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低調出行,所以武植一隊人馬扮作了商隊,手下衆人也以“大官人”稱呼他,當隊伍踏上山東地界後,武植感覺自己放佛又回到了經商的崢嶸歲月。
當年經商起家雖然看起來順風順水,可現在回頭想想那會篳路藍縷的創下今日這般事業真是不容易啊!
如今在山東隨處到一座州縣都可以看到武植的產業武植的影響,酒樓、報紙、炒菜……以及銀行;百姓們早上看着報紙,家中鍋裡炒着噴香的炒菜,把辛苦工作賺的錢都存到銀行理財生利息。
這些生活方式的改變也是因爲武植。
武植髮現,他在朝廷一路高升當畫院院長,當開封府判官,當開封府尹龍圖閣大學士,當江寧府尹,當昭文館大學士……這些顯赫官職和權勢給他帶來的成就感遠不及他的商業對大宋社會以及百姓生活影響更讓他覺得滿足。
商業,真是人類最偉大的創造!
一路順風,兩日的時間,武植一行已經到了山東的濟州城外。
本來武植是想去陽谷縣老家看看的,可一想到了那裡熟人太多,而自己又有重任在身,逗留時間短也不好長也不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他知道,陽谷縣的老鄉們過的日子那叫一個滋潤,山東第一富縣的名頭可不是蓋的。
現在已經是黃昏,今夜要在濟州城留宿了。
一隊人馬剛欲進城,乘坐在馬車內的武植卻聽到了時遷在外面的回報。
“大官人,你且出來一下,有兩個熟人已經在濟州城門口等候多時了。
”
“熟人?”
武植笑着掀開了車簾,前日收到武松的飛書,說是派韓世忠提前來迎接,估計在濟州就能相遇,看來這熟人就是韓世忠了。
“拜見武大人!”
“兄長!”
見到車外的兩人,武植不禁莞爾:“紅玉?你怎麼也跟來了?”
見韓世忠旁邊站着一身女式勁裝面若桃花的梁紅玉,武植心中知曉了大概,卻故意問她。
“是我懇請武松哥哥的,兄長你此番出使東瀛,身邊只跟着他一個護衛怎麼成?”說着,梁紅玉不服氣的瞥了韓世忠一眼。
而韓世忠在武植面前只是俯着身子,也敢多言。
“哈哈!好,你就和韓世忠一起加入使團保護我吧!你的武功我放心!”
武植一邊笑一邊感慨姻緣這種東西果然是天註定的,兩人這麼快就看對眼了……
進了城,武植一行下榻的自然是得意樓。濟州的得意樓是城內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分爲前樓三層後樓五座,集餐飲住宿娛樂桑拿一條龍服務。一行人馬全部入住後各自在客房梳洗,武植洗了澡換上一身乾淨的緞白銀紋邊道袍,招呼秦檜、時遷、禮部的兩名官員、韓世忠、梁紅玉以及隨行的安道全這些主要人員一道去前樓吃宴席去了。
其餘大批隨從自有下官安排吃喝娛樂。
“寧大人,孟大人,這濟州的得意樓倘若在汴京也算氣派的吧?”
今夜月光皎潔,幾人定的是樓頂的觀光大廳一處靠窗的座位,上樓的時候武植不禁對身邊兩名禮部官員炫耀了起來。
兩名禮部的官員一個是禮部侍郎寧遠,一個是郎中孟濤,兩人都四十多歲,也都是京城穩妥厚道的高官。
“雖然比不上樊樓,但也比汴京大多數酒樓氣派雅緻了!”寧遠道。
“樊樓也是武大人的產業啊!”孟濤笑道,“武大人酒樓遍天下,就算是空着手也能到任何地方都有酒有肉,不亦快哉!真是讓人羨慕羨慕!”
“哈哈,哪裡哪裡,來,諸位,請!”
頂樓是很寬敞的大廳,裡面環繞四周窗戶擺着很多桌子,可以容納十幾桌人在上面一邊把酒言歡,一邊遠眺觀景。這也是每個得意樓都有的特色,而別的酒樓都會把頂樓最佳的位置單獨留出來供達官貴人獨自享用,得意樓卻不會。
“幾位客官,請問要來點什麼,要小的給各位介紹一下我們得意樓的好酒名菜嗎?”
一行人剛坐下,一個長相喜人的小二立刻過來招呼到。
濟州只是大宋一座普通的州城,一般這個級別的酒樓掌櫃都由蕭讓親自選拔任命即可,武植不會接見。而且武植一行人算是微服,並沒有表明身份。
否則,來幫武植點菜的又怎麼會是一個小二。
“哈哈!把你們這裡特色酒菜都來一份。”
武植大手一揮,在自己家酒樓裡面裝客人點菜,讓他莫名的開心。
“好嘞!”
小二離去不久後,各式美味珍饈便一樣樣的端上了桌,衆人欣賞着窗外濟州城的萬家燈火,開始倒起了酒動起了筷子。
“讓開!”
武植這邊桌子上衆人第一杯酒剛喝完,大廳樓梯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囂張的喝斥,衆人回頭一看,便見一個孱弱的食客被人踹到了地上。
緊接着,一幫衣着光鮮的人便簇擁着幾名花團錦簇的公子爺走上了樓,足足有數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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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等人見此不禁面面相覷,心說這肯定又是哪家權貴少爺,小地方的公子爺素來比京城的更囂張,因爲小地方天高皇帝遠,權貴豪門也少,一些公子少爺們彼此知根知底,自然平日裡面對平民百姓就隨意囂張了。
而京城不一樣,權貴多如牛毛,御史諫官更是隨處可見,一環克一環,宰相的兒子對外也得裝作一副謙卑模樣。
“來,喝酒。”
武植舉起酒杯對秦檜寧遠安道全韓世忠他們勸起了酒,衆人也都對那邊的公子哥不以爲意,年輕人嘛,難免氣盛,他們這等身份倒是不會去計較這些。
“今晚這裡被我們幾位少爺給包場了,都給我滾!”
那羣公子哥上來後,一個鷹鉤鼻的隨從環視大廳一圈,見沒什麼熟人後,頓時大喝着指揮人清起了場。
其實不需要他們清場,在他們上來後,大多數客人都小心翼翼的慌忙離去了,唯有武植這一桌人還在繼續喝酒。
那隨從就是衝武植這邊的座位喊的。
聞言,武植等人都沉下了臉,韓世忠和梁紅玉更是要按劍起身。
“等等。”
武植示意二人不要妄動,然後淡定的叫來小二問道:“那邊的客人莫非是提前預定要包場這頂樓?”
小二爲難的笑道:“是啊…”
“胡說八道!得意樓的頂樓什麼時候允許包場了?”時遷立即呵斥道,得意樓有武植立的規矩,頂樓大廳不許包場。
“哎,諸位客官是外地人,不瞭解我們這裡的情況,這些客人可惹不起。你們還是快離開吧,我在樓下給你們開個包廂吧!”小二小聲勸着武植他們,還謹慎的看着後面那些公子哥。
“王公子,快讓小二把閒雜人等給清出去啊!”
一聲嬌媚的聲音傳來,武植等人才看到原來那羣公子哥們還帶着幾名花枝招展的女子。
被簇擁的公子有四人,女子說完,其中一個別青銅冠的公子立即瞪向了小二:“還不要他們快些滾開!”
“放肆!”
梁紅玉立即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呵呵,倒是個俊俏的小娘皮……”
注意到梁紅玉後,幾名公子頓時輕薄的調笑了起來。
“紅玉。”
武植站起身,安撫了下樑紅玉,然後轉頭對那些公子友善的笑道:“幾位公子,這得意樓的頂樓如此寬廣,你們在那邊吃酒,我們在這裡也不會礙得你們。何必硬要趕人呢!”
秦檜也跟着笑道:“我們吃酒正方興未艾,此時若是離去豈不是太掃興了,還往幾位公子包涵則個!”
人一旦身居高位心胸也會跟着寬廣,這幾個愣頭青武植他們不願和他們計較,所以才主動說和。
“哼!你們兩個臭小子少用這種老成的口氣和本少爺說話,本少爺讓你們滾就快滾!否則別怪少爺們不客氣!”
四個少爺中看起來年齡最大的那人立即冷着臉道,武植和秦檜也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用那種口氣說話確實顯得老成。
“哼!”
武植脾氣再好,此時也有些慍怒了。
轉頭對小二道:“把你們掌櫃的叫來!倒要讓他來給個說法!”
“不用叫了!”
武植話音剛落,又一名公子囂張的站了起來:“這得意樓就是我家開的!我讓你們滾!!!”
武植等人愣了一愣,而那些公子哥身邊的隨從小廝和幾名豔麗女子以爲武植他們在尷尬,都輕蔑的嗤笑了起來。
“真是一羣不要臉的蠢貨!”
“一羣鄉巴佬!再不滾我們可就要替少爺們收拾你們了!”
…………
小二也帶着同情的神色小聲對武植等人道:“這位就是我們得意樓掌櫃的獨子,他身邊那三個公子一個是我們濟州知州的兒子,一個是大宋濟州分行行長的兒子,還有一個是報社社長的兒子,四人號稱濟州四少,在濟州城橫行霸道無人敢招惹!幾位客官你們也萬萬不能惹,還是快快離開吧!”
聞言,衆人都無奈看向了武植,而武植也不禁汗顏,濟州知州是他提拔的,行長社長還有這得意樓掌櫃更不必說都是武植自己勢力內的人,敢情這正在欺辱自己的四個公子都是仗着武植的勢在欺人………
“幾個****-崽子,這會就算你們沒欺負到老子頭上,老子也要好好治治你們!”
武植目露寒光,韓世忠和梁紅玉會意,緩緩向那所謂濟州四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