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世界華夏人趙文睿的轉世重生體凱恩·沙菲克,一動不動的矗立在無盡的虛無中,超過了600地球天。
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很短很短的一段時間。勉強夠他梳理滅世所得,同時進行一次還算全面認真的思考。
赫敏·格蘭傑、賽琳、瑪利亞,是他的三位伴侶,凱瑟琳·方利·沙菲克是他今生的母親,這四位對他而言極爲重要的人,都被他吃掉了。
以一般人的角度講,這做法就跟滅世一樣,簡直是令人髮指的邪魔行爲。
但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爲。
因爲他這麼做,真正達成了很多變態食人者爲自己辯解時的那個說詞:被我吃掉後,她們已經成爲我的一部分,隨我一道長生久視,且不會遭遇意外橫死之厄。
在討論這個說法的真實性之前,得先重新定義一下生於死。
至少在此刻的凱恩·斯坦利眼中,唯一評定生的標準,就是相應的獨立思維,是否依然存在。
從這個角度講,赫敏她們確實沒有死。
她們都融進了他的意識中,不是以多重人格的方式,而是活在他編織的意識世界中。
至於軀殼,那不過是工具。
儘管直到現在,也仍能夠加上一個‘第一’的前綴,但工具就是工具,以他只能,再牛掰的工具,也可以隨手造就。
而造就工具的資源,就封在他的意識空間中。
這個意識空間,說是一個小宇宙都不誇張。
這也是他這麼多幾年來的一大成果,他是至尊巫師,他是替代多瑪姆的黑暗次元的主宰者,他完成了遠超多瑪姆的偉業,將黑暗次元徹徹底底的納入掌控,而不僅僅是弄個死星裝比。
所以生活在他的意識空間中的赫敏等人,並不會覺得憋屈,而她們存在的意義,主要是守護他的人性。
趙文睿彪悍的一生是很好的反面教材。
這個教材告訴凱恩·斯坦利一個道理:成神(高維生命)和尋死一樣,都不必太着急。對他來說,終有那麼一天,或死或成真神。
“神,強大破限者爲神,道性高絕者爲神,思維模式完全躍升者爲神。這大約就是神的三重境界了。”
凱恩念頭一動,整個人便自無盡虛空中消失。
他已經分別給派遣出去的次級分身下達了新指令,調整核心方案。而他自己,則前往黑暗HP宇宙。
黑暗HP世界所在時區,要比中古戰錘所在時區更接近本源世界,兩者的六速比是5:400,黑暗HP世界5年,中古戰錘400年。
凱恩舉家搬遷是黑暗HP宇宙1991年下半年發生的事,當初準備在中古戰錘世界苟個三二百年就殺回去。
結果一杆子就延長到了三萬五千多年之後。雖然算一下就知道,黑暗HP宇宙已經過去了90多年。
實際上在凱恩走後第24年,那裡就已經徹底毀滅了。
因此兌現當年‘I will be back’的諾言,得開時光之旅。
對現在的凱恩而言,這已經不算多大事兒,無非是消耗一筆不菲的神秘要素罷了。
穿越回1991年10月30日。
這算是個比較重要的時間節點。
歷史上,1981年的萬聖節之夜,伏地魔在戈德里克山谷,死於一場鬧劇。
而10年後這一天,在舊日支配者蛇父伊戈的助力下,他再度高調復活,然後抹掉了小鎮中心區域,開啓了黑淵。
並且以此爲噱頭,引出了鄧布利多爲首的鳳凰社成員,準備半道伏殺,並且讓食死徒急先鋒安東寧·多洛霍夫帶領肌霸類型的魔物邪鬼和邪能巫師突襲霍格沃茨。
這一戰,死星四天王之二的卡林·席勒和魯格·蘭博德固然雛鷹初展翅,帶領戰巫俱樂部的小巫師們,成功阻擊了黑魔法軍。
但取代赫敏·格蘭傑的小心機克拉瑞,蠱惑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和納威·隆巴頓組成的冒險四人組,卻作死被擒,導致了一系列慘劇。
包括鄧布利多之死,以及哈利·波特在愧疚的負罪感折磨下,被負面情緒壓垮,黑化等等。
所以提前一天回到這個時間點,性價比相對較高。
迴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滅世佈局。
提到滅世,就不得不說說影視宇宙極其平行宇宙。
論及超凡宇宙,最龐大的是漫威宇宙,其次就是HP宇宙。
這主要是由本源世界的相關信息量決定的。
HP宇宙包括哈利波特系列和後來的神奇動物在哪裡系列,不但是好萊塢非常著名的成功IP,周邊也相當的厲害。
正是因爲如此,當本源世界的相關信息,以放射態輻射時區時,相關信息在初始時就足夠龐大,也就更容易誕生宏大的專屬多元宇宙。
而黑暗HP宇宙,只不過是整個HP多元宇宙的一小部分。
它的最大特點,其實就是信息加塞,以至於成了一個大雜燴。
當然,這些對迴歸的凱恩而言,都已經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而且實現他的目的的具體操作,也有前例可參照。
就是趙文睿的首次滅世之戰,亞山世界吞噬案模板。
具體些說,只需要將黑暗HP世界,以及由其分化出去的時空支流形成的平行世界毀滅,也就夠了。並不需要波及整個HP多元宇宙。
甚至,不毀滅也完全可以。關鍵在於對該世界所有信息的掌控。只要信息掌握完整,黑暗HP世界留存也無所謂。
這就如同密碼鎖的所有基礎數字和數字組合可能都已知曉,任是誰改密碼,也跳不出已知的數組坑,也就不必非得毀掉密碼鎖了。
當初的趙文睿不懂其中奧妙,同時也一肚子邪火待發泄,結果趕盡殺絕,不給別人留後路,卻也爲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而繼承了其遺產,凱恩自然有了更多的選擇。
他最終選擇了耗費三奇物質(神秘要素)來完成信息收集。
具體的做法,就是先建立類似戴森球的黑暗法則隔絕罩,然後設立照射點,就像伽馬射線照射那般,對隔絕罩內的所有區域進行信息掃描,並輔以大量的計算推演,耗費些時日,就能達成目的。
由於黑暗HP宇宙並非本源世界宇宙那般龐大,因此整體操作,耗時也就是萬把年就能完成。
而這段時間,除了盯着枯燥乏味的工作,防備攪局者出現,絕大部分時光,凱恩准備以享受生活的方式度過。
至於黑暗HP世界各方勢力混雜的問題,基本上已經不算啥問題了。甚至可以當做生活調劑,以免日子過的太無聊。
俗話說,潛水不養真龍。現在的凱恩也無意讓自己的本體憋屈在任何一個單體宇宙內部。
他將本體留在了宇宙之外,操控類戴森球的隔絕罩的生成,主體意識則寄付在隨手生成的軀殼中,投送回歸。
第一站,就是野澤園。
由於當初是打包了野澤園下面的魔法工業要塞魔索布萊城離開的,因此如今的野澤園,只是座秘境魔法城堡而已。
他從虛空中顯出身形,天上正下着雨雪,蘇格蘭地區緯度高,這個時間已經很冷,而且野澤園所在的沼澤地區,潮氣很重,一派蕭瑟。
穿過‘永恆之霧’和‘魔磁護罩’,便進入了秘境,景緻立刻一變,雖然天陰沉沉的,但卻宛如細雨紛飛的初夏時節,草木新綠,野花遍地,非常養眼。
穿過奇香藤蘿編織的外牆,城堡便完整的進入視野,堅固、凝實以及厚重的歲月感撲面而來。
說實話,這樣的風格,已經不是如今的凱恩所喜歡的。
以前的他安全感缺失,這種避難所風格的建築會讓他多幾分安心的感覺。
現在,基本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於是更喜歡窗明几淨的大型別墅風格。比如說沙菲克家的夏宮,也就是德文郡南部的埃克斯穆爾山莊。
只不過那裡被定爲成宮殿級的辦事處,內部裝飾風格過於奢華,不似野澤園這邊的內部,偏向於舒適和溫馨。
步行到城門附近時,家養小精靈鋼鏰和碎銀,已經帶領着僕人迎了出來,他們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氣息,但看到凱恩時,不免發愣。因爲現在凱恩,已經不是當初離開時12歲的模樣,而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形象。
凱恩也懶得多說什麼,打個響指,包括城堡在內的整個秘境,都像持續的翻多米諾骨牌般開始變化。
這是卡瑪泰姬守護者一系巫師的招牌術法效果。且不論那些次級化身,又或衍生的思念體之流,只說凱恩本尊,他還是更習慣至尊巫師一系的法術。
他現在術法核心早就升級,簡單粗暴,卻又極度細膩,相關信息以神力爲載體,注入物質中,改變隨即開始。其中還包含了自然推演。但外在表現形式上,仍舊是至尊巫師一系。
骨牌翻動式的連鎖反應結束後,整個城堡看起來還是原本那樣,細細品,卻又截然不同。
主要是多了渾然一體的味道。就像是樹木般,天生地養,自然而然長成這般模樣的,與周遭環境極度和諧。
家養小精靈們也被灌輸了相應的知識,不再有疑問。
將凱恩恭敬的迎回城堡內,他們便開始忙着張羅主人的下午茶和豐盛的晚餐。
凱恩則前往娛樂室。
娛樂室是凱恩的母親凱瑟琳及其姑媽潘多拉·方利比較喜歡待的功能設施,凱恩則更多是在實驗室或自己的書房。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被無形的鞭子抽打着在奮鬥之路上狂奔的人,而是來享受生活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這裡。
娛樂室裡有棋盤、桌球等玩物,但缺乏人氣,凱恩也對具體玩什麼沒多大興致。
他只是在這裡感受氛圍,關聯相關的記憶。
壁爐裡松木燃燒,不時發出嗶啵聲響,矮几上裝着水果和零食的盤盞彷彿變戲法般不斷增多。
當他敲了敲茶杯,杯蓋便自行飛到空中,而茶壺也飛到空中,向杯中注入熱氣騰騰的紅茶,就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僕人在旁伺候。
這些魔法伎倆,是HP世界的特色魔法,當年的他嫌其精準性差,粗枝大葉,有時候還幫倒忙。
現在卻覺得,這種沙雕呆萌效果其實也挺有趣,前提是你得有一顆休閒、欣賞的心。
英國的大多數巫師們,原本都是這種心態的。
說是懶也好,貴族式的糟粕人生態度也罷,總之從上到下,老老少少,富有貧窮,都有這麼股勁。
結果硬是被當初的他,藉助魔眼商會這一工具,以及資本主義消費觀,完成了一遍全員洗腦,以至於畫風大變,脫離了原本的氛圍。
當初覺得,他是爲衆人好,能夠讓他們睜開眼看世界,別整天滿腦子皇帝的金扁擔,拿着無知當有趣。
可現在卻覺得,一定程度的無知,其實是福分。人活一輩子,並非只有一種活法,也不是隻有奮鬥之路纔是正確的。
更何況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奮鬥是爲了達成目的,而不是目的本身,且奮鬥這一行爲,本來就是反人性的。
劣根性也是人性,人們之所以稱其爲‘劣’,並且想要摒棄,主要還是爲了達成以五大需求爲主體的目的。
能將奮鬥本身當做快樂源泉的,應該算是一種性情扭曲。
這種扭曲究竟有幾分是自己甘心情願,有幾分是因爲大環境逼迫,社會、或者說國家需要能創造價值、且任勞任怨的工具人,只能是自個兒去品。
必須指出,這樣的說法是自私的。
鼓吹這種自由和自私,並不是什麼正確的事。
因爲這種自私自由並不適合所有國家、所有人。
那些不夠富有的,沒有底蘊,缺乏根基的,就不適合玩這一套,因爲爲了滿足基本的生存需求,需要抱團,既然抱團,就得以團體的角度去考慮問題,而不是張口閉口只說自己,生怕虧待了自己。
而巫師們,就像那些通過祖上的掠奪和多少年如一日的剪羊毛而富有的發達國家的既得利益者們般,是有能力這麼玩的,也確實是這麼幹的。
尤其是不列顛的巫師,給凱恩的感覺,就像是沉眠在維多利亞時期的不列顛貴族們般,哪怕已經落魄,也有着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和矜持。
當年的他,覺得這種啃老(老錢)裝比,又或窮嘚瑟式裝比的行爲很好笑,很傻比。
可如今,他卻覺得其實都無所謂。
怎麼活不都是一輩子?覺得不合適,自然會去爭去鬧去拼搏。反過來,寧肯垃圾桶撿剩飯,也要將乞討來的錢換成酒喝幾口,那也是種生活,當事人能認就完全沒問題,真的沒必要去嘲笑什麼。
所以,如果將現在的他換到當年,他不會多事,什麼社會、天下,招呼好自個就好了,那些悲天憫人的所謂博愛,淺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