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瓶重量很輕,但嚴映綺使出了全部力氣,隨着“啪”的一聲響,花瓶爆裂開來,襲擊司鴻初的那個人跟着慘叫了一聲。
這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不過司鴻初已經找到反攻的機會,強忍着小腹如撕裂般的疼痛,猛然躍起身來,右拳橫掠在那個人的太陽穴上。
這一拳含恨而發,傾注了司鴻初全身的力氣,帶着呼嘯的風聲,打得那人仰後飛開去,隨後兩眼翻白,一句話沒說便昏倒了。
嚴映綺撿起那個人掉落的球棒,直接衝着楊立坤揮去,楊立坤慌忙還擊。
兩根球棒交擊,隨着“啪”的一聲響,楊立坤感到手腕一麻,撐不住後退了一步,驚訝於嚴映綺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艹你媽!”司鴻初被徹底激怒了,也撿起一根球棒,向楊立坤攻去。
楊立坤已經被嚴映綺卸掉了一半的戰力,此時只有招架之功,一步一步往後退。
兩根球棒不住相擊,“哐哐”之聲不絕於耳,楊立坤心中暗暗詫異:“這人看起來弱不禁風,怎麼這麼能打……”
每招架一次,楊立坤就要承受極其剛烈的力道,最後手臂痠麻,虎口竟然爆裂開來,飛出幾道血沫。
司鴻初同樣並不好受,身上舊傷還在,有的地方剛剛結痂。此時肌肉暴起,血液循環加速,一道傷疤裂開,滲出了血水。
舊傷一旦復發,比新傷更疼,司鴻初幾乎拿不住球棒,只是靠着意志強撐着。
楊立坤一退再退,猛然身子一滯,背脊撞到牆壁上。
司鴻初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球棒迅猛橫掃過去。
楊立坤橫棒一擋,但他太過緊張,體能又有些透支,所以拿得不是很穩。
結果,司鴻初的球棒緊擦着楊立坤的球棒滑了過去,正中楊立坤的脖子。
“嘭”的一聲悶響,楊立坤軟軟摔倒在地,司鴻初得勢不饒人,又是一記沉猛的球棒正中天靈蓋。
這一下足夠把人**打出來,這個楊立坤身體倒也夠結實,不但沒死,反而不顧頭破血流,隨即一躍而起,右腳踢向司鴻初的下|陰要害。
司鴻初安然躲過這一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腳射在楊立坤的小腹上。
楊立坤猛然彈起,旋即身子縮成弓形,雙手捂着身下,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個時候,楊立坤的手下已經被嚴映綺解決了,司鴻初只需要專心對付楊立坤,抓起楊立坤的頭髮對着鼻樑就是一記膝撞。
楊立坤的臉的登時血肉模糊,五官就像塌陷下去一般。
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信春哥嗎?”
楊立坤強忍着劇痛,傻傻的搖了搖頭。
“那你就沒辦法滿血復活了。”司鴻初揉揉胸口,感覺痛得彷彿要碎了一般: “要不是我剛吃過飯,你以爲你會活到現在?!”
說着話,怒火涌上心頭,司鴻初用球棒對楊立坤膝蓋骨敲下,登時血花和碎骨飛濺,露出雜着血絲的白色骨髓。
“如今春哥也救不了你!”司鴻初對着楊立坤的脖子又來了一下,楊立坤再次受了極重的傷,劇痛衝擊大腦,差點痛昏過去。
“哎,真殘忍,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了。”司鴻初搖搖頭,揮手驅散血腥味:“不過嘛,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廢你一條腿還算你走運,你以後安心在家坐輪椅就不怕橫死街頭了。”
楊劍還捂着喉嚨,雖然樣子悽慘,幸好還沒有傷到氣管,否則已經窒息身亡了。
司鴻初拎着球棒走了一圈,把四個人的膝蓋骨挨個敲碎。四人早已不成人樣,痛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過去,如此反覆了好幾次,最後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凌菲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場面,差點背過氣去,隔了好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今天的事給她從未有過的震撼,當第一滴血濺出來時,感到心臟都快炸開了。孰料,這還只是個開頭,接下來鮮血流了一地,司鴻初下毒手把人打殘,她的腦子隨之幾乎變成空白。
她很後悔把司鴻初和凌菲找過來吃飯,可馬上又想到,如果他們兩個沒來,自己將慘到難以想象。她進而回想起,楊劍和楊立坤把自己當成貨物一樣送來送去,還要關起門來玩上好幾天,馬上又覺得這幫人全是罪有應得。
又驚又怕又恨,她的心臟已是不堪重荷,渾身冷汗直冒,說起話來嗓子啞得連自己都聽不明白:“咱……咱們報警吧?”
嚴映綺馬上搖搖頭:“菲菲姐,不要報警,你先回房間避一避吧,等下我們再叫你出來。”
“啊?”凌菲站在當場,想要回去,卻又邁不動步。
她知道司鴻初擅長打架,以前楊劍就提起過司鴻初的名字。對於嚴映綺,她本來以爲是個可愛的漂亮女孩,卻沒想到這個漂亮女孩身手一點都不可愛,像司鴻初一樣兇暴。
眼下的嚴映綺渾身帶滿殺氣,站在那裡如同女魔頭,凌菲不敢相信還是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凌菲。
司鴻初自己也痛得要緊,但仍對凌菲慘然一笑:“是啊,你先回去吧,我們解決一下善後。”
終於,凌菲蒼白着臉點點頭,回了房間。
嚴映綺目送着凌菲回了房間,隨後問司鴻初:“你沒事吧?”
“還好……”司鴻初拿出香菸點燃,躺倒在沙發上靜靜休息,隨着菸頭一明一暗,幾個混混還滾倒在地上哀叫。
其中一個較輕,總算清醒過來,對司鴻初求饒道:“大哥……我只是拿了人家的錢,過來幫手辦事的,你就饒了我吧……”
“你們老大是誰?”
混混膽戰心驚的指了一下楊立坤:“是……他……”
司鴻初爆發過後,開始有些睏倦;“楊立坤的老大是誰?”
“他……沒老大,老大就是他自己。”
“放屁!”司鴻初冷冷一笑:“楊立坤一定有老大!”
“就算他有老大,我也不知道誰……”這個混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老大,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道你是高手,你就當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聽着,就算我不是高手,今天沒在這裡,你們也不該如此欺負一個良家。”冷冷一笑,司鴻初淡淡的道:“盜亦有道,道上的人互相廝殺,還要禍不及家人呢,你們今天的做法太讓我失望。真沒想到啊,如今的江湖墮落得不像話,應該整頓一下了。”
混混急忙點頭道:“老大,你說得對……請問老大你怎麼稱呼?”
“叫我鴻哥。”
“鴻哥……”混混仔細回憶一下,不記得有名望的老大里,有“鴻哥”這麼一號。不過,他還是一個勁地點頭:“我錯了,鴻哥,原諒我吧……”
司鴻初這番話說的霸氣十足,江湖味道很濃,所以這個混混把司鴻初當成退隱江湖的老大了,覺得當年肯定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只不過,他卻忽視了司鴻初的年齡,如司鴻初這般年輕的人都還在當小弟。
如果有退隱的江湖大哥是司鴻初這幅樣子,那純粹是逆生長。只是因爲司鴻初從曹珮如那裡學了些東西,所以多少對江湖有所瞭解。
“行吧,給你個機會……”司鴻初點了點頭,指着門口道:“你能自己走得出去,我就不再追究,但以後不要再跟着楊立坤混。”
“是,沒問題……”混混說着,扶着右腿不敢動彈,多動一下都會讓碎骨渣扎進肉裡。
司鴻初擺擺手:“走吧!”
這個混混還真有些毅力,強撐着,竟然爬了出去。
司鴻初隨後來到楊立坤面前,笑了一下:“你的老大是誰?”
楊立坤木訥的說了一句:“我……老大……你怎麼知道我有老大?”
司鴻初從一開始就斷定,楊立坤背後還有人,儘管司鴻初根本不認識也沒聽說過楊立坤其人,但有一個道理卻是明擺着的。
隨着桃花幫勢力越來越大,司鴻初對菁華周圍的情況也逐漸熟悉。這個地區盤踞着哪些幫派,有實力的老大都是誰,司鴻初心裡知道個七七八八。
不過,也有一種例外,就是跟着二代們混的那幫人。他們不同於傳統幫派,沒有固定收入來源,全憑二代們打賞。他們勢力通常也不大,但他們跟隨的二代如果是個狠角色,他們也會變得很牛掰。
這也就意味着,這幫人不遵從任何江湖規矩,幹得出來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所行所止完全憑藉二代的高興。
此外,他們的機動性很強,今天跟一個***,明天可能跟另一個富二代。今天混在菁華,明天可能去了礦大。所以其他幫派不太瞭解他們,連曹珮如都說不出來菁華附近有多少這樣的人。
司鴻初冷冷的重複了一遍問題:“你老大是誰?”
“我老大……”楊立坤上氣不接下氣,汗珠浸溼額頭,仿若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是……張世龍……”
司鴻初哈哈一笑:“是他啊。”
楊立坤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認識張世龍?”
“不認識。”司鴻初搖搖頭:“給我講講,張世龍是個什麼來頭?”
“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嚥了口唾沫,楊立坤磕磕巴巴的道:“他爹媽遠在國外,其實他爹媽沒什麼能力,但他家有個遠房親戚非常有錢。這個親戚沒有後代,死前把財產留給了張世龍,結果張世龍變成了富二代……”
“原來是這麼回事。”司鴻初忍不住大笑起來:“也就是說,張世龍是個徹頭徹尾的爆發戶,比普通暴發戶更加正宗。”
楊立坤虛虛的說:“大哥你說得對……”
“那就難怪了,越是這樣的爆發戶,就越是囂張。”點點頭,司鴻初問道:“今天你們打擾了我吃飯的雅興,你們說這事情應該怎麼辦?”
“真是對不起,不小心冒犯您的虎威了,只要你放過我們,改日奉上一百萬賠償。”
“你當我傻?這是緩兵之計吧!”司鴻初拾起球棒走過去,砸斷楊立坤兩顆門牙:“現在知道服軟了,剛纔怎麼那麼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