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後會無期。兄弟你珍重!”楊長風喊道。此時我已經騎馬絕塵而去,聽到他的話,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過了幾天,楊長風喬裝打扮找到了我。我看着他,不禁笑道:“就說後會有期嘛。”
他卻一臉嚴肅說道:“別高興太早,不是什麼好消息。上次你饒我一命,這次還你。”
我認真起來,問道:“怎麼了?”
“你們快走,秦軍、趙軍和楚軍要圍攻你們了。馬上就到!”
我吃了一驚,問道:“爲什麼?”
楊長風奇怪地看着我說:“明知故問是嗎?長安已經開始攻秦了,你會不知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消息在這邊剛傳過來,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天了。”他看了我一眼,確定我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說道:“秦軍就不用說了。趙和楚這次都是王子帶隊,所以不用那樣還得請示國都。這次長安攻秦是大敗筆,因爲誰也不知道下個目標會是哪個王國。再加上趙、楚飛揚跋扈慣了,他們這次就是要叛唐徹底自立,打着‘脣亡齒寒’的旗號。三個王國聯手,我看你的主子能不能吃得消。都這種局勢了,你還不回來!”
我腦子有些亂,但是知道這個時候沒有工夫瞎想。送走楊長風之後我馬上召集部曲商量逃跑的事。王興旺自作聰明地奉承我說:“祖將軍,原來你這段時間讓我們練跑步就是知道有今天?您真是神機妙算。”說罷還豎起了萬惡的大拇指。
我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次就是往回跑。咱們就一千人,不怕跑亂建制,體力好的就玩命跑不用管體力不行的。因爲你們都是關內道德,我不擔心出。這種情形跑丟了比自殺還難受,趕緊回去收拾吧。”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這邊兩個方向都亮起了無數的火把,數目衆多的火把回城火龍衝我們這邊撲來。我下令道:“能拿多少拿多少,趕緊走!錢糧不許燒,全把錢箱、糧袋劈開,讓他們撿!”
就這樣我們一路狼狽地往西返,快回偃師的時候,我看到遠處走來一隊人馬。我心中暗叫“可惜!”都到家門口了,還被人堵在了外面。回頭看看天雄軍,說實話我對他們還真是沒有什麼信心。可是你既然相當陳慶之,他的勇氣總得有吧?我硬着頭皮指揮着天雄軍擺開了陣形。
那支兵馬慢慢走近的時候,我們全輕鬆了。原來是青山派!領頭的人我見過,是和季元和尚一起去大湖找《洗天錄》的崖南。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次見他只見崖南的半邊脖子都是死皮、爛皮,血管清晰可見,讓人作嘔。有虎子那張臉作底,崖南的脖子並沒有讓我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緊閉着嘴,還能感到喉管的酸氣直往上涌。
歐陽芳芳與蕭潔稍微和崖南打個招呼就馬上走開了。崖南並沒有在意這個,他表情嚴肅地和我說:“五長老死了。”
“五長老?”我心中還搜索着這個稱謂對應着誰,猛然想起五長老就是季元和尚!我頓時驚訝地失口喊道:“怎麼會?”
崖南恨得咬牙切齒,說道:“要怪就怪追風那個老匹夫,那個山洞常年被水淹,裡邊滿是淤泥。本來就行動不便,追風他們還工具去的。在裡邊如魚得水,仗着熟悉地形對我們處處阻擊。在那種情況下我們幾個人要頂住幾十個人,你想想有多難,就這樣什麼都沒找到還和他們糾纏了一天。後來電眼神鷹的翅膀被洞口的青藤纏住了,五長老騎着鐵牛去救,結果被涌上來水全給淹死在裡邊了。我們還活着的好出去又被另一個叫霹靂火的老匹夫暗算了。你在聽嗎?”
我聽他講的這些事情正在出神,季元和尚可是青山派的另類,還是很重要的另類,兩隻兇獸也陪葬了,這對皇上的打擊肯定不小啊。我猛然聽見崖南在問我,馬上說道:“在聽,我就是在順便思考。”
崖南接着說:“那個老匹夫用硫磺水淹我們,要不是我當時貼在那隻狼的身邊,我都和其他人一樣化成血水了。你看我的脖子!”
我只得又把目光瞄向了他的脖子,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爲什麼和你講這麼細嗎?”聽到他的詢問,我只得誠實地搖了搖頭。
崖南貼着我的臉說道:“你和追風那個老匹夫一起過來的,他的你會不知道嗎?你是青山派的人,爲什麼不告訴我們?”
我知道也不能說知道啊,再說我真的不清楚他們的細節。我搖頭說道:“堂主你相信我,我和他們碰巧一起趕路而已。他們怎麼可能和我說那些?”
“碰巧?太多的碰巧就是故意!我告訴你,現在這邊知情人都死乾淨了,包括霹靂火都被我殺了,現在對你很有利。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和他們有勾結,我饒不了你!五長老和其他幾個正副堂主的xìng命我拿你一點點償還!你給我記住。”
我只得把話題往其他方向領,我問道:“堂主,你帶着這麼多人不會就是向我興師問罪的吧?”
“當然不是,掌門有活交給你。這些人馬是讓你用來防守偃師的。全是青山派的門人,一共三萬人,這是我們最後全部的家當了。”
我聽了心中一鬆,我真怕趙秦楚聯軍尾隨而來,我這裡無力迴天呢。我高興地說道:“放心吧,三萬人給我守偃師,撐一年都行。”
崖南撇了我一眼說道:“我沒說完呢,還有東都洛陽。”
我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我靠!”我頓時感到氣血上涌而衝頭,我說道:“怎麼不乾脆讓我去死呢?三萬人守洛陽都費勁,還把偃師交給我,這沒法守。”
“有沒有法子守,你和我說沒有用。掌門特意交代,你覺得想不通的可以和我一起快馬回長安,由掌門親自解釋給你聽。不過這段期間這裡不能出現問題。”
我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距離,從這裡到長安用快馬rì夜加程也得五六天,如果在讓我返回來防守的話,路上就得耽擱十幾天,這麼長時間誰也不敢說會發生什麼事。我只得作罷,硬着頭皮說道:“那等過了這陣再說吧。關鍵是這都是幫衆啊,能不能來點軍隊。”
“軍隊都調到西邊打秦國去了,要不讓你守呢。掌門說了,把你當年守畫邑的本事拿出來。”
我苦笑道:“當年我手下可是百戰jīng兵,現在這些人。”
崖南把眼一瞪,“少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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