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陸瑾在這些事情上,從來都不會抱有私心。更大的事情,只要陸瑾提議,他都會答應,這點兒面子,得給!
“照此辦理,衆卿可有異議?”陸基象徵性的問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一個白鬍子三品大學士站了出來,心虛的看了陸瑾一眼。
跟陸瑾做對,他是萬萬不敢的,可一個探花,就要被塞進來,作爲翰林院大學士,他不得不說兩句啊!
“賀卿直言便是。”陸基淡淡說道。
“翰林院雖無實責,但所做皆是編撰、校訂詩書禮樂史記雜文,這些教化百姓的重要事宜,今科探花便是學富五車,怕也難免出錯。是以,臣建議,讓他先在各部鍛鍊幾年,再進翰林院中不遲。”
話說的已經很委婉了,畢竟,誰都不想得罪陸瑾。
只是,意思已經很明瞭,這小子太年輕,還得歷練歷練!
陸瑾聽完,嘴角上揚,一看他這樣子,賀大學士頓時就心虛了。
可話已出口,如何收回?
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希望,這位紅到發紫的百姓王,肚裡真能撐船……
陸瑾笑,其實是替陸基高興。
要是每次自己說什麼,百官都附議,那就真成一言堂了。
有人敢提出不同意見,說明這事情,可能真的存在問題,這樣能避免自己犯錯。
“賀大人所言有理,但本少覺得,探花謝槿知,確實是個算術人才。現在肯靜下心,來搞學術研究的年輕人不多,賀大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
陸瑾沒有生氣,反倒多了些客氣,賀大學士敢站出來,就說明他的個負責任的。
“不如這樣,讓探花謝槿知,跟在賀大人身邊學習,若是有什麼失誤的地方,大人也能時常提點,您覺得呢?”
這是給足了面子,賀大學士忙道不敢。
爲何不敢,是因爲陸瑾的提議,相當於送個探花學生給自己。
這時代講究倫常,師的地位,非常之高。若謝槿知真有本事,等於是送功勞啊。
“賀卿無須客氣,探花謝槿知畢竟年少,相信在賀卿與翰林院的教導下,今後定會有一番作爲。”陸基開口,當然是幫着義弟。
“臣,謝主隆恩,謝百姓王!”賀大學士趕忙行禮,這要是還不知進退,恐怕就得告老還鄉去了。
事情定下,陸基宣三甲覲見,秦守他們得了陸瑾提醒,進殿之後目不斜視,一舉一動都很是規矩。
這讓百官都眼前一亮,想想自己當年初到奉天殿的樣子,慚愧的都有些臉紅。
等蘇公公宣讀完聖旨,三人謝恩,陸瑾便讓謝槿知拜見了賀大學士。
“以後,賀大人便是你的恩師。一定做出點兒成績來,切莫讓賀大人寒心纔是。”陸瑾說完便撤,留師生兩自己領悟。
諸事了,蘇公公宣佈散朝,陸瑾帶着秦守和肖六滿出門。
“是不是覺得自己要的少了?”陸瑾見兩人不語,立即便猜到了他們的想法。
“我們三個,從小一塊兒長大,槿知比我們倆年幼些,向來都是跟在後頭,現在可好,都成上封了!”肖六滿五味雜陳,不無羨慕。
“呵呵,有句話叫幼時兩兄弟,大了兩房人,你還想讓人家天天跟在後頭轉悠?”陸瑾笑道:“人各有志,亦各有所長,把你放到翰林院天天做題,你坐的住麼?”
肖六滿趕緊搖頭,陸瑾旋即又道:“翰林是從五品,可到學士,何其之難?你們就不同了,只要做得好,三年一跳,五年升兩品都不是問題。”
這也是事實,做實事的和做文案的,歷來如此。
“逸城太小,本少希望,能早日在京都再見到你。至於秦守,你的格局更大,就不用本少再說了吧?”
兩人忙謝,要不是陸瑾在朝中紅的發紫,他們,都得從最底層做起。
如今,能將自己的本事都發揮出來,幾品幾級,又何必糾結。
想到此,都露出了喜悅笑容,跟着陸瑾回尚書府慶功去了。
至於謝槿知,當然是被賀大學士帶回家,諄諄教誨。
偏偏,賀大學士是個懼內的。然後,秦守和肖六滿,在見過陸瑾那些貌美知己後,走上了娶妻納妾的不歸路,謝槿知卻成了孤家寡人……
真正詮釋了什麼叫近陸瑾者赤赤……
很快送走秦守和肖六滿,冬季悄然而至。
天氣變得越來越冷,陸瑾也就越來越懶,甚至,有些時候都推病不去早朝了。
暖棚已經在陸朝四州各處開花,火炮也到了批量生產階段,除了金面人還沒抓到外,似乎已經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也忙了一年,陸瑾要給自己放假,皇帝都不敢不批。
耍賴唄,也沒啥大事,除非陸基召見,否則陸瑾是絕對不會主動進宮的。
這天下雪,陸瑾和往常一樣,把得空的知己們都請到了家裡,圍着火盆吃暖鍋。
“爹,抱……”小雀兒跌跌撞撞,撲到陸瑾腳上,惹得衆女驚呼。
陸瑾將他抱了起來:“毛毛躁躁,什麼時候才能學學你爹我啊?對了玉柔,再過幾天,就是小雀兒兩歲生日了吧?”
柳玉柔紅着臉點點頭,小心觀察其他人的臉色。
她和陸瑾,真的是清白的。可這話,殷雨晴她們誰會信吶!
孩子都叫爹了,不是夫妻,也成伴侶了啊!
“最近都沒事,我準備給小雀兒做個生日蛋糕,你們幾個都可以學學。特別是雪梅,無聊的都能去學染布了,咱家還缺那幾個銀子?”
聽到陸瑾點名,雪梅只是白他一眼,阿禡婼可就不幹了。
“你知道什麼?我教姐姐的,可是彝寨的花染,做好之後,布匹上的香味能持續好久,大家都喜歡呢。”
陸瑾不屑道:“好久是多久?洗兩次,還不是都沒了?”
阿禡婼不服氣:“有能耐你來啊,你不是號稱天下無難事的嗎?要是能做出比我好的,本姑娘就……”
衆女刷一下看過來,任是阿禡婼直爽,也沒好意思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你倒是想!陸瑾翻了個白眼:“染布多麻煩,改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香飄飄。”
香水,陸瑾腦子裡聯網電腦上有無數配方,做出來也不是太難。只是,他現在懶得動。
這可是冬天,要種花還得佔用暖棚,得不償失。
沒什麼,是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
其實,這個冬天,比之前在基地市已經好了太多,但仍舊不時聽到有人凍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