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此時此刻不要去問任何問題,安靜的陪着她就好。
趙夕安靜的坐了半個小時,我則在石塔旁的一塊空地上撐起了帳篷,點起了火堆,把小布谷哄睡着,做完了一切過夜的準備纔在包裡找出兩瓶聽裝啤酒,走到趙夕身邊坐下。
我起開一瓶啤酒遞給她說,“很幸運,我包裡還有幾瓶啤酒,心情不好,就全部喝了吧,來個不醉不歸。”
趙夕默默地接過來了啤酒仰頭就喝了半瓶,把我給鎮住了,半響纔開口說道:“你想聽故事嗎?我也有一個可怕的故事。”
我一愣,心想,趙夕這是要跟我說關於她自己的事嗎?我連忙點頭。
趙夕望着身前的火堆沉凝了半晌纔開口說話。
有一對姐弟,姐姐比弟弟大一歲,因爲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忙於自己公司的經營,所以姐弟倆從小相依爲命,姐姐非常愛弟弟,弟弟也離不開姐姐。弟弟的身體從小就不好,會經常去醫院,而姐姐從小到大就從未得過病,姐姐心裡一直認爲是弟弟在保護她,爲她擋下了所有的病痛與厄運。
弟弟14歲的時候徹底住進了醫院重病監護室。醫生說他的免疫力在逐漸消失,只能盡所能的維持他的生命,但並不樂觀。姐姐爲了挽救弟弟,幾乎尋遍了全世界的名醫名院,但依舊沒有找到好的辦法。
後來,爺爺臨終前告訴了姐姐一個關於他們家族的秘密。
原來趙夕家族裡每一代的孩子裡只會有且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其他小孩都會因爲免疫力衰弱而活不過16歲,而活下來的那個小孩則會得到超強的免疫力。之前每一代活下來的都是男孩,到了趙夕這一代成了女孩。這種特異遺傳現象被家族裡稱之爲獻祭。
姐姐得知家族傳承秘密後驚訝不已,問其形成的原因,爺爺也不知道。因爲爺爺的爸爸只告知了他遺傳模式,卻沒告知起源。爺爺死後,姐姐開始對家族遺傳的起源開始了一系列探索行動。姐姐覺得只要得知了家族遺傳模式的起源便可以挽救弟弟年輕的生命。
姐姐經過一系列的調查,得知家族的祖籍在雲南。所以姐姐開始對雲南展開了一系列的探索活動,經常加入到一些去雲南地區探險的業餘社會團隊。
趙夕說完後把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我聽完也是目瞪口呆,趙夕講述的一切聽起來真的像是一個故事,但我知道這不是故事。
“難道…這裡就是你家族先祖居住的地方?”我還是忍不住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趙夕目光冷冷的,嘆了口氣,最終說道:“當我進入這裡時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覺得很接近了,之後看到與我相貌相似的石像後我更加確定了。”
“所以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我追問道。
趙夕卻搖搖頭說,“我只是開始了尋找計劃,找到後該怎麼辦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次能找到這裡,也是我沒預料到的。”
“所以你也像我們一樣,根本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樣子,會有什麼,進來後會發生什麼?”
趙夕沉重的點點頭,“看到木子林和老潘死去,我也曾產生了要逃離出去的想法,但我又不想輕易放棄這次機會,搞清楚我家族遺傳起源或許就能知道挽救我弟弟的辦法。現在我才明白,我想的太簡單了,這裡的一切都很不尋常,發生的事情也超乎我的預想。這裡的一切都不太真實,不是我們能掌控的,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理解你的感受,換成是我,我估計我會直接瘋掉。”我安慰道,也是實話實說。
我望着火堆發呆喝酒,心裡想起了一件事,對趙夕說道:“我們會進入這裡是因爲超哥首先鑽入了石像後的通道,之後我遇到了超哥,超哥跟我說他之所以會進入地下通道是因爲在夢中受到了你的指引。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來讓我有些困惑。”
趙夕迴應道:“困惑什麼?”
“超哥告訴我這些是帶有目的還僅是神智不清的在對我胡說八道?可爲什麼這麼巧合的指出了你,而不是隊伍裡的其他人,巧合嗎?還是他知道了什麼。”這種模凌兩可的疑問,會讓我覺得頭疼,因爲這些疑問兩邊都可以解釋的通。
比如說,超哥如果真是神智崩潰對我隨口胡說的,那他的目的應該就是純粹的想殺死趙夕,從而逃離成爲祭祀品的命運。因爲在他的意識裡,是趙夕把所有人引入到了這個詭秘的地方,她是罪惡的根源,除掉她就能逃離死亡的命運。所以超哥纔會一路在暗中跟蹤我們,一次次致我們於險境。
但如果超哥神智是正常的,那一切似乎又變得更加複雜。想殺趙夕的理由說是爲了得到神珠也說的通。
看來想要知道答案只有等抓到超哥才能徹底搞明白。
現在我和趙夕把話講明朗了,許多事情我就不用去自己瞎琢磨了。
“如果這是你祖先住過的地方,那也太誇張了,這些建築物看來至少也有千年的歷史了,可千年前的人怎麼會建設出這樣的複雜工程,太不可思議了。包括那顆巨樹,還有大廟宇,神珠和從石卵裡蹦出來的小布谷,難道外星人在千年前光顧過你祖先的駐地?”我腦洞大開,隨口說道。
趙夕也是一臉的疑惑,“這也是我同樣驚訝的地方,所以我才意識到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是我無法理解與想象的。”
“所以你纔想通過神珠去知曉自己家族的過去,從而瞭解遺傳的秘密?”我推測趙夕做這些事的最終目的。
趙夕點點頭,“不管是真是假,是現實還是虛幻,我都要去試一試!”趙夕說完把鋁罐的啤酒瓶捏癟扔進了火堆。
從趙夕堅毅深冷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的決心。
“那你當初救我是爲了給自己找個幫手嗎?”
趙夕笑了,“可以這麼說吧,但我更想要的是夥伴。”
我和趙夕相視而笑,至此我才明白,爲什麼趙夕會那麼高冷,原來心裡藏了這麼多不能隨意與人傾訴的秘密。
“世界終會有終結,事情總會有結果。還剩最後一座石塔了,我相信答案很快就會浮出水面的。”
趙夕微笑說但願如此,起身鑽進了小布谷所在的帳篷。
我依舊沒有一絲的睏意,心裡就不出的感覺,時而波瀾不驚時而又平靜如水。
到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整個事件中的一些問題,大家確實都是第一次意外闖入這片遺蹟的,只是趙夕特殊些,她參與探險活動的目的是爲了尋找自己家族祖先在雲南的祖籍駐地,不想這次意外卻給了她意外驚喜。
現在的問題就是其他人已不受控制,也不知道他們會再整出什麼事,其實我也顧不了他們。但超哥的事情我心裡依然是塊疙瘩,對於超哥我並不是非常瞭解,之前跟過幾次他組織的團,兩人聊的投機就成了朋友,要我這樣丟下他不管,也於心不忍。
超哥的失常多少讓我有點意外,因爲在我意識裡,他的抗壓能力不在我之下,我都沒有精神崩潰,爲什麼他會承受不住而失常。我與他分開的那一段時間裡,他身上或內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精神崩潰?這是問題的關鍵。
我正想的出神,忽聽不遠處有動靜,我精神爲之一震,聞聲望去白茫茫一片,已是深夜霧氣濃密難散,我只能依稀的聽到聲響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第一反應是超哥又追上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