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這個女子約有三十歲左右,說不特別漂亮,但卻有一種脫俗的氣質,尤其是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好像不染塵世的風霜,清澈如秋水,純淨如嬰兒。!!!超!速!首!發她留着中型長髮,只到耳朵下面,看起來就像一個鄉村女教師,又像是一個機關單位的秘。

我發現這個女人的相貌,有三分和瓊瓊瑤瑤相似,就知道來人是瓊瓊瑤瑤的家人。

那個女子看到開門的我,也微微一怔,但隨即平靜下來,微笑着向我點點頭,輕啓朱脣:“你好。”

“你好。”我也微笑着回好。我發現這個女人好像並沒有用脣膏,或者說是用的一種極淡極淡的嘴脣,所以她的嘴脣是一種淡淡薄桔黃色,而不是鮮豔的紅色。

我伸手拉開房門,那個女子還沒進來,她的肩膀忽然又出現了一張臉孔。是一張男人的臉孔,有四十左右,長相很清俊,只是眼角和嘴角,帶着幾分陰梟之氣。我發現這個男人的臉龐,和瓊瓊瑤瑤竟有六七分相似,就明白了,這個男人,一定就是張若水的前夫,瓊瓊瑤瑤的父親,尤其是望到他盯着我的眼神,帶着妒忌和警惕,我更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我並不知道張若水的老公叫什麼名子,甚至不知道他姓什麼,所以只好笑着對他打招呼:“你好,請進。”

張若水的前夫,很輕的哼了一聲,說:“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他是誰不是用你管!”張若水的聲音在我後面冷冷的響起。她在廚房聽到敲門聲,準備來開門,被我搶先一步,所以站在我身後,聽到我很客氣的和她前夫問好,而她前夫不但不回好,反而很冷淡的質問我,她就忍不住冷冷的嗆過去。“這裡是我家,我家來什麼人,和你劉小蔚無關!今天沒有人邀請你,你如果不願來,隨時可以自己走。”

張若水的前夫劉小蔚被張若水冷冷的搶白一頓,臉色陣青陣白,幾乎就要發作出來,但又不敢衝着張若水發作,只好用更狠毒的眼神望着我。

我無所謂的笑笑,心中在幸災樂禍。

氣氛被張若水一頓毫不客氣的一通搶白,變得尷尬起來。

和劉小蔚同來的那個女子,連忙搶一步,笑着摟住張若水的手臂,有點嬌依的笑道:“嫂子——”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兄妹,怪不得長的這麼像。雖然長的像,但是氣質並不太像,劉小蔚太陰險,而他妹妹就清純很多,三十多歲的女人,還像少女般純潔,就憑她這純潔如水的眼神,在十六歲以的女孩子中都不好找了。

張若水雖然對劉小蔚冷眉冷語,但對這個小姑還是很好的,她雖然和劉小蔚離婚了,但對於小姑叫她嫂子,並不反感。她伸手替張若水的妹妹整理了一下頭髮,笑着說:“小茜,你也來了。”

我心頭一跳,小茜?又是姓劉,不會是那個副市長劉小茜?但我又想,不會這樣巧的,天下叫劉小茜的女人太多了,再說這個女人眼神這樣純潔,完全沒有一點官場中勾心鬥角的那種心計,怎麼可能做到副市長?

“嫂子,你別和我哥一樣。”劉小茜很自然的幫哥打圓場,勸過嫂子之後,又回頭瞪了哥一眼,笑道:“哥,你還在門口站着幹嘛,快進來呀。”

劉小蔚這才臉色難看的進來了,也不說話,重重的把房門關。

張若水冷冷淡淡的瞧了劉小蔚一眼,對劉小茜說:“小茜,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開門的,是咱們縣城的最年輕的村長,樑大衆。這位是我以前的同學,也是一位村長,周文山。他倆是給你倆個侄女來過生日的。”又轉身向我和周文山介紹說:“她叫劉小茜,是我女兒的姑姑,也是……”

張若水還沒說完,劉小茜就用手肘暗中碰了碰嫂子。張若水連忙閉口不說了,只是笑了笑,改口說:“你們先坐着,我去廚房作菜,馬就好了。”

張若水走後,我和周文山,依次和劉小茜握手。劉小茜很有禮貌的和我們握手,相互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就去侄女的房間,把帶來的禮品給侄女送去。

劉小蔚並不來我們握手,在他知道了周文山纔是他妒忌的對像時,他陰沉妒忌的眼神,就從我身,轉到了周文山身。周文山先開始還有點坐立不安,後來就想通了,坦然面對劉小蔚有毒的目光,和我有說有笑,不把劉小蔚放在眼中。

劉小蔚一人坐着無趣,就起身去女兒房間。那房間太小了,擠了兩個女孩子,再加她們的爸爸姑姑,就有點轉動不開,所以劉小茜一會就出來了,坐在沙發,向我和周文山笑了笑,開始和我們聊天。

剛纔在張若水想要介紹劉小茜身份的時侯,劉小茜碰了碰張若水的手臂,我就更有些懷疑劉小茜的身份了,決定試探一下。

當劉小茜剛一坐下來向我微笑了一下時,我也很禮貌的微笑了一下,隨即說:“劉小姐是怎麼從市裡過來的?”

“司機送我來的。”劉小茜本能的答了一句,隨即有些吃驚的望着我,眨着眼睛,不再說話了。她好像想問我怎麼知道她在市裡工作,但她還有些不能確實我是不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沒問出來,她準備以守爲攻。

我聽她說有司機接送,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又微微一笑,說:“市委的工作忙嗎?”隨即又笑道:“噢,對了,劉小姐現在好像還是在財政局工作,還沒到市委?”其實我早就知道副市長劉小茜雖然是副市長,但只是掛職的,還在財政局工作,並不在市委大樓辦公,我是故意這樣說的,如果我只點明她在財政局工作,就不能顯示出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先點明市委,再點明財政局,這樣兩箭齊發,我就算不直接說明她是副市長,也表明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此時的劉小茜,反而鎮靜下來了,微笑着搖搖頭,又嘆了口氣,笑道:“原來我嫂子,早就對你們說過我的工作了。”

我笑道:“張行長什麼都沒說,你可不要冤枉了她,劉市長——”直到此時,我才刻意加重語氣,叫她劉市長。

“什麼,劉市長?”坐在我旁邊的周文山大吃一驚,差點從沙發跳起來,臉色奇特之極:“你,你就是咱們市裡剛提去不久的劉副市長?”

劉小茜又有點吃驚了,望望周文山,望望我:“怎麼你知道,他不知道?真不是我嫂子對你們說的嗎?”

周文山苦笑道:“若水可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過,她的小姑子就是副市長。如果你倆不說,我可能還要矇在鼓裡。大衆,你怎麼知道的?”

“那你怎麼知道的?”劉小茜和周文山的發問,幾乎同時向我問來。

我笑笑,很鎮靜很有風度的說:“我早就聽說過劉市長的事蹟,剛纔聽到張行長叫劉市長的名子,我就猜到可能是你,所以才試一下,現在才知道真是劉市長。”

劉小茜笑着說:“你聽誰說的我事,怎麼可能會談到我?我從外地調來,一直就在市裡工作,沒在縣裡工作過,咱們縣城,也沒有幾個人對我熟悉呀。”

我笑,慢慢的說:“劉瑰玫,劉鎮長。”

劉小茜笑了,說:“這個小妮子!呵,我倆是老同學了,這次到縣裡來,準備下午就去找她玩的。樑先生,你和瑰玫很熟嗎?”

我笑道:“劉鎮長是鎮長,我是村長,我是她的下屬。前幾天去鎮彙報工作,閒聊天的時侯,劉鎮長談到過你劉市長,表示很羨慕。”

劉小茜笑道:“噢,我還真忘了你是村長了。呵呵,對了,兩位都是村長。如果咱們市裡的村長,都像兩位一樣精明能幹,年輕有爲,咱們市裡的農村建設,早就提升去了。瑰玫現在是在城關鎮做鎮長,樑先生的村子就在城關鎮嗎?”

我笑道:“別叫我樑先生,我不習慣。別人叫也就罷了,你是堂堂副市長,叫我樑先生,我擔當不起呀。我聽劉鎮長說過,你好像比我要大一二歲,就叫我大衆。”

劉小茜微微一笑,說:“那也行呀。今天咱們不是在工作,是私人聚會,你們也不要叫我市長了,就叫我小茜。如果以後在工作遇到,還請不要叫我劉市長,務必要加個副字,不然正市長會吃醋的。”

哈哈哈……我們三都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融洽了很多。

“聊什麼呢,聊的這麼開心?”張若水從廚房中走出來,腰中還扎繫着圍裙,一手端一個菜盤,香味撲鼻。

劉小茜連忙把桌子整理乾淨,幫嫂子把菜放在桌子,又說:“還有幾道菜,我幫你端菜。”

張若水道:“不用了,你坐着。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別沾手了。噢,把那兩個小鬼頭叫出來,叫她們去洗手,咱們準備開飯了。”

張若水的話還沒落下,瑤瑤就跳到了客廳中,伸手先從桌子用手指夾了一條炸魚放在嘴裡,一邊吃一邊笑:“媽媽炒的菜真好吃。”

“這孩子,也不洗手就下手抓了……也不怕客人笑話,你看人家瓊瓊多乖……”張行長笑罵着調皮的二女兒,轉身又走進廚房去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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