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馬逸勝不但十分冷靜的笑了一聲,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默默的關上房門,轉過身去,讓自己發抖發軟的雙腿跑了起來。
“有鬼啊!!!!”
馬逸勝撕心裂肺般的叫聲迴盪在整棟別墅,陸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多做理會,只是迅速把手心的冰片放到雅天城嘴中。
冰片入嘴,瞬間化作一道寒流傾瀉而下,順着喉嚨流進血管之中,猛的襲向趴在心臟上的蜈蚣。
而此時的陸瑾也因爲消耗過大,隨着身上白袍化作一團白霧散去,整個人身子一軟,有些無力癱坐在地,嘴角掛着一抹苦笑。
“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話音剛落,隨着不遠處的開門聲傳來,陸瑾眼前一黑,重重的往後倒去。
恍惚之中,陸瑾似乎聽到了什麼跑過來的聲音,隨着這道聲音的停下,他又一次倒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裡。
和上一次在離月懷中昏迷不同。
這一次,陸瑾看到了那平日裡冰山般的美人露出一抹絕美的淡笑。
“這麼心疼我?”陸瑾薄脣微勾,語氣玩味的說到。
“誰……誰心疼你了!”雅黛斯頓時面色一紅,剛要起身,另一邊躺在牀上的雅天城卻忽然睜開眼睛,猛的坐了起來。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雅天城只覺自己喉嚨裡好像被什麼阻住一樣,不僅說不出話,就連基本的呼吸都做不到,只能一臉痛不堪言的表情。
陸瑾見此,哪還顧得自己現在的虛弱狀態,連忙起身,直接把雅天城身子一折,讓他跪在牀上,同時一掌重重的拍在對方背心。
雅天城剛剛喝下無常之力化作的陰水,胃裡本就一陣翻江倒海,陸瑾一掌下來,頓時體內如同萬火燎心,臉上表情愈發痛苦。
見雅天城還不張嘴,陸瑾眸中一凝,連忙把雅天城身子往後一提,取下他身上所有金針。
然後擡起手便又是一掌重重拍下。
隨着一掌落下,雅天城頓時張口就吐。
吐在地上的污穢隱約可見有東西在蠕動,一旁好奇的馬逸勝用手中原本要拿來打“打鬼”的木棍撥開,卻赫然看到一條快趕上他半條手臂上的百足蜈蚣,而且周圍還有七八隻小小的白色幼蟲。
馬逸勝頓時嚇得面無血色,怪叫一聲,連忙用木棍捅死蜈蚣。
就連雅黛斯這種高冷的冰山少女看到這一幕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不禁一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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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雅天城吐出來的都是黃色膽汁,陸瑾才把他扶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雅天城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着。
“你中了蠱,我在幫你解蠱。”
雅天城聞聲一看,目光落在陸瑾身上,下意識的開口問到:“你是陸瑾?”
“你認識我?”陸瑾有些詫異的說到。
雅天城淡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說到:“雲曦和我父親提過你兩次,從氣質上判斷的。”
陸瑾微微點頭,見對方還想開口,連忙擡手打斷,輕言道:“雅先生身體現在還很虛弱,換個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再談,我先去看看雅老的傷勢。”
“麻煩你了。”雅天城十分禮貌的謝道。
………
半小時後,雅家客廳。
陸瑾坐在沙發上,眸中微凝,不禁感到幾分頭痛。
按照剛纔和雅國明討論的一些事來看,沈文華明顯是找了一個高手,不僅蠱術了得,就連修爲都起碼和血狼是一個級別的。
和沈旭說的不同,剛晉升金丹不久的雅國明去偷解藥時並不是被沈文化打傷,而是出自那個高人之手。
據雅國明回憶,當時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整個人就數道從全身各個位置傳來的劇痛打的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家門口,全身的筋脈和骨骼都被打斷。
要不是靠着一顆珍藏的丹藥續命,恐怕已經淪爲廢人了。
顯然,對方實力強大,對雅國明根本不屑於下蠱,打斷筋脈和骨骼完全就是在給一個下馬威讓對方明白沈家這邊的實力。
思及此,陸瑾不禁重重的嘆了一口長氣。
原本還以爲解完雅天城的毒就可以提前曝光沈文華,現在看來,如果不將計就計在婚禮現場偷襲的話,對方隨時都有可能再犯。
到時候沈文華不僅可以靠着自己的勢力躲法律的裁決,更是能和自己身邊這個高人主動回來報仇。
陸瑾有實力自然是不擔心自己,但雅家現在只剩雅黛斯一個,而且修爲也只有築基六層,完全就處於被動狀態。
正當苦惱之際,雅黛斯卻坐在陸瑾身旁,遞過一杯冰果汁。
“多謝。”陸瑾淡笑着接過果汁,大口喝下一口,讓果汁的低溫冷靜一下大腦,微微扭頭,看向身邊的雅黛斯。
“你喜歡沈默嗎?”
“怎麼可能。”雅黛斯淡笑着搖了搖頭。
“那你信不信我?”陸瑾的語氣有些嚴肅,眸中的堅定沒有任何波動。
“信。”雅黛斯點了點頭,美眸中同樣閃過一絲堅定。
陸瑾抿了抿脣,語氣冷凝的說到:“三天後你按計劃和沈默舉行婚禮,我會在最關鍵的一刻出現,然後徹底結果了沈文化這個畜生。”
“好。”雅黛斯十分果斷的答到,讓陸瑾都不禁有些詫異。
原本都想出了無數個雅黛斯會拒絕的理由,但這一秒的回答,卻讓陸瑾有些震驚。
但既然已經人答應了,陸瑾也不再多說,只是站起身來,留下一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記住,無論前路有多麼兇險,我都會在那最關鍵的一刻出現。”
三天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婚禮舉行的日子。
清晨的空氣有些清新,陸瑾站在公寓門口,大吸一口,想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
這一次除了要面對沈文華身邊的高人,更是要提防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的魏山。
面對其中任何一個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如果兩個一起來的話,恐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現在是清晨六點,婚禮開場時間是十一點,而且在現場開打必然會傷及無辜,雖然三天裡陸瑾想過無數個計劃,但沒有任何一個是既避可以開在現場開打,又能把雅黛斯救出來。
留給他的,只有僅僅五個多小時。
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陸瑾心中不禁一陣煩躁,剛好轉身準備回去倒杯水喝時,一道破空聲忽然從身後襲來。
陸瑾聞聲,眼中寒光一閃,猛的回身一躲,只見一道白影閃爍,伴着什麼東西重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陸瑾凝眸一看,公寓的玻璃門上正插着一封信紙。
下意識的轉身看去,卻依舊是四下無人,即使打開天目,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在。
無奈之下,只得伸手去拿門上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