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蘇小舞只敢在腦子裡隨便想想,她還想回家呢!得那麼邪乎,她可不敢有什麼妄念。
夕陽的餘輝慢慢被宮牆擋住了,光線都已經不甚明亮了,早有宮女走過來把亭內六角和趙的長几上點燃了宮燈。蘇小舞站得都有些累了,光看着趙一筆一筆細緻到極點地臨摹着滄海清風劍劍鞘上的花紋,蘇小舞心內越發肯定她肯定是被白展惡整了。
根本人家皇帝要見的就是一把劍的劍鞘而已,把她拉過來罰站做什麼?而且那趙根本就把她當成是路人甲了,害她還在路上那麼緊張,擔心有什麼貓膩在裡面呢。
蘇小舞看了一會兒長几上擺的字畫,覺得無聊至極,目光開始放肆大膽地四處張望。而最吸引她目光的,就是那個站在亭內一角,一直規規矩矩站立着的清秀道士。
憑她現在已經閱人無數的眼睛觀察,此道士的武功應該很高,因爲那種高手的氣度,會在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來。蘇小舞正在猜想這人應該是哪個道觀出來哄騙世人的,就看到那個一直低眉順目的道士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忽然擡眼朝她看來。蘇小舞接觸到他的眼神,不禁爲之一愣。
那是一雙充滿着廣闊無際的智能和靈氣的眼睛,使看到的人心神顫動,反而看不清這人相貌如何,只覺得他渾身散發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精神感染力。蘇小舞只覺得靈臺一片清明,睡意和心內地鬱悶之感瞬間被洗滌一空。頓時覺得神智清醒了許多。
暈啊!難道這道士向她用了什麼清心咒?居然這麼厲害。蘇小舞閉了閉眼睛,雖然她覺得剛纔好像被洗淨心靈的那種感覺很奇妙。可是她卻有些反感被看清一切抹殺一切地這種感覺,所以直覺地割斷了兩人之間的視線交流。
等到她再次睜開雙目時,看清了這個道士的真面目,卻再也移不開眼去。他眉清目秀,相貌在蘇小舞見過的衆帥哥中,並不是特別出衆,所以她方纔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都忽略而過。但是等到真正看到他的神情之時。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凝望。
他的表情很冷淡,那種漠然看着世間一切地冷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白玉雕成的精美人像,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情感的那種。
汗,這道士不簡單。蘇小舞一面再次接觸他類似清心咒的目光,因爲心有防備,所以並沒有方纔那種心神顫動之感。
這和催眠術很像嘛!只不過是一種很強大的心理暗示。把自己的思想通過目光而影響對方。這招經常用在宗教裡面。蘇小舞幾乎可以想象這道士唸咒施法地時候蠱惑人心的場面了。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的“電眼”厲害,還是他的“清心咒”厲害!
蘇小舞邊想邊丟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過去,立刻就看到對方清秀的眉宇之間微微皺了起來。蘇小舞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淺色如琥珀一樣顏色的眸子裡,流轉間透射出一種十分奇異的光芒。
“皇上,這裡堆積了這兩天大臣們送上來的許多策論,您看……”蘇小舞正在和那道士“眉目傳情”之時,忽然聽到有一個尖細地聲音傳來,令她心頭一陣不舒服。
循聲望去,蘇小舞看到了飛華亭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一個人。此人英俊中透着一種不協調地感覺,蘇小舞只許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古代封建王朝特有的一類人。太監。
沒想到她能見到太監。蘇小舞立刻就把注意力從和她鬥法地那個道士身上轉移開,使勁看着那個大概有三十多歲地.
“放着吧!沒看朕正忙着嗎?”趙頭都沒擡。隨口吩咐道。
蘇小舞雖然知道趙對政事一點都不上心,但是親眼所見。未免還是心涼了半截。如此皇帝,早晚會大權旁落。尤其,這個太監偏偏挑這個時間來請示,有問題。
那個太監連連應是,但是並沒有走,顯然在等着趙吩咐。
果然趙發現他並沒有離開,手中的筆頓了頓,吩咐道:“對了童貫,延福宮北城牆那塊地平地,明天去築一座小土坡,坡上要種那種紅皮綠葉的杏樹。就賜名,杏崗吧!”
“小的這就去辦。”那名喚童貫的太監連忙低頭應道。
“不用那麼急,明日辦即可。”趙輕笑道。
“是,皇上體貼小的們,小的們遵命就是了!”童貫嘻笑地回道。
趙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輕嘆道:“要是那些朝中的老古板像你們這樣善解人意多好。朕最不喜歡有人把朕看成是皇帝,有什麼不同嘛!”
不同可大了,蘇小舞在一旁在心內嗤之以鼻。都一口一個朕了,還說不想被人當成是皇帝。不過童貫?這名字好像很耳熟嘛!蘇小舞開始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而那邊的對話仍然在繼續進行中。
“皇上,你也不要太過勞累,如果是爲了這把什麼劍鞘上的花紋,也不必廢寢忘食吧?”童貫那尖細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
“那怎麼成?人家蘇俠女還親自送過來的,還差一點,一會兒就好了。”趙站直身體,端詳着他細緻描繪的花紋,滿意地笑了笑。“其實當皇上倒是有點好處,就是這皇宮可比朕原來那王府大多了,朕願意怎麼修整,就怎麼修整。”趙笑出聲來,十分暢快。
“皇上,何止這皇宮啊!這普天下都是您的,您願意怎麼修整,小的去辦就得了。”童貫陪着趙笑了幾聲,隨後認真地說道:“皇上,說到皇宮,蔡大人上次說過,外城的城牆蜿蜒如那蚯蚓一般,亂七八糟的,有礙觀瞻,想修整成整齊劃一的方形,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蘇小舞先是覺得童貫先拍趙馬屁之後立刻跟上請示,這個方法有點委瑣,提出的定然不是什麼好請求。所以有先入爲主的觀點,仔細聽過去,才突然想起來以前在現代看到過的片段。
這個童貫,就是那史稱“六賊”之一的太監童貫,他口中的那個蔡大人,應該就是那“鼎鼎有名”的蔡京。姑且不論這兩人人品如何,就光從蔡京方纔提出的那個提議來看,就腦殘至極。
那如蚯蚓般蜿蜒的城牆,是宋太祖親自修改的,自有深意。蘇小舞知道,最後趙還是聽從了蔡京的進言,把城牆修整成整齊劃一的長方形。而後來金兵南下,兵臨汴京的時候,金主將看見這種積木一般的城牆,高興地說,置炮田隅,隨方擊之。城既引直,一炮所望!
汴京城摧枯拉朽。
蘇小舞雖然知道此事是歷史,但是相對於現在來說,畢竟還未發生。實在沒忍住出聲反駁道:“此事不可!”
她的聲音清脆又突兀,讓亭中的另外四人皆爲之側目,四雙眼睛都齊齊盯在了蘇小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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