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把殷雨晴賣了吧?還得留着暖被窩呢!
可不賣,以後生了嫌隙,這位還能像以前一樣信任自己?
伴君如伴虎,至理名言來着!
好想抽自己倆耳光怎麼辦?
“皇伯父恕罪!”陸瑾咬牙,決定,還是將殷雨晴出賣了吧。
“侄兒一直未有稟報,是因爲,怕寒了佳人的心。但是現在,侄兒,不得不說實話了。”
信了你滴邪!
陸熾翻白眼,合着你以前說的都是假話?
“其實,侄兒內人之一,殷雨晴,她是,日恆教的傳人。飛武遺書,就是她給我的。”
陸瑾說完,心裡得意萬分。
賣肯定要賣,而且要賣高價。
日恆教也是聖教三分之後的一支,有飛武遺書副本,不奇怪吧?
肯將這麼重要,天下人人想要的東西貢獻出來,不說賞賜金銀,多少給個封號啊?
“原來如此。”陸熾鬆了口氣,他還以爲,陸瑾這傢伙,把賊手伸自己兜裡來了呢。
“那任紫韻三番兩次設計陷害侄兒,就是因爲飛武遺書和雨晴。如今,爲了保命,侄兒將飛武遺書交給她,但也決計不能讓她得了便宜。”
“求皇伯父下旨,廣售飛武遺書!”
陸瑾冷笑,敢利用自己,就得付出代價。
而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他的神色,陸熾自然是看在眼裡的。
這小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啊!
售賣飛武遺書所得,盡歸國庫,報社可是朝廷主辦的。
只是幫個小忙,就有幾十萬的進賬,發放糧種給百姓的錢都能找補回來……
這樣的好事,上哪兒找去?
行事確實是有失穩妥,奈何腦子好使,難得一顆赤子之心……
這麼一想,陸熾吩咐研墨,寫了小半個時辰,纔將聖旨給了陸瑾。
厚厚的一摞,幾十張,除了售賣飛武遺書的之外,其他都是賜婚聖旨。
早就答應了陸瑾的,一直也沒賜婚,乾脆一併辦了!
幸虧是這會兒纔給,早幾天,陸瑾能哭死。以爲自己會消失的他,可沒打算再禍禍別家姑娘。
領旨謝恩,還得要兩個內侍幫忙纔拿得動,看看時候已經不早,趕忙去找蕁芊和奚蕊充電。
傷養不好,打死陸瑾也不出門了……
一回生兩回熟,看到賜婚聖旨,蕁芊和奚蕊,含羞帶澀,讓陸瑾好好享受了一次口舌之爭。
再過分,陸瑾也不敢,畢竟是在皇宮裡,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家老爸知道……
送聖旨的內侍已經被打發了回去,陸瑾一個人,抱幾十張聖旨也累,便拖上了自己第一個認識的宮裡人,馬本。
“大人有聖眷加身,這麼多賜婚聖旨,享盡齊人之福,指日可待啊!等您大婚,可別忘了小的纔是!”
馬本羨慕嫉妒恨的不得了,要不是成了公公,肯定也是個尋花問柳的貨。
“好說,咱們什麼關係,還能少的了你?到時候,還要請你做司儀呢。”陸瑾得意的笑,也不戳他痛處。
這些內侍都是可憐人,但凡有個活路,也不會自殘做這奴才。
“真的?”馬本臉上開了花,請他做司儀,這可是高看十好幾分了呢。
一個公公,多少人看不起他,只有陸瑾,從來沒有架子。
“這還能騙你?就這麼定了,不管本少娶多少老婆,司儀都是你來,要知道,馬公公可是本少進京第一個朋友。”陸瑾哈哈大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朋友!”馬本頓了頓,鼻頭有些發酸。
原來,陸瑾是將他當做朋友的。
所以纔會提攜自己伺候公主,將來公主出嫁,也能跟着過府,離開這豪華大獄……
“快點兒啊,前面就到宮門了。”陸瑾喊了一聲,馬本趕忙追了上去。
到了宮門口,聖旨被李爍他們接了過去,馬本卻有些躊躇。
“有事?說,是不是想出去透透氣?”陸瑾見他面露難色,大包大攬的說道:“上次都沒請你吃頓飯,聚賢樓知道吧?本少家的,給你張鑽石卡,終身免費。”
馬本原就有些猶豫,聽到這話更是憋紅了臉。
這可是他進宮後唯一的朋友,如果相求於陸瑾,他怕以後連朋友都沒了。
可,親兄弟,又不能不管……
陸瑾見他爲難,笑容漸漸消失:“到底是什麼事?還是說,馬公公沒將本少當成自己人?”
“不不不,小的,我是怕大人,瑾少爺難做。”馬本慌了,連改幾次稱呼,雙手搖的像打擺子。
“呵,本少就怕不難。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那個副總管?本少現在就回去,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陸瑾說着摩拳擦掌,傷勢又給忘了。
“沒有沒有,是舍弟。”馬本趕忙拉住他:“舍弟來京,衣食都沒着落……”
“嗨,本少當是什麼事兒呢。”陸瑾鬆了口氣:“讓他來幫本少不就行了?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兄弟叫什麼?住哪兒?”
“舍弟馬齋,現住在驛館……瑾少爺您怎麼了?”
馬本還沒說完,陸瑾一頭栽向自己,趕忙伸手去扶。
“馬本、馬齋……老天爺,你玩死我得了!”
陸瑾沒暈,只是躺屍,再也不想動彈!
生活處處都是坑,笑到最後都是淚!
馬本齋,那不就是七下西洋的國姓爺,正和嗎?
難怪覺得耳熟,可原本是一個,現在成了兩兄弟,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瑾少爺,您別嚇小的啊!”馬本都急哭了:“我明日就請釋出宮,讓舍弟滾回家去……”
“不!”陸瑾跳了起來:“留下,我推薦他去工部,任個侍郎綽綽有餘。”
“啊?”馬本嘴張的下巴脫臼。
這朋友,仗義的過分了啊!
自己兄弟,馬本能不知道?書都沒讀幾年……
做工部侍郎,還綽綽有餘?侍郎不值錢啦?
“你們是孿生兄弟吧?你兄弟是不是會造船?是不是會看海圖?我糙,還真是你們!”
陸瑾激動的團團轉,嘴裡瘋了似的唸叨:“下西洋應該是先帝在位時候的事,國姓爺也只有一個,這特莫玩的是哪一齣……”
“瑾少爺,經常,這般嗎?”馬本退後幾步,問一臉淡定的李爍。
“偶爾。”李爍想了想:“等他鬧夠了,就好。”
“天啊,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瑾跪地,展臂高呼,一副被鏹殲似的悲痛難當。
之後突然躥了起來,拉着馬本就上車,不容拒絕。
“瑾少爺,我還得回去覆命,沒有上諭,內侍不得出宮……”馬本又想哭,感覺上了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