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原本的廢墟還沒有來得及清理,滿地的殘垣斷壁,無聲的悽述着她曾經的輝煌和美麗,焦黑的腐蝕過的痕跡依然散發着令人作嘔的異味,就連最下賤的老鼠也不削到這裡光顧一下。
但是作爲一個帝國的皇帝,一個九五之尊的君王帶着他少量的護衛邁進了這座廢棄的莊園,優雅的就像邁進他的御花園一樣,但是他周圍的護衛們感覺的出來看他的緊張,那是一種幾乎快要嘶聲揭底的近乎偏執的瘋狂。
作爲一個君王這種情緒,很不好!
但是現在的他是一個父親!
他的樣子比起之前衰老了很多,臉色有些發黑發紫,這是毒素已經侵入骨髓的跡象,看起來藥石早已枉然。
但是現在的他必須鎮定,他不僅要救出他的接班人,他的親生兒子宇文神,更要剷除張越這個不定的破壞因素,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張越是怎麼知道宇文神的所在的,這很重要。
儘管他內心焦急如焚,但是臉色上卻不能帶上任何的別樣情緒,這也是最基本的帝王心術,沒有一個帝王希望被別人完全揣摩自己的心思,儘管歸根結底的來說他們的心思並不難揣測。
張越帶着酒貪早已經等在那了,看着卓爾不凡、氣度怡然的張越,宇文黎的心裡卻涌起了幾分妒忌,他幾乎和自己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的能力卻和自己的兒子不可同日而語,儘管自己的兒子算不上差,如果生在以前,做一個守城之主綽綽有餘,但是天下要亂了啊!
一個亂世之君,要想中興帝國,這樣遠遠不夠!
所以自己才殫精竭慮的幫他謀劃,爲此自己不惜以身試毒,爲了打消宗門的戒心,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日常生活所用中都含有絕命的慢性毒藥還是要若無其事的吞下去。
“大膽張越!還不快點交出太子,說不得陛下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饒你不死!”十歲小孩樣子的高升猛,尖聲尖氣的叫道。
他這話一出,衆人側目,這家話樣子雖然小,但說話也不至於這麼弱智吧!都到了這個時候說這種場面話有何意義?
宇文黎也難得的爲有這種屬下臉燥了一下,輕咳了兩聲道:“張越,我依照約定前來,你是否也應該將太子請出來?”說完將被宇文瞳攙扶着的宮如澐顯露出來。
張越看了看宮如澐,臉色雖然難看,但的的確確是宮如澐沒錯。
一揮手,癡老也帶着垂頭散發的宇文神被拖了出來。
文郢不知爲何總感覺張越今天有一些奇怪,但看他總是將右手藏在背後不示人,就覺得有古怪,難道他的背後隱藏了什麼暗器?
輕輕的在宇文黎耳邊低耳了幾句,宇文黎從善如流的站到了文郢和薛印成的背後。
透過二人之間的縫隙,宇文黎確定現在被帶來的是自己的兒子,世上絕不可能出現第三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所以那個人的確是自己的兒子,只是看他的眼神換撒,神情低迷,顯然在張越這裡吃了不少苦。
以他的性格應該已經將一切都告訴張越了吧!
那就更加留他不得了!宇文黎的眼神中滿是殺氣,即使是以薛印成寬闊的背脊也很難掩飾的住。
“交換吧!”宇文神嘆息一聲,暗中卻將一把佈滿了紫黑色詭異符文的小刀塞進了宮如澐的袖筒。
就這樣兩個魂不守舍,渾渾噩噩的人迎面走過來,然後錯身而過。
緊接着薛印成和文郢飛快的接過宇文神,而張越也快速的摟住宮如澐。
再然後,一聲悶哼從張越嘴中穿了出來,一把紫黑色的小刃插在了張越的胸膛,勃勃的鮮血冒了出來,地在地上的卻是紫黑色的濃血,那把刀有毒,很強的毒,毒到無藥可救。
將刀插進張越胸膛的是宮如澐,張越的瞳孔裡充滿了迷惘,似乎在迷惘至愛的宮如澐爲何會在自己胸口來上這麼絕命的一刀。
當他將刀插進張越胸膛後神情漸漸的有些掙扎和猙獰然後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更出乎人意料的是,張越瞳孔的迷惘漸漸散去接着吐出了一句讓四個護衛摸不着頭腦,宇文黎震驚的話。
“父皇!救我!”
宇文黎神色大變,看着身邊的宇文神道:“你不是皇兒!”
“是的!我不是!”先前還癡癡傻傻,神情不定的宇文神,不應該說是張越將流觴刀輕輕的卻沖人心機的架在了宇文黎的脖子上。
“交出你們控制宮如澐的解禁方法!”張越將手中的刀在宇文黎的脖子上颳了刮。
宇文黎卻並不理會,而是朝文郢和薛印成道:“快去救太子!快去!快!”
一切的變化都太快了,快到了他有些措手不及。
張越嘲笑道:“你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吧!你爲了對付我用的特殊武器,有沒有解救方法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
四人都沒有動,但是卻將張越團團圍住。
“張越快放了陛下!”文郢怒喝道,事情果然不對,只可惜自己太掉以輕心了,十二萬分的悔恨在他心底沖刷。
“可以!你先告訴我怎麼救宮如澐!”張越不緊不慢道。
“文郢!我叫你快去救太子,你沒聽見嗎?”宇文黎鬚髮皆張的怒吼道。
張越一掌打昏手中的宇文黎,現在這個幾近瘋狂的皇帝還是暈過去好,否則會多出不少變數呢!
“說吧!你告訴我怎麼解救宮如澐,我就將你們的皇上和太子還給你們!”張越道。
文郢不甘心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小瓶丟給張越,張越一轉手將它丟到酒貪手上,手中的宇文黎卻絲毫不放,只要有這個皇帝在手上,他就不怕文郢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