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被眼前的建築景象所震懾,一時都忘記去追阿茹娜了。眼前的宮殿屋宇門庭造型非常奇特,它完全不像我們平常門戶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隻龍頭大張着巨口,左右兩支尖牙互相咬合形成了門柱,下顎是門前墊腳石,上顎成了門樑,舌頭則是進門的石板,吞食山河之勢油然而生,似乎要將所有人吞噬。
我看的不禁直冒冷汗,自言自語道,“所謂龍宮,看來就是出自這裡了。”
趙夕只是在門前看了幾眼便走進了門庭,我們也跟了進去,走過門庭後是一個很廣闊的空間範圍,手電只能照射到幾米之內的範圍,所以一時我們還不知道是進入了一個怎樣的環境中。我們當下只憑着感覺向前探索,忽的看到前面有一樣東西。
“是六星石桌!”趙夕驚訝的喊了出來,她幾乎是小跑着跑到了六星石桌前,她似乎太久沒見過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物件了。
“這下可以確定無疑是你祖先的遺蹟之地了。”我回道。
一旁的小雅則是一臉漠然,她完全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只是好奇的看着我們。我瞟了她一眼,叫她很緊一點,不要落隊。
六星石桌是一方長在地上的岩石石桌,桌面上沒有雕紋,這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石桌的後面有一個高出地板的平臺,平臺上有一個小型的四方石墩,石墩上空無一物,它上面之前應該是擺放着什麼器物。
“這邊也有石臺。”站在一旁的小雅說道。
我連忙過去察看,這個平臺上也有石墩但石墩上卻擺着一盞油燈,我順手就點燃了。此時對面的一盞油燈也被點燃了,我轉頭去看發現是趙夕站在了對面平臺上點燃了石墩上的油燈,只有中間的平臺石墩上沒有油燈。兩盞油燈勉強照亮了我們周邊的環境,石墩的後面是石壁,石壁上有一道很窄小的門洞,門洞大開沒有門框。三方平臺上都有同樣的一個門洞。
趙夕走到中間平臺上好像是想進入中間的門洞,我招呼着小雅連忙跟上,發現趙夕她只是在看石墩。
“看什麼呢?”我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裡本來也有一盞油燈,好像是被人拿走了……”趙夕說着把手電全部打在了石墩平面上,平面上明顯有一個放燈盞的印記。
我立馬想到了阿茹娜,“是阿茹娜,肯定是她隨手拿走的,她拿燈盞幹嘛?她難道進這個門洞裡去了?”
“走,進去看看。”趙夕說着就摸索着鑽進了門洞,我們也跟了進去。
穿過門洞後是一條並不寬敞的走廊通道,但似乎很長,通道左右寬度只能容兩個人並肩行走,通道的頂部也很低,我不用伸直手臂就能摸到上面的巖壁,幾個人緊湊在一起走在裡面顯得很擁擠,感覺連呼吸的空氣都不夠用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們不緊不慢的走完了整條漫長的通道後進入了一間方形石室,我一進石室就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石室並不大大概就幾十個平方,所有牆面石壁上都雕刻着符文,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間石室,就連腳下踩的地板都雕刻滿了,石室的後牆石壁下有一張石牀,石牀上空無一物。此時我方纔想起那熟悉的味道是什麼。
“血液的腥臭味,這裡的味道似乎比峨嵋山石塔裡的那間實驗室裡的味道還要重一些。”趙夕搶着我想說的話先說了出來,一旁的小雅早已做出了乾嘔的動作。
“難道這裡也是舉行什麼特殊儀式的地方?”我說道,我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這件石室已經沒有其它通道,阿茹娜應該沒有進來!”
趙夕又把手電仔細照了一圈發現真的沒有其它通道和暗門也沒有其它人才退了出來,我們剛踏出通道就看見一個黑影在油燈光影下閃進了左邊的門洞!
我看的真切,喊了一句,“是阿茹娜!”
“抓住她,不要讓她再跑了!”趙夕對我喊道,趙夕揹着小布谷跑不快,她這是在指揮我,讓我快點追上去抓住那不正常的阿茹娜,免得她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自從我在黑色陵墓裡把小布谷弄丟過一次後,趙夕便很少再讓我背小布谷,她可能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正好落的一個輕鬆自在,難道還要我去獻殷勤,低聲下氣的再去求她把小布谷讓給我背?我還沒有賤到這種地步,這樣也免得再出什麼岔子再惹她生氣。
當然,在這種關鍵時刻我依然還是會聽從她的正確指揮,就算她不叫我追我也會追上去抓住她,任由阿茹娜這樣發瘋遲早會被她坑死。
我當下就搶步追了上去,進門洞的一瞬間我還不忘在石墩上順上油燈,當我進了門洞後跑了十幾步我才停下來,眼前的景象徹底把我嚇懵了。
門洞進來後是一條筆直的道路,道路左右都沒有石壁頭頂也沒有,道路左右兩邊向下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之下烏黑一片,崖底是什麼看不清楚。也就是說這條筆直的道路是一條堤壩通道,通道之外便是萬丈深淵。崖下吹來一陣寒風更是讓我心驚肉跳,我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裡是哪呀,難道是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