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天二月二就是自家孩子的生日,可是二月初一是朝廷開朝的日子,這一天武植還是要一大早就去上朝,去畫院坐班。。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今天武植去上班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請假,二是給趙佶獻畫,順便求個實權的差事。
二月二朝廷沒什麼慶典活動,照常上朝,倒是皇宮裡面會有一些慶祝活動,不過卻是在晚上,總的來說朝廷二月二這天不是“法定假日”,而古代官員也不能隨意不上班,所以武植今天要提前向禮部備報請假事宜,以便明天安心留在家中給兒子們慶生。
而給趙佶獻畫,獻的自然就是年前趙佶給武植出的畫題“深山藏古寺”了。之前智能大和尚來武植這裡,臨走時候武植請教智能大和尚,得到了絕妙的答案後,回畫院武植就開始安排手下頂級畫師按照智能大和尚給的理念進行繪畫創作了。
這次的畫作武植追求的是‘精’益求‘精’,寫意的水墨畫和寫實的素描油畫合璧,所以一直到前幾日畫院才正式完成這幅鉅作。
武植這麼賣力的集合畫院所有‘精’英還有自己也親自動手創作這幅畫,不僅是爲了討好趙佶,更重要的是,武植想通過這次獻畫的機會,從趙佶那裡謀求正式參政的途徑……說白了,就是要權力。
已經在朝廷裡面忍氣吞聲的‘混’了這麼久,也已經‘混’入了士大夫階層中了,新的一年裡,武植知道自己是時候參與到真正的國家大事中了,只有這樣,才能讓百官以及天下百姓逐漸知道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手腕,自己……到底是‘奸’臣,還是能臣!
也只有這樣,才能擁有真正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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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十分低調的參加早朝,依舊對誰都客客氣氣,依舊在朝堂上緘口不言,依舊在下朝後陪在趙佶身邊吹牛扯淡打麻將………
打了兩圈麻將,一直坐在趙佶上家的武植雖然沒有自‘摸’,也沒有點炮放炮,但卻故意不像往日那樣故意喂趙佶的牌,這也使得趙佶手中夾子單張特別多,以前五七萬,或者七九筒得時候總有暗暗拍馬屁的武植打的六萬、八筒給他吃,所以趙佶的牌一直很順,可今天武植故意限制他,這也讓趙佶打的十分艱難。
不過無論是武植故意給他吃,還是現在故意防着他,趙佶都完全看不出來,說到底他就是個麻將菜鳥,和武植這種麻將高手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技術,哪怕他以後麻將水平長進了,也不一定能看出武植的手法。
所以趙佶的牌不好,他只能歸結到運氣層面上去。
“嘿嘿,自‘摸’!”
李彥賤賤的一笑,終結了這圈麻將,他受武植指點後,‘精’明瞭很多,牌場上不再那麼明顯的讓着趙佶,該糊的時候,他也會糊,眼下趙佶牌差誰都能看的出來,剛好李彥現在手中只有一枝‘花’(有‘花’的麻將打法)一枝‘花’不過一貫錢,這樣自‘摸’贏的不多,所以他‘摸’到牌後果斷的糊了。
“哎呀!我也糊這個!”
另一邊的王黼一臉惋惜,自打教會他麻將後,他可比所有人都來癮,不過這貨玩牌從來不刻意讓着趙佶,趙佶也喜歡他那股認真勁,牌桌上又多了一個認真玩牌而不是故意拍馬的,這樣武植無論是限制趙佶還是想拍暗暗趙佶馬屁都十分從容。
“陛下,我看我們還是別玩牌了,剛好您上次讓我畫的畫我畫好了,不如一起鑑鑑?”
見趙佶對於麻將有些意興闌珊,武植適時道。
“哦?畫好了?”
趙佶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你居然這麼快就又破了我的題,厲害啊!趕緊拿出來給我看看!”
說着,趙佶便叫人撤下了‘玉’石麻將,倒是王黼嚥了咽口水,似乎還沒打過癮。
“來人。”
武植喚了聲,自有在外面候着的小太監捧來畫卷。
“陛下請看,這就是以您‘深山藏古寺’爲題作的畫。”
說着,武植便在桌上展開了畫卷。
畫卷徐徐展開,圍着觀看的趙佶李彥王黼神情都爲之一變,但各有不同。
王黼是由好奇轉爲疑‘惑’,李彥則是沉思,唯有趙佶,看到畫後一臉的驚愕。
“不是說深山藏古寺嗎?這畫怎麼有和尚沒有寺廟?”王黼問道。
畫卷確實沒有半點寺廟的影子,連一個牆角都沒有,滿紙只有蔥蔥郁郁一望無盡的連綿大山,大山山澗深處有一小溪曲折蜿蜒,流到右下角彷彿流出畫卷了一般,而右下角正有兩個惟妙惟肖的小和尚,正在挑水。
對於王黼的疑問武植笑而不語,身旁李彥似乎看明白了什麼,對王黼笑道:“王相公,既然有和尚,那麼自然就有寺廟嘛。”
聞言,王黼又盯着那畫看了看,再看趙佶也滿臉陶醉之‘色’,王黼才哈哈大笑道:“對啊!瞧我這腦袋,一時倒沒轉過彎來!”他讚歎了起來:“好啊!好畫啊!雖然全畫沒有一筆畫古寺的,可是卻通過小和尚暗指山中古寺廟,可謂是將題目中的‘藏’字體現的淋漓盡致神乎其神,實乃神作啊!武院長不愧是我大宋第一畫師!”
這便是當初智能大和尚告訴武植的方法,題目讓我畫古寺,我就偏偏不畫古寺,可謂是深諳趙佶寫意審美的‘精’髓啊。
“哪裡哪裡,王相公過譽了,武某不敢居功,這畫是我和我們畫院畫師一同所作的。
”
武植知道王黼這雖然是奉承自己,可更多的還是說給趙佶聽的,他雖然和趙佶關係好,可是也需要時刻保持和趙佶相同的看法——他已經看出來趙佶對武植的畫萬分欣賞了。
“嘖嘖!這畫不僅意境妙訣,畫技更是近乎傳神,真是讓人一看便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啊!”
趙佶仔細的一寸寸的欣賞着畫,頭都沒有擡一下。
武植特別理解趙佶此時的陶醉狀態,因爲他是這畫的創作者之一,自然知道這幅畫中所蘊含的種種看頭,這就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於畫作,趙佶是行家裡手,武植現在也算一個內行了。
這幅畫確實值得仔細欣賞,慢慢鑑。
先說繪畫技法上,是採用水墨爲骨,素描爲‘肉’的畫法,簡單來說就是畫的總體架構和輪廓用的是水墨畫法,揮灑自如,放‘蕩’不羈,比如連綿起伏的山脈和蜿蜒的小溪還有崢嶸古樹;但是在細節上則是用的素描畫法,比如山脈上的大片樹木,溪水旁石頭枝葉,以及那兩個靈動的小和尚。
這兩種畫法完美的運用已經足夠趙佶欣賞好久了,關鍵還有一點,就是此畫對於透視法的運用也極爲‘精’準巧妙,連綿山脈越遠越小越朦朧,然而從山脈中流出的溪水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隨着溪水的流近,兩邊山石樹木也跟着自然放大,彷彿讓人看的不是畫,而是窗外的景‘色’一樣。
“妙啊!”
趙佶讚歎了下,目光又盯在了畫中兩個小和尚身上,這兩個小和尚正在溪邊打水,扁擔隨意的放在溪邊,把青草都給壓下去了,一個小和尚認真的拿着木桶往溪水裡面按,在盛水。另一個小和尚一隻腳站在溪水中的一塊青石上,另一隻腳小心擡起,雙臂微微展開維持平衡,眉目清秀有些調皮,正在好奇的順着小溪張望着………
像是往山下張望,又像是畫中人往畫外張望。
畫中的天空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像是晨光,又像是落日的餘暉,還像深藏山中的古寺中散發的佛光………這幅畫,是一幅能讓人着‘迷’的畫。
“武植啊,你說這小和尚是在好奇什麼?”趙佶若有所思的對武植問道。
“和尚還小,正是凡心初生的時候,他好奇的應該是人間的煙火。”武植回答道。
有時候創作者創作出作後,其中蘊含的意境也不一定就能解釋的全面。
“這和朕何其相像啊!”
趙佶長嘆一聲,有些惆悵道:“朕一生都只能活在這汴京之中,活在這皇宮之中,和這深山的和尚又有什麼不同?”
宋朝祖制,皇帝絕對不允許離開汴京。
“陛下不必感懷,這全天下都是您的,只要你說一句話全天下所有的寶貝和美景都能呈現在您面前!”王黼道。
“是啊陛下,那艮嶽之上可是匯聚了全天下的所有稀罕物呢!”李彥跟着道。
武植一聽,心道不妙,這兩人又開始慫恿趙佶勞民傷財了,說起來趙佶之所以搞‘花’石綱,就是爲了滿足他想遊歷天下觀看所有美景,卻不能的心願。
“陛下,這畫您還滿意嗎?”武植立刻轉移話題道。
“哈哈!當然滿意!愛卿總是能讓朕驚喜啊!”
趙佶居然有些感‘激’的看着武植,繼續道:“愛卿你才華過人,屢破朕的難題,可是立了大功了,朕一定要好好獎賞你!千萬不許再推辭!告訴朕,你要什麼獎賞?”
武植面‘露’惶恐,心中卻偷樂了起來,心說這會哥可就不客氣了!
權力!
我要參與朝政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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