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擼起袖子邁開王八步,畢基趕忙讓道。
這裡可不是他的主場,差點兒搶了賢弟的風頭……
也是氣昏了頭,想他畢基也算見多識廣,頭回遇到強搶民女這種事兒。
他大陸朝,怎麼能有這種事?
畢基都快氣炸了!
陸瑾還真冤枉了他。
街上行人看見陸瑾一夥,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跟着瑾少有肉吃,已經成了基地市百姓中,廣爲流傳的至理名言。
幾個不懂事兒的孩子,學着他把手甩到天上,叉着腿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家長也不管。
人越來越多,等到了杜府,陸瑾都被嚇了一跳。
之後又得意:本少的號召力,槓槓滴!
“張虎,踹門!”
一聲令下,杜府大門轟然倒塌。
給了張虎一個讚賞的眼神,陸瑾當先進去。
“杜驍要倒黴了,惹到瑾大傻子,房子都給他拆了。”
“噓,不要命了,沒看見踹門的有武藝在身?”
“難道是傳說中的香港腳?廚藝比鬥都贏了,怎麼還不放過人家?”
“紈絝子弟麼……”
百姓議論紛紛,都以爲陸瑾是來尋仇。
殷雨晴美若冰霜的臉,更冷了。
你就不能低調些?
再不濟,解釋兩句會死啊?
見陸瑾已經走遠,擔心他吃虧,殷雨晴跺跺腳追了進去。
關心則亂。
“張烏龜在哪兒?給本少滾出來!”陸瑾進門就嚷,報信的小姑娘趕忙帶路。
一夥人來到後院,將裡面的人團團圍住。
張小四一臉錯愕,任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陸瑾爲何要幫杜驍。
“就是他,瑾少爺您可要替小姐做主啊!”
小姑娘腿軟,剛要跪,就被陸瑾拎住衣領扯進殷雨晴懷中。
徑直走到張小四面前,陸瑾掄起巴掌就扇:“張公子?哎呀你還敢躲?給本少過來!”
“瑾少、傻子、某瑾你別太過分啊!本公子現在是錦華樓掌櫃,不是你醉仙居店小二……別過來,你們都是死人啊?”
張小四連換三個稱呼,卻被陸瑾逼的直往後退。那些打手敢動,衆私兵上去就是一頓胖揍。
畢基也火大,不顧身份幫着追人,那張小四卻如泥鰍一般滑溜。
殷雨晴見狀,曲指一彈,張小四頓時靜止,竟是被點了茓道。
隔空點茓!化勁高手?
一衆私兵側目,很快便都低下眼眸。
殷雨晴向來冷臉,惹惱她,絕對沒好果子吃!
更何況是個化勁級別的高手!
這可是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傻人有傻福,少爺撿到寶了!
私兵們看向陸瑾,這傢伙見張小四不動,脫下一隻鞋用來打臉!
“跑啊?還特莫掌櫃?偷配方?張公子?店小二?”
問一聲,就是一鞋拔子,張小四那臉,分分鐘腫成嚕嚕頭。
“陸、瑾少爺!婚書、婚書!”杜驍開門,跌跌撞撞撲在地上。
“爹!您怎麼了爹!”
陸瑾甩甩手,轉頭,看見杜妍溪俯身去扶自己父親。
居高臨下,好深一條,深溝!
像深淵,像黑洞,吸力無窮……
那深淵,化作黑洞,差點兒將陸瑾給吸進去!
“沒事吧?”
一個身影擋住陸瑾欣賞的目光,是畢基!
果然……
“眼珠掉了。”殷雨晴伸手,在多心人腰上掐了一把。
“啊?哦!”陸瑾彎腰,城牆厚的臉皮猛地發紅。
奇觀,千年難得一見。
“膽敢私闖民宅,統統給我拿下!”
一聲大喝,數百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
明晃晃的刀槍,陰森森的箭弩!
神馬情況?
陸瑾起身,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走了進來。
“膽敢抵抗者,殺無赦!”
齊刷刷一聲,刀槍前指箭拔弩張!
不是城防軍?
那股肅殺之氣,根本不是那些酒囊飯袋所能具有的。
“少爺!”李爍張虎等人,將陸瑾圈了起來。
“都別動!”陸瑾半眯起眼:“本少清河子爵府瑾,敢問大人高姓大名?”
“放肆!我家大人名諱,豈是爾等可以稱呼?”一個山羊鬍怒斥,彷彿他纔是正主一般。
“呵,不能稱呼起名作甚?本少乃是皇家後裔,對大人並無不敬,你個狗頭軍師無品無階,對本少不敬該當何罪?”
來者不善,陸瑾用不着委曲求全。要不是爲了手下性命着想,他連話都懶得多說。
師爺氣的要死,卻啜啜不敢接話。
他雖然得主子重用,但卻沒有功名在身,自然無從反駁。
“清河子爵府瑾少爺?如雷貫耳。”
中年臉上掛着冷笑:“本府章朗,吾皇新命統管基地市,剛到便得民告,有人私闖民宅尋仇滋事。
爾爲貴族,不守法遵紀,反倒欺壓百姓胡作非爲,視皇家聲譽不顧該當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況且,陸瑾名聲本就不好。
“你那隻眼睛看見本少欺壓百姓了?我是來救杜驍一家的……”
“笑話!”
陸瑾話沒說完,那山羊鬍又開始刷存在感。
有些人就是這樣,得不到認可,總想表現。
“誰不知你與杜驍恩怨?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來啊。給我將他拿下!”
山羊鬍嘴角上揚,剛受的惡氣,總算是吐了出來。
“慢!”陸瑾可不會束手就擒,更何況他本就沒錯:“杜家小姐在此,府中下人也可作證,大人大可當面對質。”
“威脅苦主,罪加一等!”山羊鬍大喝:“誰不知你囂張跋扈?當面對質,誰敢說你不是?”
“大人都沒開口,你個跳樑小醜充哪頭蒜?還是說你可以替大人做主?那本少就和你掰扯掰扯。”
陸瑾點到即止,真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他還沒那麼閒。
果然,聽到這話,章朗不滿的瞪了山羊鬍一眼:“苦主何在?”
不屑嗤笑,陸瑾一臉得意。
山羊鬍氣的抖鬍子,見章朗不悅,只能撇過頭裝看不見。
其實,氣的要死。
“大人明鑑,瑾少爺確是來救我們的。是這張小四,巧言令色哄騙我爹簽下婚約,謀奪我杜家財產不成,便上門威逼奴家下嫁,求大人做主!”
杜妍溪說完,任是章朗爲官多年,臉上也不禁有些發燙。
他剛上任,本也無意爲難誰,但臨行前得了上諭,讓敲打一下陸瑾,這纔會借題發揮。
沒成想,擺了個大烏龍。
臉疼啊。
“帶張小四……呃,暈了?”
章朗見狀,頓時找到臺階:“你們所說只是一面之詞,現在嫌犯昏迷,所有人等暫時收押,等此人醒了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