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運作的袁卓基金當中,有很少一部分拿出來用於蓋學校,其餘大部分則是用來錢生錢,畢竟,幾乎是半個省的學校全部由袁卓基金來建造,那需要海量資金,百億也是杯水車薪。
而基金目前的運作的唯一辦法,只能是股市。
對於吳良來說,選股並不困難,後期萬億市值的這些公司殺進去就行,但是,簡單的這麼去操作,那也不現實——考慮長線的同時,不能不考慮短線的收益。
尤其是天朝即將迎來大牛市,普漲還好說,板塊輪動也得考慮,否則看着別的股票一飛沖天,自己持有的股票原地踏步,連大盤都沒有跑贏,那是對他這個自帶股神光環的一種侮辱。
另外,蘋安現在市值已經近千億了,後世也就萬億的水平,十五年萬億,收益絕對沒有萬科這樣的企業高,但是,不能忽視的地方是,蘋安的高分紅。
以現在的股價12.8計算,投入一萬分紅能分到117,年化收益率達到11.7%,相當不俗。
普通人或許會糾結股價下跌帶來的風險,袁卓基金則不在乎這一點,股份不賣,虧損也就是賬面上的虧損,它需要的只是分紅的那一部分——這需要高分紅來維持基金的良好運作。
所以,在袁卓基金的資金到位之後,吳良將資金規劃爲兩大部分,一部分短線,一部分就是長線。
尤其是在蘋安、茅苔、萬科這些股份上也是投入了一部分資金,算不上有多少,二十億還是有的。
投入到蘋安的這部分,馬銘哲知道一些。
這也是他提防吳良的重要原因。
按照蘋安千億市值來計算,抵擋野蠻人的進攻辦法很多,比如定向增發,將盤子做大,讓吳良拿不出那麼多的資金來從容操作。
不過,定向增發,吳良也是有優先購買權的,理論上只要吳良能夠拿出足夠的資金,掌控蘋安,不是沒有機會,所以,馬銘哲此番邀請吳良過來也有試探的成分在內。
總而言之,因爲蘋安上市藉助了兩家投行的力量,加起來接近20%的持股比例算得上是壓在馬銘哲頭頂最爲頭痛的事情,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股權分散化。
他扔出來一個消息,“羊城恆德貿易似乎有意出售手中的股份。”
吳良對這家公司不是特別瞭解,看了看閻怡勝,她湊在吳良耳邊爲他解釋,“蘋安的第七還是第八大股東。”
吳良眯上眼仔細想了一會兒,這才明白,這家原本也是和閻怡勝競拍蘋安的公司之一。
99年,蘋安身陷財務困境,在之後的三年間,蘋安三大股東鵬城市招商局、愛存不存銀行和天遠集團陸續退席。
2000年,愛存不存銀行最先將手中持有的18%約3.96億股的蘋安股份轉讓給了鵬城市投資管理公司。
鵬城市招商局和天遠集團則尾隨其後,都將股份轉讓給了幾家新的投資方。
其中,招商局把所持17.09%(3.75億股)的蘋安股份轉讓給了良錚基金、源信行投資。
中遠集團也於將手中持有11.1%(2.44億股)的蘋安股份出讓給了幾家公司,其中就有羊城恆德貿易。
之後,匯豐銀行以6億米的價格拿下蘋安10%的股份,這部分股份相當於每股20。
而吳良收購的股份價格則是在6.5左右。
未上市股份一年價格三變,招商局對外的解釋是,入股時間最早,原本就有盈利,而實際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匯豐的司馬昭之心。
在那之後,蘋安送股,十送十,去掉良錚基金手裡持有的4.03億股份,尚且有8.35億股在外,吳良之前吃不動,現在依舊吃不動。
不過,吃下其中的一部分應該還是可以的。
吳良聽閻怡勝解釋完點點頭,饒有興趣的問道,“恆德手裡有多少股份?”
“一億股!”
吳良砸吧着嘴,沉吟片刻,再一次發問,“對方急於套現?”
急於套現的其實遠不止恆德一家,還有蘋安最初的兩家投行,而最大的買家以及最想要的則是匯豐銀行。
總體來說,有意出售蘋安股份的,至少有近20億股,幾乎佔到蘋安總股本的30%。
吳良口水都流了出來,忍不住擦了擦嘴掩飾自己的豬哥樣。
馬銘哲看在眼裡,臉上不動聲色回答,“沒錯。”
“可是,爲什麼會選擇我?”他今天到訪是受馬董的邀請,馬董居中牽線,促成這樁交易對於馬銘哲其實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原因也不難理解。
馬銘哲要掌控蘋安,走了一個大股東,再引進一個大股東,這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如果說,兩家投行退出,換成良錚基金,或許馬銘哲會考慮兩害相權取其輕,吳良的攻擊力畢竟差一點,但是,他原本就已經持有6.5%的股份了,繼續持有下去,就真的變成鳩佔鵲巢了。
得不償失。
言下之意,吳良手裡的股份不是不可以增持,而是可以有限制的增持,20%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1億股尚在範圍之內。
吳良問起,馬銘哲也不隱瞞,“上市了,有套現離場的剛需。”
這個理由着實有些強大,這相當於,兩年前3塊2毛5買的股票,現在變12塊8,4倍的收益,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吳良對此表示認可,他點點頭問了一個比較扎心的問題,“恆德有套現的剛需,新時豪呢?”
馬銘哲的眼皮子跳了跳。
公司上市,原始股翻了十倍,的確有套現離場的需求,這是人之常情,雖然像吳良這樣有着長遠眼光的人並不少,不過,乾巴巴的股份總比白花花的銀子放在口袋裡放心。
新時豪是蘋安的員工持股公司,馬銘哲也絕對不會頂着所有人罵,拒絕員工減持股份的方案,要不是有“限售”二字頂着,他馬銘哲估計能被人給煩死到辦公室裡。
話又說回來,馬銘哲掌控蘋安還就是依靠的新時豪這兩家員工持股公司,都減持了,股份無限度的被稀釋,蘋安還會是他的蘋安嗎?
所以,吳良這話不可謂不扎心,但是,這是吳良的光明正大的陽謀,馬銘哲是繞不過去的,兩年後,他總得面對這個問題,只不過現在被吳良提了出來。
馬銘哲微微一笑,“兩年後的事情,說不定,股價會越發的走高,大家都捨不得賣呢!”
這話哄哄外行人或許會行,兩年後天朝的股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行情,吳良簡直是太清楚了。
舉個例子,解禁之後,在高點的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吆喝着賣,馬銘哲頂着壓力不爲所動,別人也沒辦法,對外也可以宣稱,走勢正好。
那麼,股災的時候呢?
數千股跌停的大場面,又有哪個人忍心自己的財富縮水呢?
跌的有多狠,他們對馬銘哲的意見就會越大,最後鬧成魚死網破的局面也未嘗不可能。
當然,這樣糟糕的局面絕對也不是吳良願意面對的,他希望自己能夠安安心心的做個大股東,讓馬銘哲幫助他賺錢,躺着贏不香麼?
吳良見馬銘哲的想法有些波動,哈哈一聲笑,“我如果將良錚基金手裡的投票權交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