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晏林在這個項目上投了不少錢,像那種室外的驚險項目,過山車之類的,他都叫人反覆檢查過了,沒有問題,但是沒想到,有人把手腳給動到這兒來了,確實防不勝防。
他們來這兒玩,雖然在他而言,是早就計劃好的,但是並沒有對外頭說,通知也是下了遊輪才通知的,要不是這樣,沒有他們無意中發現,肯定就直接開始試運營了。
試運營就來個砍人事件,還是在鬼屋這種地方,萬一出了人命,再被有心人擴大一下……要知道這可不是在國外,死的人越多越有人要去,這邊出了這種事,上頭一句話,這項目就有可能封存,哪怕拖一段時間,損失都不小。
柏暮成道:“直接報警。”
夏晏林一愣,這種“未遂”事件,真的報了警其實處罰不會太重。
“對啊,報警吧!”柏靖宇道:“我爸有個戰友在這邊兒,姓魏,正好可以介紹你認識一下,你不是要往這邊發展麼?”
“兩家關係不錯,”柏暮成也道:“昨天我爸還說約起來吃個飯。”
申城這邊夏晏林纔剛過來發展,人脈都是浮的,要是有合適的關係,倒是真可以認識一下。夏晏林猶豫的看了夏朝蕊一眼。
夏晏林是典型的妹控,在他看來,妹妹結婚這種事情,一輩子就一回,好好玩兒纔是最主要的,餘下的事情他去處理,要認識人也不急在這一時。
兩兄妹眼神兒一對,夏朝蕊就明白他的想法了。
其實夏朝蕊更希望能幫上他的忙,她還挺慶幸這個陰謀今天被她們發現了,於是舉起手:“當然要報警!這就是本柯南存在的意義!”
夏晏林笑了,摸了摸她的頭:“行吧,報警。”
於是他們就報了警,先來了人仔細檢查了一圈兒,燈光大亮,夏朝蕊也不害怕了,跟着進去檢查,找到了不少真刀,而且從場景上來看,除了鯊魚刀,其它都是很容易被誤用的,而且有的地方,比如他們去的那間,其實桌上放的本來不應該是三.棱.軍.刺,而應該是斷手斷腳之類的仿真殘肢,根本不會傷人。也是夠處心積慮的了。
案子查清楚不會這麼快,晚上一家人就去辦正事兒了。
夏朝蕊也去了,這位魏叔看着還只是中年,頭髮沒禿,長的很英俊,跟柏父交情很鐵,關起門來說話完全不打官腔,有他站在身後,可想而知,夏晏林在申城的發展一定會順風順水。
第二天下午,柏家人才回了尉城,還得請這邊的人喝喜酒,忙忙碌碌,一不小心十天假期就過了。
早上上班,夏朝蕊上了車還在打哈欠,柏暮成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看了一眼手錶,眉頭一皺。
手錶還有百分之三十幾的電量,據說是因爲之前的應急狀態很費電,當然現在已經取消了。
其實之前他騙了夏朝蕊一回,他原本的分值只有一百多,所以,接手她的負五百多之後,是負三百多,現在是負二百多,本來他畢竟算是“成熟體神探”,初始評分就有810,但是這部分是屬於是他,“柏暮成”的分值,而不是手錶的,所以目前是掛起的,不能用於抵消這些負分。
也就是說,他要追平,然後再追到正190才能升二級。
但現在二級不二級還是另說,主要是負分沒消之前,要是沒了電,倒檔會倒在誰身上?不管在誰身上都是一個麻煩事,疼還好說,主要是有生命危險。
所以這事兒真得抓緊了。
而且手錶沒電之後手錶會自動檢測離的最近的“神探”做爲電源體,要是那時候夏朝蕊還沒到二級,不能充電,綁了別人怎麼辦?消息泄露不說,媳婦吃醋也吃不消啊!
所以夏朝蕊也得抓緊了。
心裡這麼想着,柏暮成掃了一眼旁邊的媳婦兒:“玩夠了沒?還想上班嗎?”
“想啊!”夏朝蕊道:“我雖然很羨慕爸爸媽媽在花房裡養花種草,但其實真要我過這樣的生活我可能會覺得沒意思,所以就算有一天我老了,退休了,我有可能也會坐在街頭,就像一個掃地僧一樣,在路過的警察束手無策的時候,深沉的用柺棍敲敲他肩,‘嗨,兇手在那邊’。”
她做出揮柺棍的樣子。柏暮成被她逗的笑出聲,再一想不對啊:“那老子呢?我在哪?”
她斜了他一眼:“當我拯救了世界回家時,你正坐在搖椅上曬太陽,”她遙想了一下:“一定還是一個特別帥的帥老頭,然後我就在你旁邊坐下,假裝我剛纔只是去買菜了,深藏功與名。”
“爲什麼?”柏隊又笑又皺眉:“老子爲什麼不能跟你一起去當掃地僧?”
“這你都不懂嗎?”夏朝蕊鄙視的看他一眼:“一般獨行的纔是‘俠’,雌雄的,一般都是大盜。”
柏暮成:“……”
他們這一趟,各地特產禮品之類的買了不少,大家分了分,夏朝蕊還給林局帶了禮物,而且她送東西也不像一般人送禮那樣顯得功利,純粹就是心裡親近,哄的林局很是高興。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還在吃吃喝喝,柏暮成問沈連從:“這兩天有什麼事兒嗎?”
“沒大事兒,”沈連從道:“前兩天有個案子,後來就解決了。”
楊光猶豫着擡頭想說句什麼,夏朝蕊也注意到了:“楊光,你怎麼了?這麼安靜?”她拿了一盒巧克力遞給他:“這種可好吃了!”
楊光剝了一顆,整個兒放進嘴裡,然後才若無其事的道:“有個事兒,於露的朋友好像失蹤了。”
夏朝蕊問:“失蹤?”
“嗯,”沈連從接過來道:“於露的朋友,姓卓,叫卓逸飛,昨天下午家裡人去分局報案,說是聯繫不上了,打他手機是無法接通,分局在查了。”
系統內也是有一定的流程的,並不是什麼案子都需要市局去查,也不是有熟人就一定要接過來。柏暮成也只點了點頭。
誰知道還不到中午,楊光接了個電話,說是門口鬧了起來,有幾個不知道什麼人過來拉着於露,罵她是掃把星。
楊光一聽就急了,站起來就往外跑。
沈連從一把拉住她,問了幾句,就道:“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沒準兒事情反倒不好處理了,吳哥,小夏,我們過去看看。”
夏朝蕊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幾個人就出去了,楊光不放心,柏隊當然也不放心,就在後頭跟着。
一出去,就見幾個大媽扯着於露,正在高聲叫罵,幾個保安正在制止,於露一臉冷漠,被人扯着,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領頭的女人似乎是失蹤那人的媽媽,一聲一聲的罵着掃把星,說她害了她兒子什麼的。
夏朝蕊跑過去,半摟住於露,一副好閨蜜的樣子:“露露,出什麼事了?”
吳山南和沈連從都長的面善,上前勸說:“大家先別急,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沒必要在這兒鬧,這裡是公安局!你們這樣是要被拘留的!咱們還是先解決問題……”
沈連從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拉開了對方的手,夏朝蕊趁機扶着於露向後幾步,小聲道:“沒事吧?”
於露有些尷尬,猶豫着似乎想往後看一眼,卻又沒看,低下頭:“我沒事。”她苦笑着道:“這個人的兒子,卓逸飛,這兩天聯繫不上,失蹤前我們曾經在一起,所以他們就來找我了。”
她看着他們,眼底有些冷:“其實他們明知道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就是找個由頭出氣罷了,這是他們家一貫的稟性,不管怎麼樣先撒個潑再說。”
夏朝蕊道:“那你還出來幹什麼,跟這些人沒什麼道理可講的!”
於露的睫毛顫了顫,她低聲嘆道:“我如果不出來,他們就能在這兒叫罵我的名字,沒準還會杜撰些罪名,影響更不好。”
沈連從兩人,連哄帶嚇唬的,很快就把他們打發走了,於露鄭重的謝了沈連從幾個人。
楊光站在後頭,怕顯得市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過來。
誰知道吃完飯沒多大會兒,柏暮成接了個電話,掛斷電話,他快速道:“卓逸飛家收到了一個快遞,卓逸飛被綁架了!案子轉市局!”
他迅速下令:“卷宗和快遞分局馬上送上來,快遞到了馬上送檢,楊光帶人把剛纔卓逸飛的母親再請回來!小花去把於露叫下來!”
夏朝蕊急打了個電話,人也跑上去了,把於露叫了下來,爲了避免兩邊碰面,她直接把她叫進了詢問室。誰知道等了十來分鐘,柏暮成就給她打電話,夏朝蕊只能又陪着她去拿了痕檢的箱子,兩人小跑着出去上了車。
開車的是楊光,柏暮成坐在副駕駛,很乾脆的道:“卓江收到了一個快遞,寄件時間是在兩天之前,寄過來的是卓逸飛穿的T恤,上面用血寫着罪有應得,並附了一封打印出來的信,讓他們去‘青雲梯’給他收屍。”
青雲梯是本地的一個旅遊景點。於露臉色一變,柏暮成打開了手機,給她看了看照片:“這件T恤是卓逸飛的嗎?”
於露半天才定了定神,仔細看了一下:“有點像,我不太確定,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柏暮成嗯了一聲:“T恤和信件檢驗還沒出結果,這個人失蹤前你們曾在一起?”
於露畢竟也是系統內部的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道:“是的,前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吃晚飯,在這個過程中,碰到了一個……應該算是有仇的人。叫孫延寧。”
柏暮成問,“什麼仇?”
開車的楊光也不由得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顯然有些擔心。
這一眼,看的於露有些窘迫,她低聲道:“這件事,說起來……比較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