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說的是‘大媽’……” 司鴻初一指院辰唯,解釋道:“我是說,你別看這位大媽了,難道不能看看我嗎?”
張雲茹有點不高興了:“人家一個小女孩,長得這麼漂亮可愛,怎麼就變成大媽了?”
院辰唯看着司鴻初,眼睛瞪得大大的,開始醞釀淚珠:“你欺負人……”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司鴻初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
院辰唯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你欺負我……我怎麼就像大媽了……”
“我錯了!”司鴻初萬般無奈,擡起手來抽了自己一記耳光:“你說吧,讓我怎麼辦纔好?”
“你……”院辰唯眼珠轉了轉,試探着提出:“你把麪條吃完了!”
“好!”司鴻初二話不說,捧起麪碗,甩開腮幫子,沒多一會就吃了個乾乾淨淨。
看着司鴻初風捲殘雲的樣子,院辰唯終於破涕爲笑:“這還差不多哦……”
“你高興了?” 一肚子涼麪條吃下去,感覺有點不舒服,司鴻初一開口說話,立馬就打起了飽嗝。
院辰唯眨巴着眼睛看着司鴻初,很急切地問道:“味道怎麼樣?”
“味道還不錯,真的不錯哦,跟以前吃過的麪條都不一樣。不過……”司鴻初面色有點爲難,把手指伸到嘴裡,緩緩拉出了一樣東西:“你下次少放點雞蛋殼,我歲數大了,消化不太好。”
院辰唯的眼淚還掛在臉蛋上,同時卻笑得更開心了,這使得她看起來更加可愛: “你喜歡吃就好,歡迎你經常光臨,我下次一定注意雞蛋殼。”
說着,院辰唯衝着司鴻初和張雲茹深深鞠躬,扶桑人的禮貌有的時候就是讓你受不了,司鴻初倒是坦然自若,張雲茹卻被搞得很尷尬。
張雲茹急忙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院辰唯的肩膀,笑着道:“你不用這麼客氣,放心好了,以後我們會經常光顧的。”
“謝謝警察姐姐。”院辰唯望了一眼張雲茹的制服,小心地問道:“你是警察吧?”
“當然了。”掃量了一眼院辰唯,張雲茹隨口問道:“你叫什麼?是哪裡人?”
“院辰唯,扶桑人。”
“我看這家店只有你自己,你父母不幫你打理嗎?”
“他們……”院辰唯神色一怔,磕磕巴巴的道:“他們在扶桑,沒來華夏……”
“這就不對了。”張雲茹有點奇怪:“看你年紀不大,怎麼一個人闖蕩異國他鄉,難道你家裡人放心?”
“他們……”轉了轉眼珠,院辰唯很小心的道:“他們很忙,顧不上照顧我。他們 還認爲,讓我來華夏這裡,正好可以鍛鍊一下我的生存能力,於是我就一個人來了。”
“你父母好像不太盡責呀!”
“姐姐,你看我長得很小,其實已經是大人了,已經成年了。”院辰唯圓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很認真的道:“在我周圍,很多朋友從小就出去鍛鍊,我已經算是嬌生慣養了。”
“是嗎。”張雲茹嘆了一口氣:“看來扶桑父母教育孩子的方法,跟我們華夏還真不太一樣!小妹妹,以後你遇到什麼麻煩,儘管告訴姐姐好了,姐姐照顧你!”
“可不是嗎!”司鴻初唯恐張雲茹再注意到那盆DA麻,想方設法的要岔開話題:“如今華夏只允許生一個,父母把獨子看成掌上明珠,節衣縮食的養活着。於是他們一個個嬌生慣養,吃的都是有毒食品,看的和聽的都是精神DU品,結果一個個長得又高又大卻經常變成腦殘。而且他們體質差得很,又不能吃苦耐勞,幾乎等於半個殘疾。國家也不重視,嘴上說要重視培養下一代,事實上華夏人均教育投入連非洲窮國烏干達都比不上。種種因素,導致一幫獨子全變成犢子……反觀扶桑,一直把下一代的教育放在頭等重要的位置上,從上學的時候開始,國家免費提供牛奶。人家一杯牛奶強壯一個民族,我們是一杯牛奶震驚一個民族……”
院辰唯傻傻的說了一句:“哥哥你說的話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
張雲茹也傻住了:“你亂七八糟說的一大堆,這都是些什麼啊?!”
“我說的是這個社會!”長呼了一口氣,司鴻初非常痛苦的道:“國家之間的比拼,拼的不只是經濟、工業和軍隊,更是拼國民素質。我們總吵嚷說要打贏下一場戰爭,可我們的孩子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張雲茹訥訥的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這年頭,女人不能輸在事業線上,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學生不能輸在分數線上……我落了什麼線請補充。”頓了頓,司鴻初接着吐槽道:“每當想到這些我就徹夜難眠……”
“你倒是憂國憂民呀。”張雲茹看着司鴻初,很小心的提醒道:“不過,別忘了,你也是九零後。”
“啊,是嗎……”司鴻初撓撓頭:“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院辰唯聽不懂司鴻初說的是些什麼,捧起那盆DA麻,就要擺在窗臺上。
這樣一來,張雲茹的又注意到了這盆所謂的盆栽,搖搖頭道:“我覺得,這盆栽就算是開花,也不會很漂亮。”
“我相信會很漂亮。”院辰唯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道:“就算不漂亮,也不能扔了,因爲這是客人留在我這裡的,也許有一天人家要回來取呢。”
張雲茹奇道:“什麼客人,還帶盆栽出來吃飯?”
“其實……”院辰唯差一點就說漏了,剛好這時看到司鴻初的目光,司鴻初立即用力搖搖頭,於是院辰唯心領神會的道:“就是普通的客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他剛買來的吧……”
“你這孩子真誠實,還知道把東西還給人家。”嘉許的點了點頭,張雲茹又道:“真希望所有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這樣誠實!”
張雲茹說着話的同時,目光一直落在DA麻上,司鴻初實在沒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突然猛第一拍桌子:“張雲茹!”
張雲茹嚇了一跳,終於轉回頭看向司鴻初:“你幹什麼,我沒惹你吧?!”
司鴻初非常鄭重的說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
司鴻初唯恐張雲茹再注意到DA麻,雙手捧住張雲茹嬌美的容顏,深深地望着張雲茹的雙眸:“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張雲茹差點跳起來,但是被司鴻初捧着臉,卻又動彈不得:“司鴻初你別開玩笑!”
“你沒聽錯,我也沒開玩笑,你就是這麼的幸運……”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
“可是……我歲數比你大!”
“年齡不是障礙!”
“你現在還在上學……”
“大學生是可以結婚的……”頓了頓,司鴻初又補充道:“當然,這不是求婚,我們是否適合結婚,還需要試驗一下。”
“試驗?”
“這年頭不是流行試婚嗎……”司鴻初壞笑兩聲,又道:“咱們兩個可以先同居,如果不合適的話,就當炮|友好了!”
“司鴻初!”張雲茹臉色先是漲得通紅,旋即又變得青紫,通紅是因爲羞澀,青紫是因爲憤怒:“我當你是朋友,可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竟然連‘炮|友’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這是逼我求婚嗎?” 司鴻初說着,就要單腿下跪:“好,那我就求婚!”
張雲茹的臉色再次由青紫又變回通紅:“司鴻初你開什麼玩笑!”
“我很鄭重的說……”
張雲茹實在不敢聽司鴻初接下來的話,用力掙脫開,一溜煙的跑遠了。
看着張雲茹的背影,司鴻初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好險!”
“哥哥,你剛纔真的是在求婚嗎?”院辰唯眨巴着眼睛,問道:“好像很浪漫,可是爲什麼沒有鮮花、鑽戒?”
“你以爲我真是求婚?我是在救咱倆的命!”司鴻初說着,指了指那盆DA麻:“趕緊把那東西扔掉!”
“爲什麼?萬一人家回來取呢?”
“你放心,那個人不會回來管你要的,這東西也不是什麼盆栽……”深吸了一口氣,司鴻初字字頓頓的告訴院辰唯:“這東西是DA麻!”
“啊?”院辰唯愣住了,手一哆嗦,差點把DA麻掉在地上。
“你要是捨不得扔,留着玩也可以,但千萬不要再拿出來給人看了。”
院辰唯急忙點點頭:“哦,好的,我知道了……”
司鴻初又要說話,從外面緩步走進來一個老人,剃着一個光頭,留着花白的鬍鬚。
說不清這個老人有多大年紀,但能看出來身材魁梧健壯,把一身西裝撐得緊緊繃繃的。這個年紀的人,還能有這樣的體格,實在少見,更何況他身上還帶着強大的氣場。
走進店裡,老人看到司鴻初,先是微微一鞠躬,隨後用日語說了一句:“你好,司先生。”
不過,司鴻初卻沒聽懂什麼意思,因爲司鴻初只明白兩句日語,分別是“司考易”和“雅蠛蝶”。
“辰唯,來了你的老鄉了……”司鴻初說着,轉頭向院辰唯看去,卻不知道院辰唯什麼時候溜走了,把DA麻也帶走了。
司鴻初喊了一聲:“院辰唯!”
等了許久,也不見院辰唯回話,司鴻初困惑的搖搖頭:“這丫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