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說:她做完人流不能讓她劇烈運動。
我他媽的一下子就傻掉了,敢情這不是拉肚子啊,是拉孩子啊!
醫生還想再說,我連忙打住她說:姐,你別說了,我是她鄰居,她的事跟我沒關心。
醫生用更怪異的眼神看着我說:小夥子,敢做就要敢當,這有什麼啊,關鍵是你得對得起人家...
我是聽不下去了,直接轉身走了,恰好來了一個病人她上去招呼了,我就走到裡屋去看那個女生。
此時她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了,出了臉色有點蒼白,我一臉嚴肅的走到她跟前問她怎麼回事。
這個女生先是哭,哭了一會兒之後,突然一下子停住,不再哭了,告訴了我事情的緣由。
向他們倆這樣常在河邊走的,哪有不溼鞋的,我們炸爛的杜蕾斯她男朋友檢查出來根本就沒有用,但是後來還是一不小心給懷上了。
發現之後他們去了經常在學校附近發廣告的商丘婦科醫院,這家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黑,連唬帶騙的坑了他們幾千塊錢,從醫院出來以後那男生就不見她了,說是找錢還債去了,但一直沒有消息,也不接她電話。
今天早上她覺得肚子不舒服,拉了一陣肚子之後,就開始出血,最後血不流了,但是身上開始不舒服,虛弱的自己的房間都回不去,然後就遇見了我。
聽完這些我也算是明白了,她男朋友這小子直接跑路了吧。
我就問她:那你怎麼辦?
她一下子又流淚了說:我想回家。
是啊,人在最無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爸媽吧。
所有對你承諾的人,誰敢保證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還能和你站在一起,恐怕只有家人和真正的朋友了吧。
我說:給你家裡打個電話吧,我回去拿手機。
走出去的時候,發現醫生和另外兩個來看病的人的婦女,用和醫生一樣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肯定是醫生給她們說了什麼,看就看吧,身斜不怕影子正,老子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
從小屋裡拿了電話,我回到診所,那女孩跟她媽說話的時候泣不成聲,我聽得都覺得心都快要碎了。
她打完電話告訴我她爸媽下午就會過來,我說:那就好。
然後我給她買了粥和一些其他吃的東西,等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的爸媽就過來,一進屋就抱着女孩哭,我看這情況是時候離開了,要是醫生在她爸邊上說上幾句,我說不定還得被誤打一頓,我悄悄拿了自己的手機從圍觀的人裡鑽出來,跑回了自己的小屋。
這個時候老舍和張欣都醒過來了,老舍一臉猥瑣的樣子問我:怎麼樣啊?
我沒回答他,拿起地上的盆子去衛生間沖涼去了。
涼水從我腦袋慢慢沁透我的全身,我腦子裡一下子涌進來好多東西,關於人性,關於信任,關於生命...
我不是一個哲學家,也不是什麼思想家,但是有些東西也會出現在一個平凡人的腦海中,對於生命的意義,每個人都在不斷的探索中,用自己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