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何不妥?”劉怡寶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平時的勁裝,很利索。
“平時倒沒什麼,今天就不妥了。帶你去相親,換套好的。”陸瑾說完將自己的大氅解下:“這個給你,也太寒酸了些。李爍,去布莊拿些來,要最貴的。”
“相親?”劉怡寶酒意頓消:“這這這,姐夫,您是我的親姐夫啊!怎麼不早說?我去洗個澡……”
火急火燎不見了人,陸瑾真是無語。
相個親罷了,用得着那麼激動?慫貨一個。
滿大街的姑娘,還愁媳婦兒,簡直,拖不出圈吶!
李爍送來衣服,劉怡寶也收拾好了。換上,渾身都不自在。
狐皮的圍脖,貂絨的大氅,蹬着狼靴……怎麼看,都像是暴發戶—陸瑾的風格。
“姐夫,這也太熱了。”劉怡寶扯着圍脖。
剛喝了酒又洗澡,穿上這些,可不熱麼?
“熱也得忍着。知道對方是誰嗎?方晚秋的表妹。那傢伙,鼻孔都快長腦門上,眼高於頂,頭回見面,不得鎮住場啊?”陸瑾瞪他,恨鐵不成鋼。
“這是人嗎?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劉怡寶被嚇了一跳。
作爲大齡剩男,家世顯赫,其實,還是有人給他介紹姑娘家的。
只是,那些姑娘,大多不咋耐看,偶有漂亮的,不是寡居就是瘸腿,反正一個合乎心意的都沒有。
陸瑾介紹的,要也是如此,他如何拒絕?
“活該單身,給本少站直嘍。要記住,你爹是兵部尚書,你姐夫是戶部尚書,你,將來也定是國之棟樑,能嫁給你,那是她的福分,享不起,有的是人排隊!”
陸瑾說完,劉怡寶眼都亮了三分。
是啊,爹是尚書,姐夫也是尚書,怕個球。
不管娶誰,那都是人家的福分,還能虧待了還是咋地?
這麼一想,頓時器宇軒昂,邁着八字步進了雅間。
沒多久,方晚秋帶着耿豔青到了,四人落座,一時間都有些尷尬。
這做媒,陸瑾也是頭一回,聊啥都覺得會冷場。
乾脆,讓人送上美酒佳餚,敞開了造,逼着耿豔青和劉怡寶喝了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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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大家就算是認識了,做姐姐姐夫的,責任盡到,就先撤了。你們倆,不許浪費糧食。”陸瑾微醺,摟着方晚秋就走,一出門,趕緊到隔壁聽牆根。
“青青姑娘,這麼多東西,咱們怕是吃不下了。姐夫最恨浪費,不如,咱們將東西裝盒,送給那些戰死將士的家眷,你覺得如何?”
劉怡寶的聲音傳來,陸瑾差點兒撞牆:木頭,談點兒風花雪月人生理想啊?
這事兒怕是要黃……
方晚秋是才女,耿豔青作爲她的表妹,自然不差。
偏,劉怡寶是個武將,對於那些文人墨客什麼的,興趣缺缺。
一大桌子海鮮,幾十上百兩銀子,哪捨得浪費。
那大龍蝦都沒動過……
取來木盒,劉怡寶將完整的菜裝了一份最好的:“這些,姑娘帶回去給方老夫人嚐嚐,剩下的,咱們就送去給那些遺孀吧。”
耿豔青紅着臉接下,跟着劉怡寶下樓……
“這個笨蛋,人都醉了不知道推倒!”陸瑾急的想追,卻被方晚秋揪住了耳朵。
“一天就知道推,人家去送吃的,你跟着幹什麼?真把自己當蠟燭了?”
“我這不是怕他拿不住你表妹麼?”
“怕他拿不住?換你就行了?以後他們的事你少參合。真那麼閒,去打磨機槍零件。”
陸瑾翻白眼,堂堂戶部尚書,去工部做夥計,不怕把路遠壓死的麼?
倒是絕了跟上去的心思,他還真沒那麼閒。
出了聚賢居,一個公公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哎呀呀瑾尚書王爺大人吶,您可是讓雜家好找啊。”
“打住,無親無故,你找本少作何?”陸瑾一看見內侍就頭疼,便宜大哥那皇帝,當的也太舒坦了些。
只需要在奏摺上打勾打叉,誰還不會?這甩手皇帝當的。
也不想想,是誰給慣出來的。
“大人真是愛開玩笑。”公公笑道:“陛下宣您進宮賞梅,雜家找不到您,可是耽誤了不少時候。”
陸瑾撇撇嘴,本想回絕,想想也沒事做,便揮手讓其帶路。
“陛下宣你,拉着我算怎麼回事?”方晚秋不想去,卻又掙脫不得。
“去顯擺啊。”陸瑾想當然道:“賞梅不得吟詩作賦,這可是你的強項。”
方晚秋扶額,合着她飽讀詩書,是用來顯擺的啊?
可陸瑾不放手,大街上也不好拉扯,只能低着頭跟隨,沒多久便到了宮裡。
說是賞梅,也就那麼一二十株,主要還是玩個氣氛。其實,陸基哪有那閒心,都是張太后的意思。
陸瑾和蕁芊這不清不楚的已經許久,也沒個動靜,張太后便有些急了。
她也知道陸茂不在,只是想問問什麼時候能回,順便先將婚事定下。
正好梅園裡花開,除了蕁芊還有五六位公主已近婚齡,便開了這賞梅宴,廣邀各大世家公子小姐,施以恩澤。
說白了就是場大型相親會,不無再給陸基找兩側妃之意。
畢竟,年近三十,早有妻妾的陸基,至今仍無子嗣。
這時代,不能生都是七出之罪,沒人會覺得男方有問題……
見到陸基,才知道這些,陸瑾頓時沒了脾氣。
張太后也是一番好意,可惜用錯了地方。
“大哥,現在就咱倆,你說句實話,是不是不行?”陸瑾直往義兄身下瞟,那意思,不言而喻。
陸基擡腳就踹,臉都綠了:“你纔不行,朕和衆妃不知有多……還看,信不信讓你做大內總管?”
“兄弟這是關心你嘛,不是就不是嘍。”陸瑾笑道:“放心,大哥命中有子,只是沒到時候。”
“你什麼時候會算命了?不對啊,你向來不信鬼神,今天吹的什麼邪風?”陸基心情不好,沒有聯網電腦,他可不會未卜先知。
“自打認識,你見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陸瑾城牆厚的臉皮,又增一尺:“放心,算算也該是時候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另一個世界,陸基的兒子陸鎮,就是一年後出生。懷胎十月,應該快了。
不過,陸瑾不會讓他取這個名字,否則十年後,八歲的小皇帝可就要登基了。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陸瑾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便宜大哥,像陸熾那般暴斃。
“但願……母后她們該等急了,走吧。”陸基率先而行:“聽說你把方晚秋帶進宮了?怎麼沒見到人,就不怕被別家世子公子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