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的世界安靜,我還你一個安靜的世界。
陸子琪睡的很沉,她真的很累了,這麼大的爭吵聲都沒能把她喚醒。
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出那句話。
本來似乎打雷都不會醒的陸子琪忽然醒了,睜眼便看到了顧天佑,二人相互凝視,彷彿整個世界只有彼此。
“你來啦。”
“我回來晚了。”
“感覺你一直都在似的。”陸子琪環顧左右,看了看那位高局長,問道:“他們都是跟你一起回來的嗎?”
“困了就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顧天佑將她攬入懷中,擡頭對高局長說道:“這位領導,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女朋友很疲倦,她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不管你有什麼事都請等到明天她睡醒以後再說吧。”
胡莫菲和方樂兒是直接下飛機就開車出來的,顧天佑聽菲兒說子琪可能會過來接機,所以才走的公共通道。這會兒胡莫菲已經把車開到機場正門,打電話過來問,你幹嘛呢?怎麼還沒出來?
顧天佑看了看高局長等人,說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這就出去了。
高局長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一指陸子琪,道:“她現在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顧天佑想了想,問道:“怎麼?有很重要的人物得了重病?”
高局長神情嚴肅:“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我現在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找麻煩,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陸子琪強提精神,道:“別跟他們爭了,找我的人除了看病外沒別的事,你陪我跟他們走一趟吧。”
顧天佑和高局長几乎是異口同聲的:“不可以!”
高局長道:“只能你一個人跟我們走一趟。”
顧天佑道:“如果真是命懸一線,生死就在頃刻,不論病人是什麼人,咱們跟他去一趟都無妨,但要是隨便哪個所謂大人物家的阿貓阿狗得了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下邊辦事的鼠輩們卻要小題大做,咱們自然不能給他這個面子。”手悄然按在子琪的頸後經絡上,子琪心神一鬆,頓時沉沉睡去。
高局長的臉剎那間白了,怒視顧天佑,道:“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詞!”
顧天佑與之對視,笑道:“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你是來請人的,幫或者不幫都在我們,如果你覺着自己手中的權利很了不起,打算硬來,現在就可以動手了。”說着,抱起陸子琪,動身向外走去。
蘇幕遮向四周一揮手,那些藏在暗處不起眼處的安保人員一個個露出頭來。最好的安保絕非形影不離的跟隨,能在無形中化解危機,讓目標感覺不到安保隊伍的存在纔是最好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剎那間暴露出的陣容讓高局長一行大感到意外,同時也不禁暗自驚心。他們都是內行,自然看出來,這些警衛的素質簡直高的可怕。
氣氛剎那間緊張起來,高局長一行人數上的優勢沒了,但畢竟作爲執法者還掌握着主動權。蘇幕遮的安保小組再強,也不大可能敢於公然跟政府機構對抗。他們是被蘇幕遮這一組人展示出的專業性和顧天佑身上那種從容給震懾住了。
顧天佑回身對蘇幕遮說道:“你幹得不錯,看樣子狄浩然教的很用心。”
蘇幕遮肅然敬禮,沉聲道:“警衛三組全體成員,願隨時爲先生效死命!”
顧天佑嗯了一聲,吩咐道:“這麼晚了,帶兄弟們回去休息吧,我身邊不需要人保護。”
蘇幕遮毫不遲疑應了一聲是,果然帶人匆匆走了。
高局長目送顧天佑抱着陸子琪出門,一跺腳跟了上來,快走幾步追上
來道:“這位先生,請你留步。”
顧天佑頓住身形,回身問道:“怎麼?現在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人得了什麼病了嗎?”
高局長搖頭,道:“不能,但我想請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回去也好歹有個交代。”
顧天佑道:“你既然毫無誠意,又何必多此一問。”
高局長同行的人羣中,一個年輕人忽然站了出來,道:“不管你是誰,都沒有權利阻攔我們正常執行公務,我們是在執行任務,請你立即把陸院長交給我們。”
顧天佑瞥了高局長一眼,這老兄低頭不語,顯然是有意的在縱容那人。微微一笑,道:“不管你是誰,都沒有權利以執行公務爲藉口,任意要求一個自由公民來配合你的任務,現在我女朋友累了,需要休息,我們沒有義務配合你們做任何事。”
年輕人亮出了銬子,看着顧天佑冷笑不已,道:“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們只好履行職能逼你們配合。”
顧天佑用悲憫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不屑的瞧了瞧高局長,道:“你們真的要堅持?”
高局長咬牙道:“我並不希望找麻煩,但我肩負的任務就是把陸院長帶回去。”
顧天佑道:“看來咱們兩個很難達成一致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爲了救命,我不介意帶着她跟你走一趟,但是絕不可能放任她單獨被你帶走,但如果只是某位自覺說一不二的富貴人吃飽撐出來的毛病,你最好還是滾遠點。”
直到目前爲止,雙方都保持着剋制,共和國是有尺寸的國度,國安的權限固然很大,卻也並非沒有限度。高局長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陸子琪偌大名聲的背後,一定有個很了不起的人在背後支持。外界傳聞中,她是伏羲投資的前董事長苗世凡的乾女兒,入門弟子。但現在看,似乎並不完全。
眼前這個男人,擁有着專業性和紀律性都十分驚人的安保力量。只從這一點便不難分析到這個人絕不好惹。但是對他而言,那個要見陸子琪的人更不好惹,所以,他向着身旁一名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
“你敢出口不遜!”這個年輕人越衆而出,直奔顧天佑而來。聲音到了,腿緊跟着也到了。
顧天佑懷中抱着子琪,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也擡了一下腿,動作快的肉眼難辨,這位工作人員倒着飛了出去,貼着地面滑行出去十幾米遠,接着抱住大腿滿地打滾,大喊我的腿斷了。
“既然選擇了站到我面前主動出手,就該有付出點代價的覺悟。”顧天佑深深看了高局長一眼,這位迪化分局的一把手應該是正處級吧,道:“你只是一個不明真相的小人物,我不管這是一次偶發事件,還是一次有預謀的安排,對我來說,當前最重要就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就算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孫明申,我也會對他說那個滾字!”
高局長的汗都下來了,孫明申三個字在國安內部代表的意義甚至要大過部委一號,老國安都清楚這三個字的分量。顧天佑丟出這三個字的語氣讓他感到驚駭難言。
顧天佑道:“我們先走一步,你可以帶人跟着,算回去也有個交代,如果真是要命的事情,可以把病人帶過來,你儘管可以放心,不論是什麼樣的病人,我都有足夠資格接觸的保密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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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化市中心,標誌性建築,伏羲塔。共和國第三高度的建築,西北地區第一。自落成之日起,便有絲路明珠之稱。位於一百三十二層的主體樓頂部,有一套建築面積八千平米的豪華公寓,被坊間傳爲世界第一奢宅。
沒人知道這修建在雲端之上的奢華豪宅是爲誰而建,只知道這個被伏羲投資內部員工稱
爲神居之地的地方几乎是完全不對外開放的。半年前,印巴戰爭接近尾聲,新的國際秩序誕生前,共和國元首曾經在此招待六國領導人。人們才得以在電視鏡頭上欣賞這傳說中的神居之地的真容。這也是此地僅有的一次對外開放記錄。
花團錦簇的大牀,安靜的子琪睡的正沉,狀如盛開的牡丹花,花瓣上曉露欲滴。散發着誘人的魅力。
胡莫菲坐在酒吧旁邊的鍍金高腳凳上,正笑嘻嘻看着顧天佑,一語雙關道:“這你都能忍住。”頓了頓,又道:“換做是我,當場就讓那幾個不知輕重還沒眼色的王八蛋死幾口子。”
顧天佑笑道:“幸虧不是你,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被命運左右站到我面前,又沒有什麼過頭的舉動,你隨手一揮他們肯定招架不住,但你就沒想想,他們也都是爹生娘養,有妻子兒女家庭的人。”
胡莫菲撇嘴不屑的表示:“婦人之仁。”
方樂兒洗了澡從浴室裡出來,只圍了一條浴巾,笑問:“討論什麼呢?”
胡莫菲搶着道:“一個在北美殺人無數的傢伙正在跟我講仁愛非攻的道理。”
樂兒看了一眼沉睡的子琪,道:“趁着她還沒醒,不如你跟我們說說在北美的事情吧,我看過國外的電視新聞,那些航拍下來的畫面真的很可怕,那個什麼極樂神國真的存在過嗎?”
顧天佑點頭道:“千真萬確,這個極樂神國是一個叫李天一的狂人一手締造的,貫穿合衆國中西部的三個州,北美有線新聞網報道過的三代喪屍病毒具有很強的擴散性,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席捲了三個州,如果不是合衆國當機立斷,動用了生化武器製造了隔離牆,也許現在整個世界都會被極樂神國佔領,就算是現在,那三個州仍被劃爲禁區,只有專業的承包公司纔可以在那個地區活動。”
胡莫菲插言道:“這事兒我知道,那個芭蕉扇公司不就是咱們家的嘛,三個州的土地,這裡頭得藏了多少財富啊。”
顧天佑苦笑道:“並不全是咱們的,還有八大神族,只有具備免疫細胞的人才能進入該地區作業,到目前爲止,我們都還沒製造出可以對三代喪屍病毒完全免疫的疫苗,許多事情只能依靠極少數人去做,這其實是個很辛苦的差事。”
胡莫菲道:“外界報道說,你跟合衆國政府簽了五十年的合同,內容包括了立法和執法權,是不是意味着五十年內,那三個州都是屬於芭蕉扇的國中國?”
顧天佑搖頭道:“狗屁的國中國,不過是爲了利用我們搞出來的權宜之計罷了。”
方樂兒嘆了口氣,道:“合衆國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尊重法律的國度了,怎麼到了你這裡,好像神聖嚴肅的法律已經成了權力階層的工具,都已經是立法通過的事情,怎麼還會有變故?”
顧天佑嘿嘿一笑,忽然出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一吻,道:“我的傻姑娘,不然你以爲法律是什麼玩意?但凡是人制定出來的規矩,哪有不具備時下性和特定性的?這麼多年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當初神聖不可侵犯,之後因爲不符合時代需要而被廢除的法律還少了嗎?對於制定法律者而言,法律的神聖性就是個屁,只有現實的需要纔是唯一標準。”
胡莫菲放下酒杯,擺手道:“不說這些讓人無奈的事情了,還是大被同眠有趣,今天非榨乾你不可。”
門禁忽然響了,酒店安保人員的提示音傳了進來:董事長,這邊來了幾位客人要求進入。
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老高,別跟他廢話,我都已經親自到了,那個陸子琪要是還敢不給面子,今天你們就給我把這地方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