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讓你笑了嗎?”玄煜冷聲說道。
聞此,他臉上的表情陡然凝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攝政王這次看來是來真的了,畢竟人家的地位擺在那裡,若是不知好歹的招惹了他,只怕着天高皇帝遠的,就算自己被他給折磨死了,也沒人敢出面說上一句話。
“乖乖把銀子的下落告訴我們,你還可以免受點哭。”凌千煙站在他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他。
雙手抱在胸前,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擴大,卞大人附和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想告訴他們的打算。
忽而,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出手朝着臉上用力的抓了一下。
“是不是覺得有點癢呢?”凌千煙湊到他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你對我做了什麼?”卞大人當即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睜大了眼睛驚恐的說道。
不過凌千煙卻是仰頭哈哈大笑了兩聲,反問道:“我對你做了什麼?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我能對你做什麼呢?”
她的確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方纔抓住卞大人衣服的時候隨便動了一下手腳罷了。
“你!”睜大眼睛看着凌千煙,雙手卻已經在身上不停的抓了起來,顯然他也是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
“我只是在幫你而已,看你這一聲的銅臭味,還是好好抓抓,把味道給驅除乾淨了。”說話間露出一副我是好人的樣子。
不過越是這樣,卞大人的臉色便愈加難看。
“好了千煙。”玄煜將她的話打斷,對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其坐到自己的旁邊。
周圍的一些婢女家丁早就嚇得跪在了地上,知府夫人更是臉色煞白,低着頭看着他們兩個自始至終都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喵。”一聲貓叫突然從外面傳來,只見喵喵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深藍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玄煜。
“喵喵過來。”知府夫人低聲說了一句,不過它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直接跳到玄煜的懷裡安靜的躺着。
這貓倒是聽話,玄煜輕輕撫摸了一下它柔軟的毛髮,眼神也變得溫和下來。
“卞大人,本王在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肯說實話,你還是卞大人,如果不肯的話,這後果。”他笑了起來,那笑容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卞大人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腦袋,心裡開始不停地掙扎起來,畢竟那是一筆不小的銀兩,要他就這麼拿出來實在是有點不甘心,可若是不拿只怕連花的命都會沒有了。
“你是不是覺得身上只是癢不足以將銅臭味驅除乾淨呢?不如我再給你加點別的如何?”凌千煙附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讓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只是這麼癢着他便已經受不了了,要是再加上別的,那豈不是非人的折磨了?當下連連搖頭:“不用,不用。”
“知道害怕就好。”凌千煙笑了起來,“該怎麼做不用我們來教你吧?”
卞大人整張臉已經被他抓的通紅,可是卻依舊瘙癢難耐,被逼到了這種地步他就算是不想說也不行了。
一臉無奈的看着攝政王,只得鬆口:“銀兩都被分了,下官也只是得到了一點而已,若是攝政王您想要,我這就拿出來交給您。”
“那都和誰分了?本王去一一拜訪一番,若是被我察覺到你有說謊,那懲罰同樣也不會輕。”
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狠戾的精光,聽他的語氣倒是感覺不到只是嚇唬人而已。而一邊的凌千煙已經掏出了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了一粒藥丸。
走到卞大人面前不由分說的塞到了他的口中,“這是七日斷腸丸,顧名思義,若是七天之內沒有解藥,你便會斷腸而亡,死的十分慘。”
她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在裡面,卞大人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沒想到他們兩個下手真的如此之狠。
“你就不怕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皇上會怪罪你嗎?”他問道。
不過玄煜卻是冷笑一聲,反問道:“若是這樣,你貪污的罪名豈不是也讓皇上知道了,你說到那時候皇上是該怪罪你還是怪罪我?”
此話一出,卞大人便已經沒有了底氣,輕嘆了口氣,也顧不得身上的癢,對着一邊的夫人說道:“去把銀兩拿出來給攝政王吧。”
“真的要拿嗎?”她倒是一副不管別人死活的樣子,一聽說要拿銀兩出來,整個人都表現出不情願的樣子。
“莫非你也想嘗一下這七日斷腸丸是什麼味道?”凌千煙冷笑着問道,說話間已經將玉瓶拿了起來。
見此,她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連說了數聲不想,而後站起來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要她一個人這麼過去二人自然是不放心的,對着旁邊的業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會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跟在她身後也走了出去。
“現在你該和本王說說,還有哪些人也拿了那些賑災銀兩了吧?”攝政王冷笑着問道。
此時卞大人自然不敢再耍什麼滑頭,畢竟自己的命都已經握在他們二人的手上了。深吸了一口氣將李大人的名字報了上去。
這災情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們二人管的,若是連他都不說出來肯定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了。又往上說了幾個官員的名字,這職位倒是一點點變得高了起來。
“果然都說官官相護。”玄煜冷哼一聲,“給你個將功贖罪的幾乎,五日之內把賑災的銀兩全部給本王收回來,這毒攝政王妃自然會替你解開,若是沒有做到,那就自身自滅吧。”
他擺了擺手儼然做好了一副不去管他的樣子。聞此,卞大人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自己的小命還在他們手上抓着,就算想說不字也不敢說出來。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玄煜直接將他想說的的話打斷了,對於自己的處境卞大人的心裡比誰都要清楚。
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下官領命。”
既然已經領命便沒有要爲難的意思,玄煜呵呵的笑了兩聲,轉變之快讓卞大人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不過一會的時間業便帶着知府夫人回到了大廳,只見身後幾個家丁擡着一個箱子緩緩跟在後面。
將箱子放到卞大人的身邊,擡起頭小心的看了眼玄煜而後快速低下頭轉身離開。
“都在這裡了?”玄煜問道,表情裡帶着幾分不放心。
“都在這裡了。”卞大人點頭,一臉肉痛的看着那個箱子。
業知道他要說什麼,走過去將箱子打開,果然整整一箱子的白銀,目次大概有一千兩。不過一個區區的知府便已經談了這麼多,若是在往上只怕一個比一個多。
“不知這災民中一位叫楊天幸的人,你們有沒有看見?”凌千煙走到箱子前隨手拿起一個銀兩,偏頭故作無意的一問。
聞此,卞大人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當下連連搖頭否認道:“下官並不認識,不知攝政王妃何出此言?”
到底認不認識她一眼便看出來,伸出手準備再去抓卞大人的衣服,有了前一次的教訓,這次他倒是變得精明起來,連忙往後面退了幾步,生怕再次着了凌千煙的道。
“無趣。”凌千煙瞥了他一眼,將手收了回來,“若是明日我看不到他人,而又恰好讓人查到這件事情和你有關,是什麼後果想必不用我和你細說了吧?”
話語裡滿是威脅的意思,卞大人面色蒼白低着頭沒有說話,不過這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對了,人必須要是活的。”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凌千煙又補充了一句,果然卞大人有些坐不住的,但是在攝政王面前他必須要保持鎮定。
“好了,別和他廢話了,快些把銀兩發給災民吧,他們在外面應該等急了。”懶得在和他廢話是什麼。
拿出了一些銀子走了出去,至於剩下的攝政王則命令業帶去賬房清點一番,放在賬房之中。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攝政王竟然會走這一步!”卞大人看着二人的背影壓低了身影說道,那眼中充滿了不甘,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玄煜自然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過卻依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懷裡的喵喵跳了出來,追着一邊的蝴蝶。
“你一個大男人,整天抱着一隻貓做什麼。”凌千煙在一邊不滿的說道。
“你若是不喜歡那我就不抱了,以後只抱你一個。”玄煜調笑着說道。
伸出手正準備摟住凌千煙的腰,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整張臉瞬間變得煞白起來。
“怎麼了?”凌千煙緊張的問道。
此時他只覺得有千萬只螞蟻在大腦中爬着,蹲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是不是又犯病了?”凌千煙連忙伸出手爲他診脈,可卻依舊和之前一樣,根本就沒有沒有察覺到一點有病的症狀。
“沒事,過會就好了。”攝政王搖了搖頭,而後緩緩的站了起來,皺着眉頭沒有說話,果然不過一會的時間便好了起來。
周圍的人早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見攝政王有恢復了常態,這才小心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好了,走吧。”淡淡的說了一句,領着幾人走到門口。
凌千煙皺着眉頭看了眼在一邊玩耍的喵喵,不知爲何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那些災民早就等的心急如焚起來,見他們過來立刻站起來走到一起,睜大眼睛看着攝政王。
“您這臉色似乎不大好,要多注意身體纔是。”其中一人關心的說道,顯然是看到了攝政王的異常之處。
“不礙事的。”玄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而後吩咐身後的人將銀兩分給他們。
這錢拿到了他們便不會再鬧騰什麼,感恩戴德的對着玄煜和凌千煙跪謝了一番,這才離開。