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長尾市右衛門把那些糕點吃食分給本丸的守衛?還是甲斐透破真的這麼神通廣大,把本丸的守衛也給迷昏了嗎?”長尾興裡慌忙派人四處找尋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焦躁的走來走去。
“不對!本丸與內城的警固衆之間互不同屬更不允許有所糾葛,本家送的糕點吃食絕對送不到本丸之中,甲斐透破連內城都混不進來更不要說本丸了!難道說……難道說!”想到這裡長尾興裡只覺得渾身發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長尾藤景突然發起瘋,猛地掙脫兩個守衛武士的鉗制瘋笑着撲過來,長尾興裡心情很差見他還敢掙扎不禁勃然大怒,一把推開鬚髮凌亂的老人,大罵道:“你這個老瘋子在笑什麼!惹來城內的守軍我們都得死!趕快把給人擒住好好看着。”
“我在笑你們這羣將死之人啊!真是笑死老夫了!哈哈哈哈……”長尾藤景也不管幾個武士生拉硬拽的粗魯動作,笑的眼淚口水都流出來。
長尾景治嚇的一哆嗦,戰戰兢兢的勸道:“父親你在說什麼?什麼將死之人,孩兒實在聽不懂,您別嚇唬孩兒啊!”
“城內空無一人,人都到哪裡去了?還沒想清楚?果然是一羣將死之人啊!哈哈哈……”
“你給我住口!住口!”長尾興裡氣的暴跳如雷,指着驚慌失措的守衛大罵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如把他的嘴巴給我堵上!趕快給我堵上啊!混蛋,還得我來做!”長尾興裡扯下一塊陣羽織強行塞進長尾藤景的嘴巴里,直到老人家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才罷休。
沒過多久,搜索天守閣的武士陸續返回,他們帶來意料之中的不幸消息,天守閣裡空無一人,春日御所空無一人,整個本丸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人影。長尾興裡的臉色急變,被這個消息驚的六神無主。
“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人都到哪裡去了?怎麼會沒有人?這不可能!不行!這城不能呆了,咱們得趕快走,立刻就走!”
突然山下傳來一陣喊殺聲,點點火光隨着喊殺聲點亮。不過片刻的功夫春日山城就變的燈火通明,沉悶的軍太鼓和城下町裡的銅鐘隨之敲響,死寂的夜彷彿突然活了起來,春日山城下町、直江津町全部點燃燈火,一片金光燦燦的光輝刺的眼睛疼。
“不好啦!長尾軍從敷屋裡突然殺出,虎口被守軍奪走啦!”
“不好啦!城外涌來不明數量的軍勢。正朝山上進發!”
“不好啦!長尾木工助被長尾景信討取了!”
長尾興裡面色灰敗兩眼呆滯,身體一晃踉蹌着摔在地上,突如其來的打擊瞬間摧垮他的心理防線,下一瞬想到自己辛苦籌謀竟落入圈套,不禁悲從心來嚎啕大哭:“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夫上了長尾景信的惡當,這一切都完了呀!”
“叔叔!我們該怎麼辦啊。叔叔!您說說我們該怎麼辦呀!我們現在逃跑好不好?逃到甲斐投靠武田大膳,他一定會收留我們吧?”長尾景治心裡存着萬一的幻想,驚慌的眼睛中帶着幾分期盼。
守在山頂的武士一眨眼跑的一乾二淨,長尾藤景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撤掉嘴裡的破布片大笑道:“蠢兒!逆子!你真是蠢啊!哈哈哈……放眼望去這春日山城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住,你以爲還能逃到哪裡去?長尾豐前守早就佈下天羅地網等着你們,你們這些逆黨插翅難飛!”
“你說什麼!你這個老東西說什麼!”長尾興裡面目猙獰的站起來,發了瘋的揪住長尾藤景咒罵道:“你竟然出賣了我們!你竟然真的敢出賣我們!你這個老瘋子。老混蛋!你想死爲什麼要拉上我們,我可是你的従弟你的妹夫,那可是你的兒子,你這個老瘋子竟然要害死我們!你……”
長尾藤景根本不在乎他的動作,依然瘋笑着:“我就是要害死你們!你們這羣忘恩負義的混蛋,竟然貪圖武田家的空頭許諾就要害的我下田長尾家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老夫若是隨你們附逆,日後去了黃泉比良阪。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先主公?與其被你們的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還不如索性死在這裡也好過放任你們這羣賊子繼續製造殺孽!哈哈哈……”
“你這個老瘋子,老混蛋!想害死我!那我就先讓你死!給我死吧!”長尾興裡狠狠扼住長尾藤景的脖頸,死死掐住老人脆弱的脖頸力量越加越大。長尾藤景被掐的面色發紫胡亂撲打長尾興裡的胳膊,掙扎了半天最終兩條胳膊無力的垂下來,隨着長尾興裡鬆開雙手,那具蒼老身軀隨之軟軟倒下。
“你……殺了我的父親!你這個瘋子,瘋子!我要殺了你!”長尾景治發瘋似的撲過去,揪着長尾興裡瘋狂的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打了七八個滾最後還是被年輕力壯的長尾景治鎖住他的咽喉死命的掐。
長尾景治狠狠掐住他裡的脖頸,歇斯底里的大叫道:“都是你引誘我接觸武田家,都是你謀劃顛覆春日山城,都是你一步步引誘我父親被迫加入,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你這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給我死啊!”
長尾興裡拼命的掙扎,突然抽出腰間的肋差刺入長尾景治的腹部,鋒利的刀刃切開胴丸刺中他的腸子,瞬間的劇痛讓長尾景治鬆開雙手,下一刻長尾興裡猛地一攪把他的腸子絞碎,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長尾景治,面目扭曲的吼道:“你這個小混蛋竟敢殺我!想殺我你也得死!我告訴你,你們誰都別想殺我,誰都別想!”
“砰!”
長尾興裡猛地一晃摸摸胸口滲出一大攤血漬,艱難的轉過身看到本丸門前不知不覺中聚集幾百名武士,站在最前方的就是長尾景信,只見他舉着一杆散發硝煙的鐵炮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長尾興裡,眼神冷的就像一塊冰。
“砰砰砰!”幾十支鐵炮同時對長尾興裡集火,巨大的穿透力打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個搞笑的木偶四肢不停的舞動着,直道打成一塊爛肉才停下來。
硝煙散去。長尾景信走到躺在血泊中的長尾景治,身旁的武士看了下傷口輕輕搖頭:“腸子被肋差攪成幾節,他已經不行了。”
“咳咳咳……”長尾景治嘴裡噴出血紅的泡沫,兩個肺就像在拉風箱似的拼命做着呼吸,即使如此他還是支撐着一股信念沒有嚥氣,眼含熱淚希冀的望着長尾景信,他很想開口說話。但是糟糕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張嘴了,只有拼命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氣,硬撐着不願意倒下。
長尾景信沉默片刻,在長尾景信雙眼中的希冀逐漸黯淡時,嘆息道:“我明白了……本家在這裡宣佈,長尾興裡勾結甲斐武田氏謀篡春日山城。長尾藤景及長尾景治父子爲賊所迫,暗中爲本家通報消息,最終爲協助本家討滅敵人戰歿於春日山城。”
“謝……謝……你!”長尾景治嘶啞的聲線吐出最後三個字,緩緩嚥下最後一口氣,留在他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安祥,這就是他臨死前最後的信念。
“武田晴信害人不淺吶!”長尾景信暗歎一句,立刻命令道:“立刻着飛馬快報。送往信濃旭山城!其餘人等打掃戰場索拿逃犯,記住切不可放過任何一個餘孽!”
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就此結束,其實長尾景信已經知道有這麼一羣企圖顛覆越後的秘密集團,自從服部正清走馬上任接手越後的情報系統以來,對越後境內外的各項情報進行重新梳理,很快就從不經意的幾個細節裡發現他們的馬腳。
早在六月初吉良義時開始訂立出陣計劃的時候,服部正清就向他反饋過相關嫌犯的情況,當時外部戰爭迫在眉睫也沒時間慢慢清理。吉良義時就命令他嚴密監控幾個重要嫌犯,最好能夠引他們出手進行一次徹底清除。
長尾景信一開始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直到長尾藤景突然改換態度支持虎姬出陣之後,服部正清就找到他透露相關的信息希望雙方配合一次,將這個掩藏在越後內部的蠹蟲一網打盡,還越後一個乾淨的世界。
隨後長尾興裡的所有行動,包括委託長尾市右衛門代爲分發的食物。都一直在服部正清的嚴密監視下,不用想也能猜到沒有一個人吃他送的食物,天剛擦黑城內的守軍就尋找各種理由脫崗失蹤,到最後連個把守大門的人都不在。就是要引他們闖進來。
這個計劃不在於他們什麼時候識破計謀,而是他們只要敢闖進春日山城,就註定要有來無回在劫難逃,城外有守軍埋伏,城內敷屋內有守軍埋伏,城下町與直江津港町的宿老也早就得到通知,只要看到城內出現大片火光就集體敲響鐘聲聚集町民支援春日山城。
在這場動亂中,最出乎意料的是長尾藤景那一家子的鉅變,三個人先後身亡的慘劇,至於甲斐透破和浪人反而最沒意思,死硬的透破忍者被數量和質量上雙重碾壓的吉良忍者輕鬆斬殺,浪人武士更是毫無骨氣的投降,他們就是中世日本的僱傭軍,打仗領賞的本能刻入骨子裡,打不贏就投降也不覺得很可恥。
九月的千曲川失去初夏的狂暴,彷彿從一羣脫繮的烈馬變回馴服而溫順的樣子,北信濃川中島的對峙持續了整整三個月,這場艱難的戰爭耗盡武田家最後一絲氣力,在甲斐肆虐整個夏季的暴雨引發笛吹川與釜無川的洪水被丟在一邊不管,一心一意撲在這場戰爭中。
武田晴信確實用盡全力,僅在小小的八幡原就陸續爆發七八場大規模爭奪戰,小規模登陸戰幾乎每天都在千曲川沿岸上演,憑藉地利的優勢武田軍打出完美的配合,成功的擊退吉良軍團的每一次進攻,吉良軍團有水軍的優勢,能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展開登陸行動是個巨大的優勢,但這個優勢還不足以化爲勝勢。
武田軍有三座堅固的支城一字排開彼此相連,最西的橫田城與茶臼山武田大營遙相呼應作爲依仗,不但的使用烽火傳訊的優勢,每次登陸戰必然引來四面八方的武田軍相互支援。
更糟糕的是武田家不知從哪裡偷學到吉良家的築城術,築起高牆木柵土木結構的箭櫓。讓吉良家引以爲傲的鐵炮隊變的沒那麼好用,再厲害的滑膛槍也不可能打穿堅實的牆壁,沒有後顧之憂的守軍竟敢扛着鐵炮與吉良家的鐵炮足輕對射,這種隔空打蒼蠅的把戲起不到任何作用,不過對於激勵士氣還是有很大好處的。
爲了提防吉良家再拿出那個“不明爆炸物”,城內的武士還準備許多水桶,只要有吉良軍試圖衝到城下放炸藥。城內守軍就扛着水桶朝攻城部隊灑水,這一招把逼的吉良軍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把戲硬生生把戰爭節奏無限拖下去,武田軍的主力打定主意堅決不出來與吉良軍團決戰,即便吉良義時本領通天一時間也束手無策。
吉良家臣團也是愁眉不展,武田家也是毫無辦法。每次登錄失敗的吉良軍都能在吉良家水軍的接應下從容而退,膠着的戰事恰恰成全吉良水軍的名聲,短短几個月裡這支弒君在八幡原上表現的十分活躍,船隊的每一次火力支援都會給出城追擊的武田軍造成不小的損失,這種吉良軍的鐵炮射程遠威力強京都準打的武田軍毫無脾氣,久而久之就讓武田軍養成一個習慣,只要追到發現吉良水軍就立即撤退。
這個對峙局勢沒有僵持多久。在八月份武田晴信收到好消息,西線越中一揆的大勝之勢,而南線的己方與北條家都沒有找到更好的突破口,北線的陸奧與出羽雖然暫時還沒獲得新的消息,但這都無關大局,以目前的相持局勢頂住吉良軍無法動彈是沒問題的。
局勢樂觀讓信濃國人放開膽子加入武田軍,很快武田軍的軍勢總數就像滾雪球似的快速增加到兩萬八千人,其中南信濃木曾義康。飛騨的江馬時盛等他國衆也紛紛派出自己的主力,以期望趁此包圍網結成的大好時機撈一份功勳。
數次成功阻擋吉良軍團給武田軍極大的信心,原本不可戰爭的敵人形象轟然崩塌,武田家的武士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表達自己對越後武士的不屑,在大多數人眼裡吉良家的武士就是越後武士,這幾年與越後水乳交融的如此徹底再說自己是京都武士就有些矯情了。
良好的局面也給武田晴信很大的鼓舞,很快他就作出一個大膽的決斷。命令武田信繁擔任大將,真田幸隆作爲副將名爲輔佐實爲先鋒,率領六千大軍承擔起攻略海津城的重任,真田幸隆就像只打不死小強。無論受到幾次挫折總會百折不撓的殺回來,這次又是他來打頭陣。
這支軍勢裡有兩千從屬於武田信繁的嫡系武川衆,其次就是來自北信濃依附的信濃國人軍,雖然戰力比不上武田晴信的本陣主力軍勢,但是想壓住對岸的海津城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這支別動隊從貓瀨登陸千曲川南岸,攻佔幾個小砦打造臨時軍營以此爲基地向海津城發動攻擊。
真田幸隆的攻城本領不錯,七拼八湊四千大軍在半個月裡連拔海津城附近多座城砦,一步步壓制海津城附近的防守空間的重任,經過近一個月的辛苦攻略終於掃空海津城附近所有支城,此刻這面阻擋武田家多年的堅城就在眼前。
他們的膽子不可謂不大,在武田信繁軍的背後就是蜿蜒而過的千曲川,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吉良水軍從後面抄了後路,可他越是這樣吉良軍團就越不敢輕舉妄動,不是在於自己膽子小被嚇住,而是不願意鑽進武田晴信精心設計的圈套。
旭山城評定間,吉良義時守着煩惱的聽着幾個家臣老調重彈。
本多時正面帶憂色嘆息道:“難道武田晴信中了邪氣失心瘋不成?絕對不是!這一記變招的精髓恰恰是他的險惡用心之所在,武田信繁所部皆是以一當十的精兵悍將,真田幸隆豁出所有本錢加上北信濃的大部精華所在也不是普通農兵所能比擬的,且這二人軍略水平相當出色,我軍若想吃下這支別動隊只怕要使上雄獅搏兔的手段,盡起大軍圍殲之,只是這樣一動恰好就陷入武田軍的圈套,只要這支別動隊拖上一時半刻,武田軍的主力就會從千曲川趕過來。反過來夾擊我軍主力,實在難辦的很吶!”
浪岡顕房搖着羽扇笑着反駁道:“不見得,時正實在有些高看這支別動隊了吧!對付武田軍六千偏師還要用上全力一擊,那我們還怎麼和武田晴信的主力作戰呢?此舉是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大大的不妥呀!”
本多時正皺眉說道:“顕房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既然是殲滅戰當然要聚集全力畢其功於一役,行動稍有遲緩放武田軍主力趕來。我軍就要陷入被動了,所以當然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多的兵力圍殲之……”
“那就是了,既然我軍能夠快速聚殲武田別動隊又何來被拖延一說,若明知不可聚殲卻要強行爲之又是何苦?”
“不能這麼說,萬一武田別動隊有什麼後招拖延住我們怎麼辦?軍國大事不可不慎呀!”
“呵呵,這不正是我等的工作嗎?全軍行動還不能迅速吃下一支小小的別動隊。要麼是前方大將無能將士不願用心作戰,要麼就是我們這些參謀做的不夠好,制定的進攻計劃有明顯破綻,讓大軍白白耗費力氣打一場註定不可能勝利的合戰。”
浪岡顕房提到的“參謀”一詞也是吉良義時最先引用的新詞彙,他用孫子兵法的解釋是上兵伐謀,所以以此立參與軍政籌謀的機構,等同於謀士的意思。
“我等的參謀是一方面。前方大將領兵是另一方面,還有一方面顕房兄顯然忘記了,那就是進攻計劃之外的個別因素,比如我所提到的變招又或者局外的因素也是一方面。”
柿崎景家被吵煩了,一拍案几站起來咋呼道:“這又什麼好吵的!要以我景家來看,直接打過去就是了,咱們有水軍坐鎮還怕他個鳥?武田晴信有種渡河就半渡而擊掐了他的退路!武田家要是不敢過來就正好便宜我們。”
兩人卻異口同聲道:“萬萬不可!如果把武田晴信逼急了,說不定他就會派軍渡河攻擊旭山城。這樣還是要虧的呀!”
柿崎景家看似粗魯實際上非常聰明,居於尾家中樞擔任奉行衆多年,眼界和才略還是不錯的,看似無意的瞥了主座上的少年家督一眼,繼續嚷嚷道:“那我們就攻打八幡原斷武田軍的後路!我就不信鎮府殿堂堂正正之師還怕了武田晴信不成!大好的爺們還能被尿憋死嘍?”
“不妥!這樣對攻下去還是咱們虧一些,咱們吉良家不打無把握的戰爭,不動則以一動必須要一擊制勝。現在前路不明還是穩妥些好!”
“你們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字,拖!這也忒沒有武士風範了,打個合戰擔心這擔心那,當年我們跟着主公出陣的時候。都是主公拍板說可以打,我們這幫越後武士就扛着太刀一起衝,沒幾下就把敵人打敗了,哪有你們這麼麻煩,真是囉嗦!”
長尾景虎以前打仗的風格就是這樣,一幫家臣團根本不插嘴全靠他一人乾綱獨斷,政務上他會選擇聽從譜代家臣們的重要意見,軍事上卻是一直自己來拿主意,即便是本莊實乃、長尾景信的提議也不怎麼採納。
越後之龍的打仗本領三分靠勤學,七分靠天賦,就如那些大兵法家一樣,一本兵書能讀出當世名將,而普通書生和小校們讀一百年也還是那樣,戰爭學就是非常吃天賦的一門學問,不存在勤學苦練哪怕再笨也能成爲當時名將的可能性,吳下阿蒙也需要有呂蒙那天賦才能做到。
“臣下支持和泉守!打一打試試看總比等着強。”內藤正成性格內向不太愛說話,屬於那種三槓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人,從外表看起來就是個忠厚朴實的武士,誰又能想到他就是名震天下的一代名將,親手射殺十河一存的猛將殺手。
本多時正見家內的有力譜代作出表態,立刻挺直腰桿笑呵呵道:“和泉守此言差矣!內藤殿請稍安勿躁,軍略籌謀切不可操之過急,館主大人與彈正殿的風格不同,拿來做比對不太合適,以我時正看來還要再議,再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