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翔太而言,幫真白洗內衣內褲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雖然實際上沒什麼好洗的,因爲真白不會出汗也不會弄髒身體。所以翔太也就過過水,然後擰乾,再晾起來就行了。
指望真白自己洗衣服……實在有些不現實,每次倒洗衣粉都會不小心倒在自己身上,結果就變身成爲泡沫史萊姆。指望自動洗衣機……抱歉,高阪家很窮,買不起那種東西。
所以,翔太壓根沒覺得自己手上拿着溼漉漉的真白內褲有什麼問題,不要在意什麼溼漉漉,如果不溼的話,翔太也不會拿起來擰乾……
“高阪前輩……你,你手上的東西……”
奴良陸生雖然是滑頭鬼孫子,將來的妖怪總大將,但他現在還是一個生理心理都正常的青春期男生,乍一看看到這明顯是女孩子的貼身衣服的東西,還是難免會臉紅心跳的。
“啊,沒什麼。”
翔太不動聲色地將胖次塞進了口袋裡,畢竟是自家“妹妹”的衣物,被其他男人看到也不算太好。不過,考慮這個之前,還是先考慮怎麼把真白搬回家比較好。看她的樣子,不找個浴缸稀釋個幾個小時估計很難回神了。
“那個,奴良君,有沒有大一點的容器啊?”
翔太指了指兩人中間的一大灘水,道:“我家妹妹喝醉了……我要把她帶回家。”
“誒?這是那個高阪學姐?”
即使從小和妖怪相處,但像這種只剩下一灘水的妖怪奴良陸生還是有些吃驚的,他看到地上滿地都是女孩子的衣物後,好像明白了什麼。
“請稍等一會高阪前輩,下次來我家要先我和打聲招呼啊。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客氣了客氣了,奴良君,今天的宴會實在是太令我開心了,有機會我一定還會再來的。”
很快陸生就給翔太找來個一個空的桶裝水水桶。
“陸生,快點回來接待你同學了。”
“誒?爺爺?”
奴良陸生看到滑頭鬼總大將和自己的同學們站在一起,頓時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和翔太告別,直接跑了過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真白,真白?”
“嗚呼呼……”
翔太有些爲難地看着地上的一灘水,看着樣子她真心起不來,可是該怎麼把她弄回去呢?
他本來想像小時候一樣用手想要把真白彙集成一團,結果發現真白最近果汁實在喝太多了,水份比以前高了數倍,所以完全沒有辦法像那個時候一樣滾成一個小球。
不過,雖然奴良陸生給他拿了一個桶裝水的額水桶,但關鍵問題是,如何將真白裝進去。
“嗚呼呼……”
翔太將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液體裡,搖晃了兩下,發現除了有濃稠的感覺外並沒有引起真白的任何反應,看她的樣子,果然是喝高了完全醉過去了。
“麻煩啊。”
翔太嘟噥了一句,看了看周圍,好象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只好隨手抓了一把水,往水桶裡灌進去。
真白的身體有一種很有趣的特性,那就是會自動聚集起來,只不過,一般都是零散地向着大塊的聚集過去,所以對於翔太來說,只需要將一部分真白倒進桶裡,那就能很輕鬆地將她全部裝起來。
“妹汁姆。”
給真白套上一個奇怪的外號後,翔太搖了搖頭便拿起一個盤子開始往水桶裡灌“真白”
當然,他一邊還在用尾巴吊着一個燒雞往嘴裡塞。
說實話,真白每天對他做的奇怪的事情偶爾真的會讓他覺得很尷尬。雖然物種不同,但同化爲人類的話,大部分事情在心理上都是能接受的。只不過,對於一個史萊姆來說,三十年早就能進入成熟期,但對於一個饕餮來說,翔太現在的毛……不,是角都沒長齊,所以所謂的慾望現在只有幼年期的食慾這一種。身上某些部位的功能還沒齊全。
至於成年後……
想到自己老爹的各種人外戀,翔太有些羞澀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收工收工。”
翔太將真白裝在了水桶裡扛在了肩上,最後看了眼這個讓自己美美地吃上了一頓的房間,然後推門而去。
“哦,這個,是那個切糕妖怪啊?”
“……總大將?”
出門就碰到了那個滑頭鬼總大將,翔太有些疑惑地朝着一直打量着自己的妖怪總大將打了聲招呼。
“高阪翔太嗎?”
“啊,是。”
滑頭鬼老頭在走到翔太身後看了看他的尾巴,突然說道:“你是中國戶口吧?”
“……”翔太心裡一咯噔,難道自己的本體暴露了?
“實力不錯嘛。還以爲是一個小妖怪結果卻是妖怪大幹部級別的實力啊。”
滑頭鬼老頭帶着壞笑拍了拍翔太的屁股,用着怪異的語調道:“能和那個有殺生石的傢伙幹架,倒算是超出了我的預期。”
那天晚上滑頭鬼老頭也在?
翔太回憶起遇到了殺生石時的那個晚上,當時他察覺到一個很強的人類氣息便果斷撤離了,卻完全沒有察覺到滑頭鬼老頭的氣息。
這是很正常的,以翔太現在的水平,想要捕獲鏡中月水中花般的滑頭鬼的氣息,確實有點困難。
“中國的妖怪現在的日子也很難過嗎?需要跑到外國來討生活?”
“那個……我沒去過中國……我出生在歐洲。”
翔太找到了一個空隙插了一句嘴,而滑頭鬼老頭也沒在意什麼,反而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和陸生認識吧?”
“說過幾句話吧。”
“這樣啊,有空和他多相處一下吧。作爲個妖怪整天和人類相處可不行,你看起來也挺對他胃口的。多和他聊些妖怪的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老夫就要走了。”
說着,他便打了個哈欠,朝着前方走去。
“……”
這個老頭子到底是在考慮什麼?翔太看着滑頭鬼老頭離去的身影露出不解的神色,按照奴良組以前的傳說,滑頭鬼老頭在遇到有趣的妖怪的時候都會人格魅力全開,然後邀請對方加入自己的百鬼夜行中,可爲什麼現在卻故意視而不見?
難道,他是準備讓他的孫子來說服自己?
“嗚呼呼。”
水桶裡的真白還在那裡無意識地打着呼嚕,翔太按住口子搖了幾下桶,朝着門外走去。
“老鼠真多……”
翔太發現幾隻在那裡奔走中的鼠怪後,隨口嘟噥了一句,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奴良組的妖怪,所以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唰。”
“唔。”
翔太話剛說了一半,嘴巴里就東西塞住了。
“咳咳。”
翔太連忙用手將伸進自己嘴巴里的東西罷了出來,然後啪的一下把水桶丟在地上,說道:“不要亂搞啊真白!”
這傢伙……居然從桶裡鑽出來一條水流組成的一條加長型手指——觸手來挑逗自己。
可惜,她似乎完全沒有自己做了什麼的錯覺,依舊化爲一灘軟水在水桶裡睡着大覺。
“真是的。”
翔太將瓶口封住,哼着小調開始往家裡走,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吃的還是很開心的。
至於奴良組發現自家的存糧被吃掉一大半後會有什麼反應……就不是翔太可以考慮的事情了。
“阿拉,高阪君又換新職業了?這次是送水的嗎?都是一些適合你的體力活啊。”
“送妖怪的。”
翔太朝着在三樓陽臺上不知道幹什麼的戰場原打了聲招呼,沒有多說什麼就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將水桶裡的真白倒在了浴池裡,翔太打開了水龍頭,試了下水溫後,就任它自然沖洗着依舊瀰漫着酒精味的真白。
“沒想到居然一不小心睡了三十多個小時。”翔太打了個哈欠,今天的晚飯吃的不錯,導致他現在隱隱約約都有些想睡覺的想法了。
控制着噴頭將想要酒後襲擊自己的真白重新衝回了浴缸裡,他伸出一個手指在浴缸裡攪了起來,想要加快稀釋酒精的速度。
“不過,今天吃的還是挺開心的,大部分食物都是量足型的美食,如果再能來一些超豪華的料理嘗一下味道就好了。比如魚……”
翔太突然敲了一下腦袋,自己好像放人鴿子了……
“那說定了。明天晚上還在這裡碰面哦。”
那個很可愛的籠中鳥千金女孩……
糟糕了。不過,她應該也沒對自己的出現抱多少希望吧,畢竟一般而言,不可能會有動物真的乖乖地第二天按時去等她。
不過,還是去一下吧。總覺得怪可憐的。
翔太似乎看到那個女孩子在黑夜中、寒風中喊着自己的名字在那裡搜索一個又一個草叢的樣子。
“哥哥……”
“嗯?酒醒了?”
“感覺……好像嚐到了哥哥的體液。”
“絕對沒有!”
真白拖着溼漉漉地半個身子靠在了浴缸上,擡着蔚藍色透明的頭疑惑地看着翔太說道:“我們怎麼回家了?”
“吃完了當然回家了,小笨蛋,自己洗個澡然後換乾淨的衣服。”翔太將水龍頭丟給了真白朝着浴室外走去,道:“我先去樓上找戰場原借作業抄,抄完了下來找你,在家裡乖乖地不要亂走啊。”
在戰場原略帶鄙夷的眼神中,翔太複製了兩份作業——其中一份是給真白寫的。畢竟真白到現在連字都認不全,指望她自己做作業實在是有些不現實。
至於翔太,雖然會做,但爲了省時省力,還是選擇了抄襲這一項更加方便的途徑。
等翔太抄完作業後,真白也已經完全了清醒了過來。
“我出去一下,在家裡乖乖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
剛剛被大規模稀釋過一次的真白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她點了點頭後,便重新趴在了桌子上小憩了起來。
而翔太這一次沒有選擇穿着衣服出門,而是直接變成成爲迷你形態的饕餮,朝着郊外走去。
沒過多久,他就摸到了上一次遇到那個叫做散華禮彌的女孩子的那口枯井旁,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井口下面擺了一個小塑料袋,而塑料袋裡,還散發着食物的……
反正不是香味就對了。
畢竟,魚子醬這種東西,在這種潮溼的環境裡被夏天的太陽曬了一天,估計是真的沒有辦法吃了。
翔太嘆了一口氣,就這樣擺在這裡也不太好,於是他用雙爪刨出一個小坑,然後將魚子醬埋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他跳到了井口上,調整了姿勢,打了一個哈欠,等着那個女孩子的到來。
現在是十一點,禮彌探出頭看了下週圍的情況,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便從自己家的花園裡溜了出去,她下意識地朝着那口枯井所在的地方跑去。
如果……魚子醬已經不在那了話,說明金醬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只是晚上找地方睡覺去了而已。
如果魚子醬還在那的話……
禮彌緊了緊自己的外套,就算是在夏天,她也有種寒風瑟瑟地感覺。
一定要沒事啊,金醬。
禮彌推開了擋住樹的樹枝,急促地朝着枯井的地方跑去……
枯井之上,一隻金色毛髮的非貓非狗的小動物團成一團平緩地呼吸着。
“金醬!”
禮彌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提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放了回去,太好了,金醬他沒有被自己連累,他還是好好地活着……
“喵~”
翔太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禮彌,卻發現她似乎沒有帶吃的樣子,於是有些苦惱的。
……好歹帶點吃的來給我餵食啊,不然我這種行爲不就是半夜跑出來和女孩子約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