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濤詢問完云溪晚上吃什麼,云溪看着院子裡的人,問道:
“晚上吃飯的人有多少?”
云溪得根據人數來做飯,不然做的太多剩下就浪費了,云溪這次的做飯比之前的要提前一天,做的多了,剩菜會浪費掉的,第二天還要做新鮮的。
云溪說完後,胡濤說道:
“這樣吧,雲大廚,等我會,我去問一下,一會可能要來吹鼓手,看一下來多少人,我大概估計一下數量。”
“嗯,你去吧。”
云溪說完後,胡濤就往側邊的一間房子裡走去,那裡是總管跟張羅白事的總管在一起。
一個是大總管,管着白事上所有迎來送往,大小的事情都找他,包括菸酒的調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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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總管是隻管去世人的事情,從去世的那一刻,小總管就幫去世的人穿衣服,這次王全福是被打傷後腦的,小總管還得幫助縫合恢復遺體,化妝,讓王全福看着是完整的。
小總管一直幫的入殮以後,放上冰板,在等待的這四天裡,遺體已經被冰板凍住了,等到了下葬的時候,小總管負責取出冰板,在進行最後的裝裹任務。
等待的這幾天,小總管就全權負責管理哪個時間點燒紙錢,什麼時候讓吹鼓手吹打,什麼時候上香,擺供等事情,都是小總管一個人管理。
小總管不是隨便找的,需要有經驗的,甚至有些時候,會出現一些不自然的現象,小總管也要及時應對。
小總管掙的最多,小總管跟他的吹鼓手不能進家吃飯,這是本地最忌諱的事情,因爲他們負責的東西比較多,只能在專門準備好的房間跟院子裡,還有靈堂活動,進主家的臥室就是帶來不好的黴運。
胡濤走進側面的房間後,恭敬的問着小總管:
“丁總管,咱們的吹鼓手什麼時候來,大廚已經來了,等着盤點人做晚飯呢!”
在紅白事上,總管的地位十分高,都是專門給總管預備一間房間,還有準管專用的庫房,總管有權利支配任何事情。
一般只找一個總管,王全福這次去世,全權負責操辦的是王全福的兒子跟父親,幫忙的親戚們有很多,最後一起商量出一個結果,找三個總管。
一個是管家裡的大小事情,不管去世人的燒紙上香,還有一個是專門管燒紙上香,還有另外一個,不來家裡,在墓地負責加緊時間完工墓地。
王全福去世的算是意外,沒有提前挖建墓地,現在還有一班人在挖建墓地,加班加點的建造墓地,四天後要準時的下葬。
鈔能力的加持,所有人都在加班加點,壘磚頭,貼大理石瓷磚,做門洞,鋪設裡邊的裝修,相當於直接修繕出一個微型的家,裡邊能容納倆具棺材。
按照總管給的圖紙,都在連夜的加工修建。
房間裡的小總管跟大總管,在放着茶臺的榻榻米上坐着,倆人面對面坐着,屋子裡已經被煙燻得像是陰天的霧霾天氣。
屋子裡的沙發上都是各種紅綠條子拼湊的袍子,估計一會還有用。
小總管看着胡濤,抽着手上的水煙,吸了一口水煙嘴,菸絲瞬間就沒了,隨後在鞋子上把菸灰都磕掉,在上新的菸絲在菸嘴上。
邊上菸絲,邊跟旁邊的大總管說道:
“老楚,我這邊晚上的吹鼓手聯繫了三班,你那邊幫我聯繫了幾班。”
小總管看着大總管,大總管拿出手機說道:
“我這聯繫了也是三班。”
說完,小總管點着頭,說道:
“嗯,就按照六班人的量準備吧。”
小總管隨後看着胡濤,說道:
“這邊還要來三十人。”
胡濤聽到三十人,得到確切的答桉就出去了。
出去後的胡濤,看着院子裡的數量,大概也估計一下,晚上吃飯的人得有個十桌。
胡濤直接去廚房,找到云溪,說道:
“雲大廚,晚上大概是十桌,咱們晚上吃什麼,你需要什麼儘管說,很快就送過來了。”
云溪看着時間,這個點送過肉來,加工也需要一小時,只要能準時送來,時間應該是夠的。
云溪環繞一圈,看着空空的廚房說道:
“幫廚呢?十桌的量我一個人是肯定完成不了的,讓送一大袋面過來,還有羊腿肉,還有菠菜,細粉絲,還有十斤豬肉,還有各種調味料。”
云溪先是說完自己的需求,接着說道需要的東西。
云溪說完後,胡濤說道:
“哦,幫廚,對呀,我忘記了,雲大廚,我現在就去找,我馬上聯繫送菜的。”
胡濤明顯是着急了,沒有幫廚,這十桌人吃的菜,可怎麼辦。
胡濤着急的走開,把云溪一個人留在原地,什麼也沒有說。
胡濤直接到門口喊着找幫廚,幫廚到是有,以王全福之前在村裡的好口碑,胡濤一嗓子分分鐘找來一羣幫廚,胡濤感覺太多,只點了二十人,有年輕的小媳婦,有嬸子阿姨們,還有大叔們,都自願的來幫廚。
幫廚的大家表示,只要有事就說話,分分鐘鍾過來幫忙。
幫廚的問題解決了,沒等一會就接到電話,是送菜的返回電話。
送菜的表示定的太遲了,現在只剩下豬跟羊的下水,還有一箱黃瓜,跟一箱茄子,肉餡也剩下五斤了,麪粉有的,調味聊也有。
胡濤聽到這一消息,後背直接炸毛,不會吧,中午的飯還是讓飯店來送的,畢竟人不多,晚上十桌人,現在預訂飯店肯定是晚了,哪有時間預訂。
胡濤跑着去廚房找云溪,看着這麼大的院子,心裡抱怨着:
‘靠,這麼大的院子,跑我累死了。’
胡濤邊抱怨邊跑去廚房。
廚房裡,云溪跟幫廚的嬸子們都已經準別好一會幹活,看着胡濤着急的跑來,云溪心裡就咯噔的一下,想着這胡濤不會是來說沒菜吧。
沒等云溪回過神,胡濤直接走到云溪跟前,說道:
“雲大廚,你定的菜沒了,現在只剩下羊雜跟豬雜了,只有下水,這怎麼辦!”
胡濤着急的看着云溪,現在可怎麼辦,不是廚師挑菜,是人家只剩下這了。
云溪聽後,有點懵,想不到只剩下下水了。
這話一說出口,本村的幫廚們都低聲的議論着說道:
“看看這,連菜都沒了,還怎們吃飯。”
“中午還定的是盒飯,這晚上就抓瞎了。”
“光在打發人上用心了,一點也不考慮來幫忙的人。”
“是呀,這家媳婦可不行,大人也不行,老爺子倆口就知道哭,媳婦是連面也沒漏。”
“老倆口就算了,你看看這家的媳婦,就找了一下云溪,讓云溪來燒大席,回來就直接進臥室了,人家睡去了。”
“這不是洋相了,王全福還沒打發,也不出來哭喪,就知道在被窩裡睡覺,真是抹灰了,找了這麼個寡禍,天生的寡婦像。”
“從回來打發王全福,就一直在家裡睡着,拉着窗簾,不分白天黑夜,可要超脫呢,”
“人死不能復生,也就這倆天服服喪,等打發了靈堂那位,以後還愁沒時間睡覺?”
“看看穿的那點衣服,哪像個服喪的,咱們這就不是這習俗,抖神散發的,一點也不收斂。”
“要我說,就是她衝的了,長的也清涼寡澹的,臉上一點也不帶面相。”
“王全福這麼個好老闆,遭遇上這樣的媳婦,天生的不爲人。”
............
云溪身後的大家,本來是說菜沒有的事情,不只怎麼,瞬間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金雅身上。
都在低聲的議論,並且還稍微有點偏激,攻擊金雅的外貌和穿衣。
云溪正想着豬下水的事情,系統就自帶提出一個菜譜。
北方吃的一個東西,叫羊雜跟豬雜,就是土豆跟粉條還有下水煮的。
還有土豆細粉條的製作,一套的都有了。
云溪跟焦急的胡濤說道:
“你打通電話,我跟送菜的人說。”
胡濤着急的打通電話,遞給云溪,讓云溪直接溝通。
云溪撥通電話後,直接問送菜的人,豬下水是熟的還是生的。
送菜的回覆是熟的,云溪直接讓送菜的把倆種不同的下水送過來,在送一袋麪粉跟一袋五十斤的土豆澱粉,還有大蔥,色拉油,倆種不同的辣椒麪,調味料等。
既然沒有想要的東西,直接創造新菜譜,最起碼不能讓大家捱餓。
云溪跟送菜的溝通完以後,把電話直接還給胡濤。
胡濤也聽到身後的大家議論自己的表姐,胡濤沒有說話。
胡濤也覺得表姐確實是過分,自從表姐夫去世,表姐就知道哭,哭累了就睡覺,餓了就給自己打電話,送飯進去吃飽接着哭,哭完在睡,還好臥室裡有衛生間,吃喝拉撒都在臥室,回來倆天,每天都是這樣的狀態。
胡濤沒有說話,拿着電話就走來了,等着一會送菜的過來,正好卸貨。
云溪看着身後的幫廚,直接拿出一小袋三十斤的土豆,放到跟前,說道:
“嬸子阿姨們,時間緊張,一部分人先削土豆,在來倆人開始燒倆鍋開水,在準備倆大盆涼水,您們幾個,把壓面機找出來,安裝上圓形狀細孔的地盤,在準備三個空盆,一會準備和麪...........”
云溪在廚房把預備工作先做好,壓制手工的粉條,土豆澱粉是需要開水和麪,壓出的粉條過涼水,最後在放入炒好的羊雜鍋裡。
還有一道菜就是燙麪蔥花餅,時間緊,在晚上七點之前開飯,必須要煮好羊雜,烙好蔥花餅,在把黃瓜做一個蒜泥涼拌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