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冰仰首長嘆時,姚顏來到了他身邊,咬牙切齒道:“嘿嘿,原來如此••••••這艾可的記憶,怕是早已恢復了。”
古劍冰奇道:“你怎知道?”
“當初東方不敗勸你時,說了什麼來着?”姚顏,“他們只不過是一羣••••••這句話後邊,是哪個字?”
“是你既然不喜歡的‘你’字。”
姚顏搖搖頭:“你再想想,兩句話之間。”
古劍冰心中一凜:“是‘恩’!”
姚顏點頭:“不錯,她說的是一個‘恩’字!NPC的N便是這個音!她的本意是想說,他們只不過是一羣NPC!
這便是很多輪迴者的心態!劇情世界裡的人物,只不過是一羣可以隨便處置的NPC!這樣她的作爲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她見你如此感情用事,定然以爲你沒有恢復主神空間的記憶,怕吐露這種信息,受到主神空間的懲罰,所以只說了一個字,立即改口。”
古劍冰默然點點頭:“或許我真是感情用事,以至於進境被艾可她遠遠拋在身後。”
白崖月嘆道:“方纔姚顏妹子已經跟我們分析過了。我們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惡魔隊的隊長落到艾可手裡,我們恐怕沒有好日子過了。”
古劍冰:“不會吧?雖然主神暗示過,這次劇情裡表現最好的,將有隊長優先權,但那也要贊成她當隊長的人至少達到半數啊!崖月、阿青、顏顏、我、再加上百里清風,我們這邊已佔了半數,汪北平和譚青燁跟我的交情也不錯,艾可她不可能得到超過我的票數!”
姚顏:“按着艾可的性子,如果她的智慧有我這種程度,只要在劇情結束前,把我們全乾掉,只留下你一個人不殺。那會如何?
那時,她的劇情發掘度以及立國貢獻值,應該要遠遠超過你的!―――照現在的局面發展下去,這個無須質疑。她一個人建立的勢力就比我們幾個加起來都強!
這樣,迴歸主神空間後,只要她投自己一票,你的票就將被無視,這個隊長就只能落在她的頭上!
如果她更狠一些,可以把你也幹掉!這樣所有的獎勵就都是她的了!”
古劍冰心中一顫:“她,她真會這麼狠?”
姚顏急道:“在主神空間的輪迴者看來,劇情世界的人不過是NPC。而輪迴者中的強者眼中,敵對的輪迴者、甚至隊友,也不過是另一種NPC罷了!這就是他們的心態!只要自己能活得更好,其它的,誰管得了那麼多?你當別人都像你這麼重感情啊?
我從不介意把假想敵想得更狠一些,事實上據我以前認識的輪迴者說,艾可的殘忍與果斷很可能還要超過我們的想像。那時,天神四隊中,大局掌握在咱們手中,我也就沒刻意和你強調她有多狠。可是現在,以她的實力,隨時可能把我們在這個劇情世界裡整翻!然後藉此良機一躍成神,她會放過這個機會麼?”
白崖月語重心長地說:“在主神空間裡,我調查過艾可的過往,在加入天神四隊前,她入過三次隊,那些隊最終的結果是全軍覆滅,很多貴重遺產卻到了艾可手裡,這些遺產基本被艾可變賣掉,用以強化自身。這說明了什麼問題呢?”
古劍冰:“呃,或許只是運氣問題吧?咱們天神四隊,不也全軍覆滅了麼?再說,在這場劇情裡,咱們好歹也算一夥的吧?”
白崖月:“隊長,你這人就是容易把人想得太好。上次倒塔世界,咱們跟謎團、末日、混沌騎士,何嘗不是一夥的?結果呢?
關鍵只在於,如果她要對付我們,我們有反制手段麼?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她一個――――搞不好她只派出手下的活屍隊就能把我們滅了,我們拿什麼反制她?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同理,她執掌着壓倒性的實力,劇情世界中的人在她眼中不過是NPC,是跳樑小醜,是螻蟻。那麼,我們的實力,又比她眼中的螻蟻,強在哪裡了?若沒有反制她的手段,安知同樣的命運,不會落到我們頭上呢?我覺得姚顏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古劍冰想了又想,確實覺得,東方不敗雖未必會對自己下手,便卻真的沒辦法保證她不對自己的隊友下手:“你們說得有道理,我們確實需要反制手段!
現在我們手頭的悲酥清風已經用完了,而且已經跟鐵木真翻了臉,大哥自然也不可能再從投靠了蒙古的西夏一品堂那裡弄到悲酥清風。
何況,艾可投胎到東方不敗身上後,非但武功高強,更是心機縝密,悲酥清風、十香軟筋散這類藥物,未必能對她生效。
看來,我們只有找那個人了。”
王青雪興奮地問:“哪個人?”
古劍冰回憶往事:“毒手藥王―――程靈素!那時我初出江湖,還未恢復記憶,機緣巧合,送了她一隻莽牯朱蛤,又幫她種過七星海棠,還認了她當妹子。如今向她求一些能把人毒得綿軟無力的毒藥,應該不難。
而且我似乎有種直覺,這個人,說不定就是我們的下一位隊友,李曉蓬!”
到了藥王莊,程靈素並不在此,向周圍的人打聽,卻得知有一個叫胡斐的,前幾天也曾來打聽過毒手藥王的所在。
古劍冰等人一商議我,很快得出結論:原著中苗人鳳的眼睛曾被田歸農派人暗算毒瞎,程靈素之所以不在藥王莊,多半是按着劇情,受胡斐之託,幫苗人鳳治眼睛去了!
果然,此時的苗家莊,只聽一人長笑道:“苗大俠果然料事如神,田某如今要倚多爲勝啦!”
在他對面,一位面色金黃的中年漢子,眯着眼睛,淡淡地說:“田歸農,你不殺了我,總是睡不安穩。今天帶的人可不少啊!”
田歸農洋洋自得之情溢於言表:“我們是安份守己的良民,總敢說要人性命,不過前來請苗大俠到舍下盤桓幾日,誰叫咱們有故人之情呢?”
胡斐怒喝:“你誘拐人家妻子,苗大俠已饒了你,竟要一個毒計接着一個,非將人置之死地不可。如此兇狠,當真禽獸不如。”
田歸農不以爲意:“苗兄,你武功號稱古往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小弟佩服得很。來來來,今日小弟用天龍劍領教領教你的苗家劍!”
胡斐喝道:“那邊七八名漢子拉着兩條極長極細的鐵鏈,要幹什麼?是了,你們怕苗大俠眼瞎後仍是十分厲害,這兩條鐵鏈明明是絆腳之用,欺他眼睛不便,七八人拉着鐵鏈遠遠一絆一圍,他武功再強,也非摔倒不可。你便是這樣挑戰苗大俠的?”
韋小寶郎聲笑道:“這江湖從來沒有什麼打遍天下無敵手,只要你夠聰明,自然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苗人鳳,我挑明瞭跟你說吧,田大哥說,要尋那闖王寶藏,共有兩個線索,須得拼湊起來,方能尋到。一個線索是李自成的一把軍刀,那是他天龍門掌管,他就攜帶在身。另一個線索可就難了,那是一幅寶藏所在的圖,自來由苗家世代相傳。單有地圖而無軍刀,不知尋寶關鍵;單有軍刀而無地圖,不知寶藏所在。若是二寶合壁,取那寶藏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你把那地圖交出來,我們絕不與你爲難,如何?”
苗人鳳氣息突地粗重起來:“田歸農,你居然降了滿清韃子?你忘了我們祖上乃是闖王侍衛麼!當年是誰滅的咱大順朝,你都忘啦?”
田歸農肅然道:“我大清聖主在位,如日中天,太平盛世,永不加賦,百姓安居樂業,休養生息,人人齊頌吾皇聖明,開創盛世遠過漢唐。
偏有一干反賊居心叵測,蠱惑民心。若是反賊找到了這闖王寶藏,起兵造反,兵兇戰危,受苦的還不是升斗小民麼?只有將這寶藏上交朝廷,才能免此禍患啊!常言道,俠之大者,爲國爲民。難道苗大俠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小弟此來,正要勸苗兄棄暗投明,此所謂,私誼公義兩相兼顧啊!”
又有人說道:“按我大清律令,逆匪眷屬處置,一律官賣爲妓,積下的纏頭貢給宮裡娘娘做金花錢。苗大俠或是不交,可就是反賊啦。嘖嘖!你身後這粉妝玉雕的女娃娃眉鎖腰直、頸細背挺,顯是守身如玉的處女,可她既是反賊苗人鳳的女兒,淪落風塵豈不太過可惜?”
韋小寶搖頭嘆道:“是啊是啊,太過可惜,太過可惜!”
田歸農笑道:“韋爵爺不是剛納了第七房夫人麼?想必您老人家親郎官做得正興頭上,既有憐香惜玉之心,就勉爲其難把這女娃收了房吧,苗侄女跟了韋爵爺,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湊個八八之數,大發利市,大吉大利啊!哈哈哈。”
苗若蘭羞怒交集,氣得說不出話:“你們••••••你們•••••••”
“早聽說韋小寶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敢對我下手,則必有把握即使苗某完好無損,也能成功。這姓韋的帶了這麼多高手,光憑我們幾人,肯定對付不了••••••”苗人鳳低聲吩咐胡斐,“小兄弟,你帶了我女兒,還有這位毒手藥王的高徒,快些走吧,我拼死拖住他們。來日給我立個碑,上書‘山野草莽漢苗人鳳,不屈胡虜不帝僞清’十六個字,留待後人評說!”
說完,猛地一亮手中劍,上前兩步,大笑道:“胡大哥,兄弟來陪你啦!咱們很快又能再大醉一場啦。田歸農!你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