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
橙黃色的燈光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的屈身坐在地上,挺闊的脊背頹廢的背靠牀沿,腳邊已然零星的散落着幾個空酒瓶。
一如往常,厲紹宸一邊拿着宋凝的照片,一邊借酒消愁,若不是這樣,在這樣靜寂空洞的午夜,清醒的他根本就無法入睡。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他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
無論生死。
唯有在這空寂的夜晚撫着她的照片,瘋狂的思念着她,回憶着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憶着如果他沒有親手殺死他們的孩子,他們現在是不是依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在失去她的日子裡,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突然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這個世界沒了她,父母兄弟的故意疏離,他已然走到了衆叛親離的地步。
他酒精中毒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顧惜兒給關了起來,日以繼夜的折磨她。
後來,他才查到,顧惜兒早在學生時期的時候,就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還懷了孕。
因爲不敢讓他知道,她跟同學一起去醫院準備流掉那個孩子,卻意外被樑語柔撞見。
後來,因爲是宮外孕最後導致子宮都拿掉了。
這樣的她又哪裡可能會懷孕。
他和任墨予一樣被她耍的團團轉,自詡運籌帷幄的他,也算是機關算盡,最後統統都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至於當年的事情,顧惜兒被他折磨到不行的時候。才說出了當年的真相,得知真相的厲紹宸真的是連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以爲是顧惜兒救了他。
又豈會想到,救他的人會不在現場,這麼多年竟不想感激錯了人。
甚至還對他的救命恩人,做了這麼多禽獸不如的事情,算計得來的婚姻,一而再再而三的凌辱。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她站在收監室內。傷心欲絕的摘下樑語柔送給她的鐲子,絕望的對他說。
——願你我,生生世世再無再見之日。
那該是有多絕望,纔會對他說出這般決絕的話來,如果當時他能在多看看她,或許就會發生她的不一樣。
天知道,那時的宋凝早已植入他心中,天平的兩邊早已傾斜向了她。
他是真的做好了和她一輩子的打算。
若不是顧念顧惜兒當年的救命之恩,他又怎麼捨得傷害她,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和顧惜兒在一起的二十多年裡,她的救命之恩,讓她已然成爲了他的執念,心中抹不去的硃砂。
他的命都是她的,他怎麼捨得傷害她,就算是她做了什麼錯事,只要他能力所及,都可以暗箱操作,護她一世周全。
然而這一切都在他得知真相的時候,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他就是一個大笑話。
“凝兒,對不起...。”
厲紹宸眉眼深邃,猩紅的眸底滿是痛楚的凝滯着手上的照片。剛毅的五官輪廓瘦削的一點肉都沒有,欣長的身姿更是瘦的好似只能下了骨架,原本勻稱得體的身姿,瘦的妖冶的不行。
驀地,一道鈴聲自矮櫃上響起,厲紹宸醉眼朦朧的伸手拿過矮櫃上的,摁下接聽鍵。
“真的?”
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消息,厲紹宸醉眼朦朧的模樣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對着電話不可思議的反問道,憔悴的面容佈滿了驚喜,整個人都振奮了不少。胸腔裡是藏不住的激動。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禁不住的在微微的發顫。
“嗯,我能幫你的,就到這了。”
電話那端的人凝重的說道。
“謝謝琛哥,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厲紹宸感激的對池琛說道,若不是他,恐怕他也辦法得知這個消息吧。
“祝你好運!”
池琛難得一本正經的這般說話。
“謝謝!”
厲紹宸感激的將電話掛斷,深邃的面容深深的緊擰,坐飛機去米國是不可能了。
不過,這二個月他也沒閒着,少頃,他直接將電話撥給安塵奕。
宋凝和易北拓在後花園走了一會,便將宋凝送了回去,臨走的時候,他對她說,他明天還會再來的。
結果還真是,第二天,易北拓果然如約出現在醫房,宋凝不由眉宇暗蹙,她和易北拓似乎沒那麼深的交集吧,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
“你,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
後花園,宋凝擰着眉疑惑的反問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宮家和易家要聯姻吧,就是你,和我!”
似乎是怕浪費時間,易北拓邪魅的勾起脣,直接了當的步入主題,熠熠生輝的黑曜石耳釘在耀眼的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束來,旋即折射沒入沒有陽光的陰影地區。
最近在醫房她倒是也聽說了不少事情,當年她的母親就是因爲這件事情逃婚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居然要她和易北拓在一起,可這樣的政治婚姻,是不是太兒戲了。
或者說,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他們會幸福嗎?
——我們不會離婚!
——我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宛如天籟一般猝不及防在宋凝耳邊響起,是誰在說話,宋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美眸下意識投遞在四周,可這裡除了她和易北拓壓根就沒別人。
可剛纔那道聲音?
爲什麼那麼熟悉?
“你該不會也想逃婚吧?”
易北拓突然湊近茫然無措的宋凝,煞有其事的說道,挺拔的身姿強勢的傾斜,邪魅的五官輪廓猝然放大般的落在宋凝的眼底。
宋凝一時沒反應過來。也被易北拓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腳步趔趄往後退了一步,不料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纖瘦的身姿驀然往後摔去。
“小心!”
易北拓蹙着眉長臂一伸,快速的攬過她的腰,將她穩穩的護在懷中。
宋凝下意識揪住他的雙臂來穩住自己,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一張臉霎時變得慘白,卻是鬆了口氣。
“要不要這麼激動?”
易北拓吊兒郎當的反問,英挺的面容充滿了戲謔。
一口吐沫悄然入喉,宋凝擰着眉臉色微變。道。
“易北拓,你別開玩笑了。”
“我覺得不錯,所以,你願意嫁給我麼?”
易北拓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麼意義非凡的事情,落在他身上,居然就像菜市場買菜似的隨意。
可記憶裡,似乎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強勢霸道的想要和她結婚,可那個人是誰呢?
爲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宋凝痛苦的皺褶着眉心,有一張熟悉的容顏不斷的在她眼底浮現,好似一定要讓她想起來一般。
可她真的想不起來,她頭疼的用手按着腦門,脣瓣緊抿,一臉的痛苦。
這邊,易北拓眼見宋凝有些不對勁,連忙反問道。
“宋凝,你沒事吧?”
“我的頭,好疼...。”
一陣陣的耳鳴不斷的侵襲着她的耳際,大腦更是想要被剖開一般的疼痛起來,整個人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易北拓輕蹙了下眉心,倏忽的將攬着她的肩膀和腿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跨着大步直步藿胤所在的醫房。
等他從醫房出來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驀然響起了起來。
易北拓眉眼深邃的勾起脣角,挑動一側眉宇,摁下接聽鍵。
“魚兒已上勾!”
禾城醫院。
“表姐,不如你和我去米國走走吧。”
夏小戀眼見夏爾若終日傻乎乎的坐在病房的窗口邊,不由好心的提議道。
“能查到他葬在哪裡嗎?”
夏爾若神情清冷的越過窗戶,已然是冬季的天氣,窗外的樹木早已凋零,而此時的米國又會是什麼樣的季節呢?
“表姐,你現在別想那麼多了,你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你腹中的孩子啊,他可是姐夫的唯一血脈了。”
就在三個月前,夏爾若被確認懷孕,到現在孩子已然有三個月了,若不是這個孩子來得及時。
恐怕,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住愛宋西弦愛到連命都不要的夏爾若的。
聞言,夏爾若不禁神色動容的垂下眼眸,捲翹的睫毛順勢落在眼瞼處,修長的手慢慢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冰冷的眼眸終究染上一絲暖意。
是啊。她已經懷了宋西弦的孩子,那是他們之間愛情的結晶啊,他已經不在了,她一定將他唯一的血脈照顧好。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傳承和延續了。
“對了,我讓你去宋家找的人,找到了嗎?”
夏爾若陡然想起,宋凝和宋西弦一起被帶往米國,這宋宗清還沒人管呢。
也就在那時,夏爾若才知道,宋凝和宋西弦纔是親兄妹,至於其中的細節她倒是真的不是很清楚了。
難怪這二十多年來,楊若遇會這麼一直寵愛和維護宋喬,卻對宋凝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了。
現在想來也算是解釋的通了,如今他們一走,夏爾若自然不能不管她癱瘓的公公。
“沒有,我趕到的時候,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被誰帶走了吧。”
夏小戀迴應道。
聞言,夏爾若不由暗暗蹙眉,不禁暗自思付道,會是誰將宋宗清帶走的呢?
厲紹宸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三個月,厲氏突然移了主,據說厲紹宸似乎直接將處於?盛時期的厲氏給轉賣掉了。
至於後來,她再也打聽不到他的消息,就像人見蒸發了一樣。
“表姐,你別想那麼多了,你跟我去米國吧。”
夏小戀跟着說道。
當然,夏小戀也存有死心,經過她多方打聽,她終於查到那個將她送進派出所的那個該死的男人了。
只是,他似乎有點不好惹啊。
“嗯!”
就讓她暫時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吧,哪怕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她都不該這麼頹然下去。
若是他知道了,也會怪她的吧。
只可惜,她連祭拜他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好想告訴他,她懷孕了。
宋西弦,你聽到了嗎?
夏爾若一臉痛楚的無聲吶喊着。
彼時,病房門口,一個身着護士衣服的女子清冷的站在門邊上,暗沉的視線越過門上的透鏡往裡面望去,目光直抵病房內夏爾若的還未完全隆起的小腹上。
垂在身側的雙手猝然緊握成拳。一臉的怨恨。
米國的私人飛機場。
一道挺拔偉岸的身影身姿卓越的走下私人飛機,目光所及處,男人一身修身的黑色西服,內置也是純黑色的絲質襯衫。
外面套着一件純黑色的風衣,襯得他精瘦的身姿越發挺拔,深邃的五官輪廓棱角越發的分明,兩腮因爲瘦的關係微微的凹了進去一些。
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遮擋住男人本身的魅力,和與生俱來的卓然氣勢。
“宸哥!”
來人恭敬的喊道。
“嗯,調查好了嗎?”
厲紹宸面無表情的跨着大步往私人飛機場後的別墅走,黑色的風衣從腿邊自身後飛揚,一身黑色的厲紹宸,冷冽和妖冶的氣勢掩都掩藏不掉。
“只有一個入口,宸哥,不需要再想想別的辦法了嗎?”
來人不由揪着眉宇說道。
“不必了。”
厲紹宸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恐怕他今天能這麼順利的踏入米國的所屬範圍內,必然少不了他的授意。
既然如此,他何必大費周章的去找別的入口,消耗他的實力呢。
就算有,想必也不是他能攻破的,縱然這兩年他暗暗培植了不少勢力,可對於宮家和易家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就黑白通吃的夏家都無法抵禦的勢力,僅憑他的綿薄之力,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但爲了能見她一面,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要試一試。
“可是宸哥,我打聽過了,這條通道設了很多關卡,他許下承諾,誰要是能通過層層關卡,就能滿足他一個願望,無論是什麼!
所以。到時候恐怕到時候不止你一個人。”
來人將得知的消息一一稟報給厲紹宸。
“什麼時候?”
厲紹宸微不可察的蹙眉,顯然,這些關卡和設定是針對他而來的,恐怕,相互的廝殺是少不了的。
“明天!”
“去準備吧。”
“是。”
來人暗暗的退去,厲紹宸溫潤如玉的擡頭,仰望着屬於米國的風光,呼吸着有她的國土,溫潤的揚起脣角。
“宋凝,我來了!”
即便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但隨着厲紹宸帶人來的時候,唯一可以進入易家的入口已然人滿爲患,恐怕,都想要爭取到一個願望,富貴還是榮華,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然而易北拓卻用了人性最殘忍的方式來迎接他。
——互相廝殺。
入口處貼着一張標示。
他只能滿足一個人的願望,顯而可見,他必須將眼前的這些人統統撂倒,然後才能到達頂峰,與他許下自己的願望。
易北拓的脾氣向來生性怪異,這一切固然是他故意設計的。
既然如此,他除了迎戰。根本沒有退路。
“我帶你去個地方!”
易北拓紳士的牽起宋凝的手,將她往兩座古堡斷了銜接的地方走,這裡便是當年因爲宮諾雪逃婚,易家人震怒的將這段銜接毫不猶豫給拆了,並且也將這汪洋大海拆分,兩界都有人把守,不允許對方的任何人進入。
這麼多年過去了,只有易北拓穿越兩方的勢力範圍內,順利的進入了宮家的範圍。
看來,他們之間的聯姻並非空穴來風。
目光所及處,海邊已然有一艘大遊艇等在岸上。甲板延伸到兩人的面前,規模相當的壯觀。
“美麗的小姐,我們走吧。”
易北拓邪魅的勾起脣角,一身白色的三件式燕尾服,烏黑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就像是要去參加宴會的王子。
如同宋凝也是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得仿若透明,微微反光,就像天使的翅膀。
裙襬是由高到底形成一個優雅的弧線,露出一截白皙的雙腿。裙角墜滿了鑽石,這樣的宋凝無疑美得不可方物。
而此時,兩人登對的模樣宛如一對金童玉女。
宋凝微微抿脣,躊躇道。
“我還沒想好,太突然了。”
關於和易家的聯姻,藿連妤和她談及過,卻也和她說會遵從她的意思,反正和易家已然僵持了這麼多年。
當然,能在一起是最好的。
“不要感覺有壓力,今天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易北拓自然知道宋凝說的突然是什麼意思,只不過。他今天的意圖並不在此。
並且,關乎聯姻,還是有很多辦法解決的,他微微側眸,今天的宋凝真的是美。
或許,發展一下也是可以的,畢竟能入他的女人除了易家的那幾位,再無一個人。
然而,宋凝則是那個列外。
易北拓遞了一個安心的視線給她,宋凝輕蹙了下眉,還是在他的帶領下走上了甲板。
易家的古堡和宮家的古堡是遙遙相望的,雄偉的兩座古堡間,海上的遊艇顯得那麼渺小,海上驟然飄起了一層迷霧,讓人宛如置身仙境一般。
“這裡是古堡的中心地帶,也是劃分地帶,是兩座古堡最神秘的地方,有傳說,如果你和你的愛人來到這裡,當霧氣能漸漸散去的時候,你們可以許下心願,兩人便會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易北拓和宋凝是迎風而站的,並沒有去船艙,一同睨着這麼宏觀的景象。
“那有人見過嗎?”
宋凝好奇的問道。
“沒有,這裡的霧氣常年不散,哪怕是常年駐守在這裡的人都沒見過霧氣散盡的片刻。”
易北拓解釋道。
霧氣已然將船的周圍包圍,前方的景象已然變得模糊不清,令人感覺好像自己並沒有存在真實的空間裡,仿若是置身雲端一般。
“這裡真美。”
白茫茫的,大地好像就乾淨純粹了一般。
睨着宋凝美麗的側臉,易北拓突然邪佞的長臂一伸,攬着宋凝纖瘦的腰肢就往自己懷裡帶,深邃的眼眸曖昧無意的落在宋凝的清雋的臉上,一手迂迴在她黑色的髮絲間,款款而道。
“或許,我們會是那個奇蹟。”
呼吸微微一瀲,一抹紅暈陡然染上臉頰,宋凝神色尷尬的想要推開他,這樣的親暱讓她覺得很難受。
然而,他長臂一個使力,挺拔的身姿微微附身傾向她,額頭抵着她額頭,仿若是情人間最正常的互動。
宋凝根本來不及躲開,眼見他妖冶的俊臉無線在自己的眼底放大,同時也看清自己精緻的面容倒影在他深邃的黑瞳內,彼此的呼吸漸漸的融洽在一起。
一口吐沫悄然入喉,宋凝一臉膽怯,很多回憶漸漸涌上腦海,一張俊臉陡然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底,可那個男人並不是此時擁着她的人。
眉宇暗蹙,宋凝陡然伸手低着他的胸膛將他推開,呼吸微喘,一臉的防備。
易北拓倒也不爲難她,紳士的鬆了手,深邃的五官輪廓漫不經心的看向她,雙手揚在空中,示意他不會再這樣,脣角卻是落下一道玩味。
錯開這段小插曲,兩人很快便到了易家的地盤,然而易北拓並沒有帶她進古堡,反而去了古堡邊上一幢亦是同樣雄偉的建築物旁,目光所及處,一大羣人蜂擁而至的闖進一道入口。
宋凝不由暗暗奇怪道。
“這裡是在做什麼?”
攬着宋凝肩膀的易北拓神秘一笑,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
話落,便攬着她的肩膀走進古堡的大門。
與此同時,還站在門口的厲紹宸儼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不是宋凝,又是誰。
“宋凝...。”
厲紹宸禁不住的跨着大步追上去,然而他剛到門口就被攔截了下來,眼睜睜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得到的消息果然沒錯,宋凝已經入住易家。
那麼說來,她醒了,並且答應了兩家傳承下來的聯姻嗎?
這邊,宋凝陡然疑惑的回過身,她怎麼聽見有人在喊她?
“怎麼了?”
易北拓側過臉,問道。
“沒,沒什麼,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宋凝蹙了下眉回道,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喊她呢。
“那走吧!”
易北拓攬着她的肩膀往古堡的頂層走,深邃的眼眸不經意的往後撇了一眼,脣角玩味的勾起。
好戲即將開場!
謝謝親們的鑽石,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