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參見陛下。”
“免了。”
多日未見，女帝似乎圓潤了一些。
想來，是這一段時間很少上朝，休養生息，胖了一些。
見到唐燦之後，女帝也沒有多餘的客套。
兩句話之後，盯着唐燦的眼睛，直入主題：“朕要高昌煤礦，你說吧，怎麼算。”
“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唐燦搖了搖頭：“陛下要是想要煤礦，咱們要先把之前的事情商量好了。”
女帝秀眉微蹙：“隴右的礦，要看你去不去大非川。”
“不去。”
“陛下不再考慮考慮？”
“去大非川，對你有好處。”
“陛下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女帝臉色微變，美眸重新落在唐燦的身上，微微有些不滿：“朕不想與你說這些廢話。”
一旁，高元一輕咳了一聲，笑眯眯開口勸道：“唐燦，大非川的事情，老夫可以幫你。”
幾個人的對話，令趙漪、秦壽等人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畢竟，他沒接觸過大非川的事情，不知道大非川發生了什麼。
也想不到，唐燦在女帝等人的面前，說話那麼隨意。
隨着談話的深入，兩個古怪的表情，變成了震驚！
萬幸，趙漪始終牢記唐燦的那句話，不敢大驚小怪，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聽着。
至於秦壽，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幾次想要開口……
“劉裕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高元一瞪了秦壽一眼，讓他喘氣小點聲，隨即替女帝解釋道：“原本的設想，是把劉裕逼進大非川。這樣一來，整個南部邊境，除了大非川，都很安全。”
“但是沒想到，劉裕以前朝遺老的身份，和迦摩國混在了一起。”
生怕唐燦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高元一特地j介紹了幾句迦摩國事情。
大涼西南，越過大非川狹長的走廊，就是迦摩國。
“迦摩幅員遼闊，相當江南、嶺南、淮南、河南、山南諸道加在一起……”
“一直以來，大涼和迦摩國並無太大的爭端。一來因爲大非川走廊是第一道天塹，二來南邊的諸羈縻州是第二道防線，如此一來，安南軍的壓力，很小。”
“但是如今南邊的諸羈縻州已經平頂，如果劉裕能夠在大非川風生水起，和迦摩國連在一起……”
高元一目光灼灼的看着唐燦：“我不想騙你，迦摩如果進入大非川，對大涼影響很大，但是對高昌的影響，微乎其微。”
“歸根結底，這也是因爲大非川的錘子形狀。”
“但是……”
“爲什麼要讓我去？”唐燦有些無語的打斷了高元一的話。同時，令他有些詫異的也是女帝難道如果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告訴了高元一？
這娘們兒，會這麼實誠？
高元一有些無奈的看了唐燦一眼，苦笑道：“還不是因爲劉飛、劉翔……”
我信你個鬼！
劉裕他雖然接觸不多。
但是一個費盡心機跑進大非川，而且有可能和南邊迦摩國攪和在一塊擾亂大涼邊境的人，會因爲兒子的小事兒，就算了？
這話，怎麼聽着那麼離譜？
這時，李藥師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不是讓你去和他談什麼，是……讓你殺了他。”
“我有不是你們大涼的槍。”唐燦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但是卻也明白了他們的打算。
無非就是讓他去大非川送死嘛……
高元一正色說道：“我可以陪你一塊去，保證你安然無恙。”
“你要有這個本事，怎麼不直接宰了劉裕？”
“沒有你，引不出劉裕。”
唐燦心中冷笑。
劉裕……恐怕是爲了引出那個狗屁的許負吧！
固然，他對許負很感興趣。可是……他並沒有打算這麼早就見許負。
畢竟，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很恐怖。
聶顧都險些交代在他的手中，唐燦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距離聶顧還有很大的差距，如果他這時候見許負……
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去不了，近來高昌的事情很多，我走不開。”
“那你就別想要鐵礦了。”女帝終於捨得再次開口，一臉漠然的看着唐燦：“朕已經對你諸多寬容，你還如此的不識進退。”
“庫庫庫庫……”
唐燦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看到她的樣子，女帝秀眉微蹙，有些不滿。
在場幾人，都是一臉懵逼的看着他，有些茫然。
好一會兒，唐燦終於冷靜了下來，從懷裡取出來一個信封，輕飄飄的放在桌子上，不慌不忙的說道：“隴右的礦，當初陛下答應的。”
“這是陛下的親筆信，親手畫押。”
“陛下說反悔就反悔。”
“當初在神都的時候，外臣也和陛下說過。陛下如果有什麼事情要辦，最好不要藏着掖着，不然的話，外臣可能會掀桌子！”
“掀桌子？”女帝氣極反笑，冷笑道：“朕今天在這裡，倒要看看你怎麼掀桌子！”
“唐燦，你不要不識好歹！”
見她生氣，唐燦依舊笑眯眯的，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陛下能夠出爾反爾，外臣卻不想出爾反爾。”
“更何況，又豈能事事都順了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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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鴉雀無聲。
幾個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唐燦，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把隴右的礦還給我，大非川的事情，我給你出個主意。而且，煤的價格，好商量。”
唐燦和女帝對視，絲毫沒有退讓打算，輕聲說道：“陛下，外臣失禮了。”
“但是陛下，不要忘了，外臣是外臣，不是大涼的臣子。”
“你可知這裡是鎮北軍大營！”女帝眯着眼睛，冷冷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那又怎麼樣？”唐燦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如果沒有我，鎮北軍大營早就破了。”
“別說這個鎮北軍大營，就算安南軍大營，你難道受得住？”
唐燦根本不給女帝說話的機會，冷聲說道：“如今大涼從上到下吃什麼喝什麼，你自己不清楚？”
“你們心裡沒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