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芯探着腦袋,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後,距離她的不遠處,小區的路燈下,兩道同是身形偉岸的身影面對面的站在,貼在各自腳邊的影子傾斜在一邊,以同樣姿態對峙着。
黑暗中,誰都沒有先開口,漆?的月色下,在看不見的地方,潛藏着不易察覺的暗潮洶涌,仿若一場持久以來的戰爭終於要在這一刻爆發。
少頃,宋西弦挺直脊背,微不可擦的擰了下眉,不由問道。
“你怎麼來了?”
“你呢?”
任墨予跟着挑眉反問,英挺的面容一臉深沉,冗長的視線意味深長的落在宋西弦臉上,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你既然已經結婚,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他真的不想看到宋凝再爲他傷心,縱然這些日子以來她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知道,在不爲人知的背後,她定然是傷透了心。
她從小性子就倔,又不肯服輸,哪怕受了委屈也喜歡獨自一個人承受。
她的隱忍,令他心疼!
“那你呢?你應該不知道夏爾若快回來了吧。”
任墨予意興闌珊的反脣相譏,忍不住試探道,卻在宋西弦說出不要再來打擾她的話後,心裡驟然閃過一絲不痛快,再怎麼說也輪不到他這個假哥哥來管。
“任墨予,你夠了。”
宋西弦冷然的擡起眼皮,一臉不悅,這是他一個不願意觸及的雷區。
“怎麼?說到你痛處了?”
任墨予冷笑着反問,露着爭鋒相對的鋒芒,然而,他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事實就是事實,躲也躲不了。
垂在身側的手悄然緊握,宋西弦緊繃着一張臉。微抿的嘴角流轉出鋒利的弧度。
“我警告你,別再來傷害凝兒了,你別忘了你已經是結過婚的男人,不適合再來找她,凝兒因爲你的事情已經被趕出了宋家,又捱了她媽媽和你媽媽的打,難道,你還想讓她挨你妻子的打?”
顧惜兒是厲紹宸的妹妹,宋西弦自然是知道的,厲紹宸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所幸他喜歡的人是宋喬,並不是宋凝。
至於,任墨予娶顧惜兒。宋凝又和厲紹宸傳出緋聞,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但既然都已經過去了,他也回來了,他決不能再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誰都不可以!
他曾一度以爲,任墨予值得他託付,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不會離開國內,定然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
“捱打?”
任墨予不禁冷哼一聲,一抹嘲諷肆意的抹過眼底,他淡然的將手納入?色的西褲口袋,挺拔的身姿恣意慵懶的斜靠在一旁的車身上,性感的薄脣以緩慢的弧度掀起。
“我想該離她遠點的人是你,你應該不知道夏爾若出國之前找過宋凝吧?夏爾若是什麼背景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話落,任墨予投了一記凌厲的眼神給他。
聞言,宋西弦驟然擰緊眉宇,挺拔的身姿不由輕顫了一下,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下一秒,他快步走到他面前,緊張的問道。
“你知道什麼?”
任墨予嗤笑的扯了扯嘴角,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的人,他倒是好奇他都是怎麼保護她,連自己的女人找過她都不知道,真是可笑至極。
“我答應過她不說。”
宋西弦猛然一步上前。伸手揪住他的襯衫衣領,強勢的低怒道。
“你到底知道什麼?任墨予,我和你這麼多年好友,你居然瞞着我?”
“放手!”
任墨予不耐煩的伸手拽着他的手,一把將他推開,宋西弦順勢倒退了幾步,依舊堅持的問道。
“說啊!”
“說什麼?說夏爾若找她是來警告她不要靠你太近?還是告訴你,宋喬在她們之間挑撥離間,讓夏爾若打了她?宋西弦,你不覺得可笑嗎?這些小兒科的事情,還需要我來告訴你?都是些陳芝?爛穀子的事情,說出來有意思?”
任墨予無所謂的聳聳肩,末了又補充道。
“不過。這些說起來都應該怪你,既然想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就不要存有那些齷蹉的心思。
況且,宋凝只是把你當哥哥,你該管好你的女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藉着哥哥的名義堂而皇之的來接近她,讓別人欺負她的機會,都是你給的!”
任墨予的話太過直白和凌厲,句句直戳他心窩,宋西弦僵直着身體驟然握緊了拳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他。
是的。
他喜歡宋凝。
不,不止喜歡,他愛宋凝。
對,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裡,愛到看着她幸福,他就能一個人遠走他鄉來成全對她的愛。
只要她過的幸福,那樣就夠了。
可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守護也會給她帶來傷害。
一想到他回來之後,宋凝對他的疏離。
難道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疏離的原因?
心狠狠的被撞擊着,激的他的心捲起千層浪,久久不能平復。
任墨予的話,他無力反駁,他頹然的鬆垮着挺拔的身影,遂然,認真的對一旁的男人說道。
“接下來,她由我守護,我不會再讓她收到任何傷害,你,離她遠一點!”
宋西弦說完,遂然轉過流溢的身體,正準備邁步離開,卻聽到身後的男人堅決的說道。
“不可能!我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聞言,宋西弦忍不住氣憤的轉身,幾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襯衫衣領,冷然的低吼道。
“任墨予,你都結婚了,你還想怎樣?”
“我要讓她留在我身邊!”
任墨予不甘示弱的回擊,聲音仿若是地獄來的堅定而不可摧,這就像一場遲來的對峙。
“嘭——。”
宋西弦勃然大怒揮着拳頭,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他英挺的臉上,氣憤不言而喻,遂然揪着他的衣領,將他狠狠的推向一旁,疾言厲色道。
“我看你真是瘋了!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經不住他的力道,任墨予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斷然站直挺拔的身姿,舌尖抵着被打泛疼的臉頰,不由擡手曲指抹了一把嘴角,遂然舔了圈脣角道。
“我和宋凝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任墨予不想與他糾纏,丟下話便離開了,宋西弦冷涔的凝視着他離去的背影,冷冷的低嗤道。
“任墨予當年我就不該幫你。”
聽到宋西弦的話,任墨予不由停下腳步,隱忍着心底的怒氣,頭也不回的說道。
“就算不是我,也輪不到你,宋凝在宋家二十多年,如果她要喜歡你,早就喜歡了,何必等到現在。
宋西弦,你給我聽好了。宋凝從前不會喜歡你,現在也不會喜歡你,以後更加不可能會喜歡你,宋西弦,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思,還有!”
任墨予突然冷冽的轉過身,身線流溢的身姿散發着一股有內外而的戾氣,烏?的眸子如潭底一般的幽深的直視在他臉上,須臾冷漠的說道。
“以後你少用這件事情來壓我,宋西弦我告訴你,就算你救了宋凝又怎麼樣呢?你知道綁架她的人是誰派來的麼?你敢告訴她,當年救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嗎?你捨得讓她傷心嗎?”
當年是宋凝大學的最後一年,任墨予和宋西弦一同返回母校演講。
當時,任墨予去了趟廁所,宋西弦恰巧看到宋凝被幾個人套進?袋綁走,他連忙追了上去,擊退了綁架她的人,隨後任墨予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地上的?袋再動,可宋西弦似乎不再這裡。
他奇怪的解開?袋,便看到被綁成糉子的宋凝,宋凝以爲他是綁架她的人,死活掙扎的,任墨予連忙說他不是的,陰差陽錯宋凝就以爲是他救了她,便非常的感激他。
很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橋段,可宋凝就不是一個輕易愛上別人的人,縱然任墨予救了她,她也只是心存感激,再無其它。
可任墨予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倔強又隱忍的女孩,所以,他就告訴她,是他救了她。
後來,任墨予才知道宋西弦去追逃跑的人了,想問他爲什麼要綁架宋凝,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任墨予正幫宋凝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任墨予又暗示了他,所以他並沒有說是他救的宋凝。
往後的日子,任墨予便常常來找宋凝,起初宋凝並沒有什麼態度,可任墨予對她真的很好,漸漸的宋凝也愛上了任墨予,以至於後來訂婚也是水到渠成。
說到底,救她不過只是個契機罷了。
可誰都沒想到,會突然蹦出個顧惜兒來,任墨予壓根就對她沒什麼印象,也壓根不愛她。
可礙於厲紹宸的威脅,他不得不被逼着乖乖就範,加上一開始厲紹宸就誤導他對宋凝產生誤會,他也不會亂了分寸。腦子一熱就和宋凝談分手。
他真的是太沖動了,說來說去,都是厲紹宸這招棋下的好,居然連他也下了套。
“你的意思?宋凝被綁架是夏爾若做的?”
宋西弦不可置信的反問,夏爾若在他眼裡並不是一個很壞很有心計的女孩,記憶力,她總是屁顛屁顛的跟着他身後,嗲聲嗲氣喊他西弦哥哥的女孩,他想不出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孩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不知道。”
任墨予直截了當的說道。
確實,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後面夏爾若來找了宋凝,警告宋凝離他遠一點,他只是把這件事情聯繫了起來而已。
宋凝的性子他了解,她從來不是一個愛惹?煩,和招惹別人的人,除了夏爾若和宋喬,不可能會是別人!
話落,任墨予揉了揉被打疼的嘴角,冷凌的說道。
“這一拳就當還你當年的恩情了,確實是你給了我和宋凝認識的機會。”
任墨予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沒有片刻逗留。
身後,宋西弦怎麼也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背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從來不知道他藉着哥哥的名義去保護她,會對她產生那麼多的傷害。
可他的凝兒爲什麼都不告訴他呢?
宋西弦懊惱悔恨的一拳打在一旁的電線杆上,心中悲痛交加。
彼時。躲在門邊的沈芯將任墨予和宋西弦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臉上一片震驚,原來當年的真相是這樣的。
她摒着呼吸,斷然將纖瘦的背影貼在牆邊,呼吸微亂,一時間她很難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消息,她甚至不知道她要不要將這些和宋凝說。
沈芯顫抖的抿了抿脣,偷偷將腦袋探了出去,睨見一臉懊惱後悔的宋西弦時,心中不由幽幽的一痛,雙手不由慢慢的攥成拳。
厲紹宸的眼神變化如是被拆分般印在宋凝的眼內,一雙異常俊美潛藏着危險氣息的眼眸略過一道微不可察的詫異後,變得諱莫如深的深邃,仿若被說中了心事一般。
厲紹宸至始至終都居高臨下微低着頭凝視着她,宋凝亦是神情倔強無所畏懼的迎上他陰鸞的視線,承受着他風雨雨來襲的模樣。
這一刻,就連他?色的髮尾都顯得很鋒利。
一時間,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到一絲細微的響聲都沒有,連呼吸都微妙,她盯着他,心砰砰跳不止,撐在腰後的手不由握緊攥拳,指甲深嵌進手心,捏着被沿的手心早已一片溼?。
忽然,厲紹宸不着痕跡的挑挑眉。喜怒不形於色的說。
“宋小姐,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難道不是嗎?”
“如果是你認爲的那樣,那麼,我想請問你,爲什麼我的結婚對象不是你?”
這一句欲蓋彌彰的好。
當然,宋凝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起初厲紹宸爲什麼讓她做他女朋友,後來他怎麼又和宋喬在一起,直至現在,他現在又要娶宋喬。
兜兜轉轉一大圈,難道真的是她想錯了?
“我希望宋小姐的設計會和你的想象力一樣的好,我很期待。”
末了,厲紹宸忽然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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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宋凝是真的被他的話忽悠了過去,以至於厲紹宸一直以來對她的輕薄,她都忘了。
“不會令你失望的!”
宋凝不甘示弱的反譏。
“拭目以待!”
話落,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雙人牀不遠處的落地窗內倒影着兩人的身影,厲紹宸依舊曲着長腿半跪在牀鋪上,深邃的眼眸淡漠如斯的落在她臉上,宋凝滿是防備的抱着被子,纖瘦的身姿往後延伸,用一隻手撐着。
宛如油畫般靜態的畫面,仿若在這一刻被定格。
“那你現在可不可以離我遠點,未來姐夫!”
因爲厲紹宸是俯視她的。她是仰頭凝視他的,許是再也撐不住脖頸的酸澀,宋凝冷不防的脫口而出,一張小臉露着可疑的紅暈。
厲紹宸恣意慵懶的流溢着身線,緩兒身形一轉,挺拔的身姿在牀沿上坐了下來,餘光睨見矮櫃上的粥碗時,便扭頭對她說道。
“喝點粥,你已經暈了一個下午了。”
“不用了,我想先回去了。”
宋凝果斷的拒絕,雖然他似乎說通了一切,可她總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可一時間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想來。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厲紹宸並沒有阻攔,只是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彼時,宋凝已然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腦袋沒由來的一陣暈眩,眼前也是一片眼花凌亂。
宋凝驟然不舒服的擰了下眉,等緩過神來的時候,才掀開被子走下牀,只是不等她下牀,一雙白皙的雙腿赫然映入眼內,混亂的神經立馬變的警惕,宋凝猛地低頭看向自己。
目光所及處,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襯衫領口的前兩顆鈕釦並沒有扣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由於剛纔她的挪動,襯衫的領口已然傾斜到一側的肩膀處,恰巧露出她精緻的鎖骨,襯衫的衣襬只是恰到好處的遮蓋到她腿間。
呼吸一滯,宋凝忙不迭的拽起手邊的被子快速的蓋在她身上,一抹吐沫悄然入吼,她怒不可遏的回頭瞪着一副事不關己,氣定神閒的男人。
“我的衣服呢?”
“扔了!”
“厲紹宸,你——!”
宋凝氣不打一處來,恍然想起她被他拽下水的時候,是連人帶包一起掉下水的。那她的包包呢?
“我的包呢?”
“一起扔了!”
厲紹宸依舊不緊不慢,模樣恣意慵懶,閒散的口吻好像丟了一堆沒用的東西而已。
可這話落在宋凝耳裡,卻是氣的不行,她咬牙切齒的怒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想必眼前的男人早已被她犀利的眼神剜的片甲不留!
而後者,根本無動於衷!
似乎又想起什麼,宋凝緊張的用手拽住襯衫的領口,她用力的抿了抿脣,不可思議的問道。
“那我的衣服...。”
“我換的!”
宋凝遲疑的話還沒說完,厲紹宸直接了斷的打斷她,說出了她的疑慮。
聞言。宋凝更是震驚的不行,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剛剛看過,她身上除了一件襯衫裡面什麼都沒穿,如果她的衣服是他換的。
那麼,她豈不是被...。
“厲紹宸,你混蛋!你憑什麼換我衣服,又有什麼權利扔我的東西!”
宋凝陡然失聲怒吼道。
聽聞,厲紹宸面無表情的扯了扯脣角,淡漠如斯的說道。
“我混蛋?我混你哪裡了?這裡?嗯?”
厲紹宸突然長臂一伸,一手扣住她手腕,跟着長臂一收,直接將她連人着被子一起拽到他眼前。扣住他手腕的手輾轉摟住她的腰,遂然單手鉗住她精巧的下巴,逼迫她仰起臉,性感的薄脣就這樣的落了下去。
他的動作快的一氣呵成,宋凝一臉錯愕根本來不及反應,纖瘦的身軀被他一拽,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在他跟前的,頭暈目眩間,厲紹宸放大般的面容頃刻覆了上來,他熟稔的撬開她的貝齒,攪動着一番風雲。
窒息的感覺侵襲而來,下巴被他桎梏在手指尖,宋凝被吻的暈頭轉向。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更是暈眩的不行,正以爲她快要窒息暈過去的時候,厲紹宸突然鬆開她,義正言辭,像個正人君子般的說道。
“我這樣混你了?”
“你!”
宋凝像一條失了水的魚,氣喘吁吁的瞪着他,身體無力癱軟的坐在牀上,胸口因呼吸劇烈的起起伏伏,也不知道是不是剛纔被厲紹宸拉過去,領口處的領子赫然又往下掉了一顆,而那顆鈕釦早已不知道被拽飛到哪裡去了,頓時襯衫下的風景若隱若現,透着一股迷人的風韻。
“無恥!你無恥!”
“還有更無恥的,你要不要試試?”
厲紹宸像是突然來了興趣,看到她像炸了毛的刺蝟一樣,不禁產生了一絲捉弄她的想法,深邃的眼眸頓時散發着別樣的光芒。
“你敢!”
宋凝惡狠狠一臉警惕的瞪着他,餘光不經意瞄過自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領口處的風景早已露了光,來不及細想,她連忙伸手捂住領口,藏匿在胸腔裡的心狠狠的顫了顫,渾身經不住的顫慄起來。
“又想勾、引我?嗯?”
很輕佻的話語,聲線沙啞而富有磁性,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語氣並不輕浮,反而很深沉,一直以來他縱然總是調戲她,可冥冥之中卻帶着一絲矜貴的疏離。
好似一切並不像她所看到的那樣。
儘管如此,卻還是觸到了宋凝隱忍的底線,她憤怒的揚起手臂,一巴掌快速的朝他俊臉打了下去。
像是知道她要打他一般,他冷然的大手一揮,輕巧的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在宋凝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他拽着她的手長臂繞她的頭頂,不會吹灰之力的將她的手桎梏她後腰上,手臂一使力,宋凝被迫挺直脊背,仰起頭與他對峙。
四目相對,厲紹宸輕蔑的微眯着眼,如?潭般幽深的眸低一片冰冷,剛毅英挺的面容散發着一股迷人的笑意。
只是,這抹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打人的女人,不可愛!”
他就這樣淡漠如斯的說着,宋凝咬牙切齒緊抿着脣,奮力的掙扎着想要躲開他的禁錮,奈何無論她怎麼掙扎,也躲不開他的鉗制。
“你放手!”
宋凝恨恨的說道。
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的收緊,厲紹宸目光冷然的睨了她一眼,遂然一手撐在她腰身一側,挺拔的身姿俯身而下。
厲紹宸的臉在眼底無限放大,宋凝驚恐的睜大眼眸,?色的瞳仁驟然收縮,身體下意識跟着往後仰,避免與他的觸碰,心底不由一片慌亂。
一口吐沫悄然入喉,連同呼吸都變得稀薄起來。
兩人的姿勢突然又變得曖昧起來,隨着厲紹宸不斷的靠近,宋凝仰腰的幅度已然到達了極限,再也沒辦法彎下去,因爲一側的手被他緊緊的桎梏着,她根本無法動彈。
宋凝被迫的揚長着脖子,腦袋不由一陣窒息,伴隨着一陣暈眩感,纖瘦的身軀禁不住跟着晃動了兩下,冰涼的感覺在腿上蔓延,原本覆在腿間的襯衫衣襬,隨着她的舉動順勢往上身縮去,眼看就要春光乍現。
宋凝猛然心神一動,梗着脖子僵住了身體,憋在胸口的一口氣一時竟沒提上來,在厲紹宸的錯愕中,宋凝紅着臉,美眸無力的合上,身體無意識的摔了下去。
厲紹宸眉宇一皺,眼疾手快的將原本桎梏她的手改爲扶住她的腰身,掌心隔着單薄的衣料貼在她身上,竟是火燒般的滾燙。
此時,他才發現她的臉紅的異常,大手覆在她飽滿的額頭,溫度亦是燙的滲人,濃眉驟然擰緊,厲紹宸連忙將她纖瘦的身軀放在牀上,又拿過一旁的被子幫她蓋好。
凝視着她紅潤卻憔悴的臉,厲紹宸深邃的眼眸驟然變得諱莫如深,宋凝的背景他調查過,是個不幸的女孩。
此時此刻,他居然有些於心不忍。
——宸哥哥!
忽然一雙梨花帶雨的臉,楚楚可憐的映入他腦海,厲紹宸冷然的從牀上站了起來,模樣矜貴而冷傲,深邃的五官輪廓硬冷的可怕,他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俯視她,遂然從口袋裡掏出。
彼時,一抹俏麗的身影佇立在門口,精緻的面容滿是憤怒後的戾氣,火紅的長裙邊,纖長的五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深嵌在掌心,手背上青筋直凸,顯然將門內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