龍套的他,從來不需要去努力,或者說,即使是努力也不知道該完成什麼。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產生了無法得知的變化,自己或許會隨便拿點東西,然後叫囂着“快點把裝備交出來”衝向主角,最後化爲一道流光回去到無盡之城中。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着這該死的任務。
“爲什麼這麼說……明明,比起翔太君你來,我什麼都……”
亞絲娜壓低着聲音,背對着翔太敘述着。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我不一樣。”
現在的翔太很開心,沒有該死的束縛,他可以去做一個蓋世英雄,也可以隨心所欲做一個殺人狂魔。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個世界通關。他其實知道,即使自己什麼都不做,在幾年內這個遊戲肯定會通關,但既然有機會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翔太也想作出點改變。
或許他可以用手中的盾牌成爲故事中的一個重要配角,或許他可以用手中的匕首,成爲故事中最爲邪惡強大的反派。
總而言之,這一次,他不準備做龍套了,而是盡興的做一次自己。
但翔太沒有辦法把這些話告訴亞絲娜——他知道這樣說,對方只會將其當作神經病,所以他組織了下語言,說道:
“對於我而言,只有在這個世界中我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沒有什麼好害怕和畏懼的。”
翔太帶着笑容寬慰道:“但你不一樣,你還有自己的家庭,還有自己現實生活中的朋友,你沒有必要努力到將自己的性命也賭進去的地步。”
對於亞絲娜這種瘋狂的練級刷怪方式,翔太並不贊同,即使是高端玩家,諸如像他認識的桐人這一類的,也會選擇勞逸結合來緩解心中的疲憊。畢竟他們的“設定”中,都還是普通人。
亞絲娜在聽到翔太的話後,察覺到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但她也沒有辦法,甚至沒有這個權利去問這些問題。但她還是轉過身,看着翔太那帶着笑容的面孔,帶着一絲失望地語氣說道:
“但是,我們真的能活下去嗎?活到能夠回到現實世界的那一天。”
“可以啊。”
翔太對此絲毫沒有懷疑,假使這個世界中的命運之子都做不到這一點的話,那他就親自出馬,改寫所有人的命運。
“我以我手中的盾牌起誓,你絕對可以活着回去的。”
這種近乎騎士效忠的**話語讓亞絲娜微紅了臉,她甚至忽視了翔太話中所說的是你而並非是我們,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之後,過了許久才小聲辯駁道:
“明明到現在爲止,連第一層的BOSS都沒……”
“明天下午四點召開第一層BOSS的攻略大會。”
翔太對着亞絲娜發出邀請道:“你的實力,已經夠格參與到這裡面了。一起來嗎?”
托爾巴納,這個擁有巨大風車太的恬靜城鎮,是距離迷宮區最近的一個補給點。可以說也是現在第一層中最爲繁華的地方——不同於起始之鎮的人數繁多,托爾巴納集中了現在所有勵志於戰鬥的玩家,而這些玩家所擁有的財富總和加起來遠遠超過一直呆在起始之鎮上的另一部分玩家,因此,這個原本安靜的城鎮,現在顯得熱鬧非凡。
“INNERAREA”
從北邊的門進入城鎮之後,翔太掃了眼彈跳出來的安全區域提示,而跟在他身邊一同回來的亞絲娜緊繃着的身體似乎放鬆了一些。對於他們這些長年保持高度警惕來和怪物作戰的玩家而言,也只有城鎮中可以讓他們緊繃着的神經稍微安全一些了。
“嚯呀,還真被你找到了呀。”
身旁熟悉的聲音讓翔太側目,而這句話中隱藏着的意味,也讓亞絲娜提高了注意力打量着這個身材矮小,如同陰暗生物般的女孩子。
“阿戈爾。”
翔太指着她對着亞絲娜介紹道:“在她這裡沒有獲取不到的信息,如果想要活下去,和她打交道是必須的——前提是你的道具欄裡有足夠的珂爾。”
聽到翔太的解釋後,亞絲娜點了點頭記下了眼前的人,不管她接下來準備繼續獨行還是組隊,其目的都不再是“死得美麗”些,而是努力活下去。
“在下只是一介商人而已。當然,只要開得出價錢,沒有你無法獲取的情報。”
聽到這話後,亞絲娜下意識的看了眼翔太,在她眼中,即使翔太已經算是在遊戲中和自己接觸的最多的人了,但她卻始終看不透這個人。如果要買關於翔太的情報的話……
對於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亞絲娜連忙搖了搖頭將其甩出了腦袋。
而阿戈爾奸笑着打量了亞絲娜幾眼,沒有多說什麼,朝着翔太行了一個禮便隨着人流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她算是個很有趣的人。”
翔太簡單地評價了一句後,道:“明天下午纔開會,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回旅館嗎?”
亞絲娜沉默了一下後,搖了搖頭,道:“不浪費那錢。”
雖然說是旅館,但50珂爾一夜除了能換到一個並不算舒服的木質牀外,其他和露宿街頭也沒有什麼區別。並沒有多餘珂爾浪費在這上面的亞絲娜,即使是回到城鎮中,也只是找個沒人的角落湊合着睡一晚上罷了。
可以說,她之前所過的,絕對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必要的休息還是需要的。”
雖然翔太覺得自己說這話也沒有什麼說服力,他自己基本也不睡旅館——大部分時間,他都是直接在迷宮區小咪一會的。而現在乍然之間想找一個休息的地方,對他而言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問問吧,桐人或者艾基爾大概知道點什麼吧。如果問阿戈爾的話,估計是要收費的吧。
在翔太看來,桐人的高素質不僅體驗在其戰鬥水平上,更多是他對這個遊戲的瞭解程度,他經常能做一些無聊的任務而獲得令人眼前一亮的報酬——雖然不能給能力提升,但卻能改善生活。
停下腳步,對着不知在哪的友人們發出通訊後,翔太示意亞絲娜等一會,而過了三分鐘,總算收到答覆的他帶上一絲滿意的笑容,道:“找到了一個好地方,觀景套間,有兩間房,無限牛奶飲用,不去看看嗎?”
“嗯?”
亞絲娜彷彿有些不太相信翔太的話,反駁道:“鎮上的三家旅館我都去過,不可能有這種……”
“不是隻有旅店,纔可以出租給玩家的。”
翔太神秘的笑了下,不等亞絲娜追問,他就沿着街道走了下去。
“真的,可以這樣?”
亞絲娜嘟圓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在僅付出80珂爾一天的費用後,就擁有了一間相當於兩室一廳的豪華套房——這裡是一家NPC的二樓,在觸發特定的對話後,就可以付錢租用他們家的一部分。
雖然說,這裡的傢俱非常簡陋,但相對於旅店來說實在是好太多了。而在廳堂的桌上,還放着一瓶裝滿了白色美麗液體的瓶子……
“這個是……”
亞絲娜三步並兩步走了上去,將瓶子拿在手上聞了一下,發現這是整整闊別了一個月後的久違氣味後,她毫不猶豫地將瓶口對準嘴巴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
這真的是牛奶的味道啊,雖然比起現實中有些差距,但這醇香的味道……
咕嘟咕嘟咕嘟……
亞絲娜幾乎是一口猛灌將整瓶牛奶全部喝完的,喝完以後,她舒坦地出了一口氣,但到此時她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人看着自己,便慌亂地將手中的瓶子擺回了桌子上,不敢回頭去看從門口走進來的翔太。
“現在有沒有產生一種‘我還活着’的感覺?”
翔太對此沒有見怪,很多人在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中品嚐到酸甜苦辣等味道的表現的比亞絲娜還算離譜。
“稍微……有那麼點。”
亞絲娜低聲回答了一句。
“也許,到今天爲止,你才真的體會到牛奶的味道了吧。”
翔太的話中透露出一股哲學範兒,他看着桌子上的牛奶瓶很快又刷新爲新的一滿瓶後,對着亞絲娜說道:“這裡還有間浴室,今天就好好……”
“浴室?!”
亞絲娜的表現如同炸毛的小貓一樣,她還來不及遮掩臉上的紅暈,一個箭步衝到了翔太的面前,甚至毫不客氣地抓住了他的衣服,着急地問道:“真的有浴室?在哪在哪?”
亞絲娜自從進遊戲以來,已經一個月沒有享受過熱水的沖刷了。雖然她有偷偷摸摸在無人的時候到小溪中吸過一次澡,但那冰冷的觸感以及無處不在的野怪讓她無從“享受”。現在乍一聽到浴室兩個字,她就彷彿一個餓死鬼聽到食物的消息一樣,瞬間變得衝動起來。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對洗澡的熱衷啊。
被亞絲娜用如此熾熱眼神盯着的翔太側過臉,用手指指了指門旁的一個房間,道:“就這。”
亞絲娜瞬間鬆開了手,急步奔跑到浴室那邊查看了一下——然後嘭地一下瞬間將門關上,只不過過了一兩分鐘,她的腦袋就重新伸了出來。
“那個……稍微等我一會。”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她就再一次消失在了浴室中。
翔太聳了聳肩,看起來自己還不能走了,於是他在廳中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走進浴室中的亞絲娜看着那兩米長的浴缸,愣了一會後埔,毫不猶豫的點擊了裝備全解除的按鈕,至今爲止一直披在身上的帶有帽子的斗篷,以及覆蓋在胸前的銅製護甲包括兩隻長手套和長靴以及掛在腰部的細劍全都消失了,栗色的長直的秀髮流淌似的披到了身後。剩下的只有七分袖的羊毛針織上衣,以及皮製長短褲。而剛纔的按鍵也變成了“衣服全解除”,亞絲娜再次按下。隨後上衣與短褲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兩件棉質**。
她看了下門口,確定自己已經利用主人權限將門鎖掉後,才按下“**全解除”
少女美妙的身軀徹底暴露了出來,但虛擬過來的冰冷感覺讓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於是她不再亂想,將左腳踏入了浴缸之中。
複雜的感覺直擊腦頂,亞絲娜強忍住不去像孩子一樣將這熱水像自己身上潑,或者是像渴死鬼一樣品嚐一下熱水的滋味,刷啦一聲直接將整個身體都埋入浴缸之中。
“唔嗯……”
雖然這和現實中有一定差距,不管是肌膚與熱水的感觸,還是擊打在身體上的水壓,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但對於亞絲娜來說,這已經是一種絕妙的再體驗了。
明明一個月前在現實生活中,她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牛奶和洗澡。
更重要的是,她也從來沒讓一個沒有太大關係的男人在外面等自己洗完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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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外面的翔太,亞絲娜就重新調整了姿勢坐在了浴缸之中,她也不知道剛纔爲什麼會讓翔太等在外面,而不是任由他離去。
自己只是想好好道聲謝吧?
如此安慰着自己亞絲娜鬆了一口氣,她泡在水中,右手無聊地滑動着虛擬的菜單,看着裡面的各項功能有些出神。
可是爲什麼他要對自己好呢?是因爲自己是女孩子嗎?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嗎?
亞絲娜想不通這些問題,她並不覺得自己能在翔太的心中留下什麼特殊的印象,如果說是外貌的話,她卻很明顯地感受到對方除了第一天的時候眼中因此閃過一絲詫異,之後看向她的時候別說貪戀了,就連欣賞都未必看得到。
甚至,她隱隱有些感覺,在翔太心中,自己和艾基爾似乎沒有多少區別。
難道只是因爲組過隊練過級,這麼簡單的理由嗎?
這麼簡單的理由,足夠嗎?
足夠到在這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世界中對他人好嗎?
亞絲娜將臉埋在熱水中,不解地考慮着這些事情,直到累了後,纔不小心睡着在浴室之中。
“糟了糟了糟了。”
等亞絲娜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的時候,時間已經整整過了三個小時,夜幕早已籠罩在艾恩格朗特的上空。而她卻慌亂了腳,因爲她就這麼幹晾着翔太在外面整整三個小時……
太失禮了,亞絲娜!
亞絲娜打開浴室重新走進大廳中,剛想對着翔太道歉,卻發現那個面容普通的青年此時坐在凳子上,雙手按着抵在地面上的雙手劍,腦袋靠着雙手,一動也不動。
難道睡着了?
亞絲娜沒有發出聲音,躡手躡腳地靠近着坐着都睡着了的翔太,雖然看不到臉,但他確實好像是睡着了。
睡覺的姿勢都那麼怪……
亞絲娜心中閃過這麼一絲想法後,蹲下身子,想要仔細看看翔太的樣子。在她的心中,翔太明明已經可以在這個世界中她最熟悉的人了,但她卻始終無法完全記憶起他的容貌。他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任何人都會擅自在他們的心中爲其的容貌增加一些特點。但直到再次看到他的時候,纔會意識到他原來只是長這樣。
就像是那些隨處可見的NPC一樣。
——對於我而言,只有在這個世界中我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沒有什麼好害怕和畏懼的。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其下午所說的那句話的亞絲娜心中產生了一絲好奇,眼前的人,究竟在現實生活中是什麼樣的狀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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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對方握着劍柄的手一緊,而她也連忙站起身。於此同時,翔太也重新擡起了頭,眨了眨眼睛後,看着將斗篷脫下露出了原先秀美面容的亞絲娜說道:
“抱歉,沒事情做我就只好小睡一會了。沒讓你久等吧?”
“沒有。”
亞絲娜連忙擺了擺手,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纔是真的洗到一半睡着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吧。”
翔太站起了身,心想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也不遲,於是說道:“我先回去了……”
只不過,話說到一半,一股飢餓感便傳到了其的腦海之中。他看了眼時間,發現確實早就睡過了飯點了,肚子餓也是非常正常的。
而眼前的亞絲娜,表情也微微變化了一下,顯然也是感受到了同樣的感覺了吧。
翔太笑了笑,心想眼前的女孩大概每天也就是以黑麪包度日,想到這他便從道具欄中拿出來兩個瓶子,遞了過去道:“這兩個給你。”
“這是……什麼?”
亞絲娜不解地看向翔太。
“奶酪和烤肉醬。”
翔太解釋道:“第一層中只有麪包可以啃,不過配上這些醬料的話,味道倒是會好很多。”
亞絲娜微微長大了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接過來的兩瓶醬料,心想自己玩的遊戲真的和別人的好像不是同一款。
看出了亞絲娜的疑惑,翔太解釋道:“都是任務獲取的,改天告訴你吧,其實這個世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當然,想得到這些,就必須向該死的情報商人們花錢買的。不說了,今天休息的也夠多了。該繼續去……”
“你要去迷宮區嗎?”
亞絲娜出言叫住了翔太。
“啊,是的。”
翔太點了點頭,雖然他可以撒謊說回去睡覺,但顯然好友列表中的位置卻是會暴露的。
“那我也一起去。”
亞絲娜將兩瓶醬料擺在了桌子上,重新將自己的鎧甲以及武器等裝備在了身上,而見到這一幕,翔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何必呢?”
“睡覺已經睡夠了。你可以戰鬥,那我沒理由不行。”
亞絲娜下午加上晚上確實已經睡了整整十個小時了。這已經是她走出起始之鎮後,睡的最好的一次了。
幹嘛要和我比啊。翔太有些無奈地想到,其他不論,但是精神力這一點他就遠超這些普通人。有一些他可以做到的事情,對於別人而言絕對就是自殺行爲。可偏偏亞絲娜的眼神是這麼的堅定,而翔太就算暫時敷衍過去,這個女孩大概也會偷偷摸摸溜出去練級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翔太攤開手,道:“我回旅館睡覺可以了吧。”
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去找找有沒有合適自己的裝備吧,也是時候湊齊一整套重鎧了。不然面對力量比自己大很多的BOSS很難站穩腳啊。
亞絲娜別開了頭,也不知道對翔太的回答算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沉默了一會後,才說道:“你……晚上住哪?”
“一般都是旅店吧……”
“騙子。”
“誒?”
亞絲娜在如此說了一句後,就保持着低着頭的姿勢沉默不語。而翔太在愣了一下後,才意識到對方可能經常關注自己在好友列表上的位置——而翔太幾乎不會出現在旅店這麼一個場所的。
還真以爲這傢伙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還會查看自己的位置啊。
翔太看向亞絲娜的視線中有些戲謔,而亞絲娜彷彿謊話被拆穿的小孩一樣,微紅着臉一言不坑。
“平常的話基本都睡在迷宮區。”
被拆穿了,翔太也沒啥隱瞞的,解釋道:“不過最近兩天準備休整一下,畢竟馬上就要挑戰BOSS了。想看看能不能更新一下裝備。”
兩天時間就算24小時都在練級,也沒有辦法將翔太的等級提升到15,相反尋找一些適合自己的裝備反而能帶來提升。雖然翔太身上的大部分錢都用來強化墮落者之壁了,但剩下的那些珂爾,包括賣出勇者壁壘的錢,總能給他帶來一點點提升的。
“……”
亞絲娜不知道該如何回覆翔太的話語,沉默了一會後才說道:“三十珂爾。”
“嗯?”
“三十珂爾,我租一間房間給你。”
亞絲娜擡起頭,看到翔太那有些錯愕的眼神,不禁提高音量說道:“別誤會了!房間空着也是空着,我不想浪費,浪費錢……”
“呵……”
翔太笑了聲,道:“也行,那就40珂爾吧,一人一半?”
“不行!浴室,浴室你不能用,所以只收你30珂爾。”
雖然亞絲娜出浴後浴池裡面的水會刷新,但至少從感官上來看,讓一個男人泡自己洗過的水總歸會異常尷尬。所以亞絲娜提出了這個稍顯強硬的要求。
“那也行。”
翔太交易給了亞絲娜三十珂爾後,也不多說,走到亞絲娜留給他的那間房間中坐了下來。而亞絲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一邊品嚐着在這個世界中從未品嚐過的美味,一邊想着心事。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留一個男士陪自己,**?
雖然亞絲娜身爲這套屋子的主人擁有着絕對控制權,她上鎖的房門翔太絕對不可能打得開,但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大膽舉動也讓她感到有些錯愕。
但那個傢伙,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亞絲娜最初並沒有像現在一樣一頭栽在迷宮區從不出來,她是看到好友列表上的翔太一直處於無法鎖定的位置後,才學習他在迷宮區悶頭刷怪的。在她看來,翔太能做到的事情,那自己確實應該能做到。
事實上,經過無數次九死一生的經歷,她確實如同一個瘋子般,提刀就砍,怪倒就睡,如果不是裝備的耐久度以及時間還在變化的話,她可能真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持續這種舉動。
現在看來,當時的自己實在是太蠢了。
亞絲娜雖然不認爲自己能活着回到現實的機率有多大,但她現在真的有好好考慮過,將來該怎麼過。她不能再爲了尋死而戰鬥,而是爲了活下去而戰鬥下去。
也許,在這個世界中,真的會有適合自己的角色,存在吧?
結果……昨天一個晚上都被關在租的房間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啊。
翌日清晨,終於等到亞絲娜起牀的翔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原本是利用昨天晚上的時間找阿戈爾好好問問有沒有合適的裝備的,但顯然,因爲正門被屋子的主人亞絲娜鎖掉了,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出去——窗戶等都是不可破壞物品。
顯然的是,亞絲娜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而翔太也不好指責她,在約定了下午碰頭的地點之後,兩人就分開行動了。
翔太將前幾天收穫的一把耐久度特性的細劍給了亞絲娜,而亞絲娜也沒有推脫,給出了一個良心價位後就收下了武器。現在她應該急着去鐵匠鋪那邊強化——這個女孩到今天爲止才知道有強化那麼一說。她手上的所有武器都是商店裡買的制式裝備,也真虧她放技能時每次都是準確無誤的命中要帶,不然那效率……
而翔太在街道上晃悠了幾圈後,終於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怎麼,剛從桐人那過來?”
看到桐人和阿戈爾分開的翔太上去堵住了這個情報商販,道:“有什麼有趣的消息嗎?”
“男女玩家**算嗎?”
阿戈爾瞥了眼翔太,不懷好意地說了一句,而翔太倒也不怕這種玩笑,笑了笑後說道:“沒興趣。幫我打探個裝備吧?”
“打探?沒有明確的目標嗎?”
阿戈爾皺了皺眉頭,沒有明確的目標的話,那就比較麻煩。
“沒有。我需要一件重鎧,上身。第一考慮重量,第二考慮力量加成,第三考慮防禦力。”
“要求還真是高。”
阿戈爾嘟噥了一聲,朝着翔太發起了交易,而翔太先行將一千珂爾交易過去後。她便說道:“價格最多開到多少?”
“一萬五。”
“爭取幫你省點吧。晚上來找你。”
將底價透露給奸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阿戈爾雖然奸詐,也不會無緣無故多花僱主的錢。畢竟她只負責賺自己應該有的一部分。
等着阿戈爾離開後,翔太也變得有些無所事事了起來,跟着人流朝着最繁華的交易走去。
午後四時,當城鎮中最大的風車塔上的鐘聲敲響之時,翔太也與剛剛從城外回來的亞絲娜匯合,一同前往噴水廣場參加第一層BOSS的攻略大會。
“這麼多人。”
在廣場上稀稀疏疏坐了四十來個人,看到遠超自己預想的人們集中在這裡時,亞絲娜有些驚訝地說了一句。
“不,實在是太少了。”
就在此時,他們兩人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要以零傷亡擊敗第一層的樓層BOSS的話,至少得要兩支聯隊進行輪番戰鬥,不然很難達到該目標。一個聯隊就是八個小隊,也就是四十八人。”
突然出現的少年讓亞絲娜提高了戒備,而她身邊的翔太則聳了聳肩,道:“至少看這架勢他們是確確實實想攻略掉第一層BOSS了,不是嗎桐人。”
出現在兩人身後的正是黑髮少年桐人,他用着疑惑地神色看了眼隱藏在斗篷之下的亞絲娜,然後對着翔太回答道:
“是的。不管怎麼說,不去嘗試的話,我們就會永遠困鎖在這裡。畢竟走到這裡來的人,都是抱着必死的覺悟啊。”
“不成功便成仁嗎?”
翔太已經看到艾基爾等人了,他朝着他們點了點頭便當是打了招呼,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桐人順勢坐在了他的左側,而亞絲娜則坐到了右側。
“好!那個,雖然遲到了五分鐘但讓我們趕緊開始吧!今天,大家能響應我的號召在此集結,真是太感謝了!雖然有人認識我,但我還是重新做下自我介紹吧!我叫‘蒂爾貝魯’,職業是‘騎士’!”
就在此時,一個穿戴着閃着光澤的金屬防具的單手劍士站到了最中央,他擁有着一副徹底的小白臉形象,其頭髮也是非常少見的淡藍色——大概是染色過的吧。而騎士這個職業,大概只是他自封的吧。
話說完後,噴水池附近處人潮涌動,在口哨聲拍手聲之中還出現了“要說的話應該是‘勇者’啊!”這樣的話聲。
“那麼,在最前線展開活動,並把你們這些頂尖玩家聚集到一起的理由,我想也不用再說了吧……”
蒂爾貝魯再次開始演說,他擡起右手,指向屹立在街道彼方的巨塔——第一層迷宮區,道:“昨天,我們的隊伍發現了通往那座塔最上層的道路,也就是BOSS的房間!”
聽到這話後,桐人若有所悟地看了翔太一眼,他很清楚,昨天他給自己複製的地圖上就已經表明了BOSS房間。也就是說,這個消息最開始可能是從他這裡出來的。
“一個月了。到達那裡,雖然用了一個月……但我們必須向大家通報這事不可。打倒BOSS,抵達第二層,將這個死亡遊戲總有一天會被攻破的消息傳達給初始之街裡等待着的玩家。這就是我們這些頂尖玩家的義務!我說的沒錯吧,各位!”
人羣中再一次傳出了歡呼聲和鼓掌聲,不得不說,對方的演說確實很成功。至少就連亞絲娜,心中都產生了一種想要跟上去戰鬥的慾望了。
“等等,騎士先生!”
就在此時,一個個頭矮小,擁有像仙人掌一樣橘色頭髮的傢伙踏前一步道:“在這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吧?”
“有意見我很歡迎啊。不過,發言前請報上名號行嗎?”
蒂爾貝魯依舊帶着笑容。
“哼,牙王!”
那個男人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後,上前數步,來到噴水池,道:
“這裡面,我懷疑混進去了五到十個可惡的傢伙啊。”
可惡的傢伙?
“啊,這不是明擺着麼。現在已經死了兩千人啊。就是因爲那些傢伙把什麼都獨佔了,纔會導致一個月死了兩千人啊!對吧!”
牙王的語氣中透露着一股憤怒。而他所說的人,正是所謂的原封測玩家。這個遊戲在正式開始前,進行過一次小範圍的測試。而進行那些測試的玩家,無疑比一般玩家獲得了更多的信息和資料。
“從封測過來的那幫傢伙,在這個混賬遊戲開始的那天就離開了初始之街並消失了。把大約九千幾百名新手拋棄了。他們將好的獵場與回報豐厚的任務都獨自佔有,慢慢變得厲害起來,隨後就不知所蹤了。……這裡邊也應該有幾個吧,隱藏自己封測玩家的身份、打算加入到BOSS攻略隊裡的老滑頭。按我說啊,要是那些傢伙不出來下跪謝罪,並且爲了這個作戰交出所有的道具和積攢的金錢的話,我是怎麼也不可能把那些人當成可以託付性命的隊友的!”
有如其名、像是邊磨着牙邊吐出的叫罵結束之後,依舊是無人出聲。
“不說點什麼嗎,桐人。”
翔太小聲的話語讓桐人繃緊了身體,但他卻咬緊了牙關,一言不吭。
翔太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對這種跳出來的龍套他也不想多說話,畢竟以翔太多年的經驗來看,眼前那個跳出來的傢伙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犧牲的。但難得有機會教教這些後輩們做人的道理。
“那就請你跪下來,將你的裝備和金錢全部交出來了吧。”
翔太沒有站起身,但他的聲音卻清晰的傳遞到所有人的耳中。在場的四十幾人無疑都用着困惑的眼神看着他,而牙王的眼神中,卻顯示出一種錯愕。
一旁的亞絲娜和桐人都壓低了頭,不想暴露在衆人的視野下。
“你說什麼?!”
“我覺得你是封測者啊。”
翔太隨口道:“因爲你是封測者,所以你現在才能練到這麼高的等級吧?因爲你是封測者,所以你纔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擺脫自己的嫌棄,順帶撈一筆吧?”
“你開什麼玩笑!”
牙王憤怒地咬緊牙齒,踏前兩步道:“我怎麼可能是……”
“誰能證明?”
“我的朋友可以……”
“誰能證明你們都不是封測者?”
翔太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將你身上的錢和裝備都貢獻出來,大家都可以貢獻出來,然後再平均分配,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主義嗎?但是……你敢嘛?”
“不是錢和裝備的問題!”
牙王被翔太的詭辯弄得說不出話,他只能轉移話題道:“我是說情報……”
“情報的話,每個人都有吧。”
不想讓隊伍產生間隙的艾基爾突然站了起來,不得不說,他魁梧的體形還是很具有壓迫力的,他拿出一本本子,道:“牙王君,這本你應該也有吧。”
“這攻略本,是我每到一個新的村落或者街道,必然會在道具屋得到的東西。你們也是如此吧。情報如此之快,讓人無法想象。”
“那又怎麼樣!”
“將以上記載的怪獸以及地圖信息提供給情報商的,除了原封測玩家外,你認爲還會有誰呢?”
艾基爾的話讓牙王再一次找不到理由,而作爲本次發起人的蒂爾貝魯站了出來,道:“牙王君,你說的我也明白。我也是在這搞不清狀況的地域中,多次徘徊在死亡線周圍,纔到達了這裡。不過,就和艾基爾所說的一樣,原封測者也作出了很多,而現在,爲了攻略BOSS是必須得要他們的戰力啊。如果排除他們,導致攻略失敗的話,那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我想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我現在想做的就是集合大家的力量攻破第一層。如果無論如何都不想和原封測者一同戰鬥,退出也行,不過這多少會有些遺憾啊。但BOSS戰最重要的就是團隊協作!”
沒有人再一次吭聲,就連牙王也咬緊着牙齒,道:“好吧,這次就按你說的做吧。但是啊,只要結束BOSS戰,我一定要和他們決一勝負。”
說着,他惡狠狠地瞪了翔太一眼。彷彿認定他是封測者了一樣。
“那好,現在就請各位和關係要好的人組成隊伍吧,我們需要明確的分工。”
在場一共現在是45個人,也就是說,如果組成滿編的7個隊伍的話,那就還會剩下三個人了。
不用想,這三個人肯定是平常喜歡獨行的三個問題玩家了。不過,真正沒人邀請的大概只是桐人和亞絲娜了。
謝絕了除艾基爾之外第三個發來的組隊意向後,翔太看了眼身邊到目前位置都沒有搭理的兩人,道:“看不出來,你們兩個這麼不受歡迎。”
桐人尷尬地笑着,而亞絲娜低聲嘟噥了一句:“我只是考慮到周圍的所有人都像是有夥伴所以纔不想去麻煩別人的。”
翔太聳了聳肩,沒有把亞絲娜這蒼白的辯解放在了心上,只是順手向她發出了一個邀請加入隊伍的提示。
“明明應該是申請入隊纔對。”
自覺丟人的亞絲娜還是勉強吐槽了一句,然後迅速的加入了隊伍。這也是從遊戲第一天以來,她第二次利用組隊系統進行遊戲。於此同時,桐人也被邀請加入到了隊伍之中。
他雖然有些疑惑亞絲娜的身份,但看到對方似乎和翔太很熟的樣子,便沒有再多問兩句。簡單的報上名號後就點頭散開了。
接下來就是分配隊伍的任務了。
按理說,像翔太這種強大的盾戰士應該分到肉盾隊中的,但顯然那個牙王對他有偏見,認爲他可能會使壞。而蒂爾貝魯也不想在這時候破壞隊伍的友誼,於是安排落單的三人一個清理周圍哥布林的任務。
簡單而言,就是摸不到BOSS的任務。
對此亞絲娜似乎有些意見,但桐人和翔太卻都欣然的接受了下來。
“這就簡單了。三個人清小怪的話,我也不用帶盾了。”
翔太擺動着手中的匕首,以三人的技能效率,基本可以無縫連接清理到小怪。
對於翔太的話桐人只是笑笑,但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卻在他心中瀰漫着。雖然其他人的技術應該也夠,但他總覺得缺少翔太這種強力的控場盾戰士總歸少了點什麼——他的屬性加點非常稀有,大部分全部集中在力量上,少部分纔在體力上。這在這個死亡遊戲中是一個非常少見的加法。但這讓他擁有了現在玩家水平中最高的力量層次——不出意外的話,第一層的BOSS會許會被翔太的盾牌撞到在地上也說不定。
畢竟在封測的時候,通關第一層BOSS時玩家的平均等級才5級。
“到現在爲止,所有的小隊,一共四十五名隊員全部無一缺席!謝謝大家!”
第二天,依舊是那個噴水廣場的中間,看到昨日約定好的夥伴全部都已經就位後,蒂爾貝魯帶着感激的語氣說道:
“因爲是現在我纔會說出這番話,實際上,如果今天缺席了一人我就會中止本次的作戰行動!不過這種擔心是對大家的侮辱啊!我很高興喲能夠組建這麼一支最高級別的聯合部隊雖然人數沒有滿就是啦!”
青色的騎士的話語讓大家頓時將之前那赴死的緊張心理放鬆了一些,歡呼了一陣後,蒂爾貝魯再次說道:“在場的各位,我現在要說的就只有這一句了!”
“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哦!”
隨着高昂的誓言,整整45人——也是遊戲到目前爲止最爲浩蕩的一隻隊伍,大搖大擺地穿過了城鎮中的最繁華的街道,在其餘玩家擔憂以及祝福的眼神中,朝着迷宮區開進。
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今天勢必會成爲改變遊戲歷史的一天。
踏在前往迷宮區的道路上,站在最後面的三人組卻稍微有那麼點心不在焉。今天的翔太,換上了一身傾向於敏捷型的皮甲,而桐人也全副武裝,將自己最強大的裝備展現了出來——雖然都很土氣就是了。
“吶,不覺得,稍微有點像遠足嗎?”
亞絲娜的聲音傳到翔太的耳中後,他笑了笑。現在走在林蔭道的四十幾人的情緒都非常高漲,每個人都開心地聊着天,時不時傳來荒唐的笑聲,雖然路邊有野怪會突然來襲,但顯然沒有靠近隊伍,他們就在一瞬間被秒殺了。
哪怕一下的投擲技能,也夠秒殺這些了。
“有點像。”
“那真實的感覺會是什麼樣的?”
亞絲娜不禁問道:“如果這種幻想世界真實存在,在這裡冒險的劍士,魔法使一行,要去打倒恐怖的怪物頭頭。走在途中的他們,究竟會說些什麼話呢,還是都悶頭前行呢?”
翔太回想了一下後,說道:“每個人都不同吧,不過唯一不能去做的事情,就是談論‘之後’。”
“爲什麼?”
亞絲娜好奇地問道,這一次,就連一旁的桐人也豎起了耳朵。
“打贏了這個怪物之後我就回老家結婚,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我就退休,通關了這個遊戲後我就……大概就是這類的話吧。”
翔太攤開了手,作出無奈狀,道:“我見過的說這些話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噗,說的像真的一樣。”
亞絲娜忍不住被翔太逗了,回想一下,彷彿不管是文學作品還是電視劇中,一旦講出這種話的人確實都沒好下場。剛剛還想着打贏這個BOSS後我就怎麼樣的亞絲娜連忙打消了這個“致死的念頭”。
上午十一點,衆人抵達迷宮區。
中午十二點半時,他們來到了BOSS的門前。
一路上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到目前爲止沒有出現任何傷亡。四十多人擡起頭,看着眼前這扇巨大的門,門上那鑲嵌着恐怖的獸頭人身的怪物浮雕,彷彿就要衝下來一樣,充滿了威懾力。
在這之後,就是第一層的BOSS了。
“我們的目標是哥布林哨兵。”
桐人的話語清晰地傳達到翔太和亞絲娜的耳中,道:“它們的頭部與身體絕大部分都附着有金屬鎧甲,普通攻擊很難生效。”
“喉嚨。”
亞絲娜直接點出了對方的要害所在,而桐人點了點頭後,道:“當我將他們的長柄斧頭用劍技挑開時,你們兩人就迅速和我切換位置。”
本來這種工作應該交給翔太來做的,但他既然今天不準備以盾戰士的姿勢降臨,所以桐人就準備承擔這個工作。不過,說實話以翔太那身盾戰士行頭,對付小怪還真的有點麻煩。
“你先。”
“OK。”
翔太讓先手攻擊的機會讓給亞絲娜,這樣她能命中要害的機率更大點。至於自己,就算沒有格開長柄斧頭,他也有信心讓手中的匕首徹底咬在哥布林的喉嚨上。
當四十人舉起手中的武器,在青色騎士的“我們上”的宣言中推開大門時,所有的玩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大約有兩千平米的房間之中。而隨着玩家們的踏入,兩旁在牆上的火把按照從外到內的次序一個接一個被點亮,最終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的最裡面,有一張粗獷巨大的王座,而王座之上,那個龐大的身影,察覺到了入侵者之後,睜開了雙眼!
“衝刺!”
隨着蒂爾貝魯的指揮聲,持盾的A隊隊員們化爲箭頭朝着那王座上衝了過去,而就當他們距離王座只有二十米時,那個狂暴的身影高高躍起,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後擋在了玩家們的面前!
“嗷!!”
哥布林之王!
它長着青灰色的毛皮,擁有兩米多一點的強健身軀,那雙眼乞求着鮮血似地一直閃着赤金色光芒。右手持用骨頭打造成的斧頭,左手持有一層皮革小型盾牌,腰後還插着直徑約一米半的彎刀。
哥布林之王在舉起手中的斧頭,朝着A隊的隊長揮去,而那玩家也絲毫不退縮,擡起手中的盾牌,直接擋住了這一擊!
“嘭——”
金戈交錯的聲音就如同號角一樣,吹響了整個戰鬥,周圍的洞中突然串下了三頭全副武裝的哥布林哨兵,牙王所帶領的隊伍以及另外一隻隊伍迅速頂了上去防止怪物騷擾到BOSS那邊的怪物,而桐人也一揮手,和兩人一同朝着最近的那頭衝去!
而直到戰鬥的時候,亞絲娜才意識到,自己和真正的頂級玩家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玩家,桐人,作爲先手的他,憑藉着各種各樣的精煉動作技巧,瞬時便用斬擊將重型武裝的哥布林哨兵揮舞的長斧挑到了空中。
隨着一聲交換,亞絲娜迅速頂替了其的位置,就在敵人還沒恢復後仰這個動作的時候,她手中強化過的細劍就對着它毫無防備的要害喉嚨刺去。
一擊之下,竟然對哥布林哨兵造成了3/4的血量傷害。
雖然說換過武器之後應該會有提升,但提升如此之大確實讓亞絲娜感到有些驚訝,不過她所幸還沒忘現在的環境,剛想喊一聲交換來讓翔太進行補刀,但卻發現哨兵已經快從僵直中恢復了過來。
不好,自己反應太慢了!就當亞絲娜自責的時候,那個哥布林的動作突然定格,然後化爲光芒的碎片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而隱藏在它身後的翔太,終於展現出其身形。
什麼時候……
明明他剛纔還在自己身後的,什麼時候繞過去的?
亞絲娜對翔太的神出鬼沒感到非常驚訝,而看清這一幕的桐人微微張大了嘴巴,最後只是說道:“overkill了,翔太桑。”
他清楚的看到,翔太放佛影子般緊貼着亞絲娜向前衝,雖然其速度並不快落後了2步,但這恰到好處的落後卻讓亞絲娜沒有絲毫障礙的釋放出技能,而就在亞絲娜使出線性衝擊的同時,翔太側繞了幾步轉身到了哥布林哨兵的身後,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般緊咬在了其喉嚨上。
還以爲是一個盾戰士,沒想到,匕首使纔是你最擅長的職業嗎?
三人一邊清理着雜兵,一邊觀察着BOSS戰的情況。
蒂爾貝魯的C隊消滅了BOSS第一條血槽,D隊砍掉了第二條,如今在F隊G隊爲主的火力打壓下,第三條也削減了一半。到此爲止,擔任肉盾角色的A隊與B隊成員的HP好幾次進入了一半區域,但沒有落到紅色危險區一回。周圍的重裝兵,也被牙王所在的E隊和附加的三人的輕鬆的處理掉了,因此中途G隊便轉移到了主戰場進行支援。
整個BOSS戰,有條不絮的進行着。
“嗷嗷嗷——”
只剩下最後一條血條的哥布林之王怒吼了一聲,將手中的斧頭和盾牌丟在了地上,從腰間將那把彎刀抽了出來。
接下來,按照情報,哥布林之王將使出一個直線型的技能,所以蒂爾貝魯所在C隊的六名隊員從周圍包圍住了BOSS。
BOSS換裝結束後,其第一攻擊目標便是蒂爾貝魯,青色的騎士沉着冷靜的躲掉了這一擊。
而看着BOSS,桐人卻不知爲何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總覺得有種爲何感,這個BOSS,不,他手上的武器……
“不……不能那樣,趕緊退下啊!全力向後跳!”
桐人突然的喊聲讓同隊的亞絲娜和翔太都轉過頭朝着BOSS戰的位置看去,他們只看到,那個狂暴的亞人種怪物怒吼了一聲,然後垂直跳了起來……
“轟隆——”
在他落下的一瞬間,其手中的一米半長的彎刀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迅速旋轉着!
這是……大風車!
周圍六個玩家被這突然而來的範圍攻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這飽含了BOSS怒吼的一擊,直接打掉了C隊平均一半的血量,更重要的是,他們全隊都被這一下打成了昏迷的狀態。
但這最不是令人絕望的,絕望的是,除了離BOSS最遠的桐人以及翔太以外,其他玩家全部呆滯的站在原地,沒有人上前幫助C隊的成員們。而哥布林之王迅速從釋放大招後的僵直中恢復了過來,雙手緊握着武器朝着蒂爾貝魯撩去!
反應過來的艾基爾等肉盾連忙想要援護,但蒂爾貝魯直接被這一擊挑飛到半空中,而那閃耀着嗜血光芒的哥布林之王,也同樣越過艾基爾等人的頭頂,舉起手中的武器就是照着蒂爾貝魯正面砍去!
“嘭——”
在空中釋放出完美三連招的BOSS將蒂爾貝魯擊飛出去了數十米,而他的血量,更是如同漏了的瓶子一樣,直線下降。
桐人第一時間就朝着蒂爾貝魯跑去。而就在此時,那原本不可一世的牙王正一擊將另外一名玩家打的直接消失的哥布林之王畏懼地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
傷亡開始出現了。第一個犧牲者彷彿是倒下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一樣,迅速地產生了連鎖反應。陷入狂暴狀態的哥布林之王遠比之前棘手,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直到他到底擁有什麼技能。
沒有一會,青色的騎士在桐人的懷中,也化爲了光芒消退了。
領隊……犧牲了……
士氣一落千丈……
最前線再次從硬直中恢復過來的Illfung的暴動聲,金屬音與慘叫聲,傷害特效成片的在昏暗中激盪。
已經有人心生退意了。
從他們漸漸後退的腳步中就可以看的出來。
一旁的亞絲娜解決掉最後一個哥布林哨兵後,也再也無心戀戰,看着前方那宛如煉獄的戰鬥,喃喃低語道:“這就結束了嗎?”
“亞絲娜……”
翔太突然喊了聲亞絲娜的名字,道:“稍微等我一會,一會需要你的幫忙。”
“嗯?”
就在亞絲娜詫異的眼神中,翔太收起了武器,無視了背後打的洪水滔天的戰鬥,朝着BOSS房間的門口走去。
他的行動,吸引了所有正在觀望的人的視線。
喂,那個人,是想要逃走嗎?
那爲什麼我們還要留在這裡?
“膽,膽小鬼!”
牙王看着想要逃跑的翔太,大聲歷喝道:“你給我站住!”
一邊這樣說着,他也奔跑着朝着門口的方向跑去,到底是去追翔太,還是他自己也想逃,這已經無從得知了。
“要跑一起跑!”
彷彿決堤的大壩一樣,潰逃一觸即散,有將近一隊人二話不說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朝着門口逃跑。
這不是逃跑,這只是轉移。等到確實瞭解到BOSS技能時,我們會再來的……
有人這樣安慰着自己,也有人用着憤怒的眼神看着這些由翔太帶頭的逃兵們。
正在奮戰的艾基爾沒有看到這一幕,而桐人看到翔太的離開,更是詫異的不敢相信這一幕。
如果說,四十多人中,還有誰相信翔太的話,那大概只有亞絲娜了吧。
因爲他讓她等。
所以她就等着。
她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創造奇蹟的。
“噹,噹——”
當翔太踏出BOSS房間的一瞬間,他就得到了脫離戰鬥的提醒。而就當他轉過身,看向屋內的戰鬥時,已經有幾個匆匆忙忙的身影從他邊上掠過,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而那牙王,也衝到了門口,看那架勢,彷彿準備直接給翔太的臉部來上那麼一拳。
“讓開!”
翔太對着他歷喝了一聲,讓原本就嚇破了膽的牙王失了魂,他錯愕地停在了門口,忘記了自己的舉動到底是要什麼。
真是麻煩……
翔太一直都在認真地打量着屋內的戰鬥,他已經發現了,狂暴化後的哥布林之王力量幾乎彪升,團隊中的坦克基本沒有一個能在他面前站住腳——即使他們原本可以通過互相切換的方式來進行回覆和替換。但顯然,在這領隊都死掉的情況下,原本配合默契的他們現在早就錯誤擺出。沒一會,就有數個肉盾角色被擊飛了出去。
再這樣下去,沒多久,肉盾隊伍中就會出現傷亡,而這傷亡,將直接導致隊伍的失敗。
要麼……全員激活以狂暴的DPS迅速解決戰鬥,要麼……
在數人的矚目下,翔太的身上閃過一道光芒,而待那白光散去後,再一次出現在人前並不是那穿着皮質護甲,身手矯健的匕首使。
而是穿着一身與哥布林哨兵同出一系,但更加嚴密的銀色鎧甲。
就宛如那中世紀的重甲騎兵一樣。
“嘭——”
隨着一聲悶響,那近乎一人高的黑色塔盾出現在了騎士的左手之上,盾牌上那彷彿來自地獄的花紋透露出一股不詳的氣息。
盾戰士——一個武裝到牙齒的盾戰士,這纔是翔太到目前爲止,最強大的一身裝備。
“嘭——嘭——”
翔太的步伐平緩且沉重,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打在玩家們的心頭。有些玩家已經大致估量出此人一身裝備的重量,以目前玩家的力量來看,能行動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讓開。”
淡然的一句話讓擋在路上的牙王打了一個哆嗦躲到了一邊,翔太就這樣,再一次踏入到了BOSS的房間之中,一步,一步向着深處走去。
十步後,他停下了腳步。
“不想死的就不要擋路。”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幾乎所有擋在他和BOSS之間那數十米道路上的玩家們全部退開到一邊,而就在道路清空的一瞬間,他壓低了身體,將手中的盾牌抵在了身前,然後用右手上的單手劍劍柄敲打了三下盾牌。
就宛如在向着那BOSS挑釁一樣。
“孫子!”
戲謔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吐出,而他的身上直接閃過技能發動的光彩,幾乎同一時間,將武器高高舉起的紅色哥布林之王轉過了頭,看向這個膽敢向他挑釁的螻蟻。
“咚,咚,咚——”
翔太用盾牌砸擊了三下地面,而哥布林之王突然放棄了原本的目標,狂暴地怒吼了一聲後,彷彿一頭時空了的卡車一樣,橫衝直撞地朝着翔太沖來。
技能——威懾。
將怪物的仇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這幾乎是每一個肉盾都必須掌握,但卻在死亡遊戲中不敢使用的技能。
“嗷嗷嗷嗷~”
受到挑釁的哥布林指望舉起手中的彎刀,五十餘米的距離轉眼即逝,在所有玩家的矚目那,那宛如死神邀請函的鋒利彎刀,重重地朝着那重甲騎士砍下!
“噹——”
這……不可能。
玩家們想過很多種後果,比如那不自量力的花架子被擊飛出去,或者他勉強躲過這一擊,或者他憑藉着手中那不像話的塔盾硬生生扛下這一擊,但他們卻怎麼都無法想像,那個不可一世的BOSS,在一擊之下……
居然後仰着後退了一步?!
力量遠超玩家的狂暴狀態的BOSS居然被逼退了?!
“嘭——”
銀色重甲騎士左右腳各上前一步,在BOSS緩過神之前,再一次將手中的盾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而右手的單手劍,則神出鬼沒般在BOSS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嗷嗚!”
受到侮辱的哥布林之王從僵直中恢復了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揮刀橫掃——那運刀所帶起來的狂暴風聲,完全可以將一個普通的玩家一刀兩段!
騎士沒有慌張,他側移了一步,是自己的正面能夠對着BOSS揮來的道具,然後抗着那厚重的塔盾,讓其保持一個最方便協力的弧度!
“噹——”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BOSS的武器和騎士的塔盾對撞所產生的特效,以及那誇張的衝擊波。
兩個人僵持着……
不!
明顯有一方已經落了下風!
“開!”
隨着一聲歷喝,騎士手臂上的力量再一次加大,而在這一剎那,BOSS居然再一次被反擊至僵直,然後後退了三步!
“嘭,嘭——”
重甲騎士踏前兩步,手中的單手劍再一次刺出!
“這個傢伙……真的是人嗎?”
十五米……
短短半分鐘都不到,重甲騎士已經與BOSS硬碰硬地對撞了數次,而這數次的結果,就是BOSS一路被逼退了十五米!而那騎士就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鐵壁一樣,硬生生地一步一個腳印,向前,再向前!
沒有人能夠阻攔他向前的步伐!
“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亞絲娜!”
“我知道!”
亞絲娜緊緊咬住牙齒,將翔太給自己帶來的極大壓迫力消散而去,舉起手中的細劍,朝着BOSS衝去!
“站在我身後!”
翔太看着自己那在硬碰硬中已經下降了近一半的血量,心想耍帥果然有代價的之後,猛然踏前四步,用手中的盾牌直接向沒站穩的BOSS撞去!
僵直被延長了!
“亞……”
還不等翔太提醒亞絲娜出手時,她就已經掠過翔太的身體一劍朝着BOSS暴露出來的腹部出去!
得手!
不好……
哪知道BOSS擁有遠超一般玩家的敏捷性,在後仰的過程中,硬生生扭動着自己的腰,揮動着手中的武器朝着亞絲娜砍去!
“噹——”
就在刀光快要籠罩在她身上之時,一面厚重的盾牌擋在了她身前,但即使是這樣,那緊貼着她身體的盾牌上傳來的震動依舊讓她渾身都放佛要散架般難受。
他一直都在承受着這種感覺嗎?
“準備好下一擊!”
站在身側的翔太說了一聲,而亞絲娜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等待着機會再一次發起進攻!
被這樣戲謔地攻擊了數次以後,哥布林之王終於受不了了,他雙腿宛如,然後猛然原地躍起!
糟糕!
如果加上這怪物的體重的話,自己硬扛下這一擊後估計會血量很危險……
翔太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卻沒有後退的打算,因爲他知道,總有人會……
“翔太!”
身後傳來了桐人熟悉的聲音,而翔太彷彿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將厚重的盾牌直接擡過頭頂!
“啊啊啊!”
咬着牙齒髮出低吼的桐人踩着翔太舉起的盾牌躍起,如同炮彈一樣迎着哥布林之王衝去!
人怪交錯!
桐人的劍直接在哥布林之王的腰上砍出一道傷口,而受到打擊的哥布林之王,再也無法維持平衡,朝着一旁摔倒而去!
“在你們回覆之前,我來頂着。”
揮舞着巨大雙手舞的艾基爾從翔太的身邊掠過,他和終於反應過來的其他玩家們,揮舞着武器再一次包圍住了衰落下來的BOSS!
翔太咬了一口生命恢復藥劑,看着亞絲娜投來的擔心目光搖了搖頭,道:“你和桐人配合先上,我……移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我知道。”
亞絲娜隱藏在斗篷下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縷笑容,也只有這個傢伙,纔敢在這種事情還開玩笑吧。她握緊着武器,再一次朝着BOSS衝去!
另一邊,落地的桐人一個滾身卸力,同樣朝着BOSS包圍而去!
“嗷!”
大風車技能再次施展,艾基爾等人頓時全部被暈眩在原地,而此時,桐人已經衝到BOSS的身旁,以劍技擋開了其的彎刀!
“交換!”
亞絲娜熟練的出現在了桐人原先的位置,線性衝擊再一次發動!
“還真是個厲害的女孩子,無限成長的可能性啊。”
看着奮鬥着的亞絲娜和桐人,翔太突然覺得他們兩個人有那麼點像故事的主角。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搖出了腦袋……
因爲這一次,他可不甘心只做一個龍套啊。
翔太急步上前,威懾技能再一次發動!
“還有最後一點!”
桐人觀察着BOSS的血量,猜測大約兩個技能就能徹底解決這頭BOSS。而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抗住BOSS臨死前的最後一擊!
這會很輕鬆嗎?
“噹——”
隨着盾牌上那股力量的傳來,翔太那隱藏在鎧甲中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隨後這縷笑容則化爲了堅毅!
“給我……開!”
“轟隆!”
當BOSS被那重甲騎士的盾牌掀翻在地上之時,所有玩家都意識到了,他們已經勝利了。而那兩名速度與技巧都很超人的劍士所作出的最後一擊,也不過是添頭罷了。
——congrat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