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夕拔出槍裝好彈藥對着天空,砰的一聲,照明彈向空中打出,但山體內的空間高度並未滿足照明彈的升空高度,彈道在洞頂上打了個折彎又被撞落飛向對面。最後在地面炸開了花,把地面照的火光沖天。
這一照之下,就看見一羣黑乎乎的東西站立在地上,離我們僅百步遠。那羣黑乎乎的動物一個個都是賊眉鼠腦,精光明目,竟是一羣站直了身板的大老鼠!
這羣大老鼠不比平常老鼠,這些老鼠身軀長頭也大,竟能站立起身,站起來能有膝蓋高。我和趙夕都嚇得不輕。鼠羣被照明彈一驚,嘰嘰咋咋的都退避三舍,以照明彈的火光點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圓,圓外是密密麻麻一片壓着一片。
“剛剛拉我衣角的是這些老鼠?”我驚魂未定,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大的老鼠跟在我身後,我竟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上衣口袋裡是有什麼好吃的?”
我摸摸上衣口袋,口袋裡放了一包已經拆開了的餅乾,這是我之前下山嶺時餓了吃剩下的,隨手就塞在了上衣口袋裡,我自己都忘了這回事。想不到這點餅乾會招惹這麼一羣大老鼠,還一路跟着我。膽大一點的老鼠就靠近我立起身子拉我衣角想扒出裡面的餅乾,這些老鼠常年在這山洞,哪裡聞到過餅乾的香味,這下聞到了香味,可不跟的死死的。
趙夕看我從口袋裡摸出一包拆開了的餅乾,“看吧,還不是你自己闖的禍。”
我尷尬笑笑,把餅乾扔向了鼠羣,鼠羣立馬圍了過去,外層擠着內層,爭食的場面也實爲震撼。忽然羣鼠很快又散開恢復了原狀,鼠羣中讓出了一條小道,黑暗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一隻老鼠,這隻老鼠的個頭比鼠羣高出了一半,經過的地方羣鼠都是低頭唯唯諾諾不敢靠近半分,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氣勢分明就是羣鼠之王。
鼠王慢悠悠的走到了我丟出的包裝袋前,低頭要去吃包裝袋裡的餅乾。但經過剛剛羣鼠的光顧,連餅乾粉都不剩,就差把包裝袋一併吃了,哪裡還有餅乾。鼠王就立在了包裝袋前,威風凜凜的看向了我們。我和趙夕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忘記了自身的處境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就像看動物世界一樣,想看看鼠王接下來的舉動。
黑暗中,鼠王的一雙小眼睛就像一對火珠子看向了我們,我頓感背脊發涼,危機四伏。此時隨着照明彈淺淺熄滅,鼠羣也朝我們擺出了躍躍欲試的姿態,彷彿只待火光一滅,這羣老鼠就會衝過來把我們撕個稀巴爛。
我感受到了這種無形的壓迫感,連忙朝趙夕說,“不好,這些老鼠貪得無厭,還想要吃那餅乾!怕是要扒了我們的皮。”
趙夕也察覺到了異樣,與此同時鼠羣前的照明彈熄滅了,那邊區域瞬間沒入黑暗,黑暗降臨便是鼠羣的天下,只聽得那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躥動聲。
“糟了!它們衝過來了!快放照明彈!”我立即喊道。
趙夕反應也極快,但心裡一慌,照明槍直接就打向了地面,而且就在我們身前不遠處。照明彈霹靂吧啦在地上滑出了火光飛道,直接在衝過來的鼠羣裡畫出了一條滑行行道來。鼠羣在黑暗中行動極快,此時已經快躥到我們腳下了!
我靈機一動,把外套脫了撕成兩半用火點着,分給趙夕一半,“拿着,用火驅趕。”
我手上衣服剛點着分給趙夕,腳下就已經有幾隻爬了過來,我猛踢兩腳,把靠近的老鼠踢飛了出去,但後面的鼠羣則黑壓壓的一片涌了過來。我和趙夕連忙彎腰用燒着的衣服驅趕逼近的老鼠,老鼠畏懼火焰紛紛避讓開來,就這麼幾個來回,我們就已經被鼠羣包圍結實,虧得有明火在腳下,鼠羣這纔不敢輕易上身。
“怎麼辦?”趙夕看腳下到處都是這麼大個頭的老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原地打轉。
“要想擺脫這鼠羣非得剷除那鼠王不可!”我用手電在密密麻麻的鼠羣裡尋找鼠王的蹤影,但鼠羣一個個都是灰溜溜的脊背朝上,爬在地上,一時半會哪裡又能輕易找得到鼠王。如此下去,只待外套燃盡,我們就要斃命當場了。
正當我無計可施時,只聽頭頂空中一聲怪聲尖叫,我嚇了一跳,手電照射頭頂便看到一隻大老鼠掛在山洞頂的巖壁上,不是鼠王又是何物!這麼好的時機我怎能錯失,我一把搶過趙夕的照明槍,對着那大傢伙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照明彈擊打在了巖壁上再落到地面,驚散了地面上的一片鼠羣。
我再往剛剛鼠王倒掛的地方照去發現鼠王已不見蹤影,也不知剛剛有沒有擊中它。又是一聲尖叫,我手電光立馬跟了過去,鼠王已倒掛在另一塊岩石上,想不到這鼠王反應這麼迅速,一眨眼就避開了照明彈的攻擊。只見它慢慢張開了前肢,前肢與腹部間竟長有肉翅,就像蝙蝠的翅膀,難怪它能上洞底還能迅速避開照明彈。
這到底是老鼠還是蝙蝠?這鼠王莫不是成了精的妖怪?我也來不及細想,添彈就準備再來一發,趙夕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你看這鼠精一雙猩紅小眼是不是對光線特別敏感?所以才能迅速躲過照明彈的射擊?”
聽趙夕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得極有可能,這長着一對飛天肉翅的鼠王非同凡響,定也有非同一般的能耐,不然也成不了這鼠羣之王。鼠王倒掛在山洞頂部岩石上,嘴裡不時的發出尖銳的叫聲,它這是在指揮着地上的鼠羣,地面上的鼠羣就像一支軍隊,全靠它來運籌帷幄,指點江山。
如此看來,也只有殺了這鼠王才能脫身。
“它掛在高處,不用照明彈怎能殺它?”
趙夕在腳踝上抽出了匕首,“用這個!”
我一愣,用匕首?可四周空蕩一片,沒有地方可以爬上去,怎麼殺它?就算有地方讓我爬上去,又如何能靠的近這精明狡猾的鼠王?
“用這個?怎麼殺?”
我正不解,趙夕便拿着匕首對準洞頂的鼠王一前一後的躍躍欲試,我這才明白趙夕是要把匕首當作飛刀來使,想將那鼠王釘死在巖壁上。我着實吃驚,趙夕這辦法雖然在理論上行的通,但我又不是李尋歡,不會那失傳已久的飛刀奪命絕技,又怎能讓匕首一招刺中鼠王呢?不但刺不中鼠王,還會憑空損失一柄好匕首。
我正想告訴趙夕這辦法不可行時,我便看到趙夕手腕一甩,一道寒光飛出,嗦的一聲,掛在洞頂的鼠王便晃晃悠悠的墜落到鼠羣當中。我當下是瞠目結舌,想不到趙夕還有這等神技!
“牛X!女俠難道是李尋歡的傳人?”我忍不住用開玩笑的語氣稱讚趙夕,還對她伸出了大拇指,但心裡卻是真的佩服。
趙夕微微一笑的說,“我只是練過飛鏢,練的不錯得過一些獎而已。”
趙夕回答的輕描淡寫,但我仍是一臉的不相信,練過飛鏢就能有剛剛的本事?
飛鏢練的再好也絕難使出剛剛的伎倆。飛鏢與飛刀雖只有一字之差,但兩者差別很大,趙夕說的飛鏢是指近代纔出現的飛鏢,這種飛鏢只是一種偏休閒的競技項目,殺傷性極底。而飛刀卻是古代就存在的一種暗殺利器,樣式多,使用起來也有很多講究,用的好就是殺人利器。相傳袁世凱刺殺雲南地方軍閥唐繼堯,所派刺客用的就是飛刀。
再者飛刀對於距離也很有講究,我們所站的地面與洞頂少說也近五米,趙夕能一刀刺中鼠王,當真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看到這一幕的我心中大爲吃驚,趙夕卻一臉的不以爲意。趙夕一路上都給了我許多意外驚喜,這次的尤爲特別,着實讓我想不到。不知趙夕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又有多少是會讓我再次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