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晚飯時間,那場面就壯觀了。
近兩百個飯點,統一都是兩葷兩素外加大米飯,管夠。
幾乎所有人都吃撐了,包括葛葉他們。
要知道,這年頭能吃飽飯就不容易,即便是行伍,一個月最多也就兩頓有肉。
覺得像是過年,而陸瑾卻說,水壩建好前,都是這個標準。
這哪是來當民夫哦,是來做爺!
爲了報答侍郎大人,也只能拼命幹活。可就連這個,也是輕鬆無比。
陸瑾帶着工部的人,在怒衝河兩岸測量挖洞,然後埋下火藥,轟轟炸了小半天,留給士兵們的活實在不多。
也不是河谷狹窄,兩萬人不能同時展開,都不用三天,水壩怕就成了。
畢竟,怒衝河不大,又是乾旱季節,除了將堤壩夯實費點兒力氣外,真沒什麼困難。
於是,陸瑾將多餘的人手全安排到了山裡,燒製水泥石灰,又建起了一個廠子。
“等水泥燒製好,用在其他地方,水壩建造就會更加穩固。只是,水泥遇水會凝結,水路運輸恐怕不行……”陸瑾召集幾個主事的開會,有些發愁。
“那有什麼,修路就行了!那麼多人,一天挖十里八里還不簡單?到時候再用你說的這個水泥一澆築,康莊大道!”劉有年笑的合不攏嘴。
也是,光享福了,好多士兵都胖了呢。
於是,兩萬多人的減肥計劃開啓,原本偏遠的渝鎮,成了陸朝第一個擁有水泥路的地方。
其實,陸瑾還有很多賺錢的點子,只是現在,暫時不太需要。
隨便一個想法,都是錢,太多了也壓身……
這二貨,事到臨頭纔想起還有水泥這回事兒……
好在這東西燒製不算困難,沒多久就能量產了。
還多虧那兩萬多士兵。
也因着此,陸瑾給了兵部兩成乾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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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不能要……”劉有年趕忙推辭:“只要以後你們小兩口過好咯,老夫的俸祿夠用。”
“呃,這是給兵部的。如今朝廷沉珂難負,能按時發放餉銀都難,總不能讓人餓着肚子做事吧?”陸瑾將協議遞給劉怡萱:“就當是給兄弟們加餐的經費。”
劉怡萱撇撇嘴接了過去:“才兩成,還不夠每月買頓肉食,瞎客氣什麼?”
幾十萬士兵,若是每月都給加一頓肉,少了幾萬兩肯定不成。
兩成股,能分幾兩銀子?
劉怡萱做夢都想不到,這兩成股,將來會值幾何……
陸瑾也不多說,反正心意到了,水泥廠還是自己說了算。至於劉怡萱,建好水壩,愛咋咋。
“本少去看看路修通了沒有,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再不開始修建水壩,雨季來臨,咱們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不想和劉怡萱多來少去,看她那張絕美的臭臉,陸瑾找個藉口就離開了臨時辦公室。
怒衝河水壩好建,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接下來,纔是真正的難題。
即便有着火藥水泥,少了重型機械,要在水系發達的淮城建造一個水壩,也是十分困難的。
雖然,除了渝鎮這兩萬人馬,駐守東洲的近十萬大軍已經集結。但這,絕不是人多就能做到的事情。
淮城的水系圖,章朗已經親自送到了陸瑾手裡,想解決歷年水患,最少得建造三個大壩。
其中兩個,陸瑾已經選好地址,只等路修通便要開拔,但最難的一個,卻是讓人頗爲頭痛。
淮城依淮江而建,因此得名,而這淮江,平日裡水勢就大,到了雨季更是成倍暴漲。
也因此,衝出了淮城外數萬畝平原,近半都是良田。
年景好時,僅淮城一地產糧,便可活東洲半數百姓,乃是東洲最好的產糧地。
可若是雨水過甚,千里哀鴻……
無地勢可借,無蓄水之滇,想要建水壩,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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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方案搜索了數百,帖子發了又發,卻沒有一個可取。
聯網電腦那頭的人,依賴強大的科技支撐,纔在同樣的地理位置上建起了一座大壩,號稱世界第一工程……
陸瑾上哪兒去弄那些設備?
而且,那世界資源枯竭氣候變暖,淮江水量也和現在的截然不同……
想着這事兒,陸瑾很快就來到了工地上。
數千士兵,正在熱火朝天的抓緊修路,大部分人開山挖石,分出一支鋪石塊,另外一支則是澆灌,速度倒也不賴。
咻嘭!
突然,一支穿雲箭炸響,所有士兵都迅速找到了掩體。
陸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聶赫銀拽到了邊兒上……
“這是在做什麼?”陸瑾問一個離得近的士兵。
“工部的人在放炮,就在幾十丈外……”
轟!
沒等士兵說完,整座山都抖動了起來,緊接着,爆炸聲接二連三,足足響了近一刻鐘。
等到爆炸聲停下,陸瑾起身遠眺,山腳處已經多了條土路。
“這個包響,膽兒太大了……”陸瑾皺眉:“把他叫來,這樣蠻幹,出了事兒算誰的?”
雖然時間緊迫,但陸瑾還是再三強調要注意安全,包響卻直接炸了條路出來……
趕進度,也不是這樣胡來啊!
話音剛落,前面的士兵喧鬧起來,沒多久,去叫人的李爍狂奔回來。
“少爺,包響他,出事兒了!”
陸瑾急忙詢問,得知包響不放心手下埋設炸藥,親自上陣,結果點火的時候發現一處不對,不顧自己安危衝過去矯正……
如今,只剩出的氣兒了!
“混賬東西,三申五令穩中求穩,特莫不聽本少的話……愣着幹什麼,快擡回去啊!”
陸瑾急的拍腿,包響可是工部火炮研究主要負責人,他出了事,新式火炮的研製,誰來頂替?
而且,這次工部來的那些人中,也就他最有經驗,還得建造水壩……
陸瑾真是想宰了他的心都有了,可人已經被炸的重傷垂死,想宰,還得先救活不是?
士兵們在陸瑾的催促下,幾百人輪換着跑步前進,把已經面目全非的包響,用最快速度擡回了渝鎮。
“手腳骨折,內腑震盪,最嚴重的,是一塊碎石打進了他心脈之上……”同行的御醫之一,一臉嚴肅:“必須手術,只是,院首和溪妃娘娘不在,先生?”
“手術器具都帶來沒有?死馬當活馬醫,不管結果,你們全部,跟本少一起上!”
陸瑾銀牙都差點兒咬碎了,纔將火氣壓住,帶着四名御醫進了臨時手術室。
爲了以防萬一,陸瑾軟磨硬泡,纔將這四名御醫給拐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