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念執跑了?怎麼跑的?”
聽帝釋說孤鳴竟然能從蒼侖山逃走,場中衆人不由同時一聲驚呼。可是,剛一喊完,他們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頓時安靜了下來。
整個大殿異常的安靜,能聽到的,只有衆人心跳的聲音。
“唉~~~~~”
良久,帝釋才輕輕一嘆,掃視四周一眼,往旁邊頭上長着一對灰色鹿角的顯溼奴輕輕說道:“十弟,還是你來說吧。”
“呼~~~~~~~”
顯溼奴亦是長長吐了一口氣,略一沉吟,整理了下思緒,才慢慢開口。
“因爲習昊身上摩舍之咒的事情,剛纔我和大哥一商量,覺得任何一種術法,都不可能絕對沒有破綻的。
當年創造出摩舍之咒的那位巫族弟子,肯定也應該留下過他的心得,說不定其中就有摩舍之咒的弱點所在,所以半個時辰之前,我們才決定再去審問那念執一次。
誰知,我們到了石牢的時候,卻發現整個石牢已經空空如也了。”
“那我想問下,提議去審問念執的是大哥還是你?”
顯溼奴話語剛一落,一旁的穹牙立即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你~~~~~~”
顯溼奴當即一怒,猛的站了起來。伸手向着穹牙一指:“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你說呢?”
脾氣火爆的穹牙,見對方如此氣勢洶洶,那肯示弱,當即亦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好了~~~~~~都給我坐下。”
見兩人就要這麼鬧僵,當中的帝釋立即一聲沉喝。
“是啊,老九,老十,大家這麼多年的兄弟,有什麼話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嘛。”剩下的九人亦立即出言勸解。
“哼~~~~~~”
“哼~~~~~~”
顯溼奴兩人這纔看了對方一眼,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慢慢坐下。
“好了。”
見兩人已經坐下,帝釋的臉色也好了不少,當下扭頭看向一邊的顯溼奴,柔聲說道:“老十啊,你也知道老九的脾氣,他是有什麼說什麼,有時候口比心快。其實他也沒那意思,我想大家稍微一想也應該知道,真正放走念執的人肯定是希望大家越晚發現越好。”
說着,其目光又是一轉,看向旁邊的穹牙,好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九啊,說過你多少次了,你這脾氣怎麼老是改不了,遇到事情多想想。你說放走念執的人會那麼笨,毫無理由的跑去第一個發現他不在了嗎?”
“呵呵~~~~~~”
聽帝釋這麼一說,穹牙立時撓了撓頭,傻傻的一笑,點頭不已:“大哥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改。”說着,其頭又扭向了對面的顯溼奴。一臉討好的樣子:“老十啊,不好意思,你知道九哥就這樣,腦子笨了點。”
“呵呵~~~~~~”
帝釋輕輕一笑。“好了,自己兄弟,就不說那麼多客氣的話了,現在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將那念執抓回來,然後弄清楚他究竟是怎麼逃出去的再說吧。”
帝釋話語一落,大殿中立即熱鬧的起來。衆人一番商議,遂決定,每人一個區域,不斷地搜索孤鳴蹤跡,並且派一個人專程盯住冥月。從孤鳴捨身救冥月的事情來推斷,他應該對冥月的感情極深,下山之後,極有可能去找她的。
“唉~~~~~~~~”
衆人商議完畢之後,即各自散去,帝釋卻是看着衆位兄弟離去的背影,輕輕的一聲嘆息。
他知道,今日穹牙和顯溼奴的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但孤鳴逃跑之事,卻早已在衆人心中埋下了一絲陰影……
出雲國東部,與婆羅國交界之處。
冥月帶着幾十個地仙境界以上的高手,只用了兩天時間即到達了目的地所在。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隱匿之地。”
已經探明瞭祁連家族就藏匿在面前這座高山之中,冥月心情亦放鬆了不少。還輕輕額首,開始評論起來。
“敖副宗主,你先去通報一下吧,告知他們我們已經來了。”
“是。”
敖千裘立即抱拳一躬身,向着前面走去。
誰知,他纔剛走出兩步,卻見祁連明浩和祁連昊乾兩兄弟已經電射而至,眨眼之間即到達了衆人面前。
“你們來得正好,現在我們血欲宗冥月宗主駕臨,想要邀請你們祁連家族加入我們血欲宗,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見兩人主動出來,敖千裘不由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短暫的一愣而已,隨即又回過神來,娓娓而談。話語之中雖說是邀請別人加入,但其臉上傲氣的表情卻明顯的表露了逼人臣服之心。
“呵呵~~~~~~~”
誰知,祁連明浩卻是怡然不懼,還輕輕一笑,上前一步,極其文雅的對冥月拱了拱手。
“冥月宗主是吧。我是來替我家主母帶幾句話的。你血欲宗要對付其他的宗門我們不管,但是若你想打祁連家族的主意,我主母卻是不依,若惹怒了她,只怕宗主辛苦創下的現在這份基業亦將不保。”
祁連明浩的態度就已經出乎了衆人的意料,此刻聽對方這麼一說,好像祁連家族還有一個什麼“主母”,衆人頓時不由一愣。
在場的各大宗門之人,均是和祁連家族相交多年,卻從來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當下所有的人都不由眉頭緊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呵呵~~~~~~~”
冥月卻是輕輕一笑,上前一步。“哦?祁連家族中還有這樣一位前輩,我冥月作爲晚輩倒很想見識一下高人,不知有沒這份榮幸。”
“唉~~~~~~~”
冥月話語一落,祁連明浩還未說話,一旁的祁連昊乾卻是輕輕一嘆,上前一步。
“冥月宗主,實在抱歉,我家主母不喜見外人,並且她也說了,你只是一個後學末進而已,還不夠資格見她,並且勸你,不要以爲有習昊在你手中,當今世上就沒人能制你,還請你好自爲之。”
說着,他又看了冥月一眼,好像無比惋惜,搖頭晃腦的說道:“卿本佳人,奈何爲寇……”
雖然對方知道自己手中真正最大的依仗是習昊,明顯知曉一些關於梵天十二神的事情,讓冥月有些顧忌,但是對方的態度卻太讓其難堪了,正如日當空的她又如何受得了。
只見她粉臉瞬間變得煞白,胸部不停起伏。伸手向着祁連明浩兩人一指:“給我殺了他們,我現在不是要祁連家族歸順,而是要他們滅門。”
衆人一愣,對視一眼,隨即暗自搖了搖頭。幾十個法寶飛起,炫目的七彩光華遮住了天空中驕陽的光輝。
祁連明浩兩兄弟,頭髮隨風飄起,身上衣服亦是獵獵作響。看他們微微漲紅的臉就已經知道,只是衆人聯合出手的氣勢,已經需要他們全力抵抗,才能保證身體不退。
可奇怪的卻是,兩人明顯是一副很吃力的樣子,但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的慌張與不安,而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靜靜的站在那裡,好像全然沒將在場羣雄放在眼裡似的。不僅沒有祭出法寶,甚至連護體光罩都沒有撐起。
“難道他們想找死?”見此一幕,衆人不由一呆。
可是,轉眼之間,他們臉上的神色就變了,雙眼之中同時也露出了驚恐的光芒。
因爲,他們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法寶竟然不能向着目標前行了。只覺得法寶的周圍,似乎有一層柔柔的力量阻止着它們前進。
雖然感覺上那股力量很弱,可是,就這股柔柔弱弱的力量,卻任憑衆人怎麼努力,他們的法寶都始終無法突破。
不過,讓衆人心中還有一絲安慰的就是,他們雖然無法衝破那股力量,但那力量也沒有傷害衆人的意思,只是阻止衆人的法寶而已。
故此,衆人眼中的驚恐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訝,衆人心中均在思量這祁連家族的“主母”究竟是誰,還有不少的人已經開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你想見我嗎?”
一個不帶絲毫煙火之氣,好似九天之上飄渺仙樂一般的聲音傳來。
聲音傳來的同時。
“嘣~~~嘣~~~”
一種好像心臟跳動似的韻律,無聲無息的擴展開來,瀰漫在整個天地之間。
頓時,在場人的心臟好像也不由自主的跟隨這種旋律跳動,周圍的樹木亦輕輕搖動,好像是在迎合這種律動似的。
衆人一愣,這種感覺他們只在兩個人身上體會過,一個就是過去的血欲宗宗主“郝念牟”,一個就是現在的習昊。
當下,衆人均不由扭頭向着一旁的習昊看去。卻見他依舊是像一根木頭一樣,呆滯的站在那裡,兩眼空洞無神。
見此一幕,各大宗門的人再笨,也知道了剛纔的動靜並不是習昊出手,而應該是神秘的“主母”弄出的動靜。
“嘣~~~嘣~~~”
衆人還在訝異間,那種跳動卻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