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險惡

人心險惡

兩派於是決定改道去華山,林平之受劉芹三劍,傷勢頗重,受不得顛簸,再加之跟着兩個有共同終極目標的東方非凌和任大小姐,便更是走的不務正業,一羣人走走停停,車馬便似遊山玩水。

沿途茶棚之中,卻聽見江湖上開始傳出一個消息,自五嶽劍派嵩山封禪臺之戰後,華山思過崖在一石洞中,有日月魔教十大長老所刻的五嶽派失傳的劍法,並臨死前還附上破解之法,此消息不脛而走,流言四起,江湖上議論紛紛,皆聽說,洞中劍法之高深精妙,絕世少有,更有甚者說,洞中除精妙劍法外,還藏有曠世絕劍。

甚傳,當年一個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一個衡山派的小徒弟林平之,便進過此山洞,出洞後,二人便是一個得曠世絕劍風無痕,無影無蹤、一個得獨孤九劍,一劍江湖。出世之後,自此劍法天下無敵,成爲南平之、北令狐,南北二衡,最年輕的兩位掌門。

雖說令狐沖與林平之離洞後,經歷的曲折磨難非常人所能承受,可世人哪管這些,只滿眼盯住這二人現已是一派掌門。試想華山思過崖石洞,即有劍法,又有寶劍,對學武之人,無疑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大寶藏,便如黑洞吞噬,膨脹整個江湖武林的野心與貪婪。那些年老的,年少的,無一不想一朝之夕,劍法登峰造極,別說掌門,或許天下第一也未嘗不能。

一時間,不僅五嶽劍派,整個江湖都爲之蠢蠢欲動,野心叫囂。

雙衡二派聞此消息時,已是走到峽西地界,出了長安,慢走的話還有兩三天的路程。林平之與啞吧田大叔是故地重遊,而令狐沖面對自小熟悉的景色,失了往日嘻哈笑臉,越來越沉默。這日終是到了當年的白馬廟,桓山派打點露宿煮飯,吃過晚食之後,令狐沖約了幾人終於說出,自己想夜探華山的計劃。

衆人沉默中想起了幾天前聽聞新消息,說五嶽盟主,寧女俠頒下第一道盟主令,這月十五,竟大開思過崖石洞,廣邀五嶽派各大高手雲集此洞中,共瞻前輩劍法,以圖精深劍法後一舉攻打魔教。

這一來整個武林聞之熱血沸騰。日期未到,沿途之上,拜會華山派的,除五嶽劍派,江湖之上大大小小門派,趨之若鶩,連綿從山下一直到五峰。說來也怪,這華山派來者不距,說攻克魔教,自需天下正道齊心合力,共力滅之。不可有門戶派別之界,他華山派便要表率爲先,請各門各派觀習華山劍法,約在端午之日,大開洞口,約各門各派進入。此話一出,五派內聞之無不心驚,一邊爭先恐後上華山,一邊怕他派先進洞中搶看自家劍術破綻,已在沿途與不少幫派發生打鬥。一時間,自長安至華山沿途,時不時江湖打鬥,流血無數。

別說他們,前幾日在長安,私底下真的許田多與鄭青何也與林平之提過,林平之毫無隱瞞,將石洞之中的劍招情況一一說開,並讓二人及跟隨的衡山弟子統統留在長安等等自衡山來此的莫大師傅與大師兄江左雲幾人,免得對方上山中了圈套。

這時令狐沖道:

“平之,各位,我是想,咱們兩派明日上華山,山上是個怎樣形勢統統不明,華山之上我比較熟悉,不如今夜先上華山探個究竟,衆位看如何?”

幾人沉默中倒是頗爲同意,平之想想道:“如今華山派對咱們頗有芥蒂,防人之心不可無,令狐掌門上去探探虛實也好。不過,你獨自一人沒個照應,啞巴師傅輕功最好,也上過華山,不如與你一同上華山,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也好下來報信。”

令狐沖雖想拒絕卻看到林平之深意的眼神,便猶豫了,轉念一想田伯光萬里獨行,輕功比他過之不及,於是,便點了頭,答應下來。

於是深夜無月,兩人收拾乾淨,令狐沖背一柄寶劍,田伯光背一雙鋼刀上了華山思過崖。黑夜之中二人飛施一閃而過,令狐沖雖輕功平平便勝在內功精深,又對華山地形熟門熟路。可他還是暗暗敬佩田伯光,不虧——萬里獨行,四個字。

自拜入少林受方正大師指點之後,田伯光輕功更精進一層,黑暗之中,在嶙峋怪石之間,探爪潛身,如飛猿神出鬼沒,攀爬在懸崖峭壁之上,身姿輕盈如蜻蜓點水,氣勢又似大鵬展翅,無聲無息,連令狐沖都自嘆不如。

二人上了玉女峰,昔日正是華山掌門岳氏婦夫的住處,見屋內一片漆黑,令狐沖與田伯光二人伏在屋檐之上,正在觀望。卻聽‘吱嘎’一聲,屋門從內輕推而開,正是甯中則一身素白喪服,提一個盒子不緊不慢的走出來,二人一個伏身,而甯中則穿過長廊,到另一處屋室,又輕輕‘吱嘎’一聲,推門而入。

只見那室內燃起暖暖燈火,令狐沖心頭一顫,師孃進了小師妹的屋子,悄無聲息飛身伏在那屋頂之上。果然從屋內傳出哀哀低語:

“靈珊,我兒,娘過來陪陪你。快到端午了,記得去年,你抱怨說娘包的菌菇糉肉太少吃起來不香甜。今年,娘特意買了五花肉裹進糉子,來,娘剝一個,你聞聞,嗯,是不是很香,靈珊,你慢慢吃。”

令狐沖拋開瓦片,只見甯中則細細撥開一個糉子,拿碟盛了供上嶽靈珊的靈位,不僅闇然神傷眼眶滾熱,就聽下面甯中則俯面試淚道:“師兄,你、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咱們的珊兒。你們倆父女在那邊,只可憐我一個在這世上孤苦無依,我好想去陪你們。師兄,嶽珊,你們等着,待我給你們報了大仇,定下去與你們相匯。”

令狐沖聽着甯中則恨恨誓言,一時百感交集不知如何,無奈硬生生剋制,肩頭被田伯光輕拍一下,正此時令狐沖耳中也聽到東北角有身影一閃而過。

嗯?——英白羅。

暗中兩人互望一眼,英白羅不緊不慢提出一盞燈籠至門邊,輕輕釦門道一聲師孃。屋內甯中則試乾眼淚整理裝容,起身開門後也不言語,正身便出門,英白羅跟在身後。

二人七拐八拐飛上一處孤崖空地,在一山壁石洞前放下燈籠,甯中則冷冷一笑,衝崖上喝道:“此處是我華山派重地,幾位深夜至此,若想看劍譜,還請等明日。”

…………

令狐沖與田伯光俯在附近,心眼一動,令狐沖左右才覺,這裡是思過崖的背面,正是那石洞當年真正入口。

果見前方大空地,嵩山派陸柏丁勉,泰山派旁枝玉璣子玉音子等、衡山派那金眼雕魯連榮以及旁枝,甚至還有其他一些武林人士,大大小小,竟聚了幾十餘號人,着實讓令狐沖與田伯光詫異,原來不只他令狐沖一個想出夜探思過崖的主意。雖被揭了真面目,但倚仗人多勢衆,那玉璣子便率先開口道:

“哼,這洞雖是你華山派的,但洞中所畫的卻是咱們五嶽劍派的劍法。”

而其他人暗中握劍,盯住面前這中年美婦,若甯中則有個異動便要動手殺之。卻不想一旁的英白羅呵呵一笑道:“唉,可惜了我華山派一凡好心。洞中幽深,光線不明,洞中石壁劍法只有在白天才能看的清楚,即然幾位前輩如此心急,那便請進洞觀看便是,我們也不相攔。”

衆人一見有些意外,那玉璣子正欣喜時,一旁丁勉猜忌道:“等一下,即使你說洞中幽深,咱們這次深夜拜訪,還是請主人引路纔好。”

幾十人聽完清醒附合:“對,誰知道你們華山派在洞中有沒有埋下陷阱,你要帶路。”

衆人火把包圍之下,只見一身白衣的甯中則,孤身矗立,冰冷眼神如刀,抿嘴輕蔑一笑,大方道:“有何不可,白羅,提燈,前面帶路。”

“是,師孃。”

衆人眼中,只見他師徒二人,徑直走向洞口,毫無遲疑慌張,這陸柏、丁勉、魯連榮一流雖是久經江湖之人,卻早是窺視劍法已久,又統統是見利忘義之輩,人心貪婪,一想到洞中劍招寶刃,唯恐被他人搶先,彼此猜忌,竟無一人肯留在洞外看護,於是魚貫而入。

令狐沖在暗中看得清楚,心道:師孃方纔說要報仇,莫非她是要用這機關來個魚死網破?可左冷禪不在其中啊?!不行,再如何,自己也要保師孃平安。

打定主意,令狐沖與田伯光交換眼神,指指自己,又朝洞中指指,再指他向思過崖。隨即便一個飛竄潛入石洞之中,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田伯光屏息在黑暗中靜待片刻,約一盞茶功夫,洞中未有動靜。便飛身前往思過涯與令狐沖匯合。待到他雙足飛至,遠遠便聽思過崖上有兵刃打鬥之聲。他藏在暗處定睛一看,不禁詫異,竟是明明進洞的英白羅,方纔見他進洞,怎又會在此?莫非他有分|身之術?田伯光哪裡知道這石洞,因當年魔教長老神斧劈,竟使其前後一大一小兩個洞。那英白羅誘人進入後,自是從後溜出,衆人滿心滿目貪看壁上劍招哪會注意到有人溜出。

夜下新月,星光下,二人身影交疊一黑一白在思過崖前空地,一劍一刀的交手。

交手之人黑紗蒙面,一柄大刀,身手不俗,那英白羅顯然不料此處有人埋伏,交手之中頻頻向後洞中張望,一個驚慌中招式散亂,被對方一刀挑中肩膀,踢翻在地。英白羅伏在石洞之前眼見黑衣人步步逼近,終認出身形大叫道:

“二師兄,原來是你!”

“哼哼,七師弟,許久不見!”

眼見來人脫下面布正是勞德諾,英白羅不禁變了臉色喝道:“呸,誰是你七師弟。你這華山派的叛賊,殺害師傅,又勾結外賊上本門重地。”

“哼,我本就是嵩山派之人,奉左盟主之命進入華山派監視嶽不羣,何來叛賊之說。至於那嶽老兒,僞君子一個,自己偷練劍走火入魔死了,可跟我無關。”

“你當我會信!”英白羅說話間,仍眼角瞄向後方石洞。卻聽勞德諾呵呵冷笑道:“英白羅,當我不知你與那甯中則打什麼鬼主意,幸虧我在華山多年,什麼廣邀五嶽派進洞,根本是個詭計,想利用石洞金蟬脫殼,一往打盡,可笑可笑,左盟主英明,便將計就計,叫那甯中則今晚一塊去見嶽不羣。”

英白羅白了臉,突聽後方石洞之中傳出一聲:“動手!”

“什麼人!啊——”

“將一衆狗崽子們盡數殺了,一個活口也別留下!”

“衆位,千莫慌亂,莫要中了甯中則的奸計——小心火把不能滅了——”

英白羅聞聽大驚失色,心想,今日這誘敵石洞,不想這左冷禪早派殺手伏在石洞中,卻栽贓給師孃,隨即大叫,“師孃——”只盼甯中則中如計劃一般滑通道而出,然而石洞之中已是漆黑一片,兵刃相交碰撞之聲,隱隱一些‘滾你奶奶的蛋!”,夾雜紛亂大聲咒罵慘叫。突然——一陣地動山搖。

轟隆隆,滾石雷火之響

田伯光伏在暗中,心頭大驚,一想不好——令狐沖!

一陣石崩天驚,英白羅伏在地上,見甯中則未能從洞中出來,卻啓動了壓龍石,封住了正面的進口便知她凶多吉少,一片絕望。就聞此時那黑漆漆的走道洞中,喊殺慘叫不絕於耳,一片腥風血雨,英白羅當即想衝進洞口,卻被勞德諾一腳踢翻在地,用刀抵住胸口。當即一刀削出,英白羅慘叫一聲,左手四根手指已被削飛,鮮血噴射。那勞德諾罵道:

“說辟邪劍譜在哪兒?”

“呸——”

“不識好歹,甯中則一死,這華山派還有哪個是咱們對手。哼哼,我倒要看看華山派的,是不是個個如你一般是硬骨頭!”

“你——”英白羅大吃一驚,卻見幾個黑衣人把五花大綁的施戴子、高根明等一衆弟子一同拎了出來,二人一見英白羅也是大吃一驚。

“四師兄、五師兄、你們——”

這時勞德諾手舉血淋淋大刀,得意獰笑轉至最小的舒奇面前道:“難得一衆華山派弟子,今天齊聚思過涯,衆位,要怪就怪你們拜錯山門,有個嶽不羣的師傅,如何,想不想說?”

派中除劉芹,就屬舒奇最小,今年不過弱冠,眼見勞德諾一把血淋淋大刀舉向自己,嚇得魂不服體,哆哆嗦嗦道:“你……你……叫我說……什麼?”

那向高根明一口鮮血噴向勞德諾,破口大罵道:“勞德諾,你欺師滅祖!殘殺同門!不得好死!”

——唰——

“五師兄!”

“五師弟!”

勞德諾手起刀落,高根明頭顱被砍下,屍身栽倒在地,血濺思過涯。

作者有話要說:隔了那麼久更,真是萬分臉紅。

終於發現寫長篇的無力結果是那麼讓人痛苦而難產。。。

唉,人老了,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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