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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亮的耳光聲響起後,接着便是一聲略帶王霸之氣的喝罵。【燃文書庫(7764)】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桌子上面是什麼!邀請帖!我家大官人可是你們商會的新任分會長,如何進不得你這茶肆?!”
猛抽那夥計耳光和罵人的不是武植,而是他身邊的張通!
武植帶着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張通,這個老好人,怎麼突然之間這麼犀利了?不過……這巴掌打的乾脆,打的漂亮!
張通對武植嘿笑了一下,他被武植這一啓發算是想通了,既然武植砸了黃智的店都沒什麼事,那他現在抽了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看門夥計,自然更是屁事沒有啊!
敢瞧不起自家大老闆,不抽他抽誰?
那被抽耳光的夥計捂着臉,又恨又怒的望着武植和張通,他雖然是個夥計,可是卻是黃智的手下,平時在青州誰敢欺負他?眼下突然被抽了這一耳光,讓他非常難以接受,可是他只能乾瞪眼,因爲無論他是誰的手下,終歸還是一個夥計。
“這…這帖子不假,……武大官人可以隨意進出這裡……”另一個夥計小心的查看了下帖子後,低聲說道。
武植本就是來登記的,見夥計服軟後,便淡淡掃了裡面的一桌人,轉身就欲離開。
“哼哼,拿着雞毛當令箭。”
武植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一句刺耳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諷刺。
“我說劉老闆,這渾水你非要插一腳嗎?”見武植頓住身形,張通對着裡面的一人質問道,語氣有些客氣,顯然,裡面說話的那個劉老闆,張通是認識的。
“渾水?呵呵,某人和黃總商作對,這也配叫渾水?”裡面的劉老闆輕蔑的笑着,對張通道:“我說老張,咱們可都是青州人,你就算想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現,也用不着如此下作吧?得罪了同鄉,到時候某人夾着尾巴滾的時候,你自己一個人在青州可就不好過嘍!”
說完,裡面坐着的衆員外都一起鬨笑了起來。
張通被這番話堵的滿臉通紅,一時居然有些慌亂了起來:“不要…小看我們……大老闆!”
“哈哈……”
劉老闆和衆人又是一陣鬨笑:“小看?他有什麼能讓我們高看的?”說到這裡,他竟然直接用手指指着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的武植,毫不客氣道:“你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快要被逼的身敗名裂了嗎?現在全青州人都在戳他的脊樑骨,他居然還有臉外出,嘖嘖,這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不過是個賣飯的而已,這個分會長若不是黃總商可憐你,給你個名額,你今天真的跨不進這個門。”
聽到這些話,本來還在氣頭上的武植突然無比的平靜了起來,他緩緩轉過身,擡眼看了看坐在那裡所謂的劉老闆。
“你是誰?”武植淡淡問道,目光依舊平淡的直視着他。
那姓劉的老闆被武植盯的背後發寒,不過只是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與衆人對視着大笑了起來。
“說到底終歸不是我們青州人啊,連我都不認識,不過你也沒必要知道我是誰了!”
“爲什麼?”
“因爲你沒資格。”
武植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你又是哪路神仙,居然連我都沒資格知道你是誰?”
“我倒不是哪路神仙,只是沒必要將身份告訴一個快要從青州滾出去的人而已。
”
張通聽完立刻怒指着劉姓老闆道:“劉安,你放肆!”
“呵呵,原來你就是劉安。”武植依舊沒生氣,而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下,道:“離開不離開青州,這個誰說了都不算,要到時候才知道,劉老闆現在可不要把話說的太絕,以免到時候尷尬。”
聽到劉安的名字後,武植頓時有了印象,所以他看劉安的眼神也帶着幾分戲虐了起來。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這個劉安,乃是青州最大的紙商!
這個時代的紙商還是非常賺錢的一個行業,不僅印刷要用紙,在宋朝這個文教興盛的朝代,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甚至尋常百姓人家,幾乎處處離不開紙。書信、寫字、作畫、記事……連茅房裡面都少不了紙。
武植也正是因爲買了那個印刷場後,用紙量需求很大,才間接得知劉安的名字的。
食鹽有官府的層層管制,還處於壟斷地位,自然是賣家主導市場,這也是武植上次被黃智算計的原因。
可是紙,就不一樣了!
宋朝工商業發達,除了官府管制的幾個行業外,其他任何一個有利可圖的行業,競爭都非常激烈,紙業也是如此,劉安雖然是青州一帶最大的紙商,可是青州的紙商依舊有很多家,凡是用紙量大的地方,這些個紙商都會去燒香拜佛的求人家買自己家的紙。
和後世推銷一樣,對於那些用紙量大的大客戶,紙商們也都是慣着供着,武植買的那家印刷場,用的就是劉安家的紙,據說每年逢年過節,劉安都會派人給印刷場送豐厚的節日禮品,以鞏固關係。
武植買印刷場的事情只有蕭讓他們幾個知道,張通並不知道,而且一旦印刷場正式刊印報紙,那麼那種每天幾十萬份程度的用紙量,對於任何一個賣紙的商家都絕對是恐怖的天文數字!
可以說,將來只要是那一個紙商得到了武植印刷場,只要超過一半的紙張訂單,那麼用不了多久就會取代劉安成爲青州最大的紙商!
現在劉安對武植說話這麼的不留情面,已經嚴重傷害到了武植脆弱幼小的心靈,所以武植打算……將來就算劉安跪地道歉,他也不會給劉安這個大壞蛋下訂單……
“呵呵,尷尬麼?”劉安見武植如此“謙卑”以爲他服了軟,便繼續毫不客氣道:“武大官人你想多了,你離開不離開青州或許別人說了不算,但是黃總商說了就一定算!”
武植是搞餐飲的,和紙業八杆子打不着,劉安根本肆無忌憚:“別以爲讓你當了商會分會長你就算我們青州商人了,不妨先提醒你一下,這個分會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因爲我們青州商人根本不承認你,若是將來被商會踢出來,那就更丟人了!”
“……所以我勸你,趁着現在臉還沒丟光,回家收拾包袱自己滾吧。
”
說到這裡,劉安已經懶得看武植了,他和桌上的其他員外陰笑着嘀咕了起來,根本不想和武植繼續浪費時間廢話了。
對於劉安如此無禮的話,武植只是冷笑了下,劉安在商會也是分會長的職務,這裡是商會的地方,在這裡打人那無異於和全青州商人作對,武植犯不着動手,也沒必要現在教訓他,馬上就有他哭的時候。
也正式登記完了,武植這個分會長的名頭是做實了,武植知道黃智後面肯定有更毒辣的招在等自己,可是武植不會再給黃智機會了。考慮到黃智被砸了店鋪很可能會用相同的手段報復,武植深深的瞥了一眼劉安那羣人,便離開了這裡。
……
“哎,倒是可惜了他家的那幾個小娘子,尤其是那酒娘和廚娘,嘖嘖!那手藝,那黃金酒,我之前可是嘗過,沒得說啊!”
“都怪咱們黃總商太仁慈,若是狠心將那個武植搞的傾家蕩產,那廚娘酒娘我們只要略花幾兩銀子不就能買回家了!嘖嘖!”
“酒娘買回家當個小妾還行,買廚娘?你不怕也搞臭了名聲?”
“呸呸呸!我纔不傻呢!買回家圈起來當奴啊!”
“哈哈哈……”
……
茶肆裡面劉安等人還在繼續意淫,這邊走在路上的武植已經在向張通一一詢問剛纔除了劉安外,其他人的信息了。
在這個商業發展如此繁榮的大宋,報紙的意義可不僅僅只是控制輿論,它還有很重要的也是最核心的一個功能……
那就是商業廣告!
這個時代每個行業競爭都那麼激烈,同樣質量,誰廣告打的好,誰就能最終勝出,廣告的力量可不容小視,後世新聞聯播前後時間段的那段廣告最少也是千萬級起價的……就這樣沒有關係根本搞不到。
今天的這些商人,到時候想要上報登廣告……哼哼!
……
黃府,後花園。
黃智正在涼亭裡擺弄擦拭一塊青墨色奇石,奇石有着順滑的色澤,造型奇特,只有小貓般大小,剛好能在手裡把玩觀賞。
如今當朝趙官家雖然奢靡昏庸,治國無方,可是在審美品味和藝術追求上的造詣卻頗高,不僅自創了一筆被後世追捧千年的“瘦金體”書法,其對於中國畫也是極其精通,並開設畫院大大的促進了花鳥魚蟲水墨畫的發展,而且官家對於奇石更是出奇的熱愛,爲了蒐羅全國各地的奇石,他不知道勞了多少民,傷了多少財。
水滸裡面青面獸楊志第一次犯事,就是因爲給宋徽宗運丟了花崗奇石才丟了官。
在衆多奇石裡面,又以靈璧奇石爲最佳,被譽爲“天下第一石“,亦褒稱靈璧罄石,其形瘦、漏、透、皺、傴、黑、聲、醜、懸九美俱備而名揚天下,威振四方,品位至高至尊,深得宋徽宗喜愛。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從之。黃智手裡把玩的就是他花重金購得的靈璧石,這種石頭是天然形成的獨立個體,質地清涼,聲如青銅色如墨玉,其形狀富有神韻,把玩起來樂趣無窮。
“老爺,老爺不好了!”黃智正沉浸其中,管家突然慌張的跑過來聲音急切道。
黃智小心的將靈璧石放在紅木底座裡,淡淡瞥了管家一眼。
“大驚小怪的,怎麼了?”
“咱們在西大街的鹽號鋪子……被武植給帶人砸了!”
奇怪的是黃智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冷冷一笑:“哼,這個武植,果然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啊!”
管家怔了怔,他疑惑道:“老爺?那武植賊膽包天,敢砸我們鋪子,咱們要不要去砸了他的得意樓?!”黃智沒有暴怒,這讓管家很奇怪。
“不必了,你以爲人家砸了你的鋪子會沒有防備?”
“那……那就這樣算了?!”管家不服氣道,“要不去報官,把武植給抓起來治罪!”
“呵呵,能治什麼罪?砸店鋪罪?”黃智陰笑了下,道:“咱們也打了他的掌櫃,這下也算扯平,不過當然不能就這麼和他算了!”
“那老爺打算……?”
“不着急,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你去知府那裡報官,索要點賠償。”
黃智頓了下,繼續道:“他既然砸了我的鋪子,那麼此時應該已經入了商會了吧,哼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