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山林籠罩在彌陀山上,將山林中的古剎照耀的格外莊嚴,沒有巫族的莊嚴大氣,也沒有道門的恢宏玄妙,這座隱藏在山林之中的寺廟響起了清晨早課的鐘聲,批人心扉。
散發着檀香味的香爐升起一縷縷的青煙,和山林之間的霧氣混合在一起如夢如幻。
苦橙大師的禪房和一般和尚的班房是分開的,單獨位於彌陀山後山的一個小山澗的山頂,透過窗戶看着歡快的小鳥和聽着山澗淙淙的流水聲,張越的心很平靜。
也許有些事情應該告一段落,藉着寧靜的地方張越發現自己之前真的是太急躁了!
急躁的想要提升實力,急躁的想要回到小千世界,急躁的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急躁的做着這樣的那樣的事情。
的確自己的實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在進步着,短短十幾年就做到了別人至少要花上上千年才做得到的事情,但是這樣的行爲卻爲自己惹來了更多他現在根本就觸碰不起的敵人。
不說遠的,若是張越沒有那麼急躁的做出后土部落,若是張越不是抱着幾分不切實際的機遇之念就不會去參加那個什麼部落集,這一切都不會降臨在張越的頭上,憑藉着兩項神功張越加上一個安穩的成長環境,張越會走到地仙界的頂端。
但是這些不是張越對自己最不滿的地方,畢竟張越獲得了收益,令張越最不滿的就是這種急躁已經不僅僅體現在對自己修爲的不滿,而是處理事情的態度上,后土冥石一事那麼多的破綻,張越卻忽略了那麼多的關鍵地方。
身上的骨頭還是斷裂開來的,失去了巫族那強大的血脈,張越的恢復能力比起一個普通人好不了多少,僥倖苦橙大師不知道爲他敷的是什麼藥,絲絲藥力的滲透居然讓張越碎裂的骨頭有了幾分癒合的形式。
對於難陀寺張越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難陀寺是有未來佛之稱的彌勒佛傳下的道統,上次量劫前,西方雖然沒有徹底捲入劫難卻也難免受到牽連,彌勒佛就是受難之時差點隕落,幸虧在這彌陀山中悟道,一舉衝破大寂滅,成就佛祖之位。
其後便在這彌陀山中創建了難陀寺,傳下道統。
但是現如今彌陀寺的主持卻不是彌勒佛,而是彌勒佛當年在彌陀山收的弟子,苦海。
所以說起來苦海還是苦橙的師兄,只是這件事除了幾個難陀寺中輩分長的長老、院首知道外,外人並不知。
日復一日無聊的生活,讓張越有一種身體就要發黴的感覺。
幸好前些日子,張越偶然發現《枯木易行》竟然對自己的傷勢恢復有着奇效,這才讓張越有了打發時間的方法。
所以張越的生活在此走上了不停練功的道路。
這是這一次是爲了快點恢復自己的身體活動,當然練功之餘張越也會想想苦橙大師究竟是誰,他看得出來那些和尚對苦橙大師的態度說明,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火工和尚。
終於兩個月以後,張越已經能夠杵着柺杖到處活動活動了。
感受着彌陀山上寧和的氣息,張越竟也產生了一股眷戀之情,地仙界真的會有如此祥和的地方嗎?
其實這一點張越卻是想到太過偏激了。
儘管地仙界暗流洶涌,鬥爭不斷,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天地量劫之時,相對的和平還是存在的,只要不是碰到什麼特別事件,這樣平靜的日復一日其實是在正常不過的。
就好比,張越在廣法宗的那十年也過得挺閒的,只是他自己心理負擔太重,這才讓他忽略了那些時光是如何流逝的。
漸漸的張越的身子骨在《枯木易行》和苦橙大師的藥劑調理下逐漸康復起來,他已經能夠幫助苦橙大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畢竟那麼多人的飯菜都壓在苦橙大師一個人身上,讓他顯得太過辛苦了些。
張越很不理解這麼一個祥和的寺廟爲什麼會‘虐待’一個苦橙大師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的老和尚,但是他也不太好過問,只能什麼事情都搶着做完,以免累着這個看起來絲毫修爲都沒有的老和尚。
就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下,兩個失去修爲的人湊在一起,每天過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簡單生活,時間就在這樣的簡單生活中悄然消逝,唯一不同的是難陀寺的火工和尚從一個變成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