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黑衣人說了一句:“你想上訪也要挑個時候。”
“親,我不上訪,我真的有事。”司鴻初非常無奈,怎麼自己長得那麼像訪民:“你沒看到我剛纔還在臺上彈琴嗎?”
剛好陸正明要去衛生間,路過這邊,笑着對兩個黑衣人點點頭:“讓他過去吧!”
黑衣人讓路了,司鴻初笑着衝陸正明點點頭:“謝謝。”
陸正明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你有什麼事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
“是嗎。”陸正明打量了一眼司鴻初,也沒再問什麼,邁步離開了。
詹悅然跟首長和學校領導正談着什麼,周圍拉有警戒線,很多歌迷想要涌過來,場面顯得非常混亂。
司鴻初本來想要提醒陸正明,可是想到如果真是自己誤會,只怕要搞得虛驚一場,所以最後沒開口。
逐漸的,司鴻初靠近了詹悅然,目光不住的掃描着人潮。
但那兩個可疑人物卻不見了,一時間,司鴻初的手心裡全是汗,如果可疑人物突然從哪裡冒出來攻擊詹悅然,司鴻初僅憑自己實在沒有把握制止。
這一次視察有很多記者隨行,事先不知道斬詹悅然會出現在匯演上,此時發出一陣騷動,努力從各個角度記錄下這一刻。
畢竟國家領導人與流行歌星完全是兩個位面的存在,兩者之間很少會有交集,眼前這個場面是極爲難得一見的。
詹悅然身着晚裝,帶着矜持又迷人的微笑,身姿優雅與首長們交談。
這個時候,司鴻初注意到,首長旁邊還有幾個黑衣人,不由得有些輕鬆了。
首長們的安全警備分作內外兩層 ,剛纔阻攔住司鴻初的只是外圍保鏢,如果真有人襲擊詹悅然,應該會被內圍保鏢及時阻攔。
不過,如果司鴻初自己太過靠近,只怕也要被攔住。於是,司鴻初和記者們站在一起,目光緊張而仔細的搜索掃貓。
此時,司鴻初已經感覺到,現場有着令自己不舒服的因素。
過了一會,詹悅然與首長交談完畢,微笑着鞠了一躬,轉身向後臺走去。
很幸運,危險因素還沒有爆發,不過司鴻初不敢放棄,緊緊跟在詹悅然身後。
不只是司鴻初,記者們也尾隨着詹悅然,暫時離開了觀衆席上的首長們,一起到了後臺。
他們剛纔在看臺那邊,被攔在一定距離之外,這時可以充分靠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採訪的最好機會。
一路上,記者們不住的提問:“詹悅然小姐,請問,您剛纔與國家領導人都談了些什麼?”
“詹悅然小姐這是您第一次被國家領導人接見吧?”
“對國家先前提出的文化大繁榮,請問詹悅然小姐有什麼看法?”
這樣一來,場面變得更加混亂,很快的,司鴻初眉尖輕輕的挑了挑,鎖住一個令自己不安的可疑目標。
這個人剛纔出現過,目光一直在詹悅然身上逡巡,他肯定不是記者,手上既沒有錄音筆也沒有攝像照相設備,卻混在記者當中一起來到後臺。
任何危險因素都應該消滅在萌芽中,司鴻初來不及確認這個人是否有問題,分開興奮的記者,如泥瞅般的滑進人潮。
這個人把身形隱藏得很巧妙,不管身邊的人羣怎麼涌動,始終探着半個頭觀察形勢。
他的身體很穩,沒有受到記者們騷動的影響,但他的相貌與其他人不太一樣,脣角在不經意間露出詭異的笑意,所以還是被發現了。
司鴻初的動作很迅速,目光死死的鎖住對方。
事實上,不只司鴻初發現了,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中南海保鏢也注意到了。
從剛纔記者們圍聚在首長周圍,中南海保鏢就注意到這個人,此時一起跟了過來。
他們不僅注意到可疑人物,同時也注意到司鴻初。
四名保鏢從不同方位潛入記者羣,隨後迅速開始合攏,但他們的動作粗魯蠻橫了一點,使得本就混亂的記者羣開始有些小騷動,不時有咒罵聲隱隱傳出。
一箇中南海保鏢來到司鴻初身邊,輕拍了一下肩膀,滿面警惕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司鴻初衝着那個可疑人物努了一下嘴:“那個人有問題。”
“我們也發現了,還發現你在跟蹤他……”保鏢說着話的同時,上下打量着司鴻初:“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司鴻初順口編了個謊:“詹悅然的保鏢。”
說起來,這幫保鏢早就練出了火眼金睛,不過是什麼人只要一打眼,就會差不多看出來頭。
真正有問題的人,會把注意力放到首長或者詹悅然身上,司鴻初卻截然相反,表現得跟這幫保鏢完全一樣,一直在觀察人羣當中有沒有可疑人物。
再加上,剛纔司鴻初和詹悅然一起上臺表演,中南海保鏢很自然的相信了這個說法。
司鴻初與中南海保鏢的交談非常簡短,卻巳經被可疑人物察覺到了,他的身形開始移動,試圖隱沒到人潮中。
他的動作就像鱔魚一樣滑,中南海保鏢很快失去了目標,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告訴司鴻初:“如果發現有什麼異樣,馬上通知我們。”
四名保膘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過事情不算完,他們已經通過無線耳麥通知各部門,現場出現可疑分子,要嚴密注意情況。
後臺本來人就很多,這會成了臨時接待室,召開了記者發佈會。
說起來,都是因爲詹悅然太過低調,前段時間突然從娛樂圈消失,以至於很多記者根本不知道她在菁華讀書。
這一次,詹悅然參與專門給首長準備的文藝匯演,這可是一條特大新聞,難怪記者們這麼興奮。
只是,詹悅然也沒想到場面變成這個樣子,一時之間有點慌亂,不過她很快注意到司鴻初就站在不遠處。
此時的司鴻初和往常不一樣,一臉肅穆,目光來回掃視着,雙腳叉立開,身體處於戒備狀態,這是職業保鏢纔有的範兒。
倏地,也不知道爲什麼,詹悅然感到非常安全,同時又有些羞赧,臉蛋上浮現了兩朵紅暈。
剛好,司鴻初也向詹悅然看過來,兩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雖然迅速,卻包含了很多信息。
司鴻初衝着詹悅然深深的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放心。
詹悅然明白了,深吸一口氣,果然輕鬆了不少,開始有條不紊的回答記者們的問題。
司鴻初卻不敢放鬆,眼神還正搜索着每一個角落,那個可疑人物應該沒離開,就隱藏在不遠處。
但是很遺憾,司鴻初沒發現蛛絲馬跡,只能暫時耐心的等待,等待可疑人物再次出現。
很快的,這場臨時舉行的記者招待會到了最**,詹悅然用高昂激揚的聲音宣佈:“我從沒有離開娛樂圈,只是希望能夠更多地充實自己,這樣可以讓我的演藝道路能夠走得更遠……我不願意做一個花瓶,更不願被人看做胸無點墨,這是我來菁華進修的真正原因……”
這是一個浮躁的年代,最浮躁的就是娛樂圈,各種各樣的美女帥哥如過江之鯽般涌現,一個個用盡各種辦法在最短時間內炒紅自己,卻從來沒想到充實自己的大腦。
於是,這也是一個傻|逼最多的圈子,往往連起碼的常識都不具備。人們總是可以在這些美女帥哥浮華的外表之下,看到空虛脆弱蒼白的靈魂。
詹悅然的這一番話,說明她不同於其他明星,儘管有着靚麗的外表,卻也是真正的實力派。
記者們被這番話感染,一時之間沸騰了,報以如雷般的掌聲,臨時搭建的後臺幾乎被掀翻。
所有錄音筆、攝像機和照相機一起對準了詹悅然,詹悅然也有些激動,嬌軀微微在顫抖着。
這一切都落到了司鴻初的眼裡,司鴻初能感覺到詹悅然的激動和喜悅,很顯然,詹悅然在菁華蟄伏這麼久之後,重新獲得了媒體的認可。
不過,司鴻初無從分享這種喜悅,眼睛繼續來回搜索。
此時,危險的氣息已經很濃,司鴻初感覺到了威脅在蠢蠢欲動。
那個可疑人物彷彿已經人間蒸發,到現在都沒有再度現身,這讓司鴻初心裡一陣發緊。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強,卻始終找不到可疑人物,司鴻初甚至有點懷疑對方會隱身術。
很快的,司鴻初的額頭開始浸出汗珠,心頭的感覺越發強烈,在這新年的第一天,肯定會有一場流血事件。
再說詹悅然,面帶甜美動人的微笑面對着媒體,根本沒覺察到危險,也不知道血腥將要降臨在自己身上。
司鴻初看了一眼詹悅然,咬了咬牙,渾身肌肉繃得很緊,隨時都能在瞬間爆發。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世界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清淨了,一切雜念和干擾都被自動屏蔽。司鴻初的呼吸悠長而有規律,等待着可疑人物的出現,然後雷霆一擊的爆發。
“看你到時候怎麼謝我……”司鴻初又瞥了一眼詹悅然,心道:“話說,我是不是多管閒事,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詹悅然雖然下場了,但文藝匯演還要繼續。
很快的,其他節目開始了,後臺的工作人員往來穿梭,與記者們混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