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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搬空黃智銀庫,武植這邊做的極爲隱秘,除了白勝和時遷,其餘也就蕭讓和蔣敬幾個武植的心腹知道了。
鄆哥不在青州,這件事情武植連金蓮雪兒三娘她們都沒告訴她們,所有的銀錢從黃智銀庫流入白勝的老鼠洞後,都是武植他們深夜時候辛苦的搬運出來的,這恐怕是武植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乾的體力活。
當然,這種體力活,幹起來雖然累點,可是卻非常的爽,武植巴不得天天都有這種往自己口袋運錢的體力活幹。
……
這一天,報紙的頭版頭條讓整個青州城都譁然了起來。
這一天,青州城大街小巷,四處跑着叫賣報紙的報童們也比平時格外賣力的吆喝着……
“號外號外!青州首富家中銀庫被盜,一夜之間萬貫家財化爲烏有!”
是的,今天一大早報紙就大張旗鼓的報道了黃智銀庫被盜的事情,不過報紙這條消息的來路卻名正言順的很,因爲昨天下午黃智府上管理銀庫的管家在例行檢查庫銀的時候,才終於發現,家裡的銀庫今天格外空曠……
家中被盜,黃智縱然是再悲痛欲絕,也是要去報官的,青州日報的消息正是昨天下午從官府那裡得知的。
這種時候,青州城裡即便是再看不慣黃智爲人的人,此刻恐怕也會非常同情黃智,併爲黃智鳴幾句不平的,何況他爲災區也捐了十五萬貫錢。
可是青州城百姓們在得知了這件事後,雖然感到萬分的震驚和惶恐,可是爲黃智說話的人,卻沒有幾個人,甚至有人鄙夷的認爲黃智這是咎由自取!
倒不是黃智之前在青州的名聲太差,他的口碑雖然不太好,可也沒到這種人人對他被盜幸災樂禍的程度。
百姓們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報紙報道黃智被盜詳細篇幅裡面的一小段記者調查——據黃府內部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在銀庫被盜之前,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陌生人在黃府住了幾天。後根據青州報社記者的深入調查,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就是江洋大盜時遷!
後面,爲了方便大家瞭解時遷,報紙後面又貼附了一小段時遷的個人“輝煌”經歷……當然,這種劫富濟貧的神偷老百姓是很仰慕的。
可是時遷畢竟是官府通緝的要犯,黃智自己不知道潔身自愛,和這種江洋大盜來往,也就難怪被偷了,所以青州的百姓們壓根不同情他,是他活該自找的。
倒是時遷,本來只是在小偷業內聲名遠播,官府屢屢抓他失手,自然也很避諱提他。可是經此一報道,時遷的名聲在民間立刻擴散了開來,大戶人家們自然是害怕時遷再像洗劫黃智那樣,來洗劫自家銀庫;普通百姓們自然是紛紛對其津津樂道,一時間倒是讓時遷成了正面人物……
————
黃府。
“知府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肯定是武植搞得鬼!你去查查他,一定能查到線索!”
慕容彥達帶領一幫人剛進了黃府的大門,黃智便歇斯底里的衝到慕容彥達身邊大吼道。
“他又追捐了二十萬貫,一定就是他從我這裡盜了銀子後,纔會捨得追加捐款的,大人您可一定要爲民做主啊!一定就是武植那廝!”黃智緊跟着慕容彥達,他雙眼通紅,一邊說着話,一邊狠狠的咬牙切齒着。
慕容彥達對這個案子也十分的重視,畢竟這是一件大案,自從昨天下午案發後,慕容彥達便立即帶上府衙和提刑司一衆辦案老手前前後後的偵查走訪了一番了,一直忙到大半夜,直到今天他還焦頭爛額呢!
“黃大官人不要着急,武植有沒有嫌疑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要看證據滴……”
慕容彥達停下腳步瞥了眼黃智,心說你黃智不是一向精明的嗎,這次怎麼這麼不理智,也不想想,武植爲河北災民捐了那麼多錢,已經在大宋頗有名聲了,不止民間對其崇敬有加,朝廷上面也已經注意到武植了……
這樣一來,別說武植沒嫌疑了,就是有嫌疑,任何一個知府現在也不敢去他家查他。
“今天我來就是爲了向你通報辦案結果的。”慕容彥達繼續道。
“這麼快就有結果了?”黃智一聽,眼裡頓時有了些許期望。
“當然。”慕容彥達有些自傲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根據調查,你家銀庫是被打盜洞通入銀庫,所以纔會被盜……那麼幹淨的……”
黃智心中又是一痛。
“而那個盜洞我們順着其痕跡一路摸索了過去,發現盜洞的入口就在你們黃家宅院後面的小樹林裡,樹林後面就是民宅和街道,民宅我們已經全部排查過了,沒有可疑人員。”
大戶人家一般都不願意和鄰居緊緊挨着,所以,黃智府邸兩邊和鄰居之間隔着衚衕,而府邸後面關乎後院,黃智這樣的大戶人家自然更不會挨着別家,於是那裡空曠的一小片地帶被種上了一些樹木。
慕容彥達繼續道:“這盜洞打的十分高明,盜賊偷完後,處理的也很乾淨,所以我斷定這次作案的盜賊一定是個慣偷,而且還是很厲害的慣偷!”
“慣偷?”黃智有些失落道。
“不錯!”慕容彥達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黃智,帶着詢問的語氣道:“敢問黃大官人,報紙上報道的時遷,你是不是真的接觸過?”
“沒……沒有!”黃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一口咬定道:“我絕對沒有接觸過這個人,那報紙是武植家的,肯定是他故意提出此人,好爲自己開脫!”
黃智當然不敢承認他和時遷有瓜葛,那不僅會讓他家中被盜一事變的糾纏不清,也犯了包庇的罪,所以他只能往武植身上推。
“報紙開辦到現在,可曾報道過任何一件失實的事情?”慕容彥達反問道,他這一問,不止黃智頓時啞口無言,周圍的一衆衙役也都紛紛搖了搖頭。確實,報紙開辦至今對大事從來都沒錯誤報道過。
這就是公信力。
“反正我沒和時遷接觸過!”黃智依舊抵賴道。
“沒有最好!”黃智已經夠倒黴的了,慕容彥達也不想深究此事,“不過時遷最近在青州出現這件事情,確實如報紙所說,我也調查了你府上的一些家丁丫鬟,他們都說看過一個鬼鬼祟祟的陌生人,按照他們描述的相貌,此人就是時遷無疑了……既然黃大官人沒有接觸過他,那他或許是混到黃大官人府上的吧?”
“對對對!一定是混進來的!”黃智也鬆了口氣道。
“時遷絕不會無故混入你的府上,想必黃大官人應該明白,時遷就是盜你銀庫的人了吧?”
慕容彥達也鬆了一口氣,這重大的盜竊案,若是別人做的,那麼他查不出來,朝廷肯定會怪罪的,可是時遷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出了名的神偷,在青州各州府都有數額巨大的案底,所謂法不責衆,所有州府長官都拿時遷沒辦法,朝廷又怎麼會苛責我慕容彥達?
何況我上面還有人罩着……
“是……大人調查的是,應該就是這個時遷了……”事已至此黃智也只好木然的點頭,對於武植他其實也是一廂情願的直覺懷疑而已,若是以他對武植實力的瞭解,他還真不覺得武植有這個實力搬空自己的銀庫。
想到銀庫被搬空,黃智心裡又是一陣絞痛,旋即他又對武植深恨了起來,不管是不是武植偷的,若不是因爲武植,他的銀庫絕不會被盜,這點黃智堅信。
“好,既然黃大官人沒有異議,那本官就結案了,明天府衙就會貼出告示,報紙也會進行報道。”說完,慕容彥達又拍了拍黃智的肩膀,正色道:“放寬心,官府通緝時遷的公告已經發下去了,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捉住時遷替你找回銀子!放心,放心……”
象徵性的官話說完,慕容彥達便帶人離開了。
黃智木然的愣在原地,連挽留的客套話都沒和慕容彥達說。
“就這麼完了?”
“老爺,我們不該引狼入室啊……”管家在一旁痛心疾首道。
顯然,他也認爲這事和武植沒什麼關係。
“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黃智突然渾身無力的往地上一坐,嘴裡開始不住的唸叨了起來。
“老爺,老爺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咱們雖然損失了庫銀,可是鹽鋪還在,每天都有進賬啊!”
管家慌張的扶着黃智,他說得沒錯,黃智雖然銀子被盜,可是店鋪家業還在,每天都有收入,換季進新鹽的時候只要能週轉到剩下的本錢,那麼還是很快就能恢復些元氣的。
“再說,萬一銀子追回來了呢?”
管家不提這個倒好,一聽這個黃智頓時噴出了一口老血……
管家見此嚇了一跳,可還沒等他反應,黃智便又嘶吼了起來。
“快去商會,把我捐的那十五萬貫錢,給我要回來!”
黃智終歸是個精明的商人,此刻要回捐款,雖然有些失了面子,不過倒是個不至於讓他太落魄的好辦法。
……
善款還沒有運送到河北,所以商會沒有扣着黃智的捐款,捐款自由嘛!百姓們雖然對黃智要回捐款的事情有些非議,可是大多數人還是表示了理解,畢竟黃智家裡銀庫被搬空了嘛!
只是這樣一來,黃智在商會裡面的面子,總算是丟光了。
不過更讓黃智受打擊的是,他這邊要回捐款沒幾天,官府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朝廷官家和相公們對商人憂國憂民的捐款舉動十分的感動,在滿朝文武的一致同意下,朝廷對那些在捐款表現中有突出表現的商人進行了獎賞。
當然了,商人捐錢,朝廷也不好給商人們物質獎勵,所獎勵的大多是一些榮譽頭銜,什麼“積善之家”“光榮戶”……之類的,這些雖然是莫大的榮譽不過黃智倒不放在眼裡。
讓黃智眼紅的是朝廷對於有突出貢獻的幾位捐款零頭人,居然都給予了榮譽官銜的封賞!
這可不得了了,宋代雖然重視商業,可是“士農工商”的排序在聖賢書中還是不變的,讀書人依舊看不起商人,而有了官職,哪怕是個永遠都沒有權力的虛位,這也意味着一下子從商人跳到了最高的士族階層,再也沒人敢輕視。
武植和盧俊義被封爲了左武郎和右武郎,雖然只是從七品,可是在這個時代已經算中層官員了,王剛得了個八品的從義郎官銜,就連劉安也混個個最低等的承節郎……黃智簡直要氣瘋了!
說起來,民間的捐款如今已經大大超出了預期,朝廷又省下一大筆賑災的銀子,所以朝廷付出一些榮譽頭銜已經算是很摳門了。
別看只是些榮譽頭銜,可卻是可遇不可求,平時花多少錢都買不到,黃智如果早知道,那他絕對就不要那十五萬貫錢了……
可是此時後悔已經晚了,如今武植名利雙收,他卻如此悽慘,一種滔天恨意頓時佔據黃智全身。
黃府書房,黃智幾乎是衝進來的,他得知武植被封了名譽官銜後,就立刻衝到了這裡。
“給我磨墨!”
厲聲吩咐身邊的管家後,臉色鐵青的黃智冷笑了下,狠狠道:“武植,青州城你一手遮天,難道汴京城還找不到弄死你的人嗎?!”
“老爺,您打算寫信求京城的那位嗎?”管家一聽黃智的話後,頓時驚訝的問道。
“快磨墨!”
“好!”管家鄭重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