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子正要上前說話,卻見旁邊一位長老搶先走了出來,指着習昊二人喝到:“上次你送回六祖遺物之時,我就說過你有陰謀,可惜那時掌門和衆長老被你矇蔽。你送回的六祖遺物應該是這妖女給你的吧,送回我天風門,利用我等將禁地重寶取出,然後你們再乘機盜走我門鎮門寶決,你們好算計啊。今天你們將寶決交出便罷,如不交出,我青冥子拼得性命也要讓你和這妖女血濺五步,就算日後聖靈邪教找上門來,大不了我一死謝罪,我想衆多正道修者也不會任由一個南蠻邪教任意橫行吧。”
天風門衆人見青冥子如此一說,都不由一皺眉頭,本來這事還有些和談的可能,可經青冥子如此一說,再無緩和的可能就更加渺茫了,青玉子正準備出來說點啥,打個圓場的。
卻不料旁邊的牟依嘎一聽青冥子叫自己妖女、還稱聖靈教爲邪教,不由怒從心起,再看旁邊的習昊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當下跳出來指着青冥子罵道:“你個老混蛋,你們那什麼狗屁破決,本姑娘拿來有什麼用?就算你跪地上求本姑娘看,本姑娘也不瞄一眼,還說我偷你們的。習昊對你們天風門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你們還如此不分青紅皁白,十足的一羣混蛋,你不是說本姑娘是妖女嗎,本姑娘就妖給你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氣糊塗了,完全忘記了對方一羣人的修爲,說完就直接一揮手,幾隻黑色小蟲從身上飛出,朝着青冥子飛去。
青冥子眼見小蟲襲來,眼中露出不屑之色,隨後一揮,黑色小蟲立即被拂落在地。此時的牟依嘎卻像發了瘋一樣,見黑色小蟲被擊落,想也不想,口一張,一隻銀色小甲蟲立即從口中飛出,向着青冥子席捲而去。
青冥子眼見牟依嘎這次放出竟是銀色蠱蟲,心中也是一驚,急急向後退去。旁邊的習昊也是一臉焦急,他也修煉了養蠱之術,自然知道這是牟依嘎的本命蠱,這本命蠱一般是不會輕易放出的,因爲這本命蠱和主人心神相連,一旦本命蠱受創,施蠱之人也非受重傷不可。
習昊腦中飛速的運轉,盤算該怎樣化解眼前的局面,不料卻變故突起,天風門三位太上長老見牟依嘎放出本命蠱,深恐青冥子有什麼不測,其中一個叫玄清的長老立時出手,將牟依嘎的本命蠱困在一青色氣團之中。
一見本命蠱被困,牟依嘎立即指揮蠱蟲想衝出氣團,可是無論銀色小蟲怎麼衝擊,就是脫不出氣團的圍困。衝擊了幾次沒有結果,牟依嘎倒冷靜了下來,竟笑嘻嘻的對着玄清說到:“老道士,修爲不錯啊,能困住我這隻蠱蟲,不過你知不知道上次在莫蒼山,師父得到迦梵骨皿的仿製品,並且將其煉化交給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擋住裡面成千上萬的銀金色蠱蟲啊。”
天風門衆人一聽立時臉色大變,莫蒼山的事情他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還是有所耳聞的,此時聽說那骨皿竟然在牟依嘎身上,不由神色緊張,小心戒備起來。
旁邊的習昊也正納悶,心想牟依嘎從莫蒼山出來後一直就和自己在一起,他是什麼時候拿到骨皿的啊?他心中疑惑,也就向牟依嘎投去詢問的目光。
一旁的牟依嘎卻趁着衆人分神之際,悄悄的靠近習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今天這事,我看今天這事說不清楚的了,一會你先逃吧,以後有機會再向他們解釋。”
習昊一聽,卻是一愣,緩緩的搖了搖頭說到:“對面是養了我八年的天風門的人,我是說什麼也不會逃的。況且我還答應過你不在你之前先逃的,現在你的本命蠱被人制住,你是逃不了了,我又怎能先你而逃呢?”
牟依嘎一聽,臉上卻現出了迷濛之色,一時呆在了那裡。
卻說天風門的衆人,雖然是小心戒備着,可是也密切注意着習昊二人的動靜,兩人的話語雖輕,可是還是沒能逃過衆人耳目。聽見習昊不逃的原因,衆人心中不由一陣汗顏,心中的信念也有些動搖起來。
就在此時,那青冥子卻又走出人羣,指着習昊二人說到:“兩個無知小兒,現在你們已經是走投無路了,還想此般做作,妄圖我們會心軟放你們一馬嗎?”
青冥子此語一出,青玉子臉上立時現出了不悅之色,可是天風門另一些人臉上立時現出了恍然之情,也知道了牟依嘎身上並沒有骨皿,想及先前的緊張,不由是一陣尷尬,隨即大怒。玄清立時法決一捏,困住銀色小蟲的氣團也慢慢的向內擠壓起來。
習昊一見此景,立時大驚,雙手急忙一結印,口中向着那太上長老喊了句:師祖,請恕習昊放肆了。然後微微一蹲,稍一蓄勢,雙手一推,一個朦朧的龍象虛影立即浮現在半空中,向着玄清呼嘯而去。
感覺到虛影的威勢,玄清面容一整,一個圓形法寶立即飛出,帶起一道青色的光華向着空中的虛影迎去。
眨眼間,圓形法寶就和那龍象虛影撞到了一起。嘭的一聲,一撞之後,一股氣Lang中空中輻散開來,吹得衆人衣衫獵獵作響。虛影也在這一撞之下消散了,那圓形法寶也是光華暗淡,歪歪斜斜的向着玄清飛回。
習昊立時口中噴出一股鮮血,臉色蒼白得嚇人。玄清口角也是溢出一縷血絲,臉色也有些發白。玄清一受傷,困住牟依嘎蠱蟲的氣團也立時鬆動了,那銀色小蟲竟然有突圍而出的跡象,嚇得玄清立即強吸一口氣,壓下傷勢,幾個法決急急打出,這纔將那銀色蠱蟲又從新牢牢困住。
見到習昊和玄清一擊的情景,天風門衆**感詫異,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望着習昊。
可是天風門衆人和牟依嘎習昊都不知道,在習昊祭出龍象虛影那一刻,一邊一隻隱匿着的幾人眼中立時放出了一陣精光。
且說習昊受傷吐血的同時,牟依嘎也清醒了過來,看見習昊蒼白的臉龐,沒來由的心中一疼,輕輕的走過去,替習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似乎是想罵幾句,又好像想說點什麼,呆了一陣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還是說了句她極爲經典的臺詞:“哎,我也是講義氣的,你不先逃,我也不能先逃啊,大家都不逃了吧。”
說完似乎有些不捨的幽幽看了習昊一眼,轉身靜靜的看着天風門衆人。過得一會,只見她一咬牙,渾身氣勢卻突然大漲,被玄清困住的小蟲也是渾身發出璀璨的銀光,映得周圍幾人臉上也是銀色閃閃,天風門另外兩位太上長老也是立時大驚,手中法決急急朝青色氣團打出。
習昊在一旁看着此景,知道牟依嘎施展的是聖靈教獨有的燃神之法,不由是肝膽俱裂,發了瘋一樣的衝向牟依嘎。
旁邊隱匿的幾人見到牟依嘎拼命,本想立即現身,可突然見習昊衝到牟依嘎身邊,好不猶豫的一拳擊在她後腦,牟依嘎身體立時軟了下來,倒在了習昊懷中。情況有了變化,隱匿的幾人也就放棄了現身的想法,準備再觀察下。
習昊將牟依嘎擊暈後,竟然緩緩的向着天風門衆人跪下說到:“諸位師叔師伯師祖,弟子喝牟依嘎實在不知旻天太乙決的下落,還請讓牟依嘎回大嶼去吧,弟子願聽候發落。”
“哼~~剛纔還在發狠,現在又故作可憐樣,今**二人說出旻天太乙決的下落便罷,不然你二人誰都別想走。”見局勢已經完全在掌握之中的青冥子此時見習昊說話,立即又對習昊呼喝。
青玉子卻是狠狠的瞪了青冥子一眼,有些焦急的對着習昊說到:“習昊,你們跟我們回去吧,我保證不傷你二人性命。”
青玉子焦急的樣子,讓習昊心中一暖,看了一眼懷中的牟依嘎,向着青玉子說到:“師伯,那你能封住她的修爲嗎?只怕她一醒來,又會拼命。”
青玉子卻是一呆,扭頭向着三位太上長老望去,三位太上長老也是一陣愕然,搖了搖頭,輕輕的說到:“這位姑娘修行之法實在和我道門法決差異太大,我等也不知道如何封住她的修爲。”
聽了三位太上長老的話,習昊的心不由沉了下去,黯然的看着懷中的牟依嘎,腦海中浮現出她在使用燃神之術前看自己的眼神,心口沒來由的一疼,雙目中卻突然閃過一道詭異的金紅色光芒,隨即雙目血紅,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將牟依嘎捆在自己胸前,然後雙手印決一捏,一道龍象虛影又浮現在半空中。
見習昊的動作,青冥子正準備說習昊圖窮匕見,可是卻突然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上次習昊祭出的只是一個朦朧的虛影,這次開始出現的也只是個朦朧的虛影,可是虛影出現後,周圍的天地靈氣竟然瘋狂的朝着虛影涌去,那虛影竟然漸漸凝實起來,散發出一股巨大的威壓,讓衆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周圍的天地靈氣還在不斷的涌向虛影,快速流動的靈氣竟然在地面上帶起了陣陣飆風,吹得衆人衣襟飛舞,獵獵作響。
看着半空中還在凝實的虛像,天風門衆人感覺到呼吸困難,全身都被一種巨大的壓力籠罩,動彈不得,衆人眼中不由露出深深的恐懼,臉上也顯出絕望的神色。
見着天風門衆人絕望的表情,習昊沒來由的心中一疼,半空中巨大的虛影轟然散去,一股強勁的氣流爆發出來,竟然將天風門衆人吹得凌空飛起。困住牟依嘎本命蠱的氣團也悄然散去,銀色小蟲也急速向牟依嘎飛去,沒入她身上不見了。
虛像一散去,習昊口中一口鮮血吐出,眼中也恢復了清明,看了下週圍的狀況,立即抱着牟依嘎飛速的逃去。
天風門衆人穩住身形,臉上盡皆現出駭然之色。一時間都愣在了那裡。過了半晌,玄清身邊的另一太上長老纔開口說到:“那種法決威力雖大,但他應該還不能完全控制,旻天太乙決關係我天風門的興衰,他二人又是唯一的線索,不能讓其逃去。”說罷即展開身形,向習昊逃逸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