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戈壁啊!什麼叫念在初犯只記個大過處分?隨便減點兒操行分得了唄?爲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他媽臉都被那幫高一婊子撓開花了,我找誰說理去?
不過班主任沒再理我,又瞪了我一眼,端着飯盆就去食堂食堂打飯了。
下午快放學了,她們這些沒課的老師,都是趁學生下課前先到食堂去打飯。一是安靜人少,而是先到先挑,何樂而不爲?
她不搭理我我就不搭理她,本來我下午路過她辦公室時看裡面沒人,就偷偷給她的白飯盆裡抹了一層白粉筆末,剛纔看她這麼關心我,我竟然良心發現想要告訴她,媽的,幸好自己嘴緊,好好享受你的粉筆渣拌米飯去吧!
班主任走了沒多久,下課鈴就響了起來,全校上千學生蜂擁而至,老子的光輝形象算是徹底在全校妹子們的心中毀於一旦,可惜我手腳都被綁着動不了,要不然估計我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出來了。
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圍觀的人羣逐漸散場之後,高三體特的孫胖子竟然不懷好意地冷笑着朝我走了過來……
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高三體育特長班是目前學校裡最牛逼的班級之一,這幫孫子天天進行高強度體能訓練,打起架來確實比一般的高中生生猛很多。
尤其是學校體隊隊長楚生,這哥們兒跑跳投三項全能,每年運動會都出盡風頭,渾身的肌肉練得跟魔鬼筋肉人似的,高三體特他是老大,連高一、高二的體特都歸他帶,在學校裡算是個有頭有臉的風雲人物。
而現在跟我說話這個孫胖子是練鉛球的,看着挺囂張,其實是高三體特里最慫的一個,成天到處擺逼到處借錢,真打起架來就躲在最後瞎JB亂喊亂叫,要不是他天天拍楚生馬屁給楚生打水打飯,楚生搭理他?
我雖然就一普通學生,不過在學校裡從來都沒鳥過他,甚至從來都沒把高三體特放眼裡過。
體特怎麼了?我他媽還是美特呢!
正所謂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我們美術特長班向來沒多少男生、打起架來也沒他們狠,不過他們還敢動不動打我一頓怎麼着?別開玩笑了,碰碰我試試?敢動我一下,我直接照着他們的樣子畫幾張素描像,貼小便池天天射他們!
孫胖子斜着眼瞄了我半天,我就望着天假裝眼裡沒他,過了一會兒他才說話:“你挺牛逼啊?知道孫曉萌是我們隊長什麼人嗎?”
“是他媽?”
“孫曉萌是我們隊長的追求目標,你連她都敢動,活到頭了知道嗎?”
一聽孫胖子的話,我隱隱感覺事兒要不好,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他,腦子一熱,竟然很傻逼的吟了兩句詩:“人生自古誰無死,去留肝膽兩崑崙。”
操,一着急說錯了。
不過看孫胖子的表情,似乎根本沒聽出來我把兩首詩念混了,他晃了晃腦袋,竟然也不服不遜地給我來了兩句:“想死有何不容易,今晚肝膽……今你肝膽……嗯……把你肝膽打到爆。”
聽他吟完詩,我哭的心都有。尼瑪沒文化真的很可怕,臨時編還能錯這麼多次,你也真算是個“新世紀衝鋒型才華便秘純絕版人才……”了……
孫胖子自己也可能感覺出了尷尬,於是清了清嗓子就直奔了主題:“我們隊長說了,今天晚自習在體育館等你,你他媽的你要是不來,以後就別想在學校混了,聽見沒?”
“你他媽這麼大聲我能聽不見?”
周圍還有點兒“圍觀羣衆……”,孫胖子又太裝逼,於是我擺出一副比他更裝逼十倍的嘴臉說:“開場是不是?行啊誰怕誰?你告訴楚生多帶點人,要不臨時搬救兵肯定來不及。”
聽我這麼一說,孫胖子當時臉就綠了,不過看我牛逼哄哄的倒是也沒敢多說什麼,啐了口唾沫轉身就走了。
他一走,我他媽馬上開始後悔了,我****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就體隊那幫牲口,一個個身板子練得跟鐵板似的,還不活活撕碎了我啊!我們班一共九個男的,除了倆娘炮之外多半都是婦女之友,人家體特百十號人,一人一口唾沫估計我都撐死了。
嘴上裝逼是痛快,可晚上我他媽找誰幫忙啊?趁着在操場挨批斗的功夫,我耷拉着腦袋盤算了起來,可盤算來盤算去,除了幾個跟我比較好的哥們之外,也就只能找韓青出頭了。
韓青是高三美特班的班長,比我高一屆,雖然是個好學生,不過打起架來絕對不含糊,我剛升高中時看他打過一回架,這哥們兒找不着傢伙,直接掄起畫板子往對方身上拍,那叫一個生猛!
正所謂“驢找驢、馬找馬,擱淺的海龜配王八……”,同樣身爲美特,我們班升上來之後自然就歸他們罩了。
被批鬥完之後,教務處主任又把我單獨叫去談話,說什麼這個年紀有生理衝動是難免的,但是必須以學業爲重,有衝動就克服衝動,實在不行可以自己解決,至少這樣不犯法……
我勒個去啊!真他媽把我當什麼人了?老子向來都是自己解決,而且精通十餘種不同手法、不同節奏,還用你教?
從教務處出來之後,我趕緊給韓青撥了個電話,韓青問我什麼事兒,我誇大渲染直奔主題說我捱打了,結果我這句話剛說完,韓青卻忽然變得很激動,高呼一聲“哥們兒……”說:“咱倆真不愧是兄弟啊,我也捱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我****當時就懵了,怪不得好幾天沒在學校看見他了……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那B是逗我呢,他是在醫院沒錯,不過根本沒捱打,是他媽了個比的剛做了包皮手術沒好意思說。
我沒再跟他廢話,二話沒說掛了電話,愁得在宿舍打起轉來,這時剛打飯回來的傑總走了進來。
傑總算是我在學校裡最好的哥們了,大名叫馬傑,因爲很喜歡到哪兒都瞎裝逼、瞎裝明白,跟個老總似的,因此我們送了他個外號叫“傑總……”
看我一臉焦慮,傑總趕緊問我怎麼了,我趕緊把楚生晚上約我去體院館的事說了出來。
傑總聽完就火了,一邊說着什麼“兄弟有難義不容辭……”之類的話,一邊扯下自己的白牀單塞我懷裡說,你拿着這個去,體育館地面髒,捱打前你先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