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順利的被武植送到了武松麾下,武植親自招來的人,青州軍上下自然會十分重視,韓世忠有多少本事都可以全部施展出來,絕不會束手束腳。“
而武植出了青州軍軍營後,卻遙望着北方惆悵了起來。“
“大人,我看那位韓將軍也乃人中豪傑,二爺得此助力必定如虎添翼,您爲何如此惆悵呢?”身邊護衛張龍不解問道。
武植搖搖頭:“這和韓將軍無關……哎,說了你們也不懂。”
說完,武植一手扶着腰間玉帶,一首負在身後,往府衙去了。
“既得韓世忠,岳飛又在何處?”
——這是武植惆悵的緣由,中興四將武植唯對韓世忠和岳飛最感興趣,尤其是民族英雄岳飛,武植當初在山東時候就曾想尋找他了。後來到了汴京,他勢力越發的穩定龐大後,武植就命令河北等地的商會和酒樓替他尋找一個叫岳飛的少年。
岳飛比韓世忠要小十來歲,這會應該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
可直到現在,河北那邊的人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岳飛,找到名叫岳飛的人倒不少,可要麼是個小娃娃要麼是大叔老頭,全都不符合條件。
可惜武植只知道岳飛是河北人,大概年齡,其他一無所知。只能用這種笨方法找。
找岳飛一來是爲了滿足武植一個穿越者對於名人的崇拜,二來也是儘早爲大宋發現帥材,免得良人懷才不遇,亦或者明珠投暗。
回到府衙,已經是中午。
午飯只有武植靈兒兩個人一起吃。蘇州城已經收復,今天軍中難得無事,小郡主立刻拉着花榮出去玩了。秦檜最近也公務繁忙,很少和武植一起吃飯。
“小靈兒,下午我們去哪裡玩呀?”
來到江南後,除了在外面下館子,武植吃的都是靈兒親手做的飯菜,這段時間下來,靈兒手藝大有長進,很合武植胃口,武植吃的也很開心。
“來到蘇州怎麼能不去太湖畔遊覽呢?”靈兒幫武植盛了一碗鮮湯,笑道:“不如我們去太湖泛舟吧!聽說秋天的太湖景色如畫,湖水更是透徹如玉呢!”
“不過咱們去太湖玩之前,你先要去辦一件事情。”靈兒繼續道。
“什麼事情?”武植問道。
“就是和紅玉一起去祭奠她父母呀!你是他的義兄,理應陪她走這一趟的。”
“義兄?紅玉又是誰?”
聽了靈兒的話,武植一頭霧水。
“就是丫丫。”靈兒蔥白玉指點着自己額頭,“忘了告訴你了,我們給丫丫取了一個名字,叫紅玉,她父母生前給她留了一塊紅瑪瑙,所以就依此取的名字。她既然入軍中,總要有個好聽的名字嘛!”
“你說的對……”武植木然的點點頭,“紅玉這個名字很好聽,我也應該陪她走一趟……”
武植喃喃着,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可一時又想不到哪裡不對。
“紅玉,紅玉……梁紅玉!”
想到這裡,武植目瞪口呆!
“臥槽!丫丫她居然就是梁紅玉!!!”
聽武植滿臉震驚的脫口而出,靈兒奇怪的伸手在武植眼前晃了晃:“喂!丫丫是叫梁紅玉呀!難不成你以前知道她呀?噗!”
靈兒只當武植腦袋抽風了,嘻笑了起來。
武植緩緩的看了靈兒一眼,心道我何止是知道梁紅玉啊!我剛纔還救了她老公韓世忠呢!
真想不到丫丫就是梁紅玉,更想不到梁紅玉是因爲自己和靈兒才成爲梁紅玉的!難怪丫丫之前給武植的感覺那樣非凡呢!原來她就是一代巾幗英雄,抗金名將梁紅玉呀!
這下賺大發了!武植已經和梁紅玉皆爲兄妹,又與韓世忠有救命和知遇之恩,日後梁紅玉和韓世忠結合後,這二位名將瞬間就能成爲鐵桿青州軍,武植武松嫡系的嫡系,親信中的親信!
雖然梁紅玉現在還未必認識韓世忠,但武植總感覺緣分冥冥之中都是註定的,梁紅玉和韓世忠一前一後進入青州軍,遲早能看對上眼,再不濟武植和武松從中撮合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夫婦二人有真本事,以後必然是青州軍的中堅力量!
這波好事做的不虧!
………,
正想間,武松便和梁紅玉過來了,武松一身戎裝,梁紅玉則梳着男子髮結,一身素色衣裙,幹練整潔,英氣勃勃。
“武松拜見七公主殿下,拜見大哥!”
“紅玉拜見七公主殿下,拜見大哥!”
二人分別對武植和靈兒行起了大禮。
“哈哈!弟弟妹妹快快起身!”武植心情大好,轉而看着靈兒笑道:“叫什麼七公主,都是一家人,以後沒外人就直接叫一二三……四嫂吧!是吧靈兒?”
靈兒撇了撇嘴沒有說話,武松和梁紅玉倒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喊了句“四嫂”。
直聽的靈兒俏臉通紅,心花怒放。
————
朝廷大軍在蘇州休整了三日,然後便整軍南下,直奔方臘軍老巢杭州城!
朝廷軍隊這次勢不可擋,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未嘗一敗!徹底的打壓了方臘軍大肆擴張的氣焰,現在方臘軍已經撤回所有分散兵力,集結在杭州一帶,試圖和朝廷軍決戰!
一場大決戰在所難免,根據探子回報,杭州的方臘軍足足有三十萬之衆,不僅人數是朝廷軍的一倍,且軍械糧草充足,又守在杭州以逸待勞,只怕朝廷大軍這場仗會很難打!
大軍抵達杭州南邊的湖州城後駐紮了下來,軍事計劃已經大體確定,擇日進攻杭州城。不過在這之前,童貫專門找武植商談了一番。
“武植老弟啊!此次和方臘反軍決戰,你怎麼看?”童貫沉聲問道。
此刻即將兵臨城下,童貫問武植如此問題自然不是問該不該打,武植自然明白。
“方臘軍雖然比不了咱們的西軍和青州軍,但勝在人數,且方臘手下有數名實力強橫的武將,如寶光如來鄧元覺,南離大將石寶等八大猛將。據我所知,這些武將只怕個人武力已經超過我朝廷大軍中大多數一流武將了!”
童貫慎重的點頭道:“到時候陣前前鋒比拼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慎重派人出去迎戰纔是!以免損了我天軍的士氣!”
“不錯。不過這些倒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杭州滿城百姓這些年受朝廷的罪最多,只怕我用在江寧和蘇州那邊的行政手段到了杭州不會有絲毫作用。”武植嘆氣道:“方臘軍就算再多,也不是我朝廷大軍的對手,但若有杭州近百萬百姓的拼死支持,那我們大軍就算平了方臘,收復杭州,只怕也會死傷慘重!”
“西軍和青州軍是我大宋僅有的兩支精銳部隊,萬不可折損太多!”童貫連忙擔憂道。
武植點點頭,他明白童貫的意思,其實大軍出征,身爲主帥第一要務就是要平亂,保全實力平亂固然是好事,但也絕不能如此惜兵,畏首畏腳只能功虧一簣!但童貫不得不如此,因爲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
——收復燕雲十六州!
他要保證,大軍平了方臘反軍後,回到北方集結剩餘部隊能一舉打下燕雲!
武植也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棘手就棘手在杭州百姓上面,若是沒有杭州百姓的支持,方臘軍將不堪一擊!”武植道。
“那有老弟你沒有別的手段安撫杭州百姓呢?”童貫急切道。
武植搖頭:“這個,我真的無能爲力。杭州這些年不止飽受貪官污吏的禍害,朝廷這些年在杭州實在也搜刮的太過分了些……唉!”
武植沒有明說,其實罪魁禍首就是他的未來老丈人趙佶,趙佶其實就是個生在北方的江南人,骨子裡對江南,尤其是杭州的種種花草樹木,風土景色,奇石珍玩都十分癡迷,恨不得把整個杭州搬到汴京。這也就導致了杭州的供奉局多如牛毛,杭州的替皇帝採辦的太監官員不計其數,杭州的花石綱項目日夜不綴!
所以方臘造反後杭州人民第一時間響應,併成了方臘軍最穩固的大後方。這一切都源於百姓對朝廷對那個皇帝的徹底失望!
童貫和武植沉默半響,童貫突然帶着幾分祈求的看着武植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武植看了看童貫,片刻後才搖頭道:“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除非咱們陛下對杭州百姓下罪己詔,如此方可一舉挽回民心。但童帥你比我瞭解陛下,陛下會下這種詔書嗎?”
古代皇帝下罪己詔可是一件大事,等於間接承認了自己有罪,是個昏君。歷代帝王下罪己詔都是在君臣錯位,或者國家危難之際。大宋開國以來,到了趙佶這一代,從未用皇帝下過罪己詔,包括真宗時期遼國都打到中原了,真宗也不願下罪己詔!
何況現在這位趙佶神仙皇帝一向高傲,自詡豐功偉績超過了大宋歷代皇帝,絕不會對小小一州百姓下什麼會留存史冊的罪己詔的!
但罪己詔的效果也是可以預測的,中國的老百姓心一向很軟,又受封建君臣民思想的影響,若是他們知道皇帝親自和他們道歉並且承認錯誤了,必然會原諒他們的皇帝的。
“陛下是絕對不會下罪己詔的……”
童貫一臉黯然,低頭沉思了起來。
武植表面憂愁,其實心中早有打算,他已經在杭州城秘密部署好暗組成員,開戰之前就會散佈假的皇帝罪己詔,大肆煽動杭州城內的輿論。反正這會沒有電視電話,老百姓得了消息就算半信半疑,那麼大軍攻打方臘就會少無數的阻力。
只是這種事要承擔太大的責任,只能秘密搞,武植也不會告訴童貫。
“就讓我替陛下頒一則罪己詔吧!”
童貫突然擡頭,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語氣異常堅定。
“童帥……”
武植難以置信的看着童貫,他萬萬想不到,童貫居然有如此擔當,如此魄力!
這還是歷史上那個大奸臣嗎?亦或者此時的童貫本就是如此,否則他又怎麼可能統帥大宋最強的西軍呢?
“武植你不必勸我!我不能讓西軍和青州軍做無畏的犧牲!”童貫起身對武植擺了下手,正色道:“陛下絕不會下罪己詔,我們就替他下!放眼整個江南,也只有我才能安然無恙的抗起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捨我其誰?哈哈哈!”
笑着的童貫頗有幾分豪俠的氣概!
“可是童帥,這可是會觸犯龍顏的,你就不怕回去後朝廷有人………”武植還是提醒道。
“呵呵!武植你不必爲我擔心,朝廷之中還沒人敢和我作對!蔡京都不敢!”
見童貫自信滿滿,武植就不再勸了,有了童貫明發的罪己詔,效果絕對要比暗地裡搞的小動作好。
“童帥大義!請受武植一拜!”
武植最後這一拜,完全是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