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夕說她聽不到我心裡就琢磨着是不是她所在的地面與我所在地面實質不同,所以她聽不到我卻聽得到?
心裡這樣一琢磨就向趙夕爬了過去,想親自去她那裡伏地聽上一聽,好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我舉着熒光棒爬到了趙夕腳後跟處,手不小心按到了趙夕的小腿上,碰觸的感覺是光滑中透着冰涼,這種冰涼並不是人該有的那種涼,而是直透心底的冰冷,我心裡一凜,趙夕也立馬就把腿縮了回去。
我一愣,心想趙夕的腿怎麼這麼冰冷?難道是因爲趴在冰冷的石磚地面上太久了?我正想去問趙夕,手中高舉的油燈就在趙夕身上晃了一下,這一晃,我卻無意發現趙夕身體下沒有影子!
我心裡頓時打了個寒顫,後背立馬就冒出了虛汗,我再看看燈光下的自己,自己的影子不偏不倚的倒映在一旁。心裡禁不住問自己,趙夕怎麼沒有影子呢!身體又爲何是哪種透心涼的冰冷,如同死人一般!都說死人沒有影子,難道眼前的趙夕不是人而是一個死人嗎?!難道趙夕早就死在了密室裡,我們救出來的只是一具屍體!
一連串可怕的疑問在腦中打轉,但我主觀意識上很快就否定了這些疑問,我怎麼能相信眼前活靈活現的趙夕是一具屍體呢?屍體又怎麼能一路跟到這裡!
趙夕看我爬着靠近了她又愣在了原地,便問我,“你怎麼了?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
我心裡雖否定了所有疑問但眼前的事實卻擺在眼前,我不得不面對,心裡來回想了幾遍便決定告訴趙夕。
我一臉嚴肅的對着趙夕說,“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趙夕臉色漸漸暗了下來,“什麼事?”
我舉高了燈盞,指了指她的身下說,“你看,你沒有影子!”
趙夕低頭一看,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嘴裡咦了一聲又看旁邊的我,發現我有影子她自己卻沒有,心裡更是吃驚,惶恐不安的問我,“爲什麼我沒有影子?我是不是撞鬼了?”
我一把按住了趙夕的虎口,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跳動的脈搏,心裡一震,有脈搏肯定就不會是死屍,可爲什麼看不到趙夕的影子呢?
“我們換個位置看看。”我說着自己與趙夕調換了前後位置,發現我影子沒有了趙夕卻有了影子。
我這才明白是趙夕所在位置的關係,看來我腳下的這片區域很特殊,仔細一看才發現腳下的石磚顏色很特別,影子落在上面卻顯現不出,或者說是肉眼看不到。
我好奇的摸了摸腳下的地板,觸感冰冷光滑不像是石頭。心裡正覺得奇怪,腳下石板就往地底下沉,我和趙夕皆是呆住了,當下也不敢亂動,只聽腳下石板發出咔嚓一聲巨響,騎兵矩陣開始整體下沉,我和趙夕也隨之下沉。
我暗叫不好,起身拉着趙夕就想往矩陣外跑,可矩陣地塊下沉的很快,一眨眼就成了一個大坑,在陣外等候的巴圖和小雅將一切看在眼裡,隨着矩陣的下沉揚起了濃濃的沙塵,迷的他們都睜不開眼,等一切塵埃落定時,原本在地面上的騎兵矩陣已經沉下了地面,形成一個騎兵人俑大坑。
巴圖站在坑外看到騎兵矩陣裡的火光,發現是我們,便扯着嗓子問我們處境。這個機關只是讓騎兵矩陣下沉了,並沒有其它傷人的陷阱,我回了句沒事。
巴圖想着要把我們從大坑裡拉出來,就沿着坑壁爬了下來,他忽然對着我們喊道,“這邊有門,後面會不會是密室啊?”
騎兵矩陣下沉後便停止了陣型移動,我和趙夕看到巴圖在坑壁有發現也走了過來,發現下沉後形成的坑壁上有石門。此時趙夕手中的手電又恢復了照明,她舉着手電在坑壁上來回掃射了一下,我們意外的發現這樣的石門不止一道,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道這樣的石門。
“想不到地下會有這麼多的密室。”趙夕自言自語道。
我細看了一下眼前的石門,發現石門上雕刻的圖案很像是一匹馬,便問巴圖,“你看這像不像馬?”
巴圖點頭說,“這是我們草原上最早馬的圖騰。”
我們又走到了下一道石門前,石門上同樣有獸圖雕刻,趙夕只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我們說,“這是羊的圖騰。”
之後我們在大坑裡走了一圈後發現是十二生肖的雕像石門,生肖順序也是按照大小順序排列,北是鼠牛虎兔,東是兔龍蛇馬,南是馬羊猴雞,西是雞狗豬鼠,鼠兔馬雞各佔四個角落,連起了十二生肖,循環往復周而復始。至於石門之後是密室還是棺木,我們無法斷定。
趙夕建議要打開每道石門,以確認石門後是什麼,或許我們聽到的女聲就是從某一道石門後密室裡傳出來的。
我總覺得這地下的十二生肖獸圖石門不能輕易去動,便說,“這十二道門很蹊蹺,隨意亂開可能會觸動意想不到的機關,還是小心爲妙。”
趙夕覺得我有點神經過敏,但被我這樣一說也謹慎了起來,“十二生肖是按照大小順序排的,我們按照大小順序從大開到小應該就不會有事。”
“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但一時又想不出會有什麼特別之處。”我每次遇到這種看上去
巴圖看着我們很糾結,他急於想找到妹妹阿茹娜,心裡着急去打開每道石門想去看裡面的情況,說道,“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先打開一道石門不久知道了嗎。”
巴圖說着就用力去推身前的石門,他本沒用多大力氣,輕輕一推,石門就往後移動了半寸隨後咔嚓一聲,大坑裡的騎兵矩陣就移動了一部分,移動的騎兵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做出了欲要殺出的姿勢。
我見勢不妙忙拉住了巴圖,對大家說道:“這十二生肖獸圖石門根本不是什麼密室,而是一種設計巧妙的機關鎖。”
“機關鎖?是什麼東西?”趙夕問我。
我看騎兵矩陣裡的乾屍都沒了動作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這十二道石門就像密碼鎖,推一道門進去就是按下了一個密碼,如果按錯了,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趙夕似乎明白了我的話,“那我們現在已經按下了一個猴獸石門,萬一這個是錯的,我們豈不是沒有了迴旋的餘地?”趙夕說着把手電照在了巴圖所推的那道石門,石門上畫的正是猴生肖圖騰。
“看騎兵矩陣只是移動了一塊,我猜測是每推進一個石門,騎兵矩陣就會移動一下,如果全部按錯,後果不堪設想。”
“那下一道獸圖石門我們該推哪個?”小雅又問我。
我在腦中推敲了幾遍,想找出一些端倪,但毫無頭緒,“這……又沒有任何提示,打個比方說,我們現在就是連密碼是幾位數都不知道,更別說推敲下一道正確的獸圖石門了。”
衆人一時都沒了主意,似乎都在等着我下決定,我心裡也一直在分析眼下的情況,如果這十二生肖獸圖石門是以周易八卦來設定的,那可就慘了,我對周易八卦是一竅不通,我知道古人最擅長的就是用這些東西來掩埋秘密。
“趙夕,你懂周易八卦嗎?”我問趙夕。
趙夕沉凝了一會兒,“八卦中代表屬相的只有七個,其中並沒有猴,那我們是徹底錯了嗎?”
“你能告訴我是哪七個嗎?”
“乾對馬,兌對羊,離對雉,震對龍,巽對雞,坎對豬,艮對狗,坤對牛,其中雉並不是生肖屬相。”趙夕很流利的說完了,我們都是吃驚,我也想不到趙夕竟然還懂八卦。
趙夕看我們眼神怪怪的便繼續說,“我只是瞭解一點點而已。”
我心裡琢磨既然八卦中有一個代表的動物不是屬相,那多半與八卦沒有聯繫,就算是以此爲基數,那我們也已經錯了。
“如果是以八卦的七個屬相爲基數,那我們已經錯了,我看我們不能再嘗試了。再繼續也只會是錯。”
衆人覺得我說的有理便不再糾結於此,只有趙夕心裡有點不甘,她走到我身旁,“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個大型機關密碼鎖後面的秘密?”
我相信任何人對於這種未知事物都存在好奇心理,也正是這種好奇心理,人類纔有了超越。但好奇心是一把雙刃劍,它會帶給人類希望也同樣會給人類帶來死亡。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按捺着心中強烈的好奇心對趙夕說,“大坑裡的機關鎖暗藏玄機,一旦弄錯不但看不到背後的真相可能還會徹底毀滅背後的真相,甚至會毀掉整個陵墓,阿茹娜已經生死未卜,我不想再把大家帶入險境。”
趙夕也很理解我的心情,轉而有說,“你們都上去,我一個人在裡面再試試。”
“不行!絕對不行。”我神情嚴肅,我心裡也對自己說,這一次絕對不能慣着趙夕。
趙夕也擺出了冷酷無情的表情,“我想好的事,你也管不了,你們上不上去由你們,我可要推下一道石門了!”
巴圖一聽這話連忙拉着小雅爬上大坑,小雅也是一邊喊着趙夕一邊不情不願的被巴圖硬拉了上去。
我愣在了原地,想痛罵趙夕一頓,可看到趙夕又些疲憊憔悴臉龐時心裡有瞬間軟了大半,嘆口氣說,“好吧,我陪你。”
“你上去!”趙夕惡狠狠的對我說。
我心裡一頓,“不行,我決定不能讓你一個人涉險!”
“叫你上去就上去,我有把握打開這個機關鎖。”
趙夕說着把我推到了坑壁前讓巴圖把我拉了上去,我也不知道趙夕是真的想到了打開機關鎖的方法,還是爲了搪塞我隨意說的託詞。我知道我扭不過趙夕,只能站在坑壁上看着她行動,心裡想着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我就第一個下去救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