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若再也按捺不住胸腔裡的激動和欣喜,撥開腿就往宋西弦懷抱裡奔去,當雙臂緊緊的抱住他瘦勁的腰時,心裡空洞的那一塊,仿若即可被填滿了一般。
“西弦...。”
她心滿意足的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口,忍不住喟嘆出聲,紅腫的眼圈,眼淚又是禁不住的淚流滿面。
“我就知道,你不會舍我而去的,西弦,西弦...。”
夏爾若蹙着眉心,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輕顫着單薄的身姿緊緊的擁着他,再也不想放開手,口中低喃着他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
好似要將他的靈魂喊回來。
只是在不久的將來,當她頻臨死亡邊緣的時候,她就在想,當時的他想的會是什麼?
是否也會像她一起祈禱,若有來生,他們還要在一起?
不,下下輩子吧。
若有下下輩子,換他來追她,可好?
因爲她知道,這輩子,他們有緣無份,他定然會將下輩子許給宋凝。
她愛的卑微,她願意等!
只是,當她想要更深的擁抱他時,陌生的氣息就這麼沁入她?尖,連最後一絲幻想都不給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狠到連他的最後一面也不讓她見。
淚水盈結,胸腔裡是如鯁在喉,說不出的苦澀,她斷然從來人懷中掙脫了出來,鬼斧神工般的面容猝然映入眼底。
當夏爾若看清來人時,幾乎想也不想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憤怒的說道。
“都是你。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西弦也不會死,厲紹宸,你怎麼不去死啊,死的那個人爲什麼不是你,爲什麼不是你啊...。”
夏爾若肝腸寸斷的吶喊,淚眼模糊的抓着他結實的雙臂,手腳並用的打着他,好像打他就能發泄掉自己身上的痛意一般。
在她趕來的路上,已然聽說厲紹宸在宋凝剛小產的時候,爲了顧惜兒,不顧她虛弱的身體。就把她關到了收監室,導致她大出血。
這麼狠心的男人,活該他一個小孩都沒保住。
厲紹宸眉宇深蹙,剛毅的五官線條緊繃,挺拔的身姿如屹立一般的站着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夏爾若在自己身上發泄,好像這樣,他心裡也能好受一點似得。
從事情發展到現在,一路走來,厲紹宸感覺自己都是蒙的,完全沒消化那麼龐大的信息。
偌大的世界,他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他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跑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甚至說,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他不能停,真的不能停,一停,那宛如電影鏡頭的畫面就侵蝕着他的四肢百骸。
如果不行走,他一定會瘋的。
然而,下一秒,夏爾若冷冷的退開一步,滄桑的瞳仁就這麼看着他,絕望的失笑道。
“不,我不打你,厲紹宸,我不打你,像你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我動手打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生活在痛苦之中,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得到解脫。”
話落,夏爾若似乎再也受不住這麼激動的情緒,雙眸一閉,纖瘦的身姿就這麼直直的矮身摔了下去。
“爾若!”
身後,夏母不由驚叫的跑到她身邊。
神色痛楚的厲紹宸眼疾手快的長臂一伸,攬着她的腰就將她穩穩的扶在懷中,看着懷中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樣,昏迷的女人。
此時此刻的他,又能好的了幾分。
如果宋凝真的死了,那麼,就如夏爾若所說。他生生世世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得到解脫。
生活已然給他上了最致命的一課。
將夏爾若送回病房,臨走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回頭凝視一眼,昏迷過去的女人。
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的自以爲是,他的冷靜睿智,他的運籌帷幄,到現在,恐怕就像一個笑話一般的貼在他身上。
不斷的提醒着他,他到底是有多可笑。
可她又在哪裡?
他又該怎麼找到她?
“墨予?”
門由外至內的被推開,任墨予一身熨燙得體的寶藍色西服,烏黑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五官深邃的面容一絲表情都沒有,垂在一側的手上驀然拿着一個文件袋。
坐在病牀上的夏爾若微微擰起秀眉,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放着什麼。
可他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
只是,這樣的舉動,不禁令她聯想起,她昏迷醒來知道孩子沒了,便尋死覓活的要讓厲紹宸將那個女人關到監獄去。
如今,她的丈夫也在這樣的時刻過來。
真是諷刺。
難不成他是來膈應自己的?
恐怕,當初若不是因爲厲紹宸的身份,他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原諒她吧,或者,他是因爲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所以隱忍到現在?
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可憐蟲,畏於厲紹宸的權威,最後捨棄了他最愛的女人。
和厲紹宸在一起久了,顧惜兒現在想來,她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的?
他哪裡可以和厲紹宸相提並論?
“簽字吧。”
任墨予也不想和她廢話,直接將手上的文件袋甩在她跟前。
顧惜兒失笑的低垂眼眸,視線落在文件袋上,旋即仰起楚楚可憐的面容,一臉委屈的說道。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撇清關係?”
他們曾經可是那樣的默契,他應該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吧。
“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還要我提醒你?”
任墨予厭惡的褶皺着眉心,現在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他們一個個的都被她耍的團團轉,這女人還真是好手段,當時他怎麼就沒看清她呢?
恐怕這輩子,他永遠都忘不了宋凝向他求救時的模樣,他其實是有時間可以救她的,可他卻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還毫無悔意。
聖霧山莊,他確實親眼看到宋凝推的顧惜兒,當時顧惜兒腹中懷的極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當顧惜兒摔倒的時候,他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奈何,厲紹宸快他一步將她抱走,他也忙不迭的不顧宋凝的求救跟了出去。
在他心底,萬一他的孩子有什麼事,宋凝便難辭其咎。
曾經的相愛。到現在已然成了諷刺。
時至今日,他突然想起宋凝上次在皇家酒店的問話。
——你後悔屈服在厲紹宸的淫威之下嗎?你愛顧惜兒嗎?
清雋的面容猝不及防的浮過眼底,就在他過來的路上,意外得知宋西弦和宋凝的事情,可當他趕往手術室的時候,裡面早已人去樓空,哪裡還有他們的蹤跡。
終究,他是虧欠她的。
聞言,顧惜兒不由狐疑的看着任墨予,似乎在想他是不是在炸她。
畢竟,這件事情是她提前籌謀好的,無論是護士還是醫生她都是塞足了錢,打點好關係的。
她連厲紹宸都瞞過了。不可能瞞不過他。
“呵...這家醫院我們任氏也有投資。”
任墨予已然說的很明白,顧惜兒索性也懶得裝了,譏諷的冷笑一聲後,道。
“總算聰明一次了。”
話落,她毫不猶豫的翻開離婚協議書,簽下自己的名字,直接伸手甩到他身上。
任墨予暗暗咬牙,眼前的顧惜兒已然一副面目猙獰的模樣,他當初真的是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纔會真的想要愛上這個可怕的女人。
可她居然連第一次都是騙他的,她早在多年前,因爲小產被摘去了子宮,哪裡還有可能會懷孕,新婚夜的落紅,不過都是她做了修復手術得來的。
真是諷刺的可以。
“你最好祈禱厲紹宸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在他不要你的時候,將是你劫難的開始!”
“怎麼?想要對付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顧惜兒壓根就不怕他,就算她懷孕的事情被揭露,諒厲紹宸也不會爲難她,她只要好好的做場戲,厲紹宸永遠都會原諒她的,屢試不爽。
因爲他的命是她救得。
當然,其中的波折,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年,厲紹宸和他的母親來禾城遊玩,禾城有一處遊覽的老房子,大抵都是年代很久的古物。
那一年,她只有五歲,她無父無母,從小就被人拐賣來拐賣去,最後,她被販賣的人丟在了這裡,讓她在這裡要飯,當然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很多孩子。
因爲沒見過如此景緻,她便偷偷的遊覽了一下。
哪知就在她的不遠處,有一處房子着火了,她原本是想跑的,可越過那道窗戶,有一個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在裡面,也不知道怎麼的,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卻不料後來火勢越來越大,最後連她自己都被薰暈在那裡,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醫院裡,那個漂亮的男孩子就守在她身邊。
只是,她卻毀容了,可也換來了二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對於她來說,很值。至少她不用在顛沛流離,不用在被人拐賣來拐賣去。
若不是那一年,她身上有了污點,又怎麼可能會被厲紹宸的父母嫌棄,不過,她有厲紹宸就可以了。
這也是當年爲什麼,厲紹宸會獨自帶着她來禾城的原因。
不過,直到現在,顧惜兒都不知道,爲什麼厲紹宸一眼認定她救了他,當然,這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呵...像你這樣齷蹉的女人,恐怕自有老天收拾,顧惜兒,千萬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話落,任墨予再也不想跟她多說一句話,他自然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厲紹宸,他終究也要讓他嚐嚐被人欺騙的滋味。
這是他的報應,也是他的!
彼時的宋家!
收到消息的楊若遇突然瘋瘋癲癲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她的女兒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她早就想要宋凝,和整個宋家陪葬,現在好了。
一個死,一個下落不明。
她陡然欣喜的抱着宋喬的遺照。神神叨叨的說道。
“喬兒啊,馬上就有人來陪你了,黃泉路上你別急,你慢慢走,慢慢走啊!”
她撫摸着她遺像上的臉,一時間又哭又笑,可這麼欣喜的驚喜,怎麼能讓她一個人獨享呢。
她就像個瘋子一樣的抱着宋喬的遺照,赤着腳就往宋宗清房間裡跑,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彼時,些許好轉的宋宗清正試圖想動筆寫字,想要把宋凝纔是他女兒事情告訴宋西弦。
只是不等他寫完第一個字,楊若遇就傻兮兮的跑了進來,眼見宋宗清想要把消息傳遞出去的時候,她就這麼笑了,笑的就像一個女瘋子。
宋宗清擰着眉,一臉的憤恨。
“你不用寫啦,回頭黃泉路上喬兒會告訴他們,他們纔是親兄妹的,你不用寫啦,哈哈...。”
楊若遇就赤着腳,興奮的跳到宋宗清面前,滿心歡喜的和他說道。
宋宗清滿是疑惑,可又不能說話,只好坐在輪椅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這個因爲宋喬的死。接近癲狂的女人。
笑着笑着,楊若遇似乎想起了他還不能說話,肯定是聽不懂她的意思的,她突然湊到他臉邊,嚇得宋宗清腦袋陡然的往後滯了滯,一臉倉惶。
楊若遇見狀,卻是拿着手中的遺照遮住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淒厲的笑聲在靜寂的房間顯得格外清晰和毛骨悚然,待楊若遇笑完,才煞有其事的娓娓道來。
“我告訴你哦,你的一雙兒女都死啦,哈哈,死啦,都死啦,死的好,死的好啊,這樣我的喬兒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你說是不是?”
楊若遇認真的對他說,完了又咯咯咯瘋癲的笑了起來。
聽聞此事的宋宗清滿是錯愕的看着楊若遇,似乎是在想她話的真實度。
“我的喬兒死了,有你一雙兒女陪葬,也是值了,真的值了...。”
楊若遇依舊神神叨叨的,模樣似真似假,可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宋宗清不淡定了,使勁的晃動着輪椅。想要推動它,可任憑他怎麼努力,車子就是不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他整個人都從輪椅上摔了下去,身姿狼狽的爬在地上,輪椅還整個罩在他身上。
他努力的伸手想要去抓她的腳,讓她把話說清楚。
楊若遇卻依舊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低聲喃喃。
“啊...啊...。”
宋宗清艱難的拖動着身子,拼了命的往門外爬,可越見楊若遇這麼開心,他心就越跟着往下沉,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一口氣陡然沒提上來,就這麼趴在地上暈了過去。
口袋裡的響了一遍又一遍。厲紹宸置若罔聞的回到別墅,一進門一股窒息的感覺便迎面而來,看着滿地的狼藉,和陌生的房間,厲紹宸幾乎就不想待。
可除了這裡,他還能去哪裡,去有她存在過的地方,哪怕聞聞她殘留的氣味也是好的。
自從他知道宋凝纔是救他的人,而他卻這麼傷害她時,他恨不得把自己撞死,恨不得,直接死在當年那場大火中算了。
只要他死了,哪裡還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筆挺的步伐滄然的走到茶几邊,餘光睨見宋凝的照片時,猛的拿起茶几上的照片,雙手捧在掌心,深邃的視線深深的凝滯着她的五官輪廓,大拇指指腹貪戀的摩擦着照片上的人兒。
好似要望穿秋水,穿越生死輪迴。
下一秒,他連忙掏出口袋裡的。
“幫我訂一張最快去米國的機票!還有,把顧惜兒給我看好了。”
回到米國,厲紹宸連厲家的大門都進不去,直接被管家攔在門外,沒辦法,他只好趕往他大哥厲紹宇的住所,可似乎是受到厲墨澤的警告。厲紹宇也沒給他開門,連電話都不接。
一家人似乎直接將他排除在外,直接給他定了死罪。
可他聽厲紹衍說過,藿胤來了,那麼,藿胤肯定會帶宋凝回米國,無論如何,是上山還是下海,他都要見她一面,無論生死,哪怕是墓地,他也要去見她一面。
“太太,二少爺還跪在大門口呢。”
管家幾乎是每隔一個小時。就來和樑語柔彙報一次。
這邊,聽聞厲紹宸還跪在外面的消息,樑語柔就有些坐不住了,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的魂不守舍。
可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再怎麼說,厲紹宸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啊。
“墨澤。”
樑語柔擰着眉,禁不住的走到氣定神閒的厲墨澤身邊,躊躇的看着他。
“就讓他跪着,跪倒死爲止,我就當沒生過這個逆子。”
厲墨澤狠狠的說道,厲家世代保護宮家的每一個公主,這該死的逆子居然給他害死了一個。
別說是宮家人生氣,連他都氣的不行。高血壓連續高了好幾天,持續的下不來。
現在宋凝生死不明,厲紹宇也被停職,這筆賬遲早是要來算的。
恐怕不止是宮家,易家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墨澤...。”
樑語柔一臉的心疼,一顆心直接被揉皺了。
“好了,你要是敢把那個逆子給我放進來,別怪我不顧念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誼。”
一句話,直接將樑語柔的後路給堵死了,厲墨澤雖然愛她如命,可一到關乎致命性,原則性的問題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誰都不可以改變他的初衷。
樑語柔自然不敢再和他提,卻還是不放心的走到落地窗邊,將簾幔稍稍的撩開了一些。
視野內,厲紹宸打定主意的跪在大門口,從來都是熨燙得體的黑色西裝,如今變得褶皺連連。
剛毅的下巴盡是鬍渣,英挺的面容滄桑的不行,似乎是好幾天都沒有打理了,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了不少。
樑語柔眼見如此的厲紹宸,真是心疼的不行,幾乎衝動的想要跑下去。
可一想到他做的事情,樑語柔真是恨得不行,硬是將窗簾合上,不去管他。
深秋雖然不冷,可厲紹宸已經不吃不喝的跪了一天一夜了,要再這樣下去,身體哪裡會受得了啊。
第二天的清晨,雷雨便跟着下了下來,似乎是連老天都在懲罰他,大雨滂沱,厲紹宸依舊面不改色在大雨中跪的筆直,深邃的五官輪廓,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好似等不到他們開門,他就會這麼一直跪下去一樣。
古堡內,樑語柔忐忑不安的在厲墨澤眼前晃來晃去,一刻都不停,視線不時的越過窗戶落在門外那道剛毅的身影上。
厲紹宸執拗的脾氣,樑語柔自然是知道的,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別人攔都攔不住。
當年,他義無反顧的帶着顧惜兒離開厲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時至今日,他是否有後悔過呢?
“好了,別晃了,晃得我頭都暈了。”
厲墨澤真的是被她晃得腦袋都暈了,便放下手中的報紙,滿是無奈的說道。
“你別管我,你看你的報紙,我走走就好了。”
樑語柔頭也不回的說道,腳步硬是沒停下來。
厲墨澤頭疼的捏了捏腦門,冷涔的說道。
“你這樣走來走去,我哪裡看的進去,你給我過來坐下。”
哪知,樑語柔壓根就沒理他,自顧自的走到窗戶邊,眼見雨勢越發的大起來,做母親的心真的是像放在火上炙烤啊,整個人都跟丟了魂似的。
厲墨澤無奈的嘆了口氣,隨然站起偉岸雄厚的身姿走到樑語柔身邊,自她身後將他擁抱在懷裡,嗔怪道。
“是該磨磨他不可一世的性子,你看看他都做了什麼好事,自以爲可以肆意操控和干涉別人的人生,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他我們厲家要面臨怎麼樣的災難。”
這些樑語柔豈會不知道,可他能瞭解一個做母親的心嗎?
“我是他父親!”
厲墨澤穩重的說道。
“可是...。”
“紹衍還沒回來,小凝至今還不知道被藿胤帶到了哪裡,就算他跪死在這裡,我們也是不知道小凝在哪裡的,更何況,她現在生死未卜。”
厲墨澤將樑語柔最擔心的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她連忙驚恐的伸手握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免得說出更加可怕的字眼來。
宋西弦已經死了,如果連宋凝也死了,她怎麼對得起她九泉之下的好姐妹。
終有一日陰間相遇,她又要怎麼和她說對不起和償還。
都怪她,應該早點讓厲紹衍去查的,就在她懷疑的時候,她就該把宋凝留下來了,不讓他們走的。
都怪她啊!
眼見她如此折磨自己,厲墨澤只好安撫的摩擦着她的肩膀,將她深深的擁在懷裡,無聲的安慰着,剛毅的面容漸漸變得諱莫如深。
門外,厲紹宸依舊雷打不動的跪在地上,佈滿清渣的下巴,脣色蒼白,那被大雨浸透的西服緊緊的貼在他身上,鋒利的髮絲不斷的滴着水。
此刻的他真的是沒了辦法,只要能找到宋凝,哪怕讓他一直跪着都願意。
他知道樑語柔向來心軟,肯定不會放任他不管的,所以纔敢來這裡下這樣的賭注。
然而將近兩天過去了,厲家的大門壓根就沒打開的意思,恐怕這一次,他是真的觸到他母親的地雷了。
樑語柔和宮諾雪本身就是最要好的閨蜜,當年她不顧天家的威嚴,將她放走,可見兩人的關係有多好。
現如今他幹了這麼混蛋的事情,恐怕是連他母親都不會原諒他了吧。
彼時,正在厲紹宸一籌莫展之際,厲家的大門終於開了,只是出來的人並不是樑語柔,而是厲家的管家,他拿着傘撐過厲紹宸頭頂,爲難的對他說道。
“二少爺,你走吧,太太是不會見你的。”
厲紹宸充耳不聞,依舊不言不語的跪着,好似樑語柔不出來,他就不走。
躲在大門口的樑語柔禁不住的想要出去,卻被一通電話給制止了,彼時,放在厲紹宸口袋裡的電話,也驀然響了起來。
厲紹宸眨巴着滿是被雨水打溼的睫毛,下意識從口袋裡掏出電話,雨水浸溼了界面,可厲紹宸還是一字一句,將短信的內容看了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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