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甩手,連反擒拿都用上了。
不料劉怡寶緊抓不放,哭的那叫一個感天動地。
兵部尚書的兒子,再膿包,身手又能弱到哪兒去?
陸瑾都想叫救命了,那劉怡寶卻拉着他就往外走:“來了就好,走,兄弟請你喝酒,約了兵部葛侍郎和幾位將官……”
兵部侍郎……有病,陸瑾也認了!
只有尚書的虎符,底下不配合也是白搭。
於是,陸瑾只能跟着劉怡寶,最後,竟拐到了自家的聚賢樓。
那些將官不認識陸瑾,侍郎葛葉卻是見過他的。
畢竟是武將中的二把交椅,每天早上也得到朝堂上站樁……
“哎呀呀,我說出門都是喜鵲,原來是瑾侍郎到了。兄弟們,這位,就是早上在朝堂上,力挺尚書大人的瑾侍郎!”
葛葉見到陸瑾欣喜不已:“還有工部改進的火炮,也是出自瑾侍郎之手,今日有幸共飲,大家可得好好招待!”
聽他說完,那些武將眼神頓時也變的熱情了,爭相介紹自己,連帶敬酒,俱都十分豪爽。
陸瑾來者不拒,連喝五六杯才停下:“吃菜吃菜,小七,再給加幾道菜,鵝頸藤壺、紅王蟹、清蒸米魚,都給本少端來,要特大份兒的。”
這些東西,可都是聚賢樓最貴的。武將們聽過,卻從不敢點,這會兒不禁有些吃驚。
“是,少爺!”伺候的小二行禮告退,劉怡寶不禁擔心道:“姐夫,你點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他拉着人家來吃飯,自然要負責買單,可腰包裡,沒那麼多錢啊!
“唉,這怎麼就多呢?諸位都是行伍之人,幾碟扇貝海菜怎麼能飽?敞開了吃,到了自己家還客氣?”陸瑾大刺刺說完,抓起龍蝦就啃。
這一桌,可是就點了一隻龍蝦!
“姐夫?”
武將們根本沒注意旁的,就被劉怡寶的稱呼給震住了。
提到這個,劉怡寶頓時來了精神:“你們還不知道哈,瑾侍郎之前上門提親,我姐要出嫁了!”
“真的?恭喜恭喜,萱老大能有主,真是,哈哈哈哈!”
幾個武將的反應,無比怪異!
“別胡說!”陸瑾瞪了劉怡寶一眼,看人多,暫時沒拆穿他的謊言。
畢竟,已經得罪了劉有年,再得罪劉怡寶,抽調大軍建壩的事,恐怕就真得黃了。
陸瑾可是拍着胸口,在皇帝面前保證過的,等同於軍令狀的。
正說着,那小二帶着人魚貫而入,臉盆大的盤子,很快蓋住了原本的菜餚。
特大份兒,果然是不同凡響!
紅王蟹都是一人兩隻……
這得多少錢吶?
劉怡寶臉都綠了,眼珠直轉,已經在計劃要如何跑路了!
習武之人都能吃,這些武將更是如此。
“快吃快吃,都愣着作何?”陸瑾大快朵頤:“這海鮮,對男人可是好東西,大補的。”
“吃吧吃吧,大不了一會兒你們先走。”劉怡寶都要哭了,葛葉幾人卻是眉開眼笑。
“少爺可還有需要?”小七躬身問道。
“暫時這樣……”陸瑾揮手,劉怡寶卻喊了起來:“等下!再給本少來幾碗魚翅粥漱口!”
臉是不用要了,反正要跑路,不得吃個夠本?
小七愕然,要知道,陸瑾點的東西,已經是綽綽有餘。
“照做。”陸瑾擺擺手,又開始和葛葉他們推杯換盞。
“瑾侍郎豪氣,孔強佩服。早聞侍郎大人熟知匠事,在下還以爲您跟那些酸儒一樣,油鹽不進來着!”
一個參將,和陸瑾碰杯,豪飲。
“你那是偏見,工部的路大人,也是戊戌年榜眼,偏就仗義。”另一個叫譚昊的偏將接話:“大人能在朝堂上仗義執言,又豈會是那種腹黑麪善的東西?”
“金某敬大人,以後,大人的事,便是我們兵部的事,您招呼就成。”又一旗總,金鋒,端起了酒杯。
葛葉的副手,知事尹恆也放下手裡的筷子:“自陛下登基,瑾大人還是第一個爲兵部說話的,只憑此,當浮一杯!”
“衆位再這般客氣,本少可就不奉陪了。都是兄弟,說這些作甚?以後用得着本少,言語一聲便是。”陸瑾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對對對,以後可就是自家兄弟了。”葛葉說着,看了狼吞虎嚥的劉怡寶一眼。
其他人頓時大悟,要是陸瑾成了這位的姐夫,可不就是自己人了?
殊不知,都是誤會,陸瑾連劉怡寶的姐姐啥樣都不知道。
但這並不妨礙武將們瞎想,氣氛頓時越發熱烈。
都喝的差不多了,就難免聊些各自的過往,幾個武將皆是有些唏噓。
“想當初,咱們哥幾個跟着先帝,直打到蒙國德哈,逼的他們割讓瓦剌、籮清、外硯關三城,何等威風?可惜,嘖嘖!”
“如今陛下一心求穩,怕是真要裁撤大軍以輕民賦了。咱們兄弟還好,手底下的那些,恐怕大半都得回鄉種田啊!”
“先帝畢生心血,就此分崩離析,真是一朝皇帝一朝臣……”
“可惜了那幫老兄弟……”
聽着他們抱怨惋惜,陸瑾卻是笑了。
幾十萬精銳,就這樣解散,怎麼可能?
就算是皇帝真有此意,陸瑾也絕對不會答應。
現在恢復民息,那是因爲不得已。如果陸熾再像先帝那般窮兵奢武,百姓都得反了。
攘外必先安內,真有那國力,誰不想皇圖霸業開創不世之功?
只是,休養民息需要時間,並不是三年五載就能做到的。
到那時,精銳成了農夫,血性都被磨光了,還怎麼建功立業?
所以,武將們的擔心都是多餘,陸瑾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但現在,這些精銳大軍,拿着餉銀無所事事,對陸朝確實是個沉重的負擔。
“本少倒是有個法子,能讓陛下改變主意。只是,唉,算了算了……”陸瑾故意賣起關子,他知道,這些武將鐵定會問。
而且是刨根問底的那種。
“別啊,大人這不是吊大家胃口麼?”
“真有法子?還請大人不吝賜教……”
“瑾大人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您的辦法一定管用!”
幾個武將趕忙拍馬,就差沒有歌功頌德了。
“本少說了,你們不定會做,就是做了,也肯定會有抱怨,到時候影響咱們兄弟感情,還是算了。”陸瑾就是在吊胃口,也是在爲以後鋪路。
他想讓兵部的精銳去修水庫,以後肯定會有人不服。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候,這幫武將就是反悔,也賴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